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摇兔
是啊,至于吗?
那么喜欢宋鹤眠吗,听到他哭不行,听不到他哭更不行。
爱情是那么离谱的东西吗?
“怎么了?”
傅承钧刚处理完赶到医院,就看见他大哥揪着陆野的衣领,他眼神一沉,快步跑过去,伸出手阻拦:“这是做什么?大哥,冷静点。”
傅晏修被拉开手,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神情有些魂不守舍。
陆野忽地被松开衣领,松了口:“哦,没事,我很理解傅老师你的心情。”说着看向傅承钧:“小眠在做骨牵引,他可能听到小眠在哭有些受不了。”
傅承钧注意到了他大哥的手:“大哥,手怎么了?”
陆野口型提醒‘砸门了’,指了指手术室门。
傅承钧顺着所指的方向,发现手术室门上确实有个离谱的凹陷:“……”
这可是铝合金的门。
“他没声了。”傅晏修垂下眸,轻声说。
傅承钧:“???”
陆野:“…………”他额角突突,不要说的那么可怕,怪吓人的,连忙解释道:“傅老师,我猜测啊,可能是打了麻药他睡了,是睡了。”
“睡了?”傅晏修缓缓抬眸,看向陆野。
陆野被傅晏修这个表情弄得头皮发麻,苍天啊,宋鹤眠,你家男人怎么还哭啊,这幸好只是骨折,要是——呸呸呸!!!
他拉回思绪,继续说:“是啊,大概率。”
“可他刚才还在哭的。”傅晏修又继续问,他看向傅承钧问:“承钧,你去问问手术室什么时候开门。”
傅承钧:“…………”
人家医生做完手术自然开门,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他大哥,因为看起来真的很不妙,毕竟才刚看见那个男人,多少也有点刺激到了。
傅承钧决定顺着他大哥的意:“行,我现在就去问。”
傅晏修点点头:“好,你快去问。”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傅晏修眼神瞬间变了,连忙走上前:“李医生,他怎么哭了?”
“局麻效果不佳,不太配合所以改为了全麻。”医生道:“打完就开始有些说胡话,在哭,说工伤赔钱,后来护士安抚了一下就睡了。”
傅晏修:“…………”他默默将骨节发红的手放到身后:“哦,睡了吗,那就好。”
站在身后的两人:“。”
藏起手做什么,看得很清楚。
第58章
过了会, 病床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宋鹤眠躺在病床上头睡得还挺香,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但唇角却是上扬的, 也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
护士恰好侧过身,看见手术室门有个砸出来的凹陷坑, 诧异道:“诶, 这门怎么有个坑啊??”
傅承钧:“……”其实有点点丢人。
陆野:“。”反正他看见了。
傅晏修咳了声:“是我不小心弄的。”他扶上病床,垂眸看着熟睡中的宋鹤眠:“报我账上我让助理处理。”
护士:“??”她看见了傅晏修扶着床那只手,骨节淤红,看起来还挺严重的:“傅总, 你这手得处理一下才行, 不然一会容易肿起来。”
好一个豪门痴情攻, 小男朋友在做骨牵引都能心疼砸门,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她见到了还是想感慨两声, 偶像剧演的还是朴实了些。
她家老板可以直接砸手术室门。
但还是不要模仿的好, 不然容易削弱霸总的形象。
“先送他回病房再处理。”傅晏修全然不觉得疼,他握上宋鹤眠垂放在床边的手, 觉得还是有些凉。
还他热乎乎的小眠。
于是,一行人推着病床车往病房走, 轮子在走廊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感觉得换个静音轮。”
护士长:“?”
“这音量感觉容易吵醒病人。”傅晏修推着时,还在时刻注意着病床上的人。
跟在身后的陆野实在没忍住, 低声道:“这家伙打雷都吵不醒的,闹钟都得调十几个才听得见。”
“确实。”傅承钧表示认同:“之前团建他能在ktv睡觉。”
陆野看向傅承钧,仿佛见到有共同认知的存在:“对吧,这轮子动静对他来说就跟弹棉花一样。”
“会吵醒他的。”傅晏修幽幽看向身旁说话的两人。
傅承钧:“……”
陆野:“……”
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挺鲜活的例子。
总感觉在指桑骂槐。
回到病房, 就看见宋父宋母已经来了,正在收拾病房里的东西。
“哎哟,我的宝贝儿子啊。”宋母见护士把病床推好后才走到床边,心疼的弯下腰,见宋鹤眠还在睡,手摸摸宝贝儿子的脸,再看着他重新打上石膏的胳膊,眼眶发红:“好不容易才拆的石膏,又给打上了,好好地怎么就给撞了。”
宋父更是皱着眉头,看见儿子躺在病床上还没醒,也是满脸惆怅。
“都怪我。”傅晏修站在床的另一边:“要是我亲自送他上班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宋母看向傅晏修:“小眠不让你送吗?”
傅承钧:“。”他总感觉接下来的话有很大程度会带着秀恩爱的成分,不是很想听,毕竟已经听过一回了。
“昨晚有点小争吵,不过也不是很严重的事,小眠说拉黑我一天,今天不能跟他聊天不能去接送他。”傅晏修的语调听得出有些低落的情绪。
宋父宋母对视了眼,然后不约而同看向傅晏修:“又因为那事把你拉黑了啊?”
傅晏修:“(._.)嗯。”
陆野听着有些好奇:“什么事啊?啊?小眠把傅老师你拉黑了啊?”
“你不会想听的。”傅承钧说。
陆野看向傅承钧:“你知道?”表情仿佛在说‘不分享一下?’。
傅承钧没再说话,表情冷淡表示‘他知道但他不想说’。
陆野:“。”姿态够会端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父还是想着了解一下,毕竟接送不接送这种事还是其次,出事故也是概率的事,大家都不想的:“肇事者抓到了吗?”
说到肇事者,这事就更复杂了。
傅晏修沉默须臾,在想着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说才比较好。
可他想跟宋鹤眠过一辈子的,这件事迟早也得知道,他知道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但宋鹤眠迟早跟他会是一本结婚证上的,总得说的。
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晏修,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宋母见傅晏修很内疚的样子,拍拍他胳膊温声安慰道:“小眠从小都是很马虎的性格,磕磕碰碰是经常的事,读书的时候走路都能平地摔,下巴还缝过几针呢。更何况出车祸都不是我们想看见的,这跟你有没有送他去上班没有直接关系。”
一旁的陆野不妙皱起眉,往旁瞥了眼傅承钧,见他站得那么端庄:“?”
他赶紧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让你哥别说,千万别说。”
傅承钧淡淡回他一眼:“为什么?”
只是来不及了。
傅晏修说了。
陆野:“(O_o)”噢,来不及了。
傅晏修不亏当过老师,三言两语就将事件概括清晰,甚至极大的调动了宋父宋母的情绪,像极了上课时老师深情并茂输出下面的学生脑子里进了知识的模样。
听完的两个‘学生’直接是气愤得原地站起,那个模样跟要拿起武器起义的阵势没什么区别。
宋母:“好啊,世上竟有拿孩子当筹码的赌徒,连狗叼根根骨头都知道护崽!”
宋父:“倒是个奇人,败光金山银山不稀奇,竟连做父亲的本分都当了赌资。幸好晏修你心性正直,品行端正,活脱脱是淤泥里长出的雪莲。”
宋母:“你父亲那点卑劣的血脉,到你这里还好是断得干干净净。说来好笑,我从前总说小眠这孩子爱折腾,如今倒要赞赏他找对象的眼光,要是小眠没这双火眼金睛,怎么能从烂泥潭里捞出块真金!”
宋父:“是啊,你父亲倒是做了件善事,教你早早看透所谓血浓于水全是鬼话!当然,爱你的其他家人除外。”
宋母:“令尊肯定在概率学领域颇有建树吧,几十亿样本足够证明他基因的劣根性。当然,爱你的其他家人除外。”
宋父:“达尔文要是见过令尊,肯定都得为他单开一章《论灵长类动物返祖现象》,狗都不是。”
傅晏修听愣了。
傅承钧:“(OvO)”好强的两张嘴。
陆野:“(._.)”是咯,都说的了,不说还说,一说的话那不得了了,这两夫妻护短程度理智中总是透着疯狂。
骂人可以字字带尊称“你父亲,令尊”,但组合在一起没有一个字是好听的。
宋母的战斗力一向都会超长待机,毕竟小的时候宋鹤眠总是替班上受欺负的同学出头,见义勇为跟霸凌者打架,一贯都是站在儿子的角度,不赞同打架行为但她赞赏儿子的勇敢。
所以也没少跟老师争论这件事。
她眼尖,拉过傅晏修戴着腕表那只手,点了点这手表:“看吧老宋,这只格拉夫带着镶钻珍珠,果然珍珠要等蚌壳死透了才肯发光!”
这句话简直是吐槽全过程的最高光。
傅晏修心想,要不是不合适,他想鼓掌了,真不愧是宋鹤眠的父母,原来是一脉相承,毕竟宋鹤眠都会说‘断子绝孙’。
而他们家只会骂“混账东西”。
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