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你老婆更爱我 第70章

作者:孟文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救赎 近代现代

但温念还是问了句:“无聊了?”

“还行。”纪知宇缓慢地眨着眼, 直视着屏幕,佯装对温念不感兴趣。

温念却一瞬不转地望着他。

纪知宇是人群中少有的漂亮, 说句肤白貌美也不为过,电影花花绿绿的光影在他的面上掠过。为他不近人情的清贵带上艳色,眉目俊朗深邃映照出立体的阴影,他的眼睛灼灼有亮,纯粹清澈。

在这种接近的距离中, 他在不转睛的余光中发现温念,痴了傻了般直勾勾地凝着他。

他有些紧张和热意,不适应温念的眼神,却又不忍心打断想要让他继续看下去。他觉着自己比那群吵吵闹闹的外国佬好看多了, 温念喜欢看他也是理所因当的一件事。

等到电影结束,温念后靠在沙发里,小声地呼出一口疲倦的叹气。

纪知宇听出他累了, 转过脸:“你去休息?”

温念手肘搭在膝盖上,伸出来两只小指勾在一起,垂首摇了摇头。片刻后, 笑眼弯弯地看向他道:“没事,继续看。”

纪知宇没有故意折腾人地意思:“你不喜欢看这个?”

温念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起身趿着拖鞋去开客厅的灯:“宝宝,你闭下眼睛,别晃着了。”

纪知宇还不困,想和温念多待一会,问道:“你要睡了?”

“应该不早了吧。”温念环顾着周围,没有找到钟表,“几点了?我觉着这个点儿可能挺晚的,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啊。”

纪知宇捞过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才十一点。”

温念俯身凑过来一起看,蹙了下眉,语气有些认真:“确实够晚的了。”

他摸了摸纪知宇的发顶:“去休息吧,你不是说最近休假了么,在这段时间养一养身体吧。”

话是好话,但怎么听都觉着别扭。

纪知宇躲开他的手:“我不虚。”

“好,我虚好不好?”温念把手机塞进他的裤兜里,扶着纪知宇的上臂让他起来,“为了你时日不多的小妈,今天早点睡吧。”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想笑。

纪知宇随他笑了下,内心却有点拈酸膈应,淡声提醒道道:“别提纪山了,你们之间没关系了。”

温念胡乱地点头,困倦地将脸贴在他的肩头:“嗯,好的宝宝,就和你有关系。”接着他不留恋地抬头正身,抚了抚他的后背,“早点睡吧宝宝。”

“……晚安。”

纪知宇从高中时就想过要和温念一起住了,把不相干的人,比如说纪山为首的一众隔得远远的。

谁也别来打扰他们。

他本身就作息不规律,刚休息没两天,根本不可能调的正常。

但若是说凌晨四点半也失眠就太罕见了,夜里静的格外封闭,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只能觉察到自己莫名的激动,翻来覆去燥得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地胡思乱想……他有那么一丁点期待温念早上会怎么和他打招呼。

就一丁点吧。

最后他是把夜熬穿了,不择床倒哪都能蒙头大睡的人彻底失眠了。

纪知宇等到六点的时候躺的难受,起来的时候比温念还早,在客厅里晃悠一圈后在敲了敲温念侧卧的门,转动门把手十分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他倒是不客气,踢掉拖鞋就往温念旁边趴,一点动静都没有。温念出乎预料的睡得挺香,大清早被爬床了都反应不过来,只管闭眼酣睡。

他托腮端详着温念的睡颜,和之前差不多嘛,只是头发被他编成一条麻花辫拢到身前了。他明白原因,如果不编起来,就会散在床上压在身下,翻身都不舒服。

上高中那会,休息日的时候挺多都是和温念睡得,经常压到他的头发。

自从纪知宇住校之后,温念就不愿意在主卧待着,那会他和纪山已经有了点嫌隙。不然温念也不会多和他待着,快休息的时间就犹犹豫豫地,跟纪山过个夜跟上刑场一样。

但和纪知宇就不一样了。

纪知宇是话少又不是真的缺心眼,他见温念不太情愿,就会边整理着错题边道:念念,我想和你待会。

大不了就是和纪山打一架,他骨头硬服不了软,次数多了时间长了纪山也避着自己快成年的儿子,能用脏词儿骂一通就绝对不动手。

因为纪知宇不一定会还嘴,但他绝对会动手。

在外面过得顺心再加上青春期到了,纪知宇跟棵小白杨一般俊俏又挺拔,每次回来总会比上次高上一点点,比纪山高上半个头。

谁也保证不了纪知宇会不会打得过他。

纪知宇眼界越开阔越能明显的看出,纪山的操作不是想在三室两厅里上演君臣父子,就是跟狗似的呜呜吠叫当狼王,欠收拾缺毒打罢了。他才不稀得纪山的认可呢,吃喝嫖赌全占一遍,让他认可了还得了。

反正随着自己长大,基本上每次回家,温念不用再把自己的衣服往外拿了。

他边界感强讨厌很多人,但温念除外。

即使前几年不拿走也没问题,顶多是看一眼就扔衣柜里。其实温念也拿不干净,匆匆忙忙地收拾一通,免不了漏下一些小衣服。

那种小衣服。

坦白的说,纪知宇翻出来过。

半夜做梦惊醒出了一身热汗,想找张纸擦一下,在床头胡乱摸索却不知从哪扯了出来。看清楚之后,脸更热了,年纪小到受不得这点刺激撩拨,气急败坏得彻底清醒了连鞋都没穿就往盥洗室去。

纪知宇想起这一出就觉着心情复杂,他压根就理不清当时的对象是谁,小男生的荷尔蒙作祟都是不挑的,连脸都看不清——反倒是醒来后的第一印象是温念,不然他也不至于气急败坏了。

那会脸皮薄,两天的时间直到上学走,都不敢正眼看温念。

现在倒不会了,十五六的纪知宇绝对想不到他会和温念那么亲近,比他爸和温念的关系还要好。

他闲的没事去戳了戳温念的脸颊。

“嗯……”

温念偏了偏脸颊,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想被扰清梦。

纪知宇他没由的轻笑了下,要是那会的纪知宇肯定急得跳脚,连面无表情都装不下了,急赤白脸地吵着让他和温念保持距离。

他坐起来,上身颓着侧脸去觑温念,垂下的眼帘显然是在酝酿什么主意。又看了眼手环的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七点了。

……才七个小时多点,好像也没多贪睡。

纪知宇伸手拨开他额上的碎发,觉着自己要是把温念喊醒,多少是有点周扒皮的意思。但自己醒着很没意思,平时一个人冷冷清清也就罢了,温念就在自己身边还不理他,是不是太无情了。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指腹在他的侧脸蹭了蹭,没舍得用力去捏一捏。

不过没多久,温念拿开了他的手,还在状况外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了,声音带着未醒的沙哑:“知宇?”

纪知宇嗯了一声。

温念撑着坐起来,垂首晃了晃脑袋,在抬头时挤出一抹茫然的笑:“怎么了?饿了?”

纪知宇道:“没有。”

“那怎么不多睡会?”温念单手捂住额头,昨天他也失眠了,睁着眼看天花板看了好久,被纪知宇喊起来头疼乏味。他轻声玩笑道,“一个人太孤单,过来跟我睡会儿?”

声音虚虚浮浮的,实在是没力气。

纪知宇没说话。

温念看了他一眼,十分有眼力见的朝他挪了挪,伸出手臂搂住他。乏力地一头磕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嘟哝道:“呀,我们知宇宝宝又烦什么呢,让我猜一猜。”

“那你猜猜,看你猜的准不准。”纪知宇嘴角轻轻勾了,笑得有些玩味。

“猜不准的。”温念半阖着眼,端详纪知宇,“大清早就起来了,你没睡好?”

纪知宇嗯了一声:“想了一会儿高中时候的事儿。”

这倒是出乎温念预料的,他不是很明白纪知宇好端端想那会干什么,平白惹人心疼。他抿了下唇,笑道:“忆苦思甜?”

“不算是。”纪知宇笑了下。

俩人说的并不是一回事儿。

纪知宇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阴郁不开心,他洒脱得很,出现最多的态度是不在意。恩怨拎得清就没有值得纠结的了。也不存在少年心思总是诗的说法,苟下去,推翻压在他们家的一座大山就够了。

反倒是温念想不开,说要给纪知宇做顿好吃的补偿,少吃点菜叶子。

纪知宇也没拆穿那是挑剩下的减脂餐。

洗漱完,纪知宇就跟着温念去买中午做饭的食材了。单是只有一提无糖汽水的冰箱就够温念难受的了,他想不到纪知宇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糊弄,拉着纪知宇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去。

纪知宇本来觉着点外卖也行,当然,温念做饭更好。

他负责打下手。

日子不是和谁过都一样,得细分人,例如纪知宇和纪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说歹竹出好笋也行,说他没大出息也行——鹤城这边像是未开化一样,居高山而封闭,他们都觉着男人的手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问国家事。

中午计划着吃清蒸小黄鱼和清炒虾仁。纪知宇站在洗菜池前剔着虾线,原因是温念说现剥的和冷冻的虾仁差别很大,既然有时间处理干嘛要将就。

温念处理完小黄鱼后,就来看看纪知宇,对于夸纪知宇这件事是信手拈来:“哇,宝宝,你剥的好好啊,虾线去的真干净。”

纪知宇没太大的反应,他做饭有一个特点,干净卫生且凑合。

但温念不能不夸他,他会悄悄的记仇。

他也没什么可报复温念的,在他亲疏关系的排位中,温念很轻易就排到了首位。再这么相处下来,他看温念便愈发喜欢了,盲目的觉着哪哪都好,有些后悔没有早点从纪山家里把他抢过来。

这段时间他过得相当恣意。

要不是王旭叫他出门聊一聊纪山,他都快把这些不相干的给忘了。

咖啡厅里,王旭一见他就瞪大了眼睛:“不是,纪知宇,你最近是不是特别春风得意?”

纪知宇扫码点单,头也没抬:“一般吧,怎么了?”

“你身上的死气都淡了几分。”王旭双肘压在桌上,凑近惊呼道,“看起来都不养胃了,最起码不肾虚了。”

纪知宇无语笑了下:“我不虚。你能不能说正事,我爸又跑去给你添麻烦了?”

王旭点点头,愤恨道:“你爸问我你住哪。”

“那还真得谢谢王总没说。”纪知宇把手机递过去,让他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甜点,“过段时间我还得搬次家,这边还是离得太近了,他找不到才好。”

王旭很不理解,挑眉打量着他:“你至于那么窝囊么,要我说你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等次数多了、诶不对,那是你爸。”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但你跑来跑去得像什么话。”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

纪知宇道了声谢,沉默片刻后轻声道:“确实不像话,但还没到时候啊。”

王旭听得云里雾里,他清楚纪知宇比他心狠,对自己和外人是一样的谋划。有时他防备着防备着还是被纪知宇耍的团团转,后来就干脆开摆了,能搞到钱花不蹲牢子就无所谓。

他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弄你爸,找一帮**把他打死?”

纪知宇无语地看他一眼:“有没有可能,现代社会杀人是犯法的,我没必要用我的人生去换他。”

“也对吭。”王旭挠挠头,“反正你爸来找我了,说得挺好听,说不希望你们家散了之类的。”

纪知宇皱了下眉,散漫的目光聚焦向他,锐利冷淡:“他不是后悔了,他是意识到自己快完了。”他无声叹气,“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把鹤城那边的老房子抵出去了,让我给他一笔钱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