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被豪门哥哥找回后 第27章

作者:吃蔬菜嘛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古早 HE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身边有人闭上眼睛,两只手合起许愿。余安声不知道这是什么传统,他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想起什么,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纪棋。

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指指旁边人许愿的模样,让他也别忘记许愿。随后转回身子低头,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在心里许下了愿望。

纪棋没有许愿,他看着余安声的后脑勺笑了笑,或许在笑他的天真。

许完愿余安声后退到了纪棋身边,周为人渐渐多了起来,声音有些嘈杂,纪棋低头在余安声耳边问:“许了什么愿?”

余安声没听清,歪了下头。

“我问你许了什么愿?”

余安声拿起手机打下字,很快他举起手机准备放在纪棋的耳边。

人群涌动,有人挤了一下,余安声跌进了纪棋的怀抱,身后的烟花顺势绽放,手机的声音自动播放,声音清晰:[我希望哥永远幸福。]

烟花的亮光映入了纪棋的眼睛,五彩缤纷,他呼吸加快,眼神慌张。扶稳了余安声后,他假装没听见,一只手抚着余安声的后脑勺,将他的头转回烟花的方向。

“算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看烟花吧。”

余安声点头没再去看他,没过两分钟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打在余安声的耳边,耳尖部位敏感,咻得一下红了。

“我到旁边等你。”

往旁边撤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一旁的人,余安声点了几下头表示道歉,他抬手使劲揉了揉耳朵。

抬头看过去时,只能看得到纪棋的背影,余安声没有太在意,转过头接着看烟花。

吸烟区距离有些远,纪棋走了一会儿才到,本来不爱吸烟的,除非压力很大。

可现在怎么看都不像压力大,他也弄不清,匆匆吸了一口就按灭了烟,连半支都没吸完。

回去的路上纪棋没再想这些事,他索性直接抛在了脑后,直到把车子停在车库时他才发现余安声靠着后背座椅睡着了。

今天玩了一天,余安声的精力在经历了一天的折腾后也消失殆尽,平稳的呼吸声出现在车子里。

纪棋松开他身上的安全带,拿起手机借着屏幕看到了自己头上的发箍,面无表情地拿下来,眼睛盯着蝴蝶结发呆。

永远幸福,听起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愿望,这好像还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祝愿呢。

纪棋摇了摇头,将旁边余安声的发箍摘下一同放进了袋子里,抱着他上楼回家。

余安声不知道那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自己在车子上睡着了,但那天他过得很开心,甚至相册里破天荒得在一天新存了几十张照片。

其中有两张余安声特别喜欢,他是趁着纪棋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拍的,照片里的纪棋神色冷淡,但头上却带着一个违和的蝴蝶结发箍。

另一张是纪棋一个人在树下插兜站着,他身形很好看,头低着看手机。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身上,看起来特别明媚。

那时候纪棋在等余安声和卡通玩偶拍照,余安声站在玩偶旁边举起手机,本来是要和旁边玩偶自拍的,他莫名转换了摄像头,拍下了纪棋。

而办公室内某位狐朋狗友正拿着手机里对着两人另外一张照片打趣。

“捞一下前天出现在桐市游乐场的两个男生,一个戴着蝴蝶结熊耳朵发箍,另一个戴着蛋糕……”

“咳咳,你猜底下热评第一条是什么?”

没听到回应声他也不气,反而语气更欠打:“两个人看起来还没我家筷子直,后面还加了个狗头哈哈哈哈哈哈。”

纪棋终于从文件抬起头:“笑够了吗?笑够了出门右拐,好走不送。”

第29章

“别呀,我这刚忙活完一阵子来找你,你就这态度?”

周加衡坐在沙发,两只脚交叠着搭在茶几上,身上身穿着咖色棒球服,下身工装裤,如果不是纪棋知道周加衡身份,谁也看不出他是周家那位公子哥。

瞧着纪棋坐在办公椅上,他猛地一下起身,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他办公桌前,两手撑着桌面,一脸探究。

“我说你真要玩到底?”

纪棋放下手中的文件,对上了周加衡的眼睛,反问:“不然呢?”

“你觉得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来找人,总不可能好吃好喝,把他养得白白胖胖,我又不是做慈善。”

周加衡瘪了瘪嘴,往身后的椅子一坐,整个人瘫靠在椅子后背,两只胳膊搭在扶手上。

“你至于吗?也不嫌麻烦。”

“麻烦?”纪棋哼笑了下,“那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况且目前为止,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是是是,我当然了解你……”周加衡睨了眼纪棋,看着对面人那张冷脸,他轻啧了一声。

和纪棋认识这些年后,他深知纪棋是个什么样的人,说难听点,就跟那藏在深山老林寺庙里的和尚一样,无欲无求。

没和他接触前,周加衡觉得这人装,特装。班里就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一张脸阴沉瘆人得就跟昨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那时候很多人看他不顺眼,碍于纪棋家庭背景的原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他。

周加衡自认鬼精,从小到大他最擅长跟人打交道,所以在看到纪棋和一众人不合群时,他只是站在人群中央冷眼看了看,便和那群人笑着打闹去了。

直到那群人有意无意在周加衡面前撺掇事儿时,周加衡才明白那些人的意思,他们是想让自己出手搞纪棋。

毕竟周家和纪家也算不相上下,谁也压不了谁一头。

再后来因为一些事他和纪棋混熟了,周围的朋友渐渐走远,谁知他和纪棋倒是成了铁哥们。

不过纪棋这人没趣。

周加衡认为充满浪漫的青春应该在爱情中度过时。

某人:“你说的青春该不会是一个月换一个追求对象吧?”

周加衡拉他去酒吧,某人在酒吧猛喝酒练酒量,就为了之后创业酒局上能好好表现。

周加衡是发现了,除非是让纪棋觉得有趣的事,否则就算把天说破,他都毫无波澜。

“也是,初中的时候能把你爹多人运动视频弄到手发给他看的,全天下就只有你了。”

周加衡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伸展了两下,转身双手插进口袋,眼神随意:“我记得当初问你原因的时候,你说因为有趣。说实话我真好奇能让你觉得有趣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安静了几秒,纪棋眨了几下眼,这事要不是周加衡提起他都要忘了,“多久的事了,不记得,当时只觉得有意思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周加衡习以为常,他压根就没打算从纪棋这听到什么答案:“玩玩可以,小心别玩过头咯。”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周加衡耸了耸肩,大手一挥,“走了,哥们要继续浪了,最近认识了个小甜心,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我跟泡在蜜罐里的熊似的。”

“注意点,别肾虚了。”

“滚,哪有这么咒兄弟的,有事call我。”都关上了门他又折返回来,补了一句:“春宵时刻例外,电话一概不接。”

关上门又恢复安静,纪棋的思绪还在周加衡的那段话,八百年前的事被提起,纪棋恨自己记性好,过去的事他全都记得。

哈,纪家。

纪棋真觉得自己的人生回顾一下简直操蛋,名存实亡的纪家公子哥,实际上他连私生子都不如。

因为纪老爷子,母亲和父亲商业婚姻被迫生下纪棋,谁知纪棋刚出生两个月纪老爷子就离世了,本就是不被期待的存在,这下他彻底成了累赘。

就连纪棋这个名字也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弃子,棋子。

终于纪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在被他那个爹败坏干净后,他几乎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和父亲离了婚。

他们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弃子留下财产,纪棋垂下眼皮,那个问题在脑海响起。

有意思吗?或许是有的吧。

下午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已经七点钟了,肚子感觉不到饿,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如墨。

伸手捏了捏鼻梁,疲惫感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仰靠在座椅后闭目,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响起。

没起身,他伸手在桌子上乱摸了一把,拿起手机举在上方,屏幕的亮光打在纪棋的脸上。

余安声: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盯了两秒,纪棋拿起衣服回家,这场游戏有没有意思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结束。

刘姨在厨房留了菜,为防止之后下大雨,纪棋让刘姨早点下班离开。果然没过一个小时窗外出现了啪嗒声,起初只是轻微的声响,后来越来越猛烈。

纪棋出房间的时候碰到余安声从卫生间出来,或许是已经吹完头发的原因,他的脑袋像个蒲公英一样。

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明显,和纪棋身上的味道一样,他吞咽了下,对上了余安声的眼睛,上次亲吻还是在一星期前。

手从余安声的脑袋上落下,他不受控制的用大拇指磨砺着泛红的唇瓣,在低头靠近的瞬间被余安声的手握住了手腕,纪棋这才清醒。

抽回手纪棋上扬嘴角,轻抚了下他的眼尾,去倒水的时候看着余安声的背影,他意识到游戏似乎卡在了这里,需要做些什么推下进度了。

于是在余安声即将推开房门的瞬间,伴随着窗外的雷声,纪棋手中的玻璃杯落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响声,碎片飞溅,某人看到了意料之中的转身。

在余安声小跑过来的身影下,他弯着腰,双手撑在台子上,一只手握住了其中一片较大的玻璃碎片。

锋利的玻璃碎片轻松划破皮肤,疼痛感在手心慢慢溢出,血也是,纪棋用得力气很深,整个手掌因为碎片的嵌入和疼痛而发抖。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猛烈的疼痛感让他呼吸不稳,再次抬头时,他的表情变得脆弱,下唇被死死咬住而惨白。

余安声站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大惊失色,地上满是玻璃渣,他几乎没怎么迟疑就抬起脚朝着纪棋的方向走去。

“别……别过来。”纪棋尽力做出一个吃力的笑容,看起来惨淡又勉强。

“我没事,地上都是玻璃,你别过来。”

血顺着桌子流淌着,慢慢滴在地板上汇聚起来,看起来无比惹眼。余安声迅速转身去旁边拿起了扫把和医药箱,动作很快。

只将碎片扫到一边,余安声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纪棋面前,二话没说两手捧起纪棋受伤的手掌。

血不断的从掌心冒出,玻璃片也被染红,余安声的手也跟着颤抖,他两只手快速的在胸前摆动,急得都动作甚至做出了残影。

一把握住纪棋的手腕就要往外拉他走,纪棋没动,声音比平时听起来要软:“不去医院,余安声,我不要去医院。”

窗外的闪电将漆黑的夜照了半亮,余安声接着光看到了纪棋眼里的恐惧。

雷声轰隆隆响起,夏天的雷阵雨就是这样,来得猛烈。雷声像是震得房子都在颤,纪棋借着抽回手腕的力气将余安声带进了自己的怀,两只手臂紧紧的将人圈在怀里。

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整张脸埋在余安声的脖颈,他贪婪地感受着温暖,眼睛盯着余安声背后,自己那个看起来恐怖又面目全非的手,露出些满意和得逞。

“别走,我害怕。”

纪棋的声音在客厅回荡着,掌心内血流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滴在客厅的地板,那只手没有抱住余安声,他不想弄脏他。

余安声不知道纪棋害怕的原因,他只能任由纪棋抱着自己,可他有担心他的手掌,两只手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回抱住他。

坐在纪棋的床边,余安声长叹了口气,一手拿着镊子,另一只手拿棉签。掌心的玻璃片被夹出放在了一边,血几乎将它染透,即便余安声擦了好几遍,手边依旧能看出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