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养 第19章

作者:凉凉生 标签: 甜宠 HE 竹马 近代现代

不管岑道州有没有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重生的,他都要防着这两个人单独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沈夏这事儿他得好好琢磨。

第20章

岑道州这两天可着劲儿地黏喻挽桑,四人团体的午餐地点也从八班变到了一班。喻挽桑为了减少岑道州和沈夏相处,也欣然答应。

岑道州端着午餐饭盒,把自己不喜欢的胡萝卜往外挑。今天的午餐是喻妈妈准备的,只是有他不爱吃的胡萝卜。

喻挽桑说:“又挑食?”

岑道州默默把胡萝卜又夹回到自己的碗里:“不挑。”

喻挽桑叹了口气,把胡萝卜全部夹走:“挑食就挑食吧,不爱吃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吃下去。”

“真的吗?”岑道州一股脑地把胡萝卜丝都夹到喻挽桑的碗里,“哥哥你真好。”

文桦戳了戳姜其柯的手肘,示意他看一下这两个人。班长和小少爷的互动简直就是CP感十足了好吗?他们但凡有一方是女的,都会被抓早恋的教导主任给抓走。

姜其柯低头干饭:“嚼嚼嚼,桦桦你戳我干什么?嚼嚼嚼,岑道州你不吃的胡萝卜要不要给我?嚼嚼嚼,这周末去张泽家玩儿,嚼嚼嚼,你别忘了。”

文桦翻了个白眼。

吃吧你个蠢猪,谁能有你会干饭呢?

短暂的一周很快过去。到周末,喻挽桑要去上补习班。喻妈妈这个月给他报了一对一奥赛补习班。补课的老师是一中毕业的学长杜骁,目前在清北大学数学系读本科。喻妈妈通过岑家的关系,才找来杜骁给儿子补课。

周六喻挽桑在家里补了一天课,他一直待在书房没有出来。

周六早上很不巧地下了一场雨,从岑家主楼到喻家小洋房的路上,有棵梧桐树的枝桠被风刮倒了。岑道州早早地穿好衣服出门,咬着一片面包就往喻家跑。

岑妈妈在后面喊他:“州州,拿把伞再走。”

岑道州已经跑出去几十米,鞋子都脏了:“哥哥家里有我的衣服,我去哥哥家里洗澡换身衣服就好。我不拿伞了。”

“这孩子。”岑妈妈叹气,“刚起床就要找鱼鱼,我辛辛苦苦给他准备的早餐,他就拿了片面包走,你说气不气人。”

岑爸爸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我不是说过嘛,咱儿子外向。”

从岑家主楼到喻家,要经过一条石板路,因为下雨,石板路有稍许泥泞。红砖墙上的青苔也攀爬上来,小区附近的野猫到院里的避风亭躲雨。

岑道州在躲开小路上的梧桐树时,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身上干净的衣服变得又湿又脏。

到喻家,喻妈妈连忙把他拉进屋里来,左看看右看看,又立马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怎么不打伞就过来了?瞧你这被雨给淋的,脏得跟小狗一样。”

喻妈妈朝屋里喊:“老喻,去把州州的衣服拿过来。”

喻爸爸刚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研究象棋谱子:“叫咱儿子给他拿,我忙着呢。”

喻妈妈说:“鱼鱼在补课,小杜老师刚刚才上楼。”

喻爸爸一手拿棋谱,一边上楼去喻挽桑的卧室,给岑道州拿衣服。

岑道州的脑袋跟着喻妈妈的手动。帕子很软,岑道州闭着眼睛,仰着头,浸了热水的帕子就敷在他被雨淋得生冷的脸蛋上。特别舒服。

“我们州州少爷真乖。”喻妈妈夸赞道。

岑道州耳朵有点红,接了帕子自己来擦脸:“哥哥在书房补课吗?我在楼下等他就好。”

“他上完课还得有一会儿。”喻妈妈看看墙上的挂钟。

“我不急,我等他上完课再找他,姨姨你先别告诉他我来了。”岑道州说。

“哎?好,我去给你煮碗姜茶喝,去去寒。”喻妈妈说着,去了厨房。

洗完澡后,岑道州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子游戏。空调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穿着长袖的薄衣裳,一点也不觉得冷。

喻爸爸叫他过去陪着下象棋,岑道州坐在喻爸爸对面,抓耳挠腮地想着该怎么走棋子。

“毛头小子,就是赢不过老子。”喻爸爸嘚瑟了一回。他和自家儿子下象棋,老是输棋,这下终于有个能输给他的人了。

喻妈妈在厨房里和岑妈妈讲电话:“小少爷乖的勒……跑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湿了,脸上都是泥,把我给吓的……洗完澡了,在陪我家老喻下棋……中午别让他回去了,就在我家吃得了……嗯嗯,今天我和老张换了班,下午我去你那儿上班,就剩棋牌室还要打扫吧?”

岑妈妈也不好意思让喻妈妈既照顾自己儿子,又打扫棋牌室卫生,便主动给喻妈妈放了半天假。

“这怎么能行?照顾小少爷是我心甘情愿的,小少爷又乖又懂事,我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他就跟我半个儿子一样亲。”喻妈妈笑着说。

喻爸爸朝岑道州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听见没?我媳妇儿夸你呢。”

岑道州嘴角往上扬:“我要将军了。”

喻爸爸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棋盘上,怎么才一会儿功夫没留神,就将军了呢?

他轻声嘀咕,以为谁都没听见。

喻妈妈打完电话过来,说:“州州你别跟他下棋,你叔叔就是个臭棋篓子,下不过别人就耍赖皮。”

岑道州好奇:“真的吗?”

喻爸爸打死也不承认。

到中午了,喻完桑还没下来。岑道州频频看向楼梯口,喻妈妈买了菜回来,正在厨房择菜。

“你去看看鱼鱼什么时候上完课?”喻妈妈朝自己老公使眼色,“剩下的课让小杜老师下午再讲得了,先让鱼鱼下来陪小少爷玩会儿。”

喻爸爸刚把之前路上倒了的那棵梧桐树处理干净,现在才回到家,身上脏兮兮的,正想洗个澡休息会儿:“让州州上楼去呗,又没人拦着他。”

“你懂什么?州州就是不想打扰鱼鱼读书,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点儿分寸?”喻妈妈嗔他一眼。

喻爸爸只好上楼去喊喻挽桑下来。

杜骁刚讲完一课时的内容。喻挽桑听了自己老爸的话,才知道岑道州来找他了。他下楼,发现岑道州在玩遥控汽车。

转眼,七八辆小汽车被操纵着到他脚边。呜呜呜的车轮滚动声音响起。他拿起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在车子里面发现了一颗巧克力糖果。

他拿了巧克力出来,撕开包装,把巧克力塞到岑道州嘴里:“我爸说你一大早就过来了,等我多久了?”

岑道州咀嚼着巧克力:“嚼嚼嚼,也就两个多小时,嚼嚼嚼,我身上换了放在你这里的衣服,嚼嚼嚼,衣服香吧?嚼嚼嚼,明天你要跟我去张泽家,嚼嚼,哥哥你别忘了哦。嚼嚼。”

跟姜其柯那个没心没肺只爱吃饭的家伙一样。喻挽桑扯了下岑道州的脸颊,手感异常的好。

“锅锅,你捏窝脸爪子。(哥哥,你捏我脸做啥子?)”岑道州拿着遥控汽车的遥控器,连一丁点儿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喻家两口子在厨房门口笑得特别乐,小少爷滑稽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喻家就跟小少爷的第二个家一样,喻家两口子宝贝岑道州比宝贝喻挽桑还要多。怎么舍得喻挽桑欺负岑道州?捏了差不多十多秒,喻挽桑就被自己老妈给骂了。

岑道州一直在喻家等到下午五点多。喻挽桑下课后,杜骁从楼上下来。他瞧见岑道州在客厅百无聊赖地做数学卷子,他说:“怪不得。”

就那一句话,客厅里除了小少爷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喻挽桑掩饰性地咳嗽一声,他前后脚跟着杜骁下楼:“杜老师,我送送你。”

岑道州还在问杜骁,怪不得什么。喻挽桑就忙带着杜骁走了。喻妈妈说:“你哥今天原本要补习到晚上八点的,现在才五点,他就让老师走了。你哥为了陪你,可是连老师都撵走了。”

喻挽桑走到门口,轻咳一声。岑道州的眼睛秒变狗狗眼,他转向喻挽桑,跑过去:“哥哥,是真的吗?”

喻挽桑翻了个白眼:“假的,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岑道州失落地低头:“我只信哥哥的话,哥哥说不是,那就不是。”

岑道州的个子只到他的肩膀,肩膀瘦瘦的,身上穿着件小开衫,像是童话绘本里逃出来的小王子一样,又乖又听话。

“你说是就是。”喻挽桑补充说。

岑道州笑得很开心,抱着数学卷子过来问喻挽桑题。下午六点多,喻家家里来了客人。喻挽桑的表舅要开公司,资金还差不少,他过来借钱。一块儿过来的还有表舅只有五岁大的儿子小若。

喻挽桑带着岑道州上楼。两个小孩儿在书房的地毯上脑袋挨着脑袋,正在看书。看书无聊了,岑道州就坐在小沙发上,只穿了袜子的脚搁在喻挽桑的大腿上,喻挽桑坐在地毯上,怀里拿着岑道州刚做完的数学卷子。他正用红笔给岑道州判卷。

岑道州拿脚丫子去踢喻挽桑的手腕:“哥哥你理理我好嘛?”

“不要用你的臭脚碰我。”喻挽桑用笔头打在岑道州的脚脖子上。

“疼,”岑道州抱住脚,“哥哥你好无情。”

喻挽桑耸耸肩,把判完的卷子递给他:“错的题目好好检查,有一道基础题你也被扣了分,要好好反思。”

岑道州拿了卷子,突然从沙发上扑到喻挽桑身上,去挠喻挽桑的痒痒。书房门被打开,小若的脑袋从门缝里钻进来。

三个人,三双眼睛六目相对。

小若伸出被卫衣袖子包裹的手指头,冲外面说:“哥哥们叠在一起打架。”

外面走廊上的大人进来。岑道州从喻挽桑身上下来,像只被教训的小狗。喻妈妈进来看了眼,见怪不怪:“又在玩呢?还好你爸在书房给你们俩小子铺了地毯,仔细点别磕着自己。”

喻挽桑站起来,像是一棵挺拔的柏树,挡在岑道州面前。岑道州就藏在他身后,偷偷地戳他的腰,小声说:“哥哥,你刚才磕着我了。我腿青了。”

喻挽桑抓住他戳过来的手,不放开。

“你爸跟你表舅在谈事情,妈要去你岑阿姨家里一趟。你照顾着点小若。”喻妈妈说。

喻挽桑捉住身后作乱的手。岑道州从喻挽桑身后露出个脑袋,笑得特别灿烂:“没问题,小若就交给我和哥哥。”

岑道州在书房陪小若玩汽车,喻挽桑下楼拿点心。喻挽桑一直没回来,岑道州惦记着他,就下楼去看。

走廊尽头,喻挽桑站在楼梯口一直没有动作。喻爸爸和表舅在楼下谈事情,声音依稀传上来。岑道州走过去,听见喻家表舅要喻爸爸投资他一百万,两个人合伙把一家资产重组的公司盘下来。

喻挽桑有些疑惑,上一世他没听说过有这回事,不过老爸后来确实是开了公司,但是亏得很惨,破产清算也没有还清债务。家里后来离异,也是因为公司破产欠债的问题。

第21章

“你相信我,不出一年,铁定回本。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股东,整个公司都是你的。”喻家表舅说。

喻爸爸为难:“我手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况且你这个公司靠谱吗?万一钱投进去——”

喻家表舅声音变大:“怎么会不靠谱?这可是我铁哥们儿给我找的资源,就是我高中死党林封,你还记得不?他家就是开公司的。”

喻爸爸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你手里没钱可以找你主顾家借啊,岑家家大业大,给你补个几十万进去不成问题。你在他家做了这么多年,你们两口子又是当司机又是当保姆的,他家儿子也没少放在你们家养吧?”喻家表舅拍拍喻爸爸的肩膀,“要我说,这都是他们该给的,别说几十万,几百万在他们眼里都是洒洒水而已。”

喻爸爸眉心微皱,反驳了喻家表舅的话。不过对于这桩生意,他还有点犹豫。

“你想想,你家挽桑现在多优秀,你就不怕人家说你儿子是司机保姆的儿子?你是不怕,那你儿子的自尊心受不受得了?以后他读书结婚工作,哪样不花钱?你多给他投资一点,准没错。”

喻爸爸说:“我再想想,这么多钱,我也不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楼下的两个大人开始唠家长里短。

喻挽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上一世,爸爸欠了巨额的债务,被岑家辞退,后来还险些坐牢。是他和妈妈去岑家求了很久,岑先生才答应帮忙。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以为父亲上一辈子的遭遇是岑家害的,因为自那以后,父亲就和岑家断了联系,也不准他再在家里提起岑家的人。

喻挽桑转头,看见岑道州穿着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拖鞋站在他身后:“过来干什么?走廊里没有暖气,你冷不冷?”

岑道州摇头:“哥哥,我和小若都不吃点心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