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闪婚后掉马了 第5章

作者:鹤梓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直播 先婚后爱 近代现代

甚至能做出直播画涩图这种在长辈看来绝对离经叛道的行为——即使不露脸。

鹿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季空青敏锐察觉到鹿蹊的眸光冷淡下来,不再是刚才进来时和之后聊天时闪亮亮的样子。

他微微蹙了下眉,脑中飞快排查刚才的话题,然后精准定位到鹿蹊的变化是在他们彼此交流过职业后。

但季空青不明白问题出在哪。

在他看来,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信息交换。

之后的两人也只是简单聊了聊,从彼此记忆重合的初高中,到高中毕业后的经历。

在聊到同样是留学,但彼此之间完全不同的生活经历后,鹿蹊更确定自己的想法。

季空青好吗?

当然好。

不论是外表,性格,气质,白月光加成,还是职业,都格外好。

但不合适。

就好像明明都是高中觉醒了性向,他们却像是在两个世界,并没有发现对方。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鹿蹊已经不再是少年时期的纯爱鹿了。

人的XP是会螺旋上升的。

曾经单纯喜欢高岭之花的纯爱鹿已经被淹没在涩图里,现在的Mr.LU,喜欢那种内里大猛攻开车不限速的假正经。

而季教授显然是再正经不过的正经人。

结婚后如果连XP都不能契合,看得到吃不到,吃到了也不对味儿的话,那得多难熬啊?

这不能行。

鹿蹊将最后一口法式焦糖布丁送进口中,用餐巾擦拭唇角,准备礼貌结束这场相亲。

看出鹿蹊拒绝的意思,季空青桌下的手指收紧,声音紧绷:“我们,一起过去停车场?”

如果是对相亲对象有意,那么鹿蹊这个时候当然应该回答好的,然后或许在走过去的路上会提出下一次的约见。

但……

高岭之花虽然好吃,但更懂及时止损的鹿蹊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不用啦,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

压着最高限速开车回到家,鹿蹊打开家门,甚至没来得及换鞋,从玄关的柜子里翻出之前塞的画板,用力翻开新的一面。

铅笔在素描纸粗糙的表面移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二十分钟后,一张速写静静躺在鹿蹊的怀中。

画的是季空青。

炭粉被指腹反复揉擦,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灰调,和粗粝的线条一起勾勒出鹿蹊视角下的季空青。

只是和季空青当时动作不一样的是,画中的男人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笔尖快速扫过纸面留下的飞白,让每根手指都仿佛蕴含着力道,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抬起。

而那颗小痣,被鹿蹊珍而重之地点在虎口处。

因为玄关面积有限,索性盘着腿一坐就是二十分钟的鹿蹊愣了一阵,才缓缓的,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刚挪动了一下,腿部就传来无数小针密密麻麻上刑般的酥麻胀痛,惹得鹿蹊不禁咬牙咧嘴嘶了好几声。

唉。

即使不合适,但鹿蹊还是要承认。

季空青这个人,对他真的充满了诱.惑力。

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就像是……

他的缪斯。

鹿蹊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但下一秒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缪斯什么的——谁会想要做涩图画手的缪斯啊!

但笑着笑着,鹿蹊又长长叹了口气。

就是太正经了。

可惜,真可惜。

第4章

季空青今天留出了一整天的自由支配时间。

他精心搭配了衣服,出门前检查过所有的细节,那把以防万一带着的伞也排上了用场。

但他却在下午四点半回到了家。

回来的路上,季空青一直在心里复盘,直到现在,他虽然隐约察觉到是职业上的关系,但却始终想不明白。

他当初曾经捡到过鹿蹊的笔记本,无意间看过两页。

时隔多年,季空青却能将那两页日记的内容倒背如流。

笔记本里的内容是日记的形式,写着“我”视角看到的事,却并不像是鹿蹊的真实生活。

应该是鹿蹊为了防止日记本被看到,所以将日记写成了创作品的形式。

日记里的鹿蹊用了大篇幅的文字描写一个含笑站在阳光下的人,对方温柔,冷静,端方,如竹如玉,不带危险的进攻性,只有像水一样温和的包容。

季空青曾经筛了一遍初高中的所有同学,未果后他甚至怀疑有成年人猥亵引诱鹿蹊,就连老师甚至是校董他都一一认真严格对比了个遍,都没能找出一个符合鹿蹊日记要求的人。

所以这应该是鹿蹊想象中的,最完美,最符合他审美与期待的爱人。

季空青并不觉得扮演这样的人很难。

因为当他穿上束缚的衣服,勒住理智的皮带,只让绅士的教养展露在外时,他比任何人都符合鹿蹊的审美。

相亲前,鹿夫人只是看过他的资料,就说他简直完美契合了鹿蹊的要求——这让季空青既愉悦,又痛苦。

明明藏得很好,一切都很完美。

季空青将手臂间的外套搭在餐椅靠背上,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五分钟后。

餐桌上多了两个还挂着水珠的矿泉水瓶,换下衬衫西装裤的季空青已然走进了健身房。

黑背心,贴肤的灰色运动短裤,不停重复着鼓起又低伏节奏的肌肉。

金属器械在他手中发出沉重的闷响,像驯服的野兽低鸣。

潮湿的刘海垂落额前,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汗珠,却让那双纯黑色的眼眸愈发锐利,像极了一头蛰伏隐忍的危险凶兽。

就连平常和兄长算的上最亲近的季天冬,都不太敢在季空青的健身房里多停留。

用季天冬的话来说,健身房里的季空青和走在讲台间的季教授,完全是两个物种。

但事实上,克制沉稳的外壳包裹野性掠夺的内里,才是真正的季空青。

季空青和鹿蹊同校六年,和季空青的事事完美永远第一不同,鹿蹊是个很不温不火的存在。

季空青经常在学校偶遇少年时期的鹿蹊,那个时候的鹿蹊头发很软很顺,笑起来的时候很乖,但少年时期的季空青习惯了向前看,很少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和事上。

他真正注意到鹿蹊,是在一个雨天。

下雨天的鹿蹊和平常的乖巧内敛完全不一样。

小少年撑着伞,一只手拎着书包,找到旁边街道小巷里的水洼一个又一个地跳。

有时候会凌空越过,有时候会踩进水里,但相同的是跳起来时飞扬而起的细软发丝。

它们绕着雨水四散开来,打在笑容灿烂而激烈的脸颊边,像是在宣泄情绪,又像是在宣告自由。

一遍又一遍。

像一只展翅的鸟。

所以当十年后的季空青看到锋芒展露,甚至显得有几分叛逆的鹿蹊时,非但不觉得惊诧意外,反而觉得,他终于看到了飞鸟本该有的,真正的模样。

只是,那时候的少年季空青不明白什么是心动,只是一次次地看着,一次次着迷,总会在下雨天出现在街角,抱着不知道是否会有人赴约的期待。

一连三年,季空青单方面和鹿蹊保持着这种雨天的默契相约。

这是少年时代的季空青,唯一脱离掌控,完全由另一个人决定支配的时间。

季空青很聪明,但也同样笨拙。

他看了鹿蹊三年,却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高中毕业后,季空青失去了那场单方面的相约。

之后的之后。

他会在下雨天想起鹿蹊。

他会在飞鸟掠过时想起鹿蹊。

他会在被递过来情书时,恍惚间看到不再是少年模样的鹿蹊。

会在无数个深夜和晨起间看到鹿蹊。

季空青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

事事完美本来就是一种极端的病态。

季空青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事业的项目,却做不到掌控自己的欲.望。

他喜欢鹿蹊,从懵懂青涩的高中,一路走到功成名就的现在。

鹿蹊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季空青特意飞去悉尼看了鹿蹊的毕业画展。

只是远远的一眼,就险些让季空青强压在心底的欲念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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