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南栀栀
“他就一点问题没有?”
“...你说话伤人,还是有点不对的。”郑云松小心翼翼措辞。
他不知道桓柏蘅反省过的,解释了,后面也有道歉,在薄淞拒绝和他同行后,可能说的不是很自然,别扭,冷硬。
桓柏蘅也知道,不是所有的道歉都会被原谅,可他真的做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不能原谅的事?
他说话难听,他性格不好,薄淞大方温和,成熟,包容,所以薄淞就是完美无瑕?
是薄淞先告诉他,要成为他的家人,薄淞对他好,满足他很多,然后他习惯了对方的好,他开始珍惜别人的心意,努力去道歉...
胸针丢了就丢了,不是差那一个礼物,是薄淞云淡风轻的态度,在他想要珍惜之后,告诉他,那枚胸针只是千千万万枚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枚。
他赋予在上面的意义,只是他单方面赋予的,很可笑。
可他也接受了,接受因为后知后觉带来的不好结果。
没有关系。
可薄淞为什么还是拒绝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的问题。
他对薄淞很坏吗?桓柏蘅想,他有在努力维持婚姻关系,婚后有做到减少出门增加陪伴,也有学着照顾对方,倾听,分享,送薄淞喜欢的礼物,带他去吃想吃的餐厅。
他做了他能想到的,婚姻里该有的。他想不到的,薄淞做了,他在学习。
这其实违背了他结婚的初衷,桓柏蘅无法自欺欺人。
或许郑云松说的对,他是第一次结婚,第一次以丈夫的身份和人相处,所有亲密的毫无保留的事,他都和薄淞做过,只和薄淞做过...薄淞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不想要什么彼此自由。
桓柏蘅有答案,迈出那一步,渴求除了“亲人”之外,其余的感情,不需要很多,一点点,然后被宣告,不重要。
薄淞的温柔包容,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的,薄淞对朋友同样如此,不是特殊的,薄淞嘴巴上告诉他,会对他最好,都是甜言蜜语而已。
问题到了原点。
桓柏蘅想,薄淞扔掉了送他的礼物。
属于他的东西。
不要就不要了,他也可以不在乎。
-
荣市街道空荡,店铺闭店。
仅存的一家咖啡厅里,也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薄淞到的时候,林序淮精神萎靡蜷缩在玻璃窗和沙发椅的角落里。
“序淮”
他喊林序淮一声,面前的人才从困倦中回神,晃了晃脑袋,“你来了啊。”
示意他坐。
薄淞坐下,欲言又止。
林序淮脱了外套,里面是件宽大的低领打底衫,像是随意一套从家里出来的。
也很有可能,因为薄淞这会坐着的,就是林序淮家楼底的咖啡厅。
总之林序淮就穿着这么一身很随意的衣服,露出灰打底下遍布吻痕的身体。
吻痕是新的,薄淞有经验,显示昨晚不平静。
他不太好意思看。
店员送来咖啡这会,瞥了好几眼。
“你看什么?”林序淮眼皮撩起,微微眯着的眸子,也风情万种,一如既往地有攻击力,“没见人做/爱吗?”
薄淞:“…”
店员逃了,林序淮胳膊搭桌子上,用力咬了口吸管,猛喝了一口,冰块撞在杯子里动静不小。
他纠正,“说错了,做恨。”
薄淞:“…”
他看薄淞还一脸害羞,不解,“你又不是没做过吗?干嘛啊,你也想看。”
关于薄淞的事,许景渊当天回去就跟他说了,做的很激烈。
薄淞脸微微热了下,无奈求饶的眼神,跳过话题。
“今天怎么会喊我出来?”
明明前几天叫都叫不出来的,薄淞开始是真的很担心,问桓柏恒,桓柏蘅不乐意理他,只好辗转问到了郑云松那。
郑云松帮他保密,发了几张让许景渊拍的林序淮照片,林序淮吃饭,瞪眼,看电影,和口型应该是“滚”的照片。
挺有生命力的,薄淞才放心了些。
“我不能喊你吗?”
林序淮眼睛下淡淡的乌青,还是很凶,一瞬间,薄淞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点桓柏蘅的影子。
同样一言不合就能炸的性格,林序淮是直接发泄,桓柏蘅就会冷冷记仇,然后很久不说话,要铺很多很多的台阶,才愿意抬起脚,高冷的一步步迈下来。
“可以喊。”薄淞表情足够真诚,又看人咬吸管喝饮料,“冬天少喝点冰的,你胃又不好,上次医生….”
“你再说我就要问你结婚晚上的事了。”
“…”
林序淮这几天已经被念烦了,他晚上去酒吧盯场,喝点酒,冰块被挑出来?
更可笑的是,原话是说对酒有瘾的话,可以给他加热?
喝热的他干嘛不去喝中药。
有病。
林序淮把脑子阴魂不散的人赶去,提及喊人出来正事。
“那个谁出去不带你啊?”
薄淞稍稍愣了会,反应过来,“没有,是他跟朋友去,我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他想背着你乱搞?”
林序淮在薄淞无奈的眼神下收敛了些。
“所以凭什么不带你,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性啊,点几个小男生啊,他们那些人不都这样。”
“就不能是我自己不想去吗?”
薄淞没在这件事上让林序淮多纠结,不然一会林序淮又要乱说话。
“你会吗?”林序淮明摆着不相信。
桓柏蘅去哪,薄淞怎么会不想跟着。
薄淞沉默了会,苦笑,“我偶尔也会想自己待着的啊。”
被林序淮一语指出的,是他从来追随着桓柏蘅,人不能的话,心也会的。桓柏蘅去了国外,他心就落在了外面,桓柏蘅在他身边,他就一刻也不愿挪开目光。
所以拒绝桓柏蘅这件事,很难,让桓柏蘅因为他的情绪不开心的离开,薄淞这两天觉得挺难过。
可他需要点时间,把他的那些自作多情剥掉,然后更纯粹点的对桓柏蘅好。
因为他大概就是桓柏蘅不会养的猫猫狗狗,那类不自觉会索要情感需求,而且需要非常高的那一类型。
他得自己冷静一下。
薄淞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但起码得努力。
林序淮眼里的狐疑嘲笑消失,在确定薄淞认真后,饮料也不喝了,定定看着他。
半分钟后撩袖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薄淞哭笑不得,这两天沮丧的心情因为林序淮稍微好了些。
“不是他的原因,我保证。”薄淞轻声道,,“序淮,跟他结婚,同居,这些日子,我非常非常幸福。”
“我觉得像梦一样,他的体温,心跳,我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全部都很真实。”
桓柏蘅因为他而急速跳动的心脏,夜半醒来时,抱着他的体温...桓柏蘅大概做梦有喜欢抱东西的习惯。
薄淞无人可分享,满到快溢出来的幸福感,当然也有酸涩,不安,紧张,难过,可都抵不过拥有的满足。
所以桓柏蘅没有欺负他,桓柏蘅给了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想的如愿以偿。
-
林序淮点了一大堆甜品,让薄淞吃个够。
“不爱吃甜没事,走个形式。”
林序淮爱吃甜,逼薄淞吃点,哪怕薄淞表示没有被欺负。
“你问了我那么多,我可以问一句吗?”
“不行。”
“…”薄淞败了,叹了口气,“你总得让我不要担心你吧。”
“担心什么?”林序淮说,“随便玩玩而已。”
“…”
“他活还行。”
“…”
林序淮说还行,叉子戳烂了蛋糕,在把蛋糕分尸成碎末后,对上薄淞望过来纵容而又无奈的眼神。
“活很烂行了吧。”
林序淮不打算说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薄淞不打算逼他,只嘱咐一句“有事的话告诉我,和我商量可以吧?”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序淮,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不论许景渊和桓柏蘅的我关系,薄淞是站在林序淮身边的,一直都是。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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