作者:南砚时
间接洗清了范意的嫌疑。
可是,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范意的名头。
若真有这样的灵鬼,恐怕早就被通灵者协会挖了去,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人透露?
还是说,被瞒下来了?
他不禁联系起路白月那刻意向范意套近乎的行为,以及眼前人的态度。至此,叶玫基本可以断定,他们两个确实在事前认识。
难道范意说的是真的?他是被害进来的?
叶玫松开范意。
既然范意不是诡物,那他就要改变刚刚才完善好的对策了。
他快速思考着。
路白月在怪谈里,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但通灵者协会的人有很多,如果他们想将灵鬼送进一则刚经历完死亡轮回的怪谈之中,也许并非难事。
可惜范意不能读心,无法得知叶玫此刻的想法。
不然的话,他定然会笑出声来。
叶玫竟然在不停猜测他的身份,还会替他脑补出不公的经历,实在太有意思。
你也有今天。
可惜现在并不是该笑的时候。
范意正打算说些什么,来向叶玫表明,自己的确是来帮助他们的事实。
却在张开口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话语到嘴边急急刹车,变成一句走了调的“小心”!
叶玫被范意狠狠一拉!
桌椅翻倒,叶玫和范意一同摔在地上,撞到后方的椅子,理应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响,可这声音竟被一阵猝然炸开的破裂声完全掩盖!
叶玫面对着范意,不用回头都能知道,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横飞的血肉溅到范意脸上,泼到叶玫的后背上。教室内部沉寂两秒,旋即不知谁在起头,爆发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异变陡生。
——从天而降的一把大铁钩,钩顶挂着绳索直愣愣从窗外撞进教室。
玻璃顷刻破碎,满地碎渣,钩尖直接钉进了几个靠窗通灵者的身体里。
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如果范意当时没有往叶玫的方向去看,也发现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现在,他们身边全是别人的血,以及窗户碎片。
路白月生怕范意出事,赶忙过来扶人:“柑橘,没事吧你?!”
范意闭上眼,听到空气中诡异的嘎嘎声,不敢久待,把叶玫一同拉起来:“谁都看得出来……有事的另有其人。”
即便路白月和他讲过,这则怪谈里死亡发生的“随机性”,等范意真实遇上后,还是会觉得心有余悸。
因为身作灵鬼的他,没有感受到任何诡物作祟的气息。
也就是说,方才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
范意提着警惕,也及时做出了防备,可其他人就没有吗?
那些人,一定在范意叫出声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
可惜来不及。
而此时,讲桌上的“老师”,终于停下了它独角戏般的课程。
它做出了迟来的提醒:“各位同学,稍安勿躁,这几天楼上的几间教室都在装修,风又大,刚刚可能是工人的用具不小心被碰下来了。”
它面无表情地看着顶端挂着绳子,还在半空晃动的铁钩,话音平淡,没有起伏:“关于那些方才因此而死的学生,我很抱歉,他们的离去实在令人惋惜。”
不如信鬼。
谁家好人装修带这么大一把铁钩子啊?
第124章 Life and death 3
“刚刚, 谢谢。”
下课铃刚刚响起,就有承受不住的通灵者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一堂课下来, 教室里布满了难闻的血腥味, 充斥空气, 无孔不入。
死了四个人。
先是窗外砸来的铁钩瞬息带走了两个生命,一个被刺穿, 一个被砸中头部。
又是教室里的空调忽然失灵冒烟。
坐在空调边上的几个通灵者心中恐惧,无措地往边上躲,恰巧碰到侧排的储物柜,柜顶的花瓶突兀地砸了下来, 正下方的人当场头破血流。
花瓶他们之前拿下来过,进教室前,“老师”又放了一盏新的上去。
瓷片迸溅, 飞裂的碎瓷扎进旁边人的眼中,那人尖叫捂眼的同时,踩到先前窗户破裂带来的玻璃渣而失去重心, 被半空中迟迟未能收回的铁钩串了个正着。
钩尖也太锋利。
这样的场景, 不论经历几次, 都无法完全做到熟视无睹。
而无论教室内的场景多么令人惊惧交加,所有的通灵者依然强忍着坐在位置上,没有一个人冲出教室, 直到下课。
越是想躲,就越发生新的意外。
头顶的灯管无缘无故在白天亮起后爆炸, 若非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发现及时,刹住步伐,恐怕又会死人。
课间的时候, 范意站在过道里,没有往走廊的扶手上靠,慢慢地呼吸着。
他试图调整从喉间不断钻出的那股难受劲。
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都说了,”路白月挨过来,还在贴范意的冷屁股,“这怪谈没有线索,很无厘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却还是死了。”
“你无从知晓,他们因何而死。”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死。”
叶玫也过来,想向范意道谢。
见路白月在找范意聊,他就到另一边等着,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发言,要怎样开口才能自然。
在此之前,他很少主动去找别人。
且不论范意的真实情况如何,起码在第一波意外发生时,对方在危险来临前的瞬间将他拉开,这种完全源于潜意识的反应,最能证明对方情真意切。
然而,他和范意才刚刚认识不到十分钟。
叶玫的手心蹭破了一块皮,是之前摔在地上磨的,没有沾上污染,起码比丢了命好。
于是他自己擦了两下,就多没管。
范意看到了。
他并不想理会路白月,主动上前,给叶玫翻包道:“你受伤了,我这里有药。”
“不用,只是一点不碍事的擦伤,”叶玫拒绝,顺便道谢,“刚刚,谢谢。”
“能不受的罪,没必要硬吃,拿着。”
范意态度坚决,他找出一支药膏,提前用指甲把膏身上的生产日期磨掉,递给叶玫:“这个可以直接作用于伤处,不收费,我是热心市民。”
“你是热心市民,”路白月在一旁边听边摇头,“怎么对我就没那么热心。”
范意:“滚。”
“你设计我的账还没算完,出去等着。”
路白月双手合十。
范意说得有理。
能不受的罪,没必要硬吃。叶玫在确认过范意给的膏药没有问题后,自己上手涂了点。
没想到效果出奇得好,原本火辣辣的伤登时凉了下来,不再发疼。
范意看着叶玫自己涂,其实挺想帮忙。
但他转念一想——现在的叶玫压根不认识自己,过度地套近乎会显得自己太过刻意,于是他只站在原地,看着叶玫一点一点抹好膏药,拧上盖子。
看来是受伤惯了,对方手法极其娴熟。
“给你。”
叶玫用完就把东西还给范意,同时开口表明目的。
他说:“临昕橘,其实我找你来,并不只是为了道谢。”
“既然我已经确定了你通灵者的身份,这边就有话直说了,有些问题,我想从你身上找到答案。”
走廊里不止一只耳朵竖起,对准此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曾死过,崩溃过,放弃过,强提起干劲继续往下走过。自然对后期新来的范意抱以微妙的态度。
他们想要打听、摸清状况,却找不到缘由接近。
他们假装站在一边,实则默默偷听。
范意:“我是热心市民,请讲。”
路白月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双标。
对待叶玫就说“请讲”,对待他就让滚。
虽然是他自找的。
“好吧,热心市民。”
叶玫笑了笑,声音温和有礼:“我想知道的东西很简单,如果不想说,也可以随意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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