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文
在场也就是徐盼不知道他的烂事儿,还能给他露出个好脸色,但不能只逮着他哥一个人霍霍。以前狐狸精不在意,可现在徐盼是他的人,他肯定得把风险排除在外。
“你至于嘛褚朝阳,我不就是亲了你的哥哥,你要是生气的话,你可以去亲我哥。”
“你闭嘴,恶不恶心。”褚朝阳把徐盼拉到身后,“你在外面玩得多花都没人管,但这是我家,你老实一会儿能死啊。”
这话说的他咬牙切齿。
“我不花,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信我。”楚瑜烦躁地向前几步,努力想去解释,“我跟我哥说了,我没睡过几个,你们为什么不信。”
褚朝阳不屑冷笑:“那你干的事儿怎么解释?”
“这不能问我。”楚瑜的视线从褚朝阳换成徐盼,急于辩解,“他说他喜欢我,他心疼我,想要帮我解决一切问题。”
褚朝阳觉着匪夷所思:“你信了?”
楚瑜嗯了声,弱弱道:“我信了。”
“他真这么说的?”徐盼微微出神,出口后赶紧对褚朝阳解释道,“我只是问问。”
褚朝阳目无波澜:“没事,我没那么小心眼。”
楚瑜举手做发誓的动作,烦躁道:“真的,我骗你們干嘛,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还问我一堆奇怪的问题,比如说怎么看你,会不会瞧不起你,罗里吧嗦的……我很讨厌我的人问这种事情!”
徐盼不解地皱眉,楚瑜和赵晔的事儿怎么还会牵扯到自己。
但褚朝阳明白赵晔在问什么,他在追问是不是楚瑜也重生了,以先前楚瑜的样子,总是昂着头用鼻孔看人,不可能好好地坐着和徐盼说话。
“你那个画展的画他都买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办画展。”楚瑜谈及此事便藏不住笑了,“d市那边都安排好了,年后就可以参观了,我哥告诉你的?”
褚朝阳敷衍地应了声,无声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楚瑜有一点比徐盼强,就是热衷于搞自己的事业。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这种态度挺吸引人的,不然赵晔也不会费劲的去讨好。
当然,这不妨碍得手后就会觉着如同鸡肋,睡了也就那样。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楚瑜重新回头望向厨房,咽了咽口水:“徐盼,你还做了什么吃的,那么香?”
“瓦罐汤,马上就好了,饿的话可以先吃这个。”徐盼拍拍朝阳的后背,“山药肉泥做的,因为朝阳爱吃放皮蛋的,所以就先紧着他来了。”
“我没听说过。”
褚朝阳夸张地叹了口气:“没事,你不吃挺好的,你回家啃你的牛排去。”
徐盼叫了声他的名字,让他注意点礼貌。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暖气开的足。坐在餐厅里望着窗外,来上一盅缀着小葱山菇的瓦罐汤,入口咸鲜,外加上皮蛋特有味道,简直不要太巴适。
应该是少年时就在国外的缘故,楚瑜对地方小吃了解较少,吃哪个都觉着好吃,眼睛都亮了,意外地给徐盼捧场。
徐盼这人特别好打交道,只要不是刻意刁难他,他都能处成朋友。再加上楚瑜三句话两句半都是彩虹屁,呜哇乱叫地表示再来点,就很讨徐盼喜欢了。
显然他俩并没有一个男的而起间隙。
褚朝阳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飘雪的夜景:“你俩倒是挺投缘。”
徐盼给楚瑜夹菜的手顿了,坐回原位,望着朝阳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褚朝阳在他哥面前藏不住情绪,萎靡地靠到他肩膀上,“就是想起一些事,心里烦得慌。”
徐盼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紧紧扣着,弯起眼睛笑着询问:“那你介意和我说么?”
小小的热气扑在颈上,撩得褚朝阳心软。
他不大想说话,因为他想要的更多了,一开口便忍不住想要流露怨念。这几天总忍不住去想上辈子的徐盼,如果那个徐盼在这儿的话,又该是怎样的场面。
大概又口是心非的推开他吧。
褚朝阳莫名有种他哥一直都爱他的错觉,并不真着,没有依据。而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愈演愈烈,让他们先前的矛盾显得虚假藏着一层难以示人的情绪。
褚朝阳闭目抵住他的颈窝,有些疲倦:“你听了会不想理我的,算了吧。”
“怎么会,你又要跟我提赵晔么?”徐盼皱了下眉,本能有些抗拒,“你怎么这么耿耿于怀,什么在这儿都没你重要,你别瞎想了。”
褚朝阳轻笑一声:“好,我听盼盼的。”
徐盼摸摸他的脸,压低声音笑着打趣道:“难道你也吃醋了?”
褚朝阳垂眼望着他的唇,靠近碰了碰,用唇瓣抿了一口徐盼的下唇:“先前爱吃些没名没分的醋,你都不理我……”
徐盼一时对不上太多的信息,重生后的褚朝阳并没有受太多的委屈,他细细回想也只能当作朝阳夸张地说法。
“以后不会了。”
褚朝阳不太听得进去,牵着他哥的手喃喃道:“差个戒指,套牢了我才放心。”
徐盼迟疑了:“……等一等吧,你现在还小。”
“你还想让我等多久?”褚朝阳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哥,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可以等,但我的耐心不多了。”
徐盼奇怪地望他一眼,这话说得可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好像自己辜负了他似的。
“你不同意也不……卧槽……”褚朝阳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抿着嘴,手肘抵在桌面上握紧拳头,“哥,你干什么……”
他的语气不自然了。
因为他哥的挣开他的手,攥在了那里,手劲儿还不小。这架势似乎就是奔着给他弄残废来的,不是,今晚不用了啊?褚朝阳匪夷所思地望着他。
徐盼不理会他的视线,恨恨道:“你再胡说八道以后都别用了,剁下来,学太监挂墙上。”
玩归玩,闹归闹,一包子劲儿较真算什么。
徐盼喜欢朝阳,反正他俩都决定在一块了,这种仪式信物有没有的都行。倘若愿意两情长久,草环也比真金可贵,但朝阳那么着急就显得可疑。
脑子一热做不出好决定。
他松开手:“朝阳,你再考虑考虑吧,好端端怎么说这话了?”
片刻后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闲的了。”
“好吧。”徐盼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时摸摸他的脸颊和侧颈,“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褚朝阳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侧身歪在椅背上,望着他哥恹恹地胡思乱想着。
诸般的前尘旧事席卷而来,他此刻是幸福的,幸福地像是一团流光溢彩触手即随的泡沫,他贪婪地双目大睁舍不得眨眼,想将目光所及的一切都长久留下。
一反常态,他第一次怯了。
按理说他不该去催他哥的,他应该胸有成竹、循序渐进,不然肯定会让徐盼起疑。
没多会,徐盼的声音出来了:“朝阳,你还沾沙拉酱吃?”
褚朝阳嗯了声:“我不要饺子汤,有味。”
“知道。”徐盼笑着回答。
第40章
等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 楚瑾就来接人,原想着两个和赵晔有关的人得打成一团。至少他们是不占理的,楚瑜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往别人男朋友床上爬, 说出去都不好听。
楚瑾把礼盒放在玄关, 脸色有些尴尬:“让小瑜先出来吧, 给你们添麻烦了。”
褚朝阳朝餐厅指了下:“他吃着呢。”
此话一出,把不苟言笑的楚瑾惊成了挑眉,歉意地点了点头就往屋内走。他那不听话的弟弟正端着碗往嘴里扒饭呢,见他过来就把脸埋的更低了,还朝徐盼挪了挪位置。
显然是抗拒他的靠近。
“……楚瑜, 你还嫌不够丢人,闹够了就跟我回去。”楚瑾语气微沉, 如往常一般具有威慑力。
楚瑜动作一顿,把碗撂下后拍案而起,怒目蕴神:“什么叫我不嫌丢人,我被人骗了我能怎么办,你嫌我丢人就别来管我!”
“你真是让外面的人给带坏了, 马上和我回家。”
“我不,回去你又要打我,我要报警——不,我要回意大利去, 你把我的护照还给我。我不是清朝的女人,我不需要勋章奖牌来证明贞洁!”
什么和什么啊。
楚瑾深吸一口气,明显能看出脸上阴的厉害, 不想再和这个半吊子中国话费口舌了。上前拉住楚瑜的胳膊向外走,楚瑜一只手扒着桌子不松开,“刺啦”一声, 是桌子在地板上滑动摩擦的噪音。
徐盼不知所措地望向褚朝阳,离开也不是,在原地待着也不是。
褚朝阳笑了下,他挺乐意看楚瑜掉马的,他这人挨得每一顿揍都不算白挨得。既然徐盼都看他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拉一下架,省得蛐蛐他们看热闹。
“别打了瑾哥,楚瑜已经知道错了。”
“他记吃不记打,朝阳你帮我把他拽出来。”
“啊——我要走,我是无辜的,你们都歧视我,都欺负我!”楚瑜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徐盼,“徐盼,你帮帮我,他们要杀我灭口。”
“我在历史书里看到过很多先例,古代人因为和人睡觉就会被淹死,我哥他要淹死我!救命!”
褚朝阳听得想笑,实在忍不住纠正道:“那个叫浸猪笼,专治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一番拉扯,养尊处优的楚瑜还是在体力上落了下风,抽抽搭搭地挨了两脚后跟着他哥回去了。唯一不错的就是楚瑾保证不再打他了,回到家后肯定不会奔着弄死他的程度去下手,留他一条活路。
褚朝阳出于礼貌性地送他们到楼梯口。
回来后,徐盼正在把椅子和桌子放回原来的位置,看他进来后叹了口气,笑了下继续自己的工作。一副欲言又止却无可奈何的模样,不晓得如何开口就闭嘴了。
“他真吵。”
“……嗯。”徐盼摆完后,又收拾碗筷去洗碗池,“楚瑜说他哥经常打他。”
褚朝阳乐了,走到他身边亲了口:“怎么,你也要跟着他哥学习,没事打我一段。”
徐盼斜他一眼,噗嗤一笑:“我可打不过你,你长能么高了。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该下能么重的手啊,他都说自己错了,下次改了不就行么。”
“他狗改不了吃屎,管他干嘛。”
褚朝阳在身后环住徐盼的腰,贴着耳朵小声说话:“你捏的我好疼,哥哥帮我吹吹好不好?”
徐盼用手肘推推他,蹲下打开洗碗机将碗筷放进去,笑道:“我捏哪了,疼成这样。”说一半他突然降低了声音,应该是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脸色冷不丁的变得正色。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给我戒指了。”
“不放心,想和你有个家。”
徐盼冲着手没有立刻回应,洗完后闻了下确定没有油烟味才看向他,眉眼里具是爱意:“你不送我,咱们就不算了?”
褚朝阳闷声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