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白木
郁萧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beta说的话,低落的心情又慢慢回升。
是惩罚,而不是什么别的原因……所以等惩罚完之后,他还是可以把微弱的信息素沾在江晚楼身上的……对吧?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楼看着“好感度”回升到最顶峰,无端想起幼时去一级保护动物园区参观所看见的景象,书中描述的充满野性的猛兽被圈养着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攻击力,轻易屈服在人类的戏耍之下。
不对。
江晚楼很快否定了脑海中的比喻,不一样。
他想,郁萧年不是那些被养的有些呆萌的“猛兽”,郁萧年只是在他面前收敛起了尖牙。
这种认知反倒更让人心软,江晚楼不仅放弃了“计较”,甚至好心地给出了更具体的解题思路:“郁总,这是第一次,如果还有下次,就不会是抹掉临时标记了。”
郁萧年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可面对无法辩驳的事实,又只好狼狈地闭上。
江晚楼看着郁萧年灰暗的眼睛,心尖跟着发颤,却还是狠着心说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狠话:“我不想要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伤害自己的恋人。”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
“郁总,”这件事上,江晚楼没给郁萧年任何逃避的余地,他冷着声音索要回应,“听明白了。”
郁萧年垂着眼,像做错事了的孩子,面对家长的训斥仍旧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但迫于长者的权威,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错误:“听……明白了。”
他默然了片刻,还是觉得不甘,抬起头:“可以,不要叫我郁总吗?”
alpha的瞳仁颜色很浅,在灯光的折射下,像纯净透亮的琥珀,漂亮的让江晚楼晃了神,险些没能抗住,径直应了下来。
“……郁总。”
像恶意挑衅,又像是明知道是因为自己心智不坚定,却还是要无能狂怒地把过错怪在旁人身上,江晚楼漫不经心地又喊了一声,“为什么呢?”
“我不喜欢。”
出乎意料地坦诚。
江晚楼无力招架,甚至生出了躲闪的心思,但在视线移开前的一瞬,他又勉强停住:“那郁总喜欢我叫你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又或者beta的哪个微表情触动了神经,郁萧年在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昨夜不曾注意的细节。
——“江秘书……吗?”
江晚楼垂着头,轻的仿佛是梦中呓语般的重复在脑海中回响,郁萧年一边觉得荒谬,一边又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分明不确定,却偏偏用着最笃定的语气:“你故意的。”
江晚楼眨眨眼,状似不解。
“可是我只叫了你一次江秘书,你怎么、怎么能……呃!”
控诉的话没能说完,江晚楼停留在alpha腺体处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摁了下去,强烈的酸胀感让郁萧年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被迫吞下了剩下的话。
“我怎么了?”江晚楼勾起唇角,露出和善的假笑,他的手指仍旧抵在alpha脆弱的命门处,像极了某种无声的威胁。
不,不是像,而是切切实实实行的威胁。
郁萧年这么想着,糟糕的心情却诡异地好了起来。他重新握住江晚楼打着吊针的手,用手心的体温缓解beta因输液而带来的低温。
“小心眼。”
[郁小年の好感度:99]
“……”
江晚楼瞥着alpha明晃晃的眼神,手指迟迟没有再次摁下去。
他如果真的摁下去,不就正好证明了郁萧年说的吗?
或许正因为这样,郁萧年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唔——疼!”
疼痛只有一瞬,很快又变成温柔的抚摸,一下又一下,几乎要欺骗过身体,让郁萧年误以为方才尖锐的疼痛只是错觉。
江晚楼凑了过去,靠在alpha宽阔的肩头,蹭过郁萧年的眼角,不出意料地感受到轻微的湿意。
被拆穿了,他反而有了破罐破摔的勇气,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就是小心眼,郁总今天才知道吗?”
第54章 陪睡
[郁萧年の好感度:80]
郁萧年只是短暂的愣了愣,不顾江晚楼虎视眈眈的眼神,顺势往下说:“的确才知道。”
“江秘书。”
alpha充满戏谑的调情带上暧昧的调情意味,他难得能抓到beta窘迫无措的时刻,不计后果地招惹着爱人。
“怎么不说话,是生气了吗?”
江晚楼抿紧唇,无言地瞥了alpha一眼,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困了,我要睡觉。”
郁萧年没拆穿他,眉眼弯弯:“好,你睡吧,我会看好吊针的。”
“……”
江晚楼抬眸又看了一眼,他过去觉得“-99”碍眼,现在就连“80”也觉得碍眼起来了。
明明之前,他只是冲着郁萧年笑笑,就能轻易收获“99”的。
他不太高兴,却又不愿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展示出来,偏要拐弯抹角地耍着花招:“陪我睡。”
“郁、总,”
冷冰冰又疏离的称呼偏偏被他叫出了涩情的味道,因为高烧,江晚楼的唇色比平时要艳很多,勾着人的眼睛,舍不得移开。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却还是想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可以吗?”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可以。”郁萧年竭力克制着,避免自己脸上的神情太过兴奋。理智挣扎着,博出半条生路,提出也许会发生的问题:“可是吊瓶还没输完。”
标记被抹去,郁萧年比任何时刻都要渴望更加亲密的接触,来稍微抚慰片刻心理上的不适,但比起满足alpha的本能的渴求,他更担心江晚楼的身体。
尽管江晚楼说过自己进行过信息素耐受训练,但……
郁萧年记得很清楚,从江晚楼进入望柯以来,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眼下却毫无预兆地高烧,他没法不多想。
他的易感期虽然已经控制住了,但仍旧无法保证,睡着后,失去有意控制的情况下,信息素会不会有所泄漏。
郁萧年迟疑片刻,犹豫着拒绝:“你睡吧,我就在旁边陪你。”
“……”
江晚楼既没有同意这个折中的方案,也没有拒绝,他只是一点点抽出了被alpha的体温烘热的手。
透明的输液管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看的郁萧年紧张不已,江晚楼浑然不在意,只是掀开了半边被子:“真的不上来吗?”
郁萧年的视线从输液管上剥离,缓慢又情不自禁地移到被窝里。
在室内,江晚楼只穿了件浴袍,上半身要见人倒裹得严严实实,下半身就没那么讲究了,凌乱地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既不过分夸张又并不单薄的肌肉覆盖在小腿上,在具有力量感的同时,又半点没失去美感。
郁萧年被勾的说不出话来,全然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郁萧年被美色迷得快要失去理智,手却已经比大脑更快地行动起来,把被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了回去:“是要什么东西吗?你不用自己下去拿,告诉我,我给你拿过来就行。。”
江晚楼:“……”
他有时候真挺想打开alpha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得些什么。
江晚楼面无表情地说:“我要你走远点。”
只可惜精明了小半辈子的alpha,仍旧没察觉恋人的小心思,自顾自地忍着糟糕情绪,妥帖地看了眼还剩下大半的吊瓶,才说:“那我先出去,等差不多了再进来。”
“……”江晚楼咬牙切齿,“郁总,你是故意的吗?”
郁萧年看着beta漂亮的脸下潜藏的怒意,不明白又是哪里惹得beta不高兴了。
因为没有上床吗?
郁萧年看着江晚楼没什么表情的脸,思索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beta接受。
但想来想去,他不仅没能找到合理的说法,却反而快要说服了自己。
江晚楼还在生病,而且还做了噩梦,会更加依赖人是再正常不过的需求了。郁萧年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自己的拒绝与借口没有道理。
如果、如果只是躺到床上去等吊瓶输完,也没事的吧?至于信息素,只要他不睡着不就可以了吗?
郁萧年眨了下眼睛,放柔了声音,哄孩子似的:“不要生气了。”
“郁总做的决定,我哪敢生气啊?”
兴许病中情绪的确容易波动,江晚楼理智上知道郁萧年有自己的考虑,也在尽量迁就他了,却还是没忍住蹬鼻子上脸地阴阳怪气。
难道他喊郁萧年郁总,郁萧年就真的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上下属了吗?连陪他睡一觉都不愿意!
江晚楼暗戳戳地磨牙,在心底不顾事实的歪曲真相,强行把自己塑造成可怜没人爱的小白菜。
“江晚楼。”
郁萧年抵在beta的额头上,半强迫地让江晚楼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已经叫了好多次‘郁总’了,就算是小心眼、报复,也足够了吧?”
alpha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是刻意流露出来的示弱。
江晚楼不愿承认自己就这么被哄得找不着道了,但视线触及郁萧年的眼睛,嘴硬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年年。”他哑着嗓子低低喊着郁萧年的小名,眼皮半垂着,遮住了漆黑眼眸下的深色,“郁总不愿意陪我睡觉,年年愿意吗?”
像是在进行某种比可怜的比赛一样。郁萧年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没忍住笑了下,在beta疑惑的眼神扫过来之前,他连忙应下:“嗯。”
因为发烧的缘故,江晚楼的体温比平时高了不少,被窝里暖融融的,郁萧年躺进去的瞬间只觉得就连骨头缝里都冒着舒服两个字。
然而他才刚刚躺下,江晚楼就翻身过来,有力地双臂将他牢牢禁锢住。
“等——”郁萧年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
beta梦里梦外都擅长用同一招,用刚刚展示给alpha看的小腿压制住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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