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秋会啾啾
“Cerie……我不会……”
阿塔兰黏糊糊、示弱地说,呼吸微微急促,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那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质感,像是冰层下流动的水,
然而,那声音的尾调却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钩子。
像是沾了露水的黄金鸢尾,在夜光中轻轻摇曳,既冷艳又诱人。
“没关系……我教你好不好,兰塔?”
西瑞的目光无法从阿塔兰脸上移开。
阿塔兰太美了。
从西瑞第一眼看到他,西瑞就已经完全知道这个事实了。
或许是骨相深邃,阿塔兰的眉眼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仿佛他永远站在世界的边缘,冷眼旁观着一切。
可此刻,阿塔兰的唇微微张开,呼吸凌乱,冷白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冰雪被染上了霞光,美得令人心惊。
西瑞的手指不断地抚过阿塔兰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肤,仿佛在确认阿塔兰的存在。
二十五年的分离,不仅仅是对于阿塔兰来说的,同样也是对于西瑞来说的。
西瑞也会不安。
也会害怕。
他从来都不喜欢离别。
——大梦结束之后,西瑞从梦中醒来,恍恍惚惚,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抽去了一半。
只剩下一半的灵魂在他身上,另一半的灵魂,留在了黄金鸢尾的根系之上。
他们几乎快要将彼此的生命融在一起了,那样突然的分离,把他们身上的某一部分都留给了对方自己变得残缺。
碎掉的拼图。
总有一天,会重新拼回来的。
无需多言,西瑞含着黄金鸢尾的花瓣细细吮、咬。
他在黄金鸢尾丰沛多汁的花瓣之上留下了牙印,带着仿佛要把这块肉嚼烂了的狠劲,可真的吻却显得温柔。
温柔的征服,
将坚硬的外壳一点点剥开,露出内里最珍贵的部分。
撬开唇肉,舔过齿列。
这不是一场掠夺,这是心甘情愿地抚以血肉。
而他们脚边的那朵黄金鸢尾,静静地躺在地毯上,花瓣上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黄金鸢尾的香气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像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缠绕在呼吸之间。
那香,
清冷而深邃,难以捉摸的疏离感,仿佛从遥远的山谷中飘来,夹杂着晨露的湿润与泥土的芬芳。
它不似玫瑰的浓烈,也不似茉莉的甜腻,而是一种独特的冷香,像是月光洒在花瓣上,泛着淡淡的金辉。
高贵的矜持,隐秘的诱惑,无声的邀请,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黄金鸢尾的香气与乌木沉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冷与暖、疏离与亲密,仿佛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那香气萦绕在空气中,像是一场无声的告贺,见证着此刻的沉沦与绽放。
第128章
黄金鸢尾的花香中带着紫罗兰般的优雅, 清冷而疏离,不染尘埃的高贵。
那香气并不张扬,却隐隐透出奢华的质感, 像是月光洒在丝绸上的光泽,柔和却不容忽视。
诱人, 不自知,
仿佛在无声中低语, 令人沉醉其中。
黄金鸢尾信息素的味道,西瑞很熟悉——他一开始曾经以为是香水的味道,后来又觉得是体香,最后才知道, 原来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白底金丝帝衣逐渐变得凌乱, 压出褶皱。
衣料上绣着繁复的纹样, 金色的丝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慢一点……慢一点……”
阿塔兰陛下仰着头半眯着眼睛, 金色头发有一半被整齐地束起,压在王冠之下, 几缕碎发垂落在冷白的脸颊旁, 明明是艳丽而冷冽的美。
高不可攀的黄金鸢尾,却偏偏被西瑞抓在了怀里。
西瑞的吻轻柔而细致,唇齿间的温度让阿塔兰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的手指缓缓探向阿塔兰的发间, 轻轻解开了王冠之上的金夹。
随着金夹的松开, 君王的半数发丝如流水般散落,金色的发丝在空气中微微飘动, 像是被风吹散的金光, 慵懒而凌乱。
严肃庄重的帝衣在拉扯之间变得凌乱,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冷白的锁骨, 白底金丝的衣料在动作中泛起细微的褶皱。
仿佛那层严肃与高贵的表象正在被一点点剥落。
雄虫的手指轻轻梳过阿塔兰散落的发丝,指尖的温度让他微微战栗。
空气中弥漫着乌木沉香的气息,混合着黄金鸢尾的冷香。
阿塔兰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蒙,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可是乌木沉香的信息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君王的身体微微后倾,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他仰头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就像雄鹿愿意被猎犬咬住命脉。
那身帝衣依旧披在他身上,却已不再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此刻的他,像是从神坛上走下的君王,他的高贵并非与生俱来,这些东西都可以舍去,剩下令人心动的脆弱。
就在雄虫的手触到帝衣的领口时,阿塔兰猛然睁开眼,像是从一场迷梦中惊醒。
他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抬手,握住了西瑞滚烫的手腕。
君王的手指冰凉,与西瑞的温度形成鲜明的触觉对比。
“…别脱掉,就穿着。”
阿塔兰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却固执。
西瑞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阿塔兰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关切:
“怕冷?”
这是个很亲切的猜测。
可是腥风血雨里面上来的君王,怎么可能怕这么点冷呢。
阿塔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掩去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握着西瑞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其实不是怕冷。
阿塔兰只是觉得,自己身上那些因为僵化症晚期而遗留下来的大片灰白色瘢痕,实在是太丑了。
那些瘢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皮肤上,无法抹去,也无法忽视。
二十五年,这是他执拗的代价。
他怕西瑞看到。
怕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丝厌恶或怜悯。
怕那滚烫的手,会在触碰到那些丑陋的痕迹时,骤然冷却。
他怕自己最后的尊严,会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阿塔兰的呼吸微微急促,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一点点抽离,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西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脸上,在试图读懂他的心思。
雄虫的手向上一翻,紧紧抓住了阿塔兰的手。
“怎么了?”
阿塔兰的喉结微微滚动,别过头去,声音轻如耳语:
“Cerie,就……别脱上面。”
一顿,西瑞点头应了:“好。”
于是,最终落到地上的,只有一条雪白的锦裤。
那锦裤质地柔软,像是用月光织就,轻盈地滑过阿塔兰的腿间,无声地落在地毯上。
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轻轻堆叠在一起,像一团柔软的云,静静地躺在厚重的地毯上。
于是,君王坐在白玉高桌上,代替了那一瓶鲜活的黄金鸢尾。
君王的腿形修长而优雅,白底金丝的帝衣微微敞开,露出冷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被月光亲吻过的雪地。
似乎真的有些怕冷,阿塔兰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轻轻弯曲膝盖,将双腿稍稍蜷起。
阿塔兰的腿很漂亮,白皙而修长,像是用最细腻的玉石雕琢而成。
尽管那冷白的肌肤上覆盖着大片大片的灰白色瘢痕,却丝毫没有掩盖住那双腿的美丽。
腿型修长而匀称,从脚踝到膝盖,再到腿侧的线条,无一不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仿佛历经风霜却依旧精致的艺术品。
尽管腿上——包括大腿和小腿都有很多的僵化症带来的灰白色瘢痕,但是相对于身上来说,已经是比较少的了。
君王璀璨的金发散落在肩头,那双金色的眼眸微微低垂,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掩去了他眼底的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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