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霖川
他一把将周南钰按在沙发上,盯着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询问道“怎么了?”
周南钰摇了摇头,只说“没事。”
放在过去,顾舟可能真没有办法从周南钰那张嘴里撬出什么,但现在不一样,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成功让他摸索出对付周南钰别扭性子的方法。
“你不说我就亲到你想说为止。”
说完顾舟就亲了下周南钰的脸,“说不说?”
见没反应又亲了一下那颗泪痣,“小少爷,你别什么都不说啊。”
最后吻落在周南钰的唇上,“宝宝,你就说嘛。”
这一套下来周南钰被顾舟亲迷糊了,梦魇衍生出的负面情绪给磨没了一半。
也许是因为顾舟的语气太温柔,周南钰垂下眼眸,缓缓把那个梦讲述给他听。
说到被一刀刺穿心脏时,他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双眼失神地看着顾舟喃喃道:“如果是你,你也会杀了我吗?”
还不等顾舟回答,他便自言自语地给顾舟找补,“我当时已经是丧尸了,应该也认不出来”
顾舟张了张嘴,本来想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但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穿越过的事。
倘若他没有反穿回来,变成丧尸的周南钰会不会真的被穿越者一刀杀死。
喉咙开始发涩,他哑着嗓子说:“梦都是假的。”
周南钰垂下眼眸,“我知道。”
从毕业聚会的第二天发现顾舟像变了一个人,无论自己怎么试探都没有回应,到世界的杀意,再到偶尔的梦魇。
周南钰经常在想,要是那天顾舟没有来仓库找他,他会不会真的熬不过去变成丧尸。
他凝视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顾舟,你是不是特意回来救我的?”
不知道是因为泪光还是什么,顾舟仿佛在周南钰那双黑眸中看见无数星辰闪烁其中,被这样注视着很容易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就是周南钰的一切。
顾舟回想起大学第一天,他推开寝室门时周南钰正好抬头看过来,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和他交朋友的顾舟,第一次想要主动认识一个人。
再想起毕业聚会那晚,他佯装醉酒对路过的周南钰说的那句话。
最后是从一片虚无中醒来的那天,他知道周南钰是自己还愿对象时那细微但真切的喜悦。
也许他早就对周南钰心生好感,但既没认清自己性取向,又不愿承认自己那么轻易就被死对头吸引,才一直忽视那点喜欢。
直到有系统任务作为借口,才让那点懵懂的爱意成功生根发芽。
顾舟先吻了一下周南钰的眼睛,然后用手擦去那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
他注视着周南钰,无比庄重而又坚定地说,“周南钰,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爱你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救周南钰,那些行为全是出于自己那点不自知的心动。
周南钰呆愣地对上顾舟那双深情专注的眼睛,又过了好一会,他脸上漾出浅浅的笑。
和顾舟的关系是周南钰遇见的最大难题,他曾经觉得要是能和顾舟重新做回朋友就足够了,但现在他的心无比诚实地述说着:和顾舟在一起才是那道题的唯一解。
与此同时,一道欢快的系统电子音在顾舟的脑海里响起,「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系统即将在倒计时结束后自动脱离,祝宿主生活愉快」
顾舟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任务的事了。
周南钰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吻了上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感情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他。
他伸手抬起周南钰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月光静悄悄地从窗外洒进来,房间内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
很久很久之后,周南钰都记得这个夜晚,哪怕不知道末世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但只要顾舟在他身边就好。
第50章 修真(1)
夜色降临, 问天宗后山禁地入口处。
“谢师兄真厉害,我听说一套剑招就让魔尊失去了还手之力。”说这话的弟子一脸兴奋,嘴上说着手上比划着, 仿佛当时他在现场亲眼看见的一样。
另外一位守门弟子也附和道:“那当然,谢师兄可是却邪剑之主,百年难得一见的剑修奇才。”
掐着隐匿决的谢京泽听见这般盛赞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他御剑径直从两位守门弟子的上空飞过。
其中一名弟子察觉到身侧的风感,他疑惑了两秒,见阵法未被惊动,只当是自己刚刚多虑了。
除了有弟子看守,后山禁地还设有上古阵法, 寻常弟子无法进入,就连峰主长老,也要得掌门手谕后,持有令牌方能踏足其中。
作为问天宗首席弟子, 所有长老认可的下一任掌门, 谢京泽手中恰好有一块掌门令牌,避开守门弟子后,他轻易就进入禁地。
谢京泽为人正直守礼,从未做过一件逾矩之事, 而今夜却为见那魔尊违反了宗门的规定, 这实属不该。
可就在一天前,他在一片虚无中醒来, 从自称系统的法器那里得知自己被人夺舍五年,还欠下魔尊闻晏一段因果, 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偿还。
五年时间于修士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谢京泽心性极好, 闻言只是眉头微蹙,片刻后便归于平静,波澜不兴。
只是他和魔尊闻晏素未相识,因何生出这段因果?
找到囚禁闻晏的山洞,谢京泽从储物戒中取出夜光珠,一只手握在驱邪剑上,走进山洞。
又往前走了几里路,他终于看见那道被锁魔链挂起的人影。
那人衣衫褴褛,两条手臂被拉起悬挂在半空中,脑袋向下垂着,一头墨发胡乱地披散开将那张脸挡了一大半,像是已经昏死过去。
狼狈得让人完全认不出这是几日前还意气风发的魔尊。
谢京泽从系统那看过这五年发生的那些事。
在修真界盛传一句预言:“魔胎生,魔门开,天魔乱世”
约在半年前,魔胎出世的消息传出,魔修开始在修真界有所动作,问天宗是修真界第一大宗自然首当其冲。
在这种两界势同水火的情况下,魔尊私自潜入问天宗无异于是在向修真界宣战。
魔尊闻晏是化神后期离大乘只有一步之遥,修真界几位大乘期大能早已神隐,唯一有一战之力是谢京泽的师尊褚月寒,且不说褚月寒只是化神中期,他当时还有伤在身。
问天宗掌门和所有长老们联手也只是堪堪与闻晏战成平手,眼看着问天宗败局已定,是那个夺舍者挺身而出,主动迎战闻晏。
谢京泽最奇怪的也是这点,如若却邪剑在手,以他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在绝对剑域里对上闻晏尚有一分胜算,更何况那夺舍者根本无法使用他的本命灵剑。
一把普通灵剑,一套剑招,怎么可能越阶打败闻晏?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谢京泽对自己的剑招再了解不过,比起被夺舍者打败,更像是闻晏没有抵抗。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失去主心骨的魔修被修士们打得节节败退,短期内是不敢再来修真界生事。
压下心中那点怪异,谢京泽一边往却邪剑上输送灵力,一边朝闻晏走去。
当感知到闻晏身上的魔气时,手上的却邪剑并没有响动,他眉眼间那点凝重逐渐消散。
却邪剑是上古神剑,有感应极凶极恶妖魔的能力,凭借这一点,这些年来他没有错斩过任何一只无罪的好妖,也不曾放过任何一只作恶多端的魔物。
倘若却邪剑有任何响动,哪怕偿还不了因果与这魔尊殉葬,谢京泽也绝不会为了私欲放纵他为害人间。
好在魔尊闻晏不是穷凶极恶滥杀无辜之徒,不过在魔气的影响下魔修向来性格暴躁弑杀,能修炼到化神后期的魔修总归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闻晏身具魔根,对魔胎而言是最好的养料。
白日里宗门长老们商议过,是该留下闻晏引出魔胎,还是该直接除掉闻晏以绝后患,最终掌门一锤定音。
魔尊闻晏,不能留。
这也是谢京泽连夜潜入后山禁地的原因。
修道之人最看重因果,他不知因,就无法还这果。
系统口中的愿望是一回事,他不喜欠人因果是另一回事,而这一切都唯有救下闻晏后方能徐徐图之。
谢京泽执剑的手一顿,心知自己这一剑下去明日会带来多大的动荡,从此那斩妖除魔嫉恶如仇的君子剑,终生都会背负上放走魔尊这个不可磨灭的污点。
感知到主人的内心深处的迷茫,却邪剑轻轻颤动了一下表明自己的立场。
谢京泽眼睛一闭一睁,眼神清明又坚定。
他修道,先为己,再为众生。
一道剑光闪过,咔嚓一声,锁魔链应声断裂,失去束缚的闻晏瘫倒在地。
谢京泽轻唤两声闻晏的名字,又用灵力往他身上扫去,确认没有因此恢复意识,扶上人后御剑离开后山禁地。
先前在山洞里用灵力探过,谢京泽知道闻晏伤势很重。
救都救了,也不差再把伤治好。
给闻晏喂下灵药后,他迟疑片刻,抬手褪下那被剑气划破的衣衫。
几处布料与皮肉绽开的地方粘在一起,扯开带着血污的中衣时闻晏身体一颤,谢京泽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衣物褪去,那布满伤痕的蜜色肌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漂亮结实的胸膛上是两道深深的剑痕,哪怕伤口已经结痂也不难看出那剑刺得有多深。
谢京泽垂下眼眸注视着那几道夺舍者留下的伤口,一股莫名的不适感袭上心头。
敛下微妙的情绪,他往闻晏身上丢了个清洁术除去血污,再从储物戒深处翻出药膏。
修炼到金丹期后他鲜少再受外伤,这药膏是当年他下山除魔时师尊给的,据说药效极好,没想到第一次是用在一个魔修身上。
给胸膛上最明显的伤上好药后,他视线往下,沾着药膏的指尖停顿在半空中。
只见那紧实的腰腹上爬着一道类似花藤的黑色魔纹,魔纹一大半在往后背上攀爬,还有一截着隐没在亵裤下面,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分明是再阳刚不过的男性身躯,却因为这道魔纹沾染上情.色的味道。
他睫毛微颤,别过眼,取出一套道袍盖住闻晏半边身子。
魔修不同于道修,无论受再重的伤,只要神魂不灭,重聚魔气后都能恢复如初,所以就算闻晏现在修为被废了一半,也不能掉以轻心。
谢京泽给闻晏穿好衣裳后,又在他的手腕和脚腕处分别扣上锁灵环。
闻晏是在一间竹屋内醒来的,他不仅被换上一套干净的白色道袍,就连身上的伤也基本已经痊愈。
屋内很空,从摆设上看不出任何线索。
道袍上若有似无的松香让闻晏的心静下来,他抬起胳膊晃了晃手腕上刻满符文的玉环,神情晦暗不明。
“嘎吱”
听见门开的声响,站在屋中央的闻晏抬眸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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