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明天就翻身
沈斯宁一大早就听到客厅的动静,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因为雨停了,天气热了起来,他睡觉又关着卧室门,所以房间里难免闷热,他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才睡着。
沈斯宁实在不想醒,但客厅的动静吵醒了他,他起身穿上鞋,揉了两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心里蹭蹭的一股火。
打开门,就看见客厅和阳台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了,沈斯宁有轻微洁癖,但你让他自己里里外外的干这些活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他搬过来时,只打扫了卧室和卫生间,就这他都觉得很烦很累。
卫生间有水声和灯光,沈斯宁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才刚七点,还差半个小时到平时通水电的时间,这个时辰有水电,有可能是水电供应上了,不会停了。
没过多久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房门打开了,廖祁东穿着短袖短裤,脚下一双凉拖鞋出来了。
“大清早,叮叮咚咚的做什么?不知道还有人在睡觉吗?”
沈斯宁穿着睡衣,因为睡得不好,整个人脸色十分难看,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他凭什么客气,他付了双倍钱的,他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廖祁东做这些事时,已经尽量动作很轻了,但没想到还是高估了房子的隔音效果。
一晚上过去,廖祁东觉得自己昨天的态度是不怎么好,所以对方生气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昨天是我的错。”
廖祁东停下来,同对方道歉。
沈斯宁听到对方低沉又诚恳的道歉,怔了一下,但很快沈斯宁就回过神来,什么也没说,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廖祁东看着对方回房间的背影,随后门关上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沈斯宁回房间睡了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的时候,才换衣服起床,起床打开门后,客厅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
看样子对方是出去了。
沈斯宁下楼去吃了午饭,刚进门没多久,就看见大门打开,廖祁东带着一个工人回来了。
廖祁东和那个工人,肩上一人扛着一个箱子,见沈斯宁醒了,他把箱子慢慢放下。
“夏天炎热,我找工人给你房间安个空调。”
廖祁东今天出去了一趟,他去找人帮忙写合同,合同写好后,他路过商场时,看见外面摆着空调搞活动的牌子,于是就停留看了一会儿。
创业初期,廖祁东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如果不是特别急需的,他不会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空调时,就想起来他早上看见对方起床时,额边的细汗。
廖祁东思索一阵,就进商场去了,买了现货,让安装师傅和他一起回来了。
沈斯宁看着那空调,空调的牌子他认识,价格挺贵的,他的租金都不够买那一台空调的。
电器价格一路飙升,空调电视冰箱这些大件东西,不像大城市价格都透明了,在小城市的价格贵得离谱。
沈斯宁装修画室时,也去看过空调,价格太贵了他没有买,所以后面他买了一批二手的。
“我过几天就搬走了,不用。”
难得的,沈斯宁还是开了口。
安装师傅看这两人在推拒,肩上扛着的箱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放下来还是不放。
廖祁东帮忙把师傅身上的箱子卸下来,然后摸出烟盒,从中拿出一支烟递给师傅,让师傅自己抽烟歇一歇。
师傅也懂起意思,自觉的走到门外,下了一层楼,去五楼的楼梯间抽烟,等主人家商量好了再说。
没有其他人后,廖祁东才继续开口。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既然给了租金,那就在这里安心住着,不用搬走,你和我外甥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以后我不会为难你的。”
“我们就当房东和租客一样,和平相处。”
“你搬出去了,到时候我外甥来纠缠你,也没个人拦住他,到时候你也烦不是,住在这里,我还可以帮你拦一拦。”
沈斯宁听到他这番话,没做声。
客厅内安安静静,只能听见呼吸声。
而后,沈斯宁动了,转身回了房间,但是卧室门没有关上,廖祁东三两步跟了过去。
他站在卧室门口,没有进去,只见沈斯宁在收拾自己床上的被子和衣服。
廖祁东这才知道这是对方同意的意思。
第8章 甜水
沈斯宁把房间的东西收好,被子也收好,装空调要打孔,肯定会弄的卧室里到处都是灰,所以他提前把东西收好。
收拾好后,廖祁东带着安装师傅进来装空调,沈斯宁就站在卧室门口,看对方和师傅沟通空调安在什么地方。
最后把空调安在靠床尾的右侧。
师傅没那么高,廖祁东从客厅搬了一张椅子给师傅,钻孔的声音很大,沈斯宁听着觉得很吵,于是他转身去了阳台。
沈斯宁把阳台窗户打开,中午刚过没多久,外面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都没几个人出行,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沈斯宁在阳台这里只站了一会儿,外面的热气就涌进来了,后背隐隐发热,要出汗的节奏。
沈斯宁离阳台远了一点,坐在客厅仅剩的一把椅子上,沈斯宁没事做就目光四处看。
随后他在桌子上看到两份合同。
合同没有订装,封面上还有一点微脏。
沈斯宁无意动旁人东西,所以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没坐多久楼下的邻居上来了两个。
一个是那天帮忙报警的大婶,另一个是不认识的老头,不知道是不是一家的。
“东子,大中午的,你们在弄什么?”
“响得二楼都能听见。”
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头先说话,他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腰间皮带上别着一个皮包,挂着一大串钥匙。
廖祁东听见有人叫他,于是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楼下邻居上来了,他余光先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的人,然后他起身走过去把合同收起来,进了厨房。
随后廖祁东从厨房端出两个碗,碗里装了凉白开,他端给两位邻居。
“天气热,喝点水。”
“张叔,我在装空调,再有半个小时就好了,师傅忙,只有这个时间有空安装,你们多担待点。”
王婶接过碗喝了一口水,水里放了白糖,甜滋滋的,她端着碗向客厅里去,往卧室的方向走,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没进去,里面动静太大,灰也大。
王婶瞧了两眼就端着碗出来了。
“东子,装空调干啥?听说这玩意儿可费电了,一个月电费接近百来块,不如买一个大一点的风扇吹。”
廖祁东笑了笑,说天气太热了,刚从外地回来,还不太习惯,随后他又进厨房从厨房端出一个碗,碗里装了水,他端着走过来放在桌子边。
沈斯宁看着跟前的水碗,知道对方这是给自己端的,沈斯宁虽然还在生对方的气,但是也不至于在其他人面前驳对方的好意。
沈斯宁端起碗,抿了一口碗里的水。
水里放了绵白糖,带着一点清甜味。
沈斯宁不太喜欢在喝的水里加糖,所以只浅浅喝了一口,就放下碗了。
邻居和廖祁东拉扯了一下家常,就下楼去了,廖祁东端着两个空碗,见桌上的水几乎没有动,他顺口问了一句。
“你还喝吗?”
沈斯宁摇了摇头。
廖祁东见他不喝了,于是把桌上的碗端起来,手指扣住碗沿,咕咚咕咚一口气把碗里的水都喝光了。
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开始不觉得,现在看到水了,就觉得渴的不行了。
沈斯宁看见他喝自己喝过的碗,反应很大,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有些震惊的看着对方,嘴里刚想说,你怎么用我喝过的碗?
但‘你’字还没说出口,廖祁东见对方反应这么大,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
沈斯宁见对方一点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他想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他们恐怕在这些细节上,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看在空调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
沈斯宁摇摇头,坐回椅子说没事。
廖祁东把碗端回厨房,开水龙头洗了一下,在碗里放了一点白糖,又倒了一碗水,把水端进去给安装师傅。
沈斯宁坐着无聊,他在想天晴了,该提前找一个装修师傅,把画室消毒后重新粉刷一遍。
消毒液倒是好弄,多给点钱,让师傅把这活儿一起做了,但问题是去哪儿找师傅呢?
他对这一片都不太熟悉,之前给他装修画室那个师傅,两人早就闹翻了,沈斯宁觉得对方做活儿太不细致了,又爱偷懒。
那师傅觉得他事儿精,要求多。
沈斯宁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想着等下问问安装师傅,对方应该有认识的师傅吧。
过了半个小时,里面安装完毕了,安装师傅从里面出来,廖祁东也跟着一起出来,他从裤兜里掏钱,数了一百块的零钱给师傅。
沈斯宁看着对方手中的那一叠零钱,想起昨天晚上吃饭时,廖程嫌弃他舅舅的样子。
你这样护着为你的外甥着想,恐怕你外甥并不是多尊敬你这个舅舅。
沈斯宁心里这样想道。
沈斯宁知道对方留自己在这里,说得挺冠冕堂皇的,但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意图,对方怕自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和廖程死灰复燃。
到时候更不好拆开。
对于人情事故场面话,沈斯宁听的懂的也不比对方少,只是分人对待而已。
安装师傅收完工钱,把箱子里的说明书和三包卡都拿了出来,给对方一一讲解,讲解完毕后,师傅就准备去下一家了。
沈斯宁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师傅跟前。
“师傅,能麻烦问一下,你有认识会刷墙的师傅吗?我的画室需要重新刷一遍墙。”
沈斯宁客气的询问。
安装师傅头一次遇见有人礼貌又客气,还用普通话询问他的,一时之间还有些激动。
“有的,有的,我帮你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夏天装修房子的人多。”
师傅拿出一部很老旧的手机,按键的时候还有声音在自动播报,师傅开的是外放,电话那头一直在响铃声,声音大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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