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霖川
从军部回来,在别的地方没看见沈容川,霍越最后来到房间。
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仿佛宣示着今天的不同寻常。
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唤起了他的应激反应,用手抚了一下门框稳住身形,他咬了下舌尖,轻微的疼痛感让他从信息素的影响中脱离出来。
算了算日子,霍越心头划过一丝了然,应该是沈容川的易感期到了。
环顾房间一圈,并没有找到沈容川的身影。
寻觅到信息素最浓的地方,他在衣柜前停下,伸手拉开衣柜门。
因为军部有着装要求,所以他和沈容川的衣服是分开放的,左边是沈容川的衣服,右边是他的。
现在他那一侧挂着的衣服全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下面的那一大团。
霍越现在有点蒙,他知道有极少一部分alpha会在易感期出现筑巢现象,但没想到沈容川也会。
毕竟这和沈容川平时温柔成熟的形象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这样想着,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川哥?”
像是听见他的声音,那一团衣服中探出一个脑袋。
沈容川眨了眨眼,用一双朦胧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霍越,闻到熟悉的气味后,他朝霍越伸出了手,甜甜地笑了一下。
霍越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样的沈容川他只在他们交往后的第一年的易感期见到过。
那年的记忆依然鲜明,当时沈容川不复平日里的从容,咬着嘴唇忍耐着易感期的情动,在对上他视线后那张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涩让他意识到沈容川和自己一样紧张。
不过他还没来记得细看,就被沈容川的手蒙上来遮盖住眼睛。
然后他听见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响起,“别看我。”
当晚,还在为两人交往快一年都没有太亲密的接触而懊恼的霍越,身体力行地认识到沈容川到底行不行。
抱住霍越后,沈容川把头埋在霍越的颈项间,青柠味让他从易感期的状态中清醒了一点。
白天翻遍整个房子也没找到克制易感期的药,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当年他本来没想和霍越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可偏偏易感期提前被霍越撞见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易感期会是那种丢人的样子。
从那之后,他每次易感期都会提前吃药,让情况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但今年显然是不能了。
短暂地恢复了几秒理智,沈容川又回到易感期头脑不太清醒的状态。
他低声在霍越耳边唤道:“越越”
第36章 ABO(36)
沈容川的身体很烫, 热意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到霍越的身上。
卧室里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对上那双不复清醒的眼睛,莫名的念头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伸手按住那双试图扯开自己衣服的双手, 开口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霍越的动作在处于易感期的沈容川看来就是拒绝,那双黑眸立刻氤氲起一层水雾。
他用头蹭了蹭霍越的颈项,委屈地轻哼出声。
霍越轻咬下唇, 狠下心和沈容川拉开距离。
直觉告诉他这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好机会。
“沈容川,你真的只把我当实验品吗?”
霍越的问题被沈容川下意识忽略掉,被本能支配的他只想要和眼前的人更进一步的接触。
霍越的不配合显然让他没有办法继续,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霍越紧抿的嘴角,试图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都是alpha, 霍越知道哪怕处于易感期,沈容川也应该是能回答他的问题的。
他坚定地推开沈容川,“不说话我就走了,易感期你自己过。”
回忆着霍越刚刚的问题, 沈容川依稀只想得起来实验品这个关键词, 他不假思索地开口道:“越越是最完美的实验品。”
霍越睫毛微微颤动,自嘲似地弯起嘴角。
他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处于易感期状态的沈容川怎么可能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安静了几秒,微哑的声音在卧室响起 。
“既然是实验品, 那两年前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留在身边继续观察不好吗?”
像是在问自己一样,霍越的声音很轻, 但两人离得很近,沈容川听见了这句话。
分手两个字轻易唤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他皱紧眉头。
当初明明不是自己想分手的。
看着对面的霍越, 心中的委屈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被人发现了, 我怕你也被关进实验室,好疼。”
说起这件事,沈容川想起那天在会场霍越主动承认使用过药剂的事,他心里更委屈了。
因为处于易感期状态,混沌的大脑让他不假思索地把那些藏在心底的话说出口。
“立皇太子我都安排好了,给你下药就是不想你参与进来,也不需要暴露你使用过药剂的事”
早在沈容川说怕他也被关进实验室时,霍越就愣在了原地,查到的那些资料在脑海中浮现。
精神力光是被攻击对人就会造成极大的痛苦,更何况是一次又一次被抽空,他一直不敢具体去想沈容川在实验室经历过什么。
沈容川是怕自己也经历这些吗?他也不需要自己证明二次进化药剂没有问题吗?
霍越迷茫地眨了下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小指无意识地微微颤动。
沈容川还在继续说:“我不是在笔记本上写了之后会回Z星找你吗?我根本不会走,你还要把我锁在房子里”
笔记本上还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霍越连忙起身拉开抽屉。
第37章 ABO(37)
霍越起身离开的举动在沈容川眼里无异于想要逃离, 他眸色一沉,房间里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但此时的霍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笔记本上,他有种直觉可以在那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空气中属于沈容川的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 浓到正在急忙翻看笔记本的霍越产生了应激反应。
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攻击性本就比平时强,更何况正面对伴侣疑似要逃走的情况。
天性中自带的战意与后天被驯化的习惯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霍越停下手中翻找的动作,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哪怕此刻再想知道那个答案,但他根本无法克制住想要回应沈容川的本能。
霍越停顿的这几秒加深了沈容川认为他想要逃离的想法,处于易感期的Alpha本能地想要汲取恋人身上的信息素,试图从中寻求安慰来驱散心底的不安与暴躁。
如果说之前处于易感期初期的沈容川只是情感上脆弱但仍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那么现在的他在接收到伴侣想要逃离这个错误的信号时就已经彻底失去了那点微薄的自控力。
像是凶兽在狩猎一样,他把霍越牢牢地困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锁在霍越的腰上。
确定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后,他恶狠狠地咬在猎物脖颈上的软肉上。
一方彻底失控, 另一方有意放纵, 这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疯狂,都要激烈。
热汗与□□模糊了霍越的双眼,他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摇摇晃晃之间, 他仿佛听见沈容川在说些什么。
他仰头试图捕捉那些细碎的声音, 这个举动让他的后背绷直,眼眶中盈满生理泪水, 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下落,最终落到已经湿润的床单上和其他的液体融为一体。
好在他听清了沈容川嘴上反复念叨的那句话:
“我的你是我的”
大部分人易感期失控后的记忆会变的模糊, 只能很少一部分人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可以想起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很不幸的是沈容川是后者, 无论他预先设想过多少种自己易感期的情况, 但都远没有现实来的打击大。
就算他再冷静,回想起易感期这两天发生的事都有种想要再装睡两秒的冲动。
给累极了还在熟睡的霍越抹好药,再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沈容川重新回到床边。
也许是察觉到身旁的人消失,睡梦中的霍越眉头微皱,他伸手在身旁摸索起来。
沈容川见状嘴角无意识地上扬,眉眼间带着也许连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温柔,他重新躺会霍越的身边,回握住那只手。
看见霍越的神情放松下来,他轻轻抱住霍越,也放纵自己陷入了梦乡。
霍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笔记本翻看起来,直到把笔记本彻彻底底翻了两遍后他才发现沈容川的那句留言。
也许是沈容川当时离开得太匆忙,没有注意到自己翻夹页了,这也就导致后面霍越翻到他以为的最后一页时没看见那句话。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霍越神色莫名地望向窗外正在盛开的鸢尾花。
他在心里轻声问自己,如果早一点确定沈容川的心意还会选择囚禁他吗。
沈容川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回到房间。
看见拿着笔记本倚靠在窗边的霍越,他知道此时霍越应该已经看见自己当初写下的那句话了。
或许是才经历过易感期,沈容川的情绪远比平时的要丰富,现在只是远远地看见霍越他就有几分紧张与羞涩,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初次向喜欢的人表达爱意。
沈容川轻抿下唇,强行抑制住纷乱的思绪,他笑着朝霍越站立的地方走去。
霍越听见动静时就已经转身,看着朝他走来的沈容川,他笑得眉眼弯弯,仿佛驱散了过去产生的所有郁气。
他想现在知道刚刚好,不然自己哪里还有借口把沈容川锁在身边。
又或者与其说锁住的是沈容川,不如说锁住的是那个怕崩溃后伤害沈容川的自己。
比起沈容川爱他,他更想要的是守护住沈容川的温柔,一如初见时那样,哪怕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坚信那些最本质的事物是不会改变的。
迎着沈容川不解的目光,霍越屈身解下那副脚镣。
然后他笑着朝沈容川伸出手,“不是说想和我在Z星看一辈子的鸢尾花吗,现在阳光正好,不如出去走走?”
沈容川读懂了霍越的未尽之意,已经做好长期作战准备的他没想到霍越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哄好,他望着霍越微微出神,一颗心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他想起过去霍越控诉自己仗着他的喜欢欺负他,他觉得霍越说的一点也没错,被爱着的人就是有恃无恐,他最大的倚仗就是霍越对他的爱。
因为善良和恶都不够纯粹,沈容川总觉得自己的复仇也是另外一种恶,他没有权利去审判那些人,可他也没有办法做到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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