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砚时
“变凶寝了,我们想绕着点走。”
人之常情。
老人却如看透了他们的小心思般,眼瞳深邃,意味深长道:“他啊。”
“是A303寝室的人。”
“……”
不是414号寝室。
第220章 Stillness 10
B611号寝室。
门没有锁, 一推就开。
四人的寝室里没有人,却明显有生活的痕迹。其中三张桌上放满了书本、零食、电脑等各种各样的个人用品,通通堆在一块, 很乱。
很大学生。
相比之下, 叶玫的桌子非常好认。
2号床底下, 唯一空着的那张桌子就是他的。
桌子长久没有人用过,粗看还行, 仔细一摸,便能发现上边已经落了一层灰。
上边的书柜里还有几本书,是六级的辅导学习资料,卷子只写了两三页, 看起来很久没有动过。
椅子倒出乎意料地干净,多半经常被串寝来玩的人拖出来坐。
路白月环顾了一圈,意有所指道:“你们觉得, 住在这个寝室里的人,是通灵者,还是诡物, 亦或者过去的残影?”
“人肯定不可能, ”范意说, “时间不对。”
他用鼠标晃开三号桌上没关闭的电脑。
右下角显示着现在的时间。
18年11月29日,上午11:54。
一旁的书本上还贴着标签。
【信工1702,童初。】
“Z市电子科技大学成立于1998年, 二十周年校庆,是18年举办的。”
范意:“也就是说, 这则怪谈的时间点,定位于我们现实所在时间的八年前。”
“这则怪谈按照这所学校八年前的模样,等比复刻了一个背景和壳子。”
路白月说:“是我死去的那一年。”
也是“不存在的人”发生的那一年。
“嗯, ”范意说,“把怪谈的时间背景调成过去,或者未来,这种事并不少见,毕竟是意识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但在所有通灵者都来自26年的情况下,出现来自18年的学生,和通灵者住在一个宿舍里……”
范意说:“我们可以肯定一件事。”
“通灵者里,必定混入了一些来自过往的幻影,是怪谈创造出的诡物、傀儡。”
怪谈一开始就说过,分配给本校学生的寝室,就是他们原本的寝室。
也就是说,怪谈发生时,诡物只选取了当时在B、C两栋楼的部分学生,把他们牵扯入怪谈之中。
而A、D两栋楼,就留给其他的,主动或被动涉入的外来者。
也就是说,B栋大部分寝室的成员,都是来自26年的通灵者。
可B611号寝室的成员,却显而易见地全都来自18年。
肯定不止一个寝室会发生这种情况。
“住在这里的人,说是同校的同学,可大学的学生,有时候一个班里的人都认不全,更别提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人,哪里知道谁是谁。”
“更别提老师和我们外来者。”
“不是所有通灵者都对气息敏感,诡物想要遮掩自己的身份,混入人群之中,很容易。”
盛安桐说:“所以,这些卷子,能算作叶瑰留下来的东西吗?”
路白月摇头:“不能。”
“怪谈是怪谈,现实是现实。”
“这里不是真的过去,它模仿、展现出的一切,都是它用自己的污染捏的。”
“既然如此,它想往这则怪谈里填什么内容,都可以。”
“总不能它随便设计个人,让那家伙学着点叶瑰的行为模式,就说它是叶瑰吧。”
盛安桐点头:“也是。”
归根结底,哪怕挂上了叶玫的名字,这些东西,也还是这则怪谈的产物。
范意坐在叶玫的椅子上,开了衣柜。
里边没有衣服,底下倒是有套被褥和凉席,还放了除螨包。
他扫了一眼就关上,把书桌的抽屉往外拉。
上了锁,没拉动。
路白月问他:“你觉得,怪谈为什么要创造这些过往的影子?”
“没意识到的时候还好,一旦意识到了,这些人,很容易暴露。”
范意摸出那把银色的钥匙,边开抽屉边说:“他们是观众。”
路白月:“依据呢?”
范意:“校庆表演,表演给哪些人看?”
“通灵者是参与者。”
“而观众,除了老师、领导,回校的校友外,当然还包括了这些没有参与表演的同学。”
“怪谈里的一切,都有迹可循,观众也是。”
“规则不可全部相信,接触观众的途径不止彩排,它们就藏在我们之中,只是需要……我们自己发现。”
如果不是这里出现了叶玫的东西,范意还不一定能够这么早就察觉到这点。
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
他低下头。
银色钥匙严丝合缝地卡进锁孔里,抽屉打开了。
抽屉没发没法全部拉开,但能看到里边十分干净,杂物都收拾走了,空空的。
和叶玫的书桌床榻一样,一目了然的样子。
范意顿了会儿,随即把手伸到视线无法看清的最里头,在死角里,摸到抽屉的顶部,贴着一份薄薄的纸状物。
他把东西摘下来,才发现那是一只信封。
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写收件人,封口处草草一折,贴了张黏性不强的幼稚贴纸粘住,轻轻一拨就能拆开。
范意把信封里边的白纸拿了出来。
上边是叶玫的字迹,只写了两行字。
【Witch's Blessing,最先停下舞步者将成为第一个祭品。】
【Ape Dream,人能够在清醒梦中制止自己的死亡吗?】
范意给信纸拍了张照,发送到他们的小群里。
早上神乐刚拉的。
“是什么?”盛安桐看不见,问。
“线索,”路白月低头看消息,手指将图片放大,回答,“一个是女巫的祝福,一个是猿梦。”
盛安桐问:“猿梦听过,女巫的祝福是?”
路白月:“诡物图鉴001号,女巫的祝福。”
“是连我们诡物都避之不及的东西,称之为世界上最毒的诅咒也不为过。”
路白月解释:“痛苦、绝望、死亡,皆是女巫降下的恩赐;折磨、苦难、别离,都是女巫回应祈祷者的遗音。”
“承担女巫的祝福者,终将在血色的天空破碎之时,被刺穿咽喉,剥下人衣,遭遇狩猎。”
范意听着,没有做声。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无意识地走了下神,眸光有些涣散。
……又要来了。
在其他人注意到前,他又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的模样看上去正常一些。
他弄出动作,让自己的精力集中在一个点上,慢吞吞地把信纸叠好,重新装回信封之中。
“女巫的诅咒,”范意艰难道,“它出现在这里,不是好事。”
路白月问:“你有想法?”
“嗯。”
范意开口:“我觉得,这个地方,和通灵古店有关。”
他尽量维持着意识的清醒,让自己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想不到除了它们之外,还有哪些诡物能接触到女巫的祝福。”
“包括我刚刚在天台看到过的纸壳,上边画着诡异的圆,都明显是通灵古店的手笔。”
说这话时,他忽而抬头,朝外边看了一眼。
“怎么了?”路白月问。
范意找借口道:“外边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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