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 第19章

作者:垂天青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七年之痒 相爱相杀 美强惨 近代现代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切,一直以来我是做什么的,在哪长大,工资多少,职衔是什么,我都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裴青山紧紧盯着闻烛的眼睛,厉声道,“那你呢?”

你敢听吗?

你敢真正的让我走到你的身边吗?

气氛骤然间凝固了起来,无法流动的空气让人感觉窒息。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掉落现场的手机、死而复生的闻建业……

他看见闻烛不吭声,这几天以来的种种信息在脑海中汇聚一团,不知道想到什么,裴青山眯起眼睛,进一步试探道:“跟闻瑟有关系吗?”

他猜对了。

因为下一秒,闻烛猛地抬起头,蹙眉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尾音有些微妙的上扬,这跟之前的语气都不大一样。

裴青山几乎瞬间抓住了这一刻:“她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你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你离她远点。”闻烛站起身来,“裴青山,你是干些什么的,你在外面有没有杀人放火我都不在意。”

“就这样,像以前一样的距离,不要再试图往前踏半步。”

坐在狭窄的床板上,裴青山只能看见闻烛走到门边时候侧头那一截削瘦而清冷的下颚,还有那双含着冰碴的眼神:“不然,你会后悔有那一天的。”

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刺眼的光直射到裴青山瞳孔的时候,他才恍惚间回过神,脑海里还是闻烛那双与往常十分不一样的眼睛,

在昏暗的环境下,让人平白的生出几分危险而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从一阵恍惚中回过神,裴青山突然听到了自己心脏猛烈的击打着肋骨的闷响。

那是一种新的陌生的战栗感,似乎又夹杂着几分莫名的兴奋,裴青山按住胸腔的心跳,只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被刚刚那个眼神给深深的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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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瑟在大门口忧心忡忡的等了很久,终于看到巷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站起身招手:“哥!”

看清楚那张脸,闻瑟动作顿了一下,

闻烛嘴唇殷红得过分,眼角泛着的水光还没完全消下去,领口莫名其妙的歪着松散在一边,露出一大片嶙峋瓷白的锁骨,仔细看上面还有一点疑似齿痕的红迹……

要不是闻烛眉梢压得很低,一看心情就不是很好,这个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哥,怎么了?”她迟疑的问道。

“妈的,真难搞。”闻烛烦躁的骂了一声,“先上车,离开这里,免得那个神经病跟你碰上。”

“哥,你认识他吗?”闻瑟问。

“不熟。”

闻瑟松了一口气。

“法定结婚对象。”

“……”方向盘猛地摇晃了一下,闻瑟惊愕道,“就是他?”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闻烛扶了一把椅子。

第17章

汽车安静的行驶在人烟稀少的田间小道上。

“哥,如果来的是其他人,你会像今天这样惴惴不安吗?”闻瑟轻声问。

“我没有惴惴不安。”闻烛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又道,“还有,你离他远点,他可能是专门冲你来的。”

“绳子这几天最好一直戴在身上,不要摘下来。”

他记得裴青山当初去了“柔曲”一次,就动作迅速的盯上了那个融合种,这人敏锐得让闻烛都心惊。

“冲我来的?”

“嗯,他问你什么了?”

闻瑟一字不差的把当时的谈话给闻烛复述了一遍,他没听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哥。”

“嗯?”

“如果有一天,他要来杀我,”闻瑟看着眼前这张神情寡淡的脸,突然缓声道,“你会选我吗?”

“也许那一天,他更想杀了我也说不定。”闻烛讥讽的勾起一个笑。

闻瑟没有再说话里,车里陷入了先前的安静。

她太久太久没有见闻烛了,即使只是在去送他回临京的路上,就这么安静的待着,也足够让她贪恋的。

南新镇离高铁站还有个二十来公里,这个点高铁站的人不算多。

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永远被她精准的控制在一步之外的距离,闻瑟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削薄而宽阔的肩膀,就和当年一样,就和每个夜晚噩梦结束之前一样。

“哥,我什么时候能去临京找你?”

“不要来找我,”闻烛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十年来没有分毫的变化,冷漠寡淡,“最好永远别见面。”

闻瑟却不由自主的问:“因为他吗?”

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新的锚点吗?

所以你不再需要我了吗?

她这一声呢喃却消散在了滨川的寒风里,闻烛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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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寻常过日子的夫妻不一样,他们太习惯于分别了,以至于在裴青山想要找到闻烛的时候,一时间脑海里竟然想不出任何一个他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这种挫败感比闻烛亲口在他面前提婚前协议那天还要汹涌,他甚至于对此感觉迷茫。

只有这个公寓,

只有这个裴青山实际上很少回来的公寓,

他只能在这间屋子里寻找闻烛的影子。

裴青山曾经以为他很了解闻烛,他记得他的所有信息——即使是从安全局里调出来的那些虚有其表的资料,他会在每一个纪念日给闻烛送回去一个礼物。

他对这七年实际上相当满意,

爱人很帅气,性格很温和,

这段婚姻关系也非常省事。

直到最近临京事态严峻,他在家休了一个这七年以来最长的假期,裴青山才意识到,他似乎对闻烛这整个人都一无所知。

他坐在沙发上几乎从天黑等到天明,除了阳台上打下来的变换的天光,几乎看不出来时间在流逝。

乱七八糟走马观花的念头如纷飞杂絮一般把裴长官英明神武了大半辈子的脑袋壳子填充得满满当当的,但他整个人却像是一尊不知喜悲的佛像一样,把所有令他焦灼的陌生情绪下意识的藏在了冷静理智的皮囊之下。

直到公寓的门被敲响,裴青山眉眼才轻微动了一下。

李伟光按了半天的门铃,公寓门被打开,直到他亲眼见到了裴青山,才意识到唐伞说的大概是真的。

他环视了一圈,皱着眉,脱口而出:“裴青山,你怎么回事?”

裴青山脸上其实没什么通宵昼夜的疲态,姓裴的是个在战场上不眠不休跟诡物大战个几天几夜都精神抖擞的永动机,只是房子里如同烟雾环绕的神仙效果,不难以看出这个吹毛求疵的自律狂抽了一晚上的烟。

裴青山神色如常的靠在门边,轻轻扫了一眼他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片:“什么怎么回事?这话不应该我问你们吗?”

锐利的目光盯得唐伞头皮发麻,他神色如常的从李伟光身后出来,用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裴长官,又见面了。”

李伟光直接打断了他们氛围怪异的寒暄,毫不留情的直言:“一号晶体在震,裴青山,你该走了。”

裴青山也不意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结果摸了个空,才慢悠悠道:“行,走吧。”

他比想象之中要好说话得多。

如临大敌的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还穿着居家的便衣,没有那一身威严耸立的军装焊在身上,裴青山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那个尸山血海的北斗局老大,懒散的靠在家门口跟李伟光交代没结的案子。

“唐中校还挺辛苦的。”裴青山不忘了拍拍唐伞的肩膀,感叹道,“又是破案子又是搞押送的,记得让权骑给你涨工资。”

“……好的。”

“你最近怎么总是惦记那点工资的事儿?”李伟光早就听说廖鑫让他给裴青山想办法涨工资了,“缺那点钱吗你就涨?”

北斗局给国家卖命的,工资怎么着也不可能低到哪去。

裴青山轻嗤一声,没理他,接过唐伞的控制器就往脖子上扣。

李伟光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还怪不是滋味的,一点曾经身为人师的古怪良心冒了出来:“你一个长官,怎么活得跟安全局调教的狗似的。”

“……”裴青山扣上锁,明显感觉到脊骨变得沉重起来,像是压了十几斤重的水泥钢筋一样,还不忘抬头骂李伟光一句,“你嘴真毒。”

“走吧,别唠了。”李伟光嗤笑一声,“放心,你盯着的地方已经我们找到了,这次算是临京公安系统跟北斗局的联合行动,我全程看着。”

怎么说李伟光也是当过基地总教头子的人,他知道他的实力。

裴青山嗯了一声,一只手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看起来像是在跟谁发了条留言。

“不好意思,长官,”唐伞顿了一下,“按照章程,您的手机需要放在我们这边代为保管。”

“哎呦,我说你这小年轻,”李伟光都牙酸,“办事怎么一板一眼的呢?”

“算了。”裴青山倒是没多争辩,把手机给了唐伞,又补上一句,“有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说。”

“好的。”

一板一眼的唐中校办完所有程序后,也是把悬着的大石头放了下来,似乎是随口跟裴青山闲聊了起来:“今天就您一个人在家吗?”

“怎么?”

唐伞客气道:“好像没看见闻教授……”

他最后一个尾音刚刚落下来,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钳着脖子重重的灌到了墙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