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疯狗Alpha玩命标记我 第50章

作者:不见仙踪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ABO 轻松 近代现代

也许景尚真的会早死,但是在20岁的时候不可能。陆承安咒完他又亲他一口,胳膊一搂景尚的脖子,让他抱自己上楼睡觉。

明天回家。

这晚,他的心声又关闭了。

陆承安可以在外过夜,但隔一段时间必须回家。

这是他曾答应过陆霖琪的。

不知道是几岁了,陆承安离家出走过一次,并发誓这辈子不再回去。运气足够的话,流浪的孩子也不会饿死。

“陆、承、鞍——这是你的名字。乖儿子最后一个字你学会怎么写了吗?你不想像爸爸一样交到很多的朋友吗,这个字就代表这种意思。快点长大啊,”陆霖琪教陆承安识字,温柔地对他诉说独属于父亲的爱意,“我和爸爸爱你,才会这样教你呢,别人说什么都是害你......他们想毁了你,不要再跟景尚玩儿了......他父亲连你爸都看不上,那个该死的小东西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陆承鞍,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对你抱有期望,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我和你爸爸对你不好吗?谁对你说了什么吗?到底是谁说了什么?!”

“儿子,如果你敢走,敢让我的心血付诸东流,我就杀了你爸爸。承鞍,我和你爸爸爱你才会这么对你知道吗?我们爱你才这么对你,这是我对你的爱。”

纪邈委屈哭喊的声音紧随其后:“是啊,别走啊儿子,救救爸爸......啊好爽......儿子,爸爸和你爸很爱你,我们爱你才这样,你走了爸爸活不了的。救救爸爸吧呜呜......啊,好爽啊爹地呜呜......”

“——操,好爽。”陆承安一觉睡饱,梦中太过吵闹的声音见光死地蒸发干净。

他睁眼的时候眯到窗口的太阳光线在西边,满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景尚不在,陆承安不关心他去了哪儿,肯定被牧寒云叫走了吧。他起来后从景尚的衣柜里找出一身全黑的衣服,三两下穿上后离开卧室——从窗口。

笑话,如果走卧室门,牧寒云他们就在楼下的客厅怎么办。

陆承安才不想看见他们。

只要不是突发状况不给人思考时间的跳楼,把窗户当门是他一贯作风。熟门熟路。

回到家后只有纪邈一个,陆霖琪在工作、应酬。

陆承安喊道:“爸爸!”眼睛弯弯,显得很高兴。

“哦,你回来了啊。”纪邈也是刚睡醒不久,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委屈地摸肚子说,“儿子我好饿啊,不想动,你快点去做饭。”

陆承安答应着:“好嘞。”

“爸爸我跟你讲,昨天我跟景尚在一起呢。”他从老地方翻出一个围裙熟练地戴在腰间,兴致勃勃地说起话,“然后牧元帅回来了,他真的好凶啊。”

“儿子我想吃甜一点的。”

“好。爸爸,我记得你是不是跟我说过景叔叔跟牧元帅结婚是自愿的啊,可我怎么看他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他好可怜。”

“杂草院里的那些玫瑰是你种的吗?”

“对呀。花景尚钱买的。爸爸,现在我也想不通,就算40多年前的上将姓陆,可那只是个人渣啊。我爸为什么奉承他呢,而且曾经的陆上将跟咱们家也没什么关系啊。世界上姓陆的那么多咱们都八竿子打不着......”

“那些玫瑰是什么品种,我在房间都能闻到香味。昨天晚上还数了多少枝。”

“嗯,2 9 7枝。”陆承安附和纪邈刚才说过的准确数字,又叫了一声爸爸。

待纪邈侧首看过来,眼睛里带着点他做饭太慢了的谴责,陆承安咧嘴笑。

“爸爸,”他这么说,“有人听到我说话了。”

无论是嘴上,还是心里。

都有人听到了。

第54章

“啊!宝贝儿子, 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昨天跟景尚在一起!没骗我吧,”纪邈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小跑到陆承安身边仰脸,眼巴巴地确认道, “景尚他真的上你了吗?”

陆承安咧嘴笑, 笑容里有抹骄傲, 但更多的是颇有种自轻自贱的意思。他说:“是的呀。”

“给了你多少钱?”纪邈上手摸陆承安的裤子口袋和衬衫胸口的口袋,空空的,高兴的表情几乎急转直下, 秀气的眉毛横竖起来, “他不会连两百联盟币都没有给你吧。”

陆承安也很怒:“是啊, 他真抠死了!光干不给钱!”

“......哼。”纪邈优雅知性地抬手理了理柔顺短发。一个很普通的动作, 但由他做出来就莫名黏昧,很钓人。

他回身走出厨房,嘴里不轻不重地埋怨出声:“这些表面光鲜亮丽的豪门世家怎么都这么抠啊。以前景慈还说要救我呢, 但我跟他要钱他都不给......我就勾引过他一回啊,还差点被杀, 他真给我钱我也不敢要。牧寒云就是变态......以前上将姓陆的时候, 陆自声多大方啊, 霖琪和他都攀不上什么多亲的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叔, 都能得到这样的房子......景尚怎么像他爸,连两百联盟币都不给呢......”

这些碎碎念陆承安从小到大没听过一年365天的365次,也听过2 6 5次。纪邈话多,说话的时候总能给人一种嗔怪的感觉,许多人都喜欢他。

但很多时候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果这些长篇大论里有令人感兴趣的点,截住询问细节, 他就眼眸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继续。好像全然不解自己刚刚在碎碎念些什么,又或发觉自己刚才念叨的是很久远的事情,有种恍若隔世的飘渺感。

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

陆承安知道这个B U G,因此从不浪费口舌多问。他不知道纪邈说得真假,但曾做过了解,星际联盟40年前的上将确实姓陆也确实叫陆自声。

他曾经有个老婆,是个顶好的 Omega。他来自帝国联盟,是一个将军的独子。

......但这个Omega已经死了。

而陆自声没死,甚至可能连年龄都还没超过青年的范畴,不到90岁。如今,他大抵还被关在帝国联盟的空中监狱里,饱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呢。

陆承安往菜里加盐巴,捏了两回,他记得刚才爸爸说想吃咸一点的东西。客厅里的纪邈自言自语完,又震惊地大声谴责景尚凭什么不给钱。

他跺脚喊叫着:“啊——什么东西啊!我们陆家的人现在都这么便宜没好货吗?!我还不姓陆、姓纪呢!你是我生的,你就是值钱!我16岁就跟霖琪在一起要不是我漂亮多汁,这房子能是我们的吗?!是我勾引陆自......”

哪儿有正常人用多汁评价自己的,多么放浪啊。但陆承安已经司空听惯,他爸爸每说一句他就附和嗯嗯地点一下头。

只是这种尖叫的声音实在吵闹,叫得人头痛耳鸣,陆承安戳戳耳朵,而后动作又是一顿,头顶亮了个灯泡似的。

景叔叔......也来自帝国联盟。

“帝国联盟从来没想过找你吗?”牧家客厅里,景尚端坐在景慈对面,漠然地出声问道。

早上的时候,牧寒云通讯器里接到一份简易的文件,让田辛过来接他。然后便出发去处理。

走前他没带景慈。景慈也没问他处理什么。牧寒云只说是件小事,两个小时之内回来。他大步乘风地走出去时,警告景慈不要踏出牧家客厅的大门。

他随时看得见。

当然,牧寒云用更严厉的命令语气警告景尚不要烦他爸,不要让他爸操心。

否则后果自负。

很显然,牧家里的两个姓景的,没有一个听他的。

此时听到景尚的问话,景慈摩挲着左腕环镯,眉眼稍稍低垂着。这副模样本该羸弱不堪,可没有牧寒云在场,哪怕他睫羽温顺地半阖,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中也依然透出一股肃杀来。

鹰隼是猛禽。

“我已经‘死’了。”景慈低声说道,“没有人来找我。”

“......小景,你的路还长,慢慢地和小陆走下去吧。”他抬起眼睛来,比景尚浅了许多、犹如琉璃般的紫眸里是看透世间所有的包容,最起码在他的眼里,他自己怀胎十月所生出来的亲生孩子,将不会有任何秘密,“我的基因药剂,我警告过你数不清多少次,不准你用它。但你不听话用了第3支。”

他些微悲凉地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景尚回答。

“你父亲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景慈很轻地笑了一下。

景尚面不改色地说:“虽然我性格像我父亲,残暴嗜血十恶不赦,但我的基因链像你。”

他仿佛漠不关心地说:“我猜得到。”

“......”

父子两个霍然四目对视,互不相让,眼睛里似乎都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的坚韧、硬磐。

最后是景慈率先败下阵,肩颈颓唐地卸掉一股力,抵着沙发靠背。

客厅的落地窗大开,微风不请自入,把堆在一起的厚重窗帘摇得像湖面波纹。他虚弱地低咳一声,像个老人似的受不得凉。

“......抱歉。”景慈说。

景尚欣然接受:“嗯。”

寂静无孔不入地钻到两个人中间,让根本找不到多少时间单独待在一起的父子俩无话可说。

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他们本该畅所欲言,又或把心里那点想说的全部掏出来用真情言表,增添父子感情。可景尚实在冷漠寡语,景慈又实在温吞清冷,四周愈发得静阒无闻。

这次先打破沉默的是景尚。

“爸。”

“嗯?”景慈立马抬眸,仿佛等他这声很久了。

景尚说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种话。收拾行囊出远门前,孩子在向长辈讨经验,大抵就会这样吧。

左腕的环镯严丝合缝地贴着景慈的皮肤,流光溢彩。他右手在上面不停地摩挲,最后旋转两次,那道在阳光下仿佛会流动一般的色彩成为死板的静物。

“我有很多想对你说的,但时间不多,没办法多聊。而且你要想通什么事情绝对不是靠我的道理,是靠你自己的选择一步一步去体会的。”景慈神情些微严肃,说,“小景,我希望我的经验不用成为小陆的经验,他不用体会我目前的处境。”

“我也希望你的经历不会是现在的、牧寒云的复刻。”

景尚突然说道:“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他认真严肃,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对他来说,弑父可能就是一件随时可以发生的、稀松平常的事情。

也许他这种想法早就透过眼神无数次地传达给景慈过,景慈不惊讶,只是疲惫。

“我和你父亲从在一起到结婚,”他叹了一口气以后,非常笃定地说道,“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我是自愿的。”

景尚狠狠地皱眉头,不说眼睛里,就连眉心间那道几不可察的微褶都散出浓郁的不信任。

“而且,”景慈说道,“牧寒云的命是我的。”

“我......嘶!”景慈忽然不可控地低嘶出声并甩弄左手腕,仿佛被狠狠地电了下。

环镯重新活过来,再次变得流光溢彩,并从里面传出属于牧寒云的极冷的声音:“景慈,你突然关掉通讯器干什么?”

能有此一问,证明他正是刚刚发现的环镯突然失灵。牧寒云向来不是个会静心等待的人,有问题立马解决。

他肯定对环镯关闭之前的内容耿怀于心,所以质问的声音里有令景慈抖颤的威胁。

“不是我关的。”景慈音色同样冷,但只是装腔作势,给自己打气般地强硬说,“是它自己坏了,等回来你给我换一个。”

“哦。”牧寒云不知道信没信,回答得有些玩味,问,“小景又在烦你吗?”

“没有。”景慈最后看了一眼景尚,站起来离开客厅,径自往楼上的卧室去,“我自己到楼下喝水,现在要上楼了。”

......

从大门走过玄关之后,来到客厅,往右行两步,转身可以看到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

火红玫瑰开向天际,似火似梦,把人间装扮得不像人间。景尚依然坐在老位置,昨天他也是坐在这儿,和裹着赤红色毛毯的陆承安肆意配媾。为了不让家长发现,陆承安一直忍耐嘶气,但心里的声音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