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南栀栀
桓柏蘅握住他的手臂,桎梏在身后。
衣架剧烈晃动,抖落一排衣物,熨烫规整的西装坠下, 堆叠出褶皱, 薄淞险些摔进衣服里,被箍着腰拖回来...深到眼底笼着的雾气重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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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柏蘅从衣柜里扯出那件样式繁琐复杂的衬衫,将薄淞下半身堪堪裹住, 出衣帽间,往浴室去。
怀里的人被放在洗漱台上时,熏红的眼尾抖了下,抓在他肩头的手收紧。
薄淞小幅度的颤抖。
桓柏蘅心里莫名软了下,说不做了,薄淞才松开。
他背部红了一大片,从桓柏蘅的视角看过去,是刚才玻璃柜上磨出来的。
薄淞双腿夹在他腰上,抖得前所未有的厉害。
桓柏蘅手心在人背上顺了顺,算作安抚, 薄淞肩胛骨也很漂亮,像随时展开会飞走的蝴蝶,扑颤着湿漉的翅膀,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桓柏蘅今天带了t,也严格按步骤循序渐进。
只是用的随手抓来的润手霜。
思考半晌,他解开薄淞腰部的衬衫,刚亲密完,薄淞是让碰的,五指陷进柔软的大腿根处软腻雪白中。
微微分开了点,垂眼。
没受伤。
桓柏蘅才将人从台上抱下来。
“你太瘦了。”桓柏蘅同他耳语,“多吃一点。”
氤氲的热气扑得镜面模糊,再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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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午睡醒后,两人同长辈告别。
薄淞站在老爷子跟前,头一回眼都不敢瞧,怎么可以第二次来桓柏蘅家里,就和人如此荒唐。
长辈都还在的。
他实在无地自容。
“衣服还合身?”
老爷子注意到两人换了身衣服,询问道。
薄淞还没回答,桓柏蘅先替他答了,“合身,直接让人都送过去吧。”
那一柜乱糟的衣服,被重新挂上了架子,衣帽间也被收拾成可以见人的模样,一地干净,薄淞身上的痕迹就不一定了。
老爷子看了眼低头捂着严实的人,外头刮起了风。
“你也穿点,别图着年轻不放心上,小淞都知道好好穿衣服,爷爷要跟你讲多少遍。”
老爷子强制桓柏蘅把外套披上,从小说到大,也没见人听进几句。
又得到一声不耐烦的应,嫌他唠叨。
老爷子脑袋嗡嗡地,才想说两句,桓柏蘅两步到薄淞跟前,牵过人垂在身侧的手。
“...”
“走了爷爷,您别啰嗦啊,还有,衣服别忘了让人送来。”
薄淞被牵着,有些发愣,身后老爷子也瞪大眼,唯独桓柏蘅自然不过,牵着薄淞的手。
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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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柏蘅坐上驾驶位,随手将兜里的润手霜丢进储物箱。
箱里几个盒子。
薄淞偏头恰好看见,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几秒,继续,扣紧,他侧回身子,背板直了些,目不斜视。
“去趟商场先。”
桓柏蘅说。
薄淞点头,“好”又问,“买什么吗?”
“给妈订的丝巾。”
两人中午来爷爷这,晚餐要回薄淞家里,桓柏蘅准备了礼物,当作上门礼,薄淞不知道这件事,有些惊讶。
“谢谢。”他说。
桓柏蘅看了他一眼,“不客气。”
车里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默,当然其中夹着点不一样的东西,尤其两人刚干了点不那么纯洁的事。
薄淞望向玻璃前方,一路畅通无阻。
他看了会,低头,视线落在戒指上,刚才无意识摩挲许久,戒指冰凉的质感...薄淞不知觉目光飘向身侧,桓柏蘅搭在方向盘的手。
修长,干净,指骨漂亮。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
那只手离开方向盘,抬起,桓柏蘅的声音落在耳侧,“我习惯用无名指,你知道的。”
“...”
银戒套进去,闪着银光。
桓柏蘅前不久衣帽间取下来的,方便手指活动。
薄淞再不敢乱看了,闭眼,一路假寐到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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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起了大早。
婚礼流程最后一步,领证。
老一辈注重形式,订婚特殊情况,薄淞和桓柏蘅没有,先婚礼,宣告亲朋好友,再领证,就是私人的事。
薄淞收拾妥当,拍摄结婚证必要的白色衬衫,西装外套,黑皮鞋,正式而隆重,桓柏蘅在楼下。
薄淞下楼时,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人,
那人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看见他,站起身。
薄淞脚步顿了会,过去。
桓柏蘅抬起头,等他到跟前,语气不冷不淡,介绍,“这是秦律师。”
“...”
薄淞心里有数了。
“薄先生,您好。”秦律师伸手,同薄淞简单交握后,入座,薄淞在桓柏蘅身侧坐下,听人说出此行目的。
“我受桓先生委托,他想和您签署一份婚后协议,当然,您和桓先生目前未领证,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婚前协议。”
一番话,薄淞隐约听出点意思。
协议谈不拢的话,没领证,可能就不存在婚姻关系了。
薄淞心沉了沉,他不知道桓柏蘅在协议里规定了什么,如果只是财产公证,那是应该的,可别的...
“您可以先过目一下。”
秦律师推过去纸质协议,随后看了眼桓柏蘅,桓柏蘅点头后,才接着道,“桓先生的意思是,条件您可以提,他这边愿意做最大程度的让步,当然,您也可以联系您的律师,不过还是希望能尽快签署。”
后边的话秦律师说出口就有些违心了,只是雇主提了,他也只能说。
“您也知道近期领证的人较多,您和桓先生预约的时间在上午十一点,错过,怕是再预约,得费些时间了。”
桓柏蘅补了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忙。”
“...我先看看,好吗?”
薄淞明白他的意思,翻开协议。
桓柏蘅不早不晚,挑这么个时间点,其实就是不给他犹豫的机会,他不签,可能就结不了婚。
他签了...薄淞不能接受共享,不能接受开放式的婚姻关系,这是他和桓柏蘅婚前谈过的,他相信桓柏蘅不是不尊重诺言的人,可除了这个,对方还能跟他签什么。
如果只是财产公正,不需要绕这么大圈子,桓柏蘅提出,他就会答应,这点他之前有隐晦提过的,桓柏蘅当时没这个意思。
薄淞翻看协议,一页,两页,三页。
凝重逐渐变作茫然,大脑缓渐空白,他翻过最后一页,最后一项,附加的额外条约。
只一条,敲了重点。
薄淞看了很久,怔然望向身侧,心跳一下下,用力在胸腔跃动,他不理解,哑声问。
“什么意思?”
桓柏蘅解释很简单,“字面意思。”
最后一项条约规定,婚姻合约时间二十年,期间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出离婚,违约一方需支付赔偿,当然,对此底下有简单说明,若是一方出轨,婚姻结束,出轨方需双倍赔偿约定数额。
薄淞看了眼赔偿的数额,不论对他或是桓柏蘅,都得付出足够大的代价,或是说,想要这么大一笔的现金,短时间是很难的。
这相当于把婚姻锁死,至少二十年。
薄淞还是不懂。
“针对最后一条,桓先生这边有对您的额外补偿,您可以过目一下。”
秦律师推过去另一份文件。
薄淞翻开。
他看进去,好像又没看进去,大脑混沌,看不懂了,他不明白桓柏蘅和他签这么一份协议有什么意义。
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份额外补偿,可供选择很多,股份转让,项目合作...每一笔都利润丰厚,是桓柏蘅无条件要给他的。
薄淞再次翻看婚姻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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