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梓
这个撸猫的动作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鹿蹊还在思考,就听季教授有些笨拙地夸奖小猫:“好狗,好狗。”
鹿蹊:“?”
小猫咪居然对这个动作反应十分兴奋,嗷喵嗷喵地原地转了个圈,抱着季空青的手腕用力蹭脑袋。
鹿蹊:“……??”
季空青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响起:“它很聪明,在宠物医院学的。”
鹿蹊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猫怎么一副狗样。
活久见了。
难道这就是碰瓷卷王教授,并且当教授家养猫的代价吗?
鹿蹊眼神复杂地将纸条捋平:“……这名字挺好的,以后咱家就猫狗双全了。”
也算是挺圆满。
鹿蹊和季空青陪着小猫玩了一阵子,直到小家伙累的趴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就是“小狗”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顺口,鹿蹊叫着叫着叫成了狗子,反而深的小家伙的青睐,追着鹿蹊在客厅跑了好几个来回。
鹿蹊抬手舒展身体,随口说:“家里装修还得弄一些猫爬架什么的,到时候看情况能不能在两边房子的墙上掏一个猫洞给狗子。”
“我之前听网友说,猫猫掉毛期掉毛会比较严重,吸尘器扫地机器人这种虽说也好用,但就是太人工智障了。”
季空青把小猫抓乱的沙发坐垫铺平,温声回答:“这其实是技术层面的限制和客户理想中‘完全自动化’的落差,目前市面上的机器人很难做到用户真正设想的智能规划。”
“那以后有可能实现吗?”鹿蹊想到这东西似乎是季教授的专业,面露期待地看向季空青。
季教授笑了下:“如果你想的话。”
但之后不管鹿蹊再怎么追问,嘴严的季教授就是不肯透露一点点讯息。
……
公寓只有一间浴室,晚上的时候鹿蹊先洗澡换了睡衣,季空青随后进去。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鹿蹊没吹头发,用干毛巾慢慢地擦。
擦着擦着,坏心思咕嘟咕嘟开始冒泡。
他故意在浴室门口和季空青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要么问季空青什么东西在哪里,要么说狗子在客厅抓沙发跑酷。
然后偷偷竖着耳朵听浴室里面的动静。
季空青的洗澡时间明显比较长,和之前在马场的那次一样,鹿蹊当时洗完都出来了,季空青还在里面。
正当鹿蹊生出那么一点点旖旎的念头时,季空青从浴室出来了。
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浴室被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鹿蹊以为季教授在纾解自己,结果人家季教授在里面打扫卫生。
ok,fine。
鹿蹊盘腿坐回床上,半干不湿的狼尾搭在睡衣上,像是一只恹恹的毛茸茸小动物。
季空青走到床边,似是确认什么,几个呼吸后,出声问鹿蹊:“不涂身体乳吗?”
鹿蹊:“?”
啊?怎么忽然就身体乳了?
鹿蹊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忘记拿了,打算过两天再买来着。”
季空青听鹿蹊这么说,转身走出卧室。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
“我问了母亲,说这个牌子不太油腻,味道还好。”
鹿蹊一脸空白,呆呆:“……你怎么会提前买这个?”
季空青:“你说会用。”
鹿蹊:“……”
不是。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第30章
鹿蹊没想到自己前面又是吃樱桃又是找猫毛,连环出招都没能撩动的季教授,居然提前买好了身体乳在这等着。
他心情复杂地伸手,试探性地想要接过那罐身体乳。
果然,十分正人君子的季教授似乎并没有替鹿蹊涂身体乳的想法,很自然地松手,将罐子递给了他。
但季空青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避嫌鹿蹊涂药时的那样离开卧室,而是转过身去收拾衣柜。
鹿蹊看看手里的身体乳,又看看背对自己分门别类叠衣服的季空青。
然后就看到季空青手里拎起来,看了两秒,然后抖开折叠好收进衣柜的内.裤。
鹿蹊:“!!”
那是他之前过来留宿时穿的原本属于季空青的内.裤。
当然了,季教授给他的都是没穿过的新内.裤,而鹿蹊穿过之后回家换下来也洗干净了,不知道怎么就混进了鹿蹊的行李箱,被鹿蹊又带回了这间公寓。
啊啊啊啊啊——!!!
盘腿坐在床上的鹿蹊简直脚趾尴尬成了八爪鱼,蹭蹭蹭转了半圈同样背对衣柜前的季空青,表情崩溃地捂脸三秒钟。
算了,不想了。
涂身体乳吧。
有事干就不会社死了。
鹿蹊破罐破摔地扭开身体乳的罐子盖,低头凑上去闻了闻,还真挺喜欢这个牌子的身体乳味道。
香味的确不浓,是那种淡淡的梨花香,但又夹了一丝更浓郁的特别香气,闻起来很放松。
甚至让刚才还社死到头皮发麻的鹿蹊都情绪舒缓了一点点。
卧室里还有另一个人,鹿蹊想了想,没脱裤子,把宽大的睡裤裤腿捞起来堆在大.腿根,手指从罐子里挖了一坨白色的膏体。
鹿蹊是那种体毛少肤色白的体质,小时候海女士还担心过儿子的发育问题,没少盯着鹿蹊青春期的小变化,隔一段时间就找家庭医生过来看。
但天生的体质有时候就是很不讲道理,别的成年男性一觉醒来下巴就会冒出胡茬,但鹿蹊三五天下来才长一点小绒毛,一周用一次剃须刀就能解决问题。
所以鹿蹊的两条腿又长又直,又白又干净,按照之前去漫展时夏莉她们的说法,就是那种出女仆装都省的穿丝袜的完美腿型。
鹿蹊并不觉得涂身体乳这件事是娘气,也不觉得男性就一定要用邋遢粗糙来展现自己所谓的大男子魅力。
家里从小就给他洗完澡涂宝宝护肤品,长大了之后也有好好打理自己,就算是出国留学最潦草的那段时间,身体乳都是鹿蹊必买的日用品。
所以当时在相亲时看到穿着讲究,整个人干净斯文,完全符合他审美的季空青时,鹿蹊才会那么心动。
用惯了的人都知道,身体乳这种东西只有不习惯用和戒不掉这两种情况,只要是养成了习惯,但凡有几次不涂,都会感觉皮肤像是砂纸一样刺拉拉的难受。
季空青买来的这款身体乳真的很润很好推开,但是涂抹在皮肤上又有一层透气的水感,鹿蹊越涂越喜欢,涂完一条腿还低头凑上去闻闻香气。
这味道真的很特别。
以后就换这种身体乳了!
鹿蹊涂完两条腿涂胳膊,尤其在关节和手指的地方多揉了几圈,然后满意点头。
其实按理来说应该涂一下前胸小腹和后背的,但……
鹿蹊用手指把身体乳的罐子盖够到身前,盖着拧好。
咳,季教授到底还在呢,一次不涂也没什么。
鹿蹊还在看身体乳的包装罐,身后突然一暖。
季空青用手指捋过鹿蹊被头发濡湿的睡衣领口,问他:“怎么没涂完?”
一米五的床并不算大,鹿蹊坐在中央,季空青单膝跪在床沿,倾身靠过来,说话时胸腔带起的震动一点点爬上鹿蹊的后背脊椎。
鹿蹊僵硬着动作不敢回头,紧紧攥着身体乳的罐子没松手:“没涂完吗?”
他惊讶自己的声音居然听起来很平稳自然。
“前面和后背都没涂。”季空青的嗓音像是也沾染上了身体乳的那股特殊香气,淡淡的,幽幽的。
鹿蹊喉结滚动:“季教授要帮我涂吗?”
过了好一会儿,季空青的手臂越过鹿蹊的肩膀,手指打在鹿蹊手中攥着的身体乳罐子边。
成年人的回答往往是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鹿蹊松开手。
季空青拿走了身体乳。
鹿蹊的手指指腹似乎还残留了瓷质罐子温润的触感。
半干不湿的狼尾被分成两撮搭在颈边,露出还残留着细小水珠的后颈。
季空青学着刚才鹿蹊涂抹的方式,先是在手掌心焐热搓开,然后用手心贴上鹿蹊的脊背。
从后颈凸起的骨节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揉开。
卧室里原本就散开的香气混合着水汽,漫开得越发浓郁。
季空青的动作很稳,很温柔,自上而下,有种计划好的规规矩矩,涂抹得很有条理,没有一处皮肤被偏心,也没有一处肌肉被冷落。
鹿蹊从盘膝坐着的姿势逐渐变成趴在床上。
季空青的手掠过后腰尾椎骨的凹陷处,微微一顿。
“这是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