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白木
但那是不对的。
江晚楼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不仅仅是为了父母家人的期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道德与多年的自我围困,还有……
江晚楼止住思绪,那点古怪的自尊,让他明知无人能知晓他心思,却还是逃避着,不愿去面对。
“我先给你注射抑制剂,然后再喊人来。”
郁萧年愣愣地望着江晚楼的背影,被高温烧到过载的大脑无法快速准确地分辨出原因,他只觉得痛苦。
重要的东西被剥离的痛苦。
“不!”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江晚楼身形晃动,毫无防备的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举措,便被扯着摔倒了床上。
高级酒店的房间,屋内种种设施都是上乘,即便江晚楼没有任何防护地摔上去,也不觉得半点疼痛。
“呃、”
alpha重重压了上来,结实的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身,脑袋深深的埋下去,抵在他的腹部,小幅度的颤抖。
“郁……”
江晚楼的嗓音没能完全出口,他愕然地躺着,任由热泪一点点打湿内里的衬衫,濡湿皮肤。
“不要走。”
alpha极力藏起自己失控情绪下软弱的一面,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泄露出哭腔。
他双臂用力,恨不得就此和beta完全融为一体,从此往后,血液与身躯共享,永不分离。
郁萧年强撑起气势,可在江晚楼面前,他连平日里十分之一的本事都发挥不出来,只能色厉内荏地威胁:“不许走。”
易感期造成的情绪波动让他止不住地委屈——
明明是江晚楼自己进来的;
明明江晚楼已经回应他了;
明明他们那么紧密地亲吻过,拥抱过——
为什么还要走?
“郁萧年。”江晚楼抬眸,视线散在天花板上,没有凝聚的焦点,“放开我。”
“……”
死一般的寂静,心跳声与呼吸声变得更外响亮,甚至其中还夹杂着轻微细弱的抽泣。
江晚楼能控制自己的肢体,能控制自己的目光,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思绪飘荡的很远,他开始想郁萧年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又想真的是郁萧年在哭吗?郁萧年那样的alpha……也会掉眼泪吗?
像那个清晨戴上的止咬器,此刻落下的眼泪,也是因为他吗?
因为他的拒绝,他的离开。
腰腹上束缚着的双臂渐渐泄了力道,alpha放弃了。
违背天性与本能,放弃了捕猎到手、没有任何抵抗意味的猎物。
这样的不合常理的事情,也是因为他吗?
心脏蓦然漏跳一拍,江晚楼的视线趁着理智失守的片刻开始背叛,自顾自地移动,最后定格在郁萧年的头顶。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alpha的双臂几乎完全松开了,虚虚圈在他的腰上,只要他想,轻易就能挣脱。
郁萧年又一次的,把选择权放到了他的手里。
江晚楼半点迟疑也没有,他扣住alpha的双手,腰腹发力,灵巧的像翱翔天际的燕子,在眨眼间翻了身,颠倒了上下的位置。
“唔!”
江晚楼的动作没有半点温柔可言,他是残忍的暴君,向他唯一臣服的臣民施以暴行。他摁着alpha的后颈,以更加强势且无法挣脱的姿态将郁萧年完完全全控制在床榻间。
至此,主权交替,他重新握住了被窃走的权力。
beta看似纤细柔弱的身躯实际蕴含着常人难以猜想的力量,他单手压制住alpha,另一手粗暴直接地扯着碍事的衬衣下摆直接扯开。
不堪重负的扣子四散迸开,露出紧致且富含力量的肌肉。
“郁萧年。”他贴着alpha的耳畔温柔呼唤,出口的话语却并不温柔,“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呃、啊!”
alpha后背紧绷,漂亮的背肌因为过分用力,能清楚地看见衣服遮掩下的骨骼,他颤抖着,双腿胡乱地挣动了一下。
仅仅一下。
像孱弱的蝴蝶,自杀式地撞进密密麻麻的蛛网,被层层毒素麻痹,凭着本能颤动后,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江晚楼……”
郁萧年拼尽全力地回首,想要看清身后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呃……呜、”
对于alpha来说太过分的呻吟让他羞耻万分,整个身躯都覆上一层浅浅的红色。
“不、——疼!”
江晚楼停下动作,抽出修长的手指:“不?”
“你在拒绝我吗?”他问。
“哈、嗬……”
郁萧年答不上,身体机能对呼吸的渴望霸道的占据了口舌,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年年。”江晚楼俯身,亲吻他的耳尖,看着绯红从耳畔一路蔓延,直到延申进衣领,藏进衣物里,无法窥测。
“你是在拒绝我吗?”
“不……”郁萧年否定,“不是、我……”
他仰起头,眼角生理性的泪水被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微光照亮,璀璨晶莹。
“我想看着你。”
“让我看着你。”
“……”
江晚楼清楚地看见,alpha流过泪,清澈万分的瞳孔里的那个倒影,嘴角违背意识操控地上扬,呈现出兴奋过度以至于有些令人望而生畏的笑。
“年年。”
他高高悬起alpha的心,将那份期待紧紧攥在手中。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不可以哦。”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唔、江晚楼——啊!”
江晚楼充耳不闻,他松开了alpha的脖颈,亲吻自己留下的青紫印记,在郁萧年发出更多声响之前,伸手卡住了他的唇。
虎口牢牢抵在上下唇的缝隙中,将过分急促的呼吸与含不住的声音悉数堵住。
掌心被控制不住的口水打湿,黏糊潮湿,江晚楼呼吸微滞,目光在某瞬间变得凶狠。
郁萧年痛苦难受极了,他已经得到了很多,可还贪婪想要更多。
想拥抱,想亲吻,想在beta退化萎缩的腺体上打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可江晚楼都不允许。
郁萧年模模糊糊、浑浑噩噩,可alpha敏锐的本能还是让他得出了令人伤心的结论:
——或许江晚楼不喜欢他发出声音。
即便四下混黑的可怕,身躯碰撞带来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的摇晃,郁萧年头顶上的弹幕仍旧固执而顽强地存在。
一抬头就能看见。
加加减减,升升落落。
像是上天对他恶劣地把玩人心的报应,江晚楼看不懂,也猜不透郁萧年此刻在想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焦躁,甚至弥生出了许多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他的。
身下这个人,这个有力又漂亮的,留着眼泪任他摆布的alpha,是他的。
他想要、他要完全的,一丝不漏地掌控。
而郁萧年呢?
他愿意接受这一切吗?
“呵。”
江晚楼轻笑,那不重要。
他这样吝啬的人,机会给出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好感度仍旧在跳跃,99、-99、60、90……
江晚楼想,他应该松开手,倾听郁萧年的声音,逼问他,用欲和爱鞭笞拷打郁萧年,以此探知深埋的秘密。
可他不敢。
郁萧年的闷哼,郁萧年的低泣,郁萧年那似是而非,像极了恳求的眼神,郁萧年的所有所有都会让他失去理智。
这样不好。
这样可能会弄伤他。
江晚楼维持着最后一线理智,勉强且艰难地克制着心底不断升腾的恶劣想法,直到——
滚烫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
上一篇:在贵族学院横跳修罗场
下一篇:他怎么可能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