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明天就翻身
一直翻到上半夜,沈斯宁才昏昏沉沉入睡。
窗外这场下了快半个月的雨,渐渐停了。
县城的另一边,廖祁东背着黑色背包,脚下穿着雨靴,身上披着雨衣,从水里淌过去。
老家县城地势低的地方,水都淹到小腿深了,估计滨江路边的房子肯定得淹上四五层。
廖祈东下火车的时候还在下暴雨,他没拿伞,在火车站商店里买了一件雨衣披身上,这么大的雨,打伞也没多大用处了。
商店的老板见他从出站口出来,还以为他是外来人,想要他高价,但廖祁东用本地口音一还价,老板就知道敲不了他,要了个正常价格。
廖祁东走到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打黑车,坐车去了县城的大排档,几个发小得知他要回来,顶着暴雨说要给他接风。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廖祈东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零钱,钱和纸都乱七八糟的揉成一团,他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拿给司机,然后顶着暴雨下车。
这一条街都是吃夜宵的地方,此时只有一家店亮着烛火,见雨幕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迎着暴雨往这边走来,店里的三个男人,赶紧站在门口喊道。
“东子,这里。”
“等你半天了,菜都准备好了。”
廖祁东走到门口停下,他把身上的雨衣取下来扔到角落,然后直接把雨靴脱了,把鞋子里的水倒干净,把鞋子也扔到一边。
“妈-的,这雨也太大了。”
廖祁东把背包扔在地上,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把衣服拧干水,然后抖了两下衣服,又把湿衣服穿上。
“你好几年没回来了,你不知道,前年夏天的雨更大,听说都超过历史涨水的高度了,那次断水断电了一个多月,用水紧张,送水车送水都搞不赢。”
周强给廖祁东拿了一条毛巾,让他擦擦身上的雨水,而后冲里面的王振喊话,让他赶紧炒菜。
王振腰间系着围裙,在炉子里加了几块碳,把下面的铁片取下来,用铁钩勾了一下炭火,让火燃得更大一点。
随后他把大铁锅架在炉子上,准备热锅炒菜,菜都是准备好的,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几个菜就炒好端上桌了。
桌上点着蜡烛,店里光线昏暗异常。
不过几个人都围坐一桌,也不碍事。
刘建军拿出一瓶白酒,开始挨个倒,边倒边询问廖祁东,这几年在外过得怎么样。
“东子,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就在家里折腾。”
“老一辈儿说得好,落叶归根,外面再好,始终比不上家里,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该成家立业了。”
“我们兄弟几个,就你还单着。”
廖祁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跟发小们喝酒聊天,一直胡侃到后半夜,蜡烛都燃了好几支。
后半夜雨停了,王振就睡在大排档店里,周强被老婆接走了,刘建军和廖祁东住的地方离得不远,两人就一起打车回去了。
这个暴雨天气,最赚钱的就属黑车司机和出租车司机了,看人下菜碟,漫天要价,平时五块钱的车程,翻一倍两倍都不止。
下了车,给了二十块钱给司机,刘建军先到家,廖祁东把人送到家门口,就自己往家走。
廖祁东家里没怎么收拾,家里空荡荡的,不过好歹有一张床还能凑合。
至于其它物件,等天亮睡醒再去置办。
廖祁东满身酒气的上了六楼,因为停电,楼梯间的灯泡也不亮了,上到六楼后,廖祁东摸出钥匙开家门。
进了家门后,廖祁东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湿透的衣服全脱了,从背包里扒拉出一条内-裤和短裤穿上。
换了后他光着脚往卧室走。
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卧室好歹有一张床,不像客厅那么透风,幸好是夏天,以他的体格,没有被子躺着睡也不至于着凉。
廖祁东拧开卧室门,直接走到床边躺下,卧室黑漆漆的,他躺下时感受到床上有被子,他第一时间还以为是姐给他置办的,所以顺手就把被子给拉过来盖上了。
闭上眼的那一刻,廖祁东很警觉的听到了呼吸声,他瞬间睁开眼,目光警惕。
沈斯宁也在有人躺下的那一刻,瞬间惊醒,而且那人还扯走了他的被子。
沈斯宁这一瞬间心里发冷,惊恐又害怕。
第2章 打架
沈斯宁赶紧伸手摸放在床边的台灯,这个台灯跟床差不多高,就在床侧面放着的,有些重量。
因为惊惧,沈斯宁一只手直接扣住台灯的支撑处,把台灯举了起来,快速往床的另一侧砸去。
廖祁东耳朵听到了动静,身体快于大脑做出反应,往床侧滚,但对方拿的东西很大,蹭中了他的左侧脑袋,幸好他闪得快,不然真砸中了,他恐怕得去半条命。
廖祁东滚到床下后,立马起身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他的卧室窗帘拉着,里面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清床上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东西。
廖祁东大脑快速思考对方是谁。
没等他思索出个所以然,对方又举着东西向他砸来了,沈斯宁心跳得很快,手脚发软,强撑着,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睡到半夜身边出现一个陌生人这种事,害怕得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是什么。
廖祁东躲开向他砸过来的东西,那东西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廖祁东这下火气也上来了,哪里来的小贼,闯进他的房子,睡他的床,还要砸伤他。
廖祁东静了两秒,然后瞅准机会,动作快得像猎豹一样,往床上扑了过去,直接把人按倒,然后绞了对方的双手挟制住他。
这时候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楼上的,大半夜的搞啥子,整得个叮叮咚咚的。”
“你不睡,别个还要睡。”
沈斯宁双手被绞在身后,头捂在枕头上,怎么也挣脱不了对方,对方力气很大,两只手像钳子一样。
沈斯宁听到门口的拍门声,心中燃起对求生的希望,他努力的偏头,大喊了几声救命。
房子不太隔音,沈斯宁知道门口的人能听到,只是看对方愿不愿意救他。
门口的人,听到这话后,拍门声更急了,最后直接用脚踹门了,并且大声的喊着,怎么回事。
廖祁东怕自家的门被楼下邻居给踹烂,直接用床单捆住人的双手,用被子塞进对方的嘴里,怕人跑了,最后还直接伸手在对方的两只脚上用力的扭了一下。
沈斯宁从未受过如此对待,在对方扭他脚时,沈斯宁痛得闷哼出了声音,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确认人跑不了后,廖祁东才去开了门,邻居手里举着一根蜡烛,见开门后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警惕的询问他怎么回事。
“王婶,是我,东子,我这刚回来。”
“家里来了个小贼,被我捉住了。”
廖祁东给王婶解释,王婶把蜡烛举高了一点,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听到东子说捉住了个小贼后,王婶瞬间变了脸色。
就在这时,离得一条街的片警也接到王婶的报警电话赶来了,两个警-察手里举着电筒。
“哎呀,是不是误会咯!”
王婶一拍大腿,赶紧举着蜡烛往屋子走,随后警察和廖祁东也跟着进去。
进去后警察的电筒照亮了卧室,王婶一看清床上的人,就认出了人,赶紧转头跟东子说话。
“东子,快把人松了,这是沈老师,他半个月前租的你家房子,你家外甥没给你说吗?”
廖祁东在电筒光线照亮床上的那一刻,瞳孔震了一下,床上的人穿着睡袍,睡袍在挣扎中滑落至肩-头,整个人侧躺在床上,眼尾红得厉害,脸颊上还有泪痕。
白-皙的腿和被子纠缠着。
廖祁东听到王婶的话,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闯祸了,他下意识的遮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走上前去给人松了绑,然后又伸手在对方两只脚上捏了两下,让骨头复位。
这两下,痛得沈斯宁狠狠抓住对方的手臂,在对方手上留下了两条血痕。
“对不起,这是个误会。”
廖祁东低着头不去看对方,对方在他手上挖出血痕,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不是自己的皮肉。
沈斯宁把睡袍拉上来,心中恨死对方了。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害,一句对不起对方就想这样揭过去,他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沈斯宁直接抬手用力的扇了对方一巴掌。
沈斯宁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的,把他的恨和痛都集中在这一巴掌上,打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就红了起来,还因为用力有些疼痛。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廖祁东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打过他的脸,他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王婶看见两人的举动,不停的哎呀叹气,然后又跟沈老师解释,廖祁东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沈斯宁听了后,没有理会,连看都没有看对方,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这是个误会。”
廖祁东知道对方这是记恨上他了,还把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还给了他,廖祁东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侧。
心中冷哼一声。
看来是个记仇又不吃亏的人。
“哎呀,东子,你脑壳流血了!”
廖祁东是光着上半身的,他背对众人时,王婶才看见他左侧后脑勺有血迹,血顺着脖颈流下来留到背上,显得十分吓人。
廖祁东伸手往脑袋后面抹了一把,摸到手一手的血,应该是对方砸东西过来时,砸破的。
警察赶紧把两人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医院是除了重要的机器供着电,其余小伤小病都是点着蜡烛进行看病。
进了医院,值班的大夫看了一下。
整体看下来,廖祁东的伤要重一点,左侧脸上有一个肿起的巴掌印,后脑勺破了个口子,缝了两针,贴了纱布在后脑勺,手上的伤口也消了毒擦了药。
沈斯宁的脚被扭了,好在廖祁东又给他复位了,所以擦点药休息几天,不要长时间走路做太重的活儿,就没事了。
医院处理完后,警察照例做了记录,问清楚后,就放两人回去了。
王婶扶着沈老师往回走,廖祁东提着药走在他们身后,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湿的上衣,因为身上有伤,怕弄脏其他衣服,他又把那件湿衣服穿上了,夜风一吹,湿衣服贴着皮肉,冷得异常。
把人送到了六楼后,王婶就回去了,折腾这大半夜,王婶也困得不行了。
屋子没有灯,沈斯宁摸着黑,扶着墙壁走,廖祁东进门后,关上门。
“蜡烛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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