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闪婚后掉马了 第67章

作者:鹤梓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直播 先婚后爱 近代现代

这种强烈依赖的唯一感是非常危险且脆弱的存在。

鹿蹊很明白这种感觉。

高敏的他从小没能得到想要的爱,所以他曾经的灯塔和情绪依托变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画。

当外界不善的评价和否定如潮水般沉重压来的时候,在自我价值感的崩塌下,他的情绪崩溃也来势汹汹。

而如果这座唯一的灯塔是活生生存在的,最无法琢磨定义的人时,就是最难以控制的情况。

心理问题是人体中最复杂也是最难清晰定义的东西。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性格不同,处事方法不同,会做出的反应也有所不同。

作为习惯掌控所有,拒绝变数的强势方,季空青曾经放任自己沉浸在完全钝感的状态下太长太久了。

漫长的钝感之后,压抑到了极致的感情与情绪反弹得也会越发汹涌狠绝。

越是拥抱鹿蹊,越是亲密接触,越是缠绵陪伴,季空青就越是无法容忍鹿蹊将来可能会有的抛弃离开。

所以他会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将鹿蹊缠绕进自己的骨髓里。

他在试图掌控鹿蹊。

可这并不是健康的依赖关系。

长此以往,鹿蹊看似是被掌控的一方,可是他的喜怒哀乐却决定了季空青的情绪起伏,鹿蹊的需求变成了季空青的需求,两人的关系迟早会因为过度依赖的失衡而崩溃。

鹿蹊的手指划过衬衫的衣领,停留在下摆处。

试图反抗季空青的暗示。

可越是想要,季空青那句温和又强势禁锢的“忍一忍”越是盘旋在鹿蹊的耳边,挥之不去。

努力了几分钟后,不上不下憋到眼角绯红的鹿蹊不信邪地冲去客厅,快速翻出早上的那副速写,跑回了卧室。

昏昏欲睡的狗子睁了睁眼,懒洋洋地翻身,没理会跑酷的人类。

卧室里一片漆黑。

鹿蹊的脸贴着季空青的枕头,从鼻间到身周,都隐约萦绕着杜松子的味道。

衬衫的领口划过后颈,像是被他亲密拥抱着,唇.瓣轻轻划过耳畔的暗示。

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亲密无间。

鹿蹊像虾米一样侧身蜷缩着,柔软的被子横在床边。

那张速写被他压在身下,正正好露出那只手。

鹿蹊用力闭着眼,肌肤滚烫,掌心濡湿。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电话里,永远贴心温和的季教授会温柔而残忍地禁锢他,命令他。

也明白过来,下午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觉得季空青情绪异常。

因为在那带有一丝惩戒的、试探是否占有的命令后,他没能给予季空青意料中的回应。

他表现得太过自然而坦然,很有可能让季空青隐隐产生了锚点脱离掌控的不适。

甚至,是恐慌。

但他是一个独立的人。

他可以成为季空青的锚点,可以成为拽季空青走出毛玻璃的绳索,却不能被季空青锁在封闭的毛玻璃中沉.沦。

他要有独立的情绪,独立的欲.望。

他可以想着心爱的人快乐,却不能被心爱的人掌控快乐。

鹿蹊的脑海中如同分镜一般飞快切换着掠回忆里的场景,在五彩斑斓的光点如同璀璨烟花,聚起又炸开——

初见时在雨中打着伞,轻敲他车窗的季空青;

马场时一身纯白,披光而来的季空青;

电影院里眼神晦暗复杂的季空青;

大理石走廊中低低说着年少慕艾的季空青;

被求婚时紧紧攥住他手指语气急迫的季空青;

结婚照时第一次褪.去克制失控吻他的季空青;

摘下眼镜,低下头轻吻他膝盖的季空青……

鹿蹊在一瞬间失神。

画纸上被细细描绘的那只手被晕成模糊的线条,炭笔的灰黑色在鹿蹊身上印得乱七八糟。

恍惚间,鹿蹊听到一声轻响。

温和矜贵,禁欲清隽的男人握着门把手,站在卧室的门边。

陡然看到本不该出现的季空青出现在视线里,还没有戴眼镜,鹿蹊以为是刚才脑海中的幻觉,滚烫着脸,弯起眉眼,朝抬步走过来的季空青露出一抹带着几分不驯的、挑衅意味的笑。

张扬而自豪地,对季教授宣告他驯服计划的失败。

直到他以为的幻觉停在床边,伸出手,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将那副被他弄脏,同样也弄脏他的画缓缓抽走。

纸张摩擦的外力感让鹿蹊瞬间清醒,猛地抬头,目光惊愕地看向季空青。

季空青没有说话。

他垂着眸,手指将褶皱的画纸一点点捋平展开。

第51章

鹿蹊蓦然睁大了眼睛,大脑cpu试图处理眼前的场景,但尚在潮水余韵中的四肢却无法跟上反应。

季空青这次出差去的是很北方的城市,两边温差很大。

比起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衬衫的鹿蹊,衣着齐整的季教授显得十分一丝不苟,端正熨帖。

浅灰色风衣的肩线挺括,金属色的双排纽扣表面还沾着自凉夜披月回来,温差积蓄出的细小水珠。

他在床边坐下时,风衣打在身后的腰带结抵在鹿蹊的小腿上,在浮出一层细细密密汗珠的肌肤表面硌出微红色。

季空青看着鹿蹊的眼神晦暗而危险,喉结一点一点上下滚动,像是在思考要说的话。

未说的话。

握住鹿蹊手腕的掌心炙热。

身体残存的触感变得无比清晰,在季空青指腹一点点摩挲腕骨的折磨里,鹿蹊胸口的火烧去四肢百骸,也烧起了所有骤起的情绪。

鹿蹊抿着唇,知道今天对他们两人来说,是最意外、最狼狈,却也是最恰当的破窗机会。

他反手按下季空青的手腕,阻止了对方折磨人的暗示,哑声道:“别看了。”

鹿蹊用脚勾着被子试图把自己卷进去。

但季教授却在同时也抓住被子,整个掀到了床底下。

鹿蹊瞪向季空青。

但是濡湿的发丝和绯红未褪的眼尾却显得不那么有威慑力。

季空青掀了鹿蹊想要藏进去的被子,却没继续说话,而是对着速写细细看了又看,甚至还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留存,才仔仔细细的叠好画纸,塞进了手机壳里。

完全不管手机都快塞不回去手机壳的鼓胀。

生怕鹿蹊会抢回去似的。

鹿蹊:“……”

他真服了。

看到季空青的闷.骚样子,鹿蹊就想到这人套他试图驯服他的行为,那股不满、不驯却又自豪的劲儿直冲上脑袋,索性坐起身,改变自己被俯视的角度,大大方方地就这么和季空青面对面。

甚至还抬腿,踩在了季空青的大腿面上。

“行了,藏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

季空青显然没想到鹿蹊是这样的反应,动作十分明显地一顿。

他尽可能维持鹿蹊手掌交叠的肌肤接触,试图缓解情绪阻塞在耳边掀起的嗡鸣声,试图用理智的大脑分析现在最正确的做法。

正确的……

两人重逢见面的那一次,季空青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对鹿蹊来说拥有吸引力——当时鹿蹊或许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季空青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鹿蹊的身上,因此他将鹿蹊眼中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之后鹿蹊和他说了关于理想型缪斯的事情后,季空青越发在意自己在鹿蹊面前的外表形象,甚至有意无意展示自己的身体,鹿蹊果然被他所吸引,逐渐缩短着两人的距离。

可在季空青看来,身体的吸引只是暂时的荷尔蒙冲动,总会有厌倦的时候。

他担心,一旦真正给了鹿蹊想要的,逐渐的,鹿蹊会觉得生活太过平静,会厌倦无趣古板的他。

所以为了钓着鹿蹊,季空青宁愿一直忍着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所以季空青婚后看似闷骚又主动,却一直在用理智经营两人的感情,试图通过拉扯保持自己对鹿蹊的吸引力。

但鹿蹊要的就是他的不理智。

毕竟季教授现在的聪明理智显然没用在正道上。

鹿蹊抬起握着季空青的那只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说:“看出来了吧?我画的是你的手。”

鹿蹊的眼神大胆而放浪,像是一簇火。

季空青被鹿蹊踩着的大腿肌肉紧绷,声音沉哑:“我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小蹊会画……这种东西。”

“哦,我画了挺多呢。”鹿蹊很诚实地回答:“不过我最喜欢你的手,也更喜欢那颗痣。”

说着,鹿蹊凑过去,从季空青的手指骨节开始,轻吻舔舐到虎口的那颗殷红小痣。

“知道吗,你的这颗痣真的很性.感。”

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鹿蹊不是没有害臊别扭的,但真的开了头之后,不过短短几秒的适应时间,鹿蹊就开始放飞自我。

“特别涩。”

什么话都敢往外冒了。

季空青有些不适应地微微皱眉,握着鹿蹊的手指却越发用力:“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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