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见山海
陆思言带着盛夏的清香,从他眼前走过。
肖晏修从没妄想会有第二次机会,能和自己朝思暮想的omega,姓名紧贴着,出现在同一张手卡上。
alpha激动的呼吸都快要停滞。
紧接着做为公益项目发起人,被邀请上台的自己,和身高刚到他胸口的omega,相对而立。
肖晏修所处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陆思言红红的耳朵,以及恰巧从头顶洒下来的光影。
和今日在浴室里的光线相同,连带着肌肤间的细小绒毛,都像裹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肖晏修一时失神,半晌不见响动。
而在他眼前,微低下头,等待对方给自己挂上奖牌的omega,心觉奇怪,忽抬眼,视线猝不及防与他相撞。
在空气中,像是绽放出一朵最绚烂的烟花。
还是陆思言最喜欢的清水蓝。
alpha瞳孔猛然放大,似有电流从脚底,一路猛蹿至头皮,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开始战栗。
那些偷藏起来,越攒越多的小心思,在那瞬间,如泄洪般,爆发而出。
沉重的身体卸下防备,轻飘飘的。
像是扑在云朵里。
被禁锢住的情绪,突然释放而出,一阵接着一阵,酥酥麻麻的轻快|感,犹如灭顶般砸在他脑袋上。
以前的、现在的,记忆重叠。
alpha倏地睁大了眼,与自己眼前的omega,跨越时空,再次对视。
他的心脏被人猛击,狠狠动了下。
等再回过神时。
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温软纤细的手指尖,竟挂着连串的不明黏液,淡淡的奶白色,空气里浮动着浓烈腥甜的雪松气息,又缓缓滴落。
那是……
第49章 我好爱你。
是陆思言, 用手帮他……
alpha眸色微动,染着水光,看到对方瞳孔里, 自己骤然放大的倒影,流动着的气息瞬间凝固,又迅猛爆裂,炸出细小的火花。
只要想到那双漂亮的手握住自己。
肖晏修如雪崩般的失控,头皮发麻,眉心猛跳,心脏如同雷击般, 仿佛要撕开什么桎梏,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他重喘两口粗气,好像呼吸困难。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厉害。
视线模糊间, 隐约瞧见眼前的omega,被突然醒来的自己吓到, 陆思言单薄的身体摇摇晃晃, 失重后仰。
手指尖还挂着的黏液,险些蹭在身上。
就在那颗圆圆的后脑勺,即将撞上白瓷浴缸边缘的当下, alpha强忍着不适, 猛扑出去, 抓住他腕间,用力把人抱进怀里。
佛手柑和山茶雪松猛烈相撞。
清脆的“扑通”声,像夏日冰饮,饱满的青柠对半切开,坠入气泡翻涌的玻璃罐中,激起整片清透的水花。
燥热的身体仿佛瞬间浸在山涧清泉里。
alpha紧抓着那只手, 看到omega的掌心里也红红的,和指尖裹着的黏稠,拉出藕断般的糖丝。
倒显得、显得……
陆思言面色微红,挣|扎着想收回手,肖晏修却不肯松开。
男人盯他半晌,又拿了纸巾,捏住那只如青瓷般的手,一点一点,替他把污浊擦拭干净。
在没有人说话的房间里,双方的心跳声,更被无限放大。
omega抬眼偷瞥男人,看他专注着,处理自己指尖粘连。
男人眼睫微垂,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着,脸部线条流畅,轮廓俊朗深邃。
陆思言不禁想起刚刚……
自己硬着头皮去做的那件事情。
他的alpha,实在是太能坚持了。
原本以为易感期的男A,出于本能,对于外界的作用力,应该察觉的更加灵敏才对。
但没料到自己手都酸了,掌心也热辣辣的疼。
他都、他都……
陆思言收回自己被人处理干净的手,他轻声催促道:“肖晏修,去床上休息吧,我怕你一会儿又晕倒,地上睡着不舒服,也容易着凉。”
“我实在、实在是搬不动你。”
alpha昏沉的脑袋,砸进omega的颈窝里,他嗓音闷闷地:“老婆,我,易感期到了。”
男人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像个求原谅的小可怜。
陆思言拥着人,轻轻拍着alpha的背脊,又摸他的头发,像哄着只体型稍大些的小猫咪:“我知道。”
怎么会责怪呢?
自己从没嫌弃过,自始至终也只是在担心,如果易感期处理的不及时,会不会对男人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肖晏修能清醒过来,就是全世界最值得庆幸的事。
omega认真回应。
但不料,男人态度忽变,他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哄骗小白兔打开房门的大灰狼,语调里裹着笑意。
“alpha的易感期可不是用来睡觉的。”
男人猛站起身,手臂收紧,他顺势扛着陆思言,肩头抵着omega的腰腹部。
突然间被人举起来,迅猛离地的失重感,让陆思言慌张踢踹,捶打着男人的肩背。
“肖晏修,你,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男人适应了几秒,突兀起身后,视野里扭曲的虚影,随即大步踏回房间内:“易感期可不是动动手就能解决的。”
他坏起来,也是让人招架不住。
松软的床垫让omega瞬间陷入,又因为体型过于清瘦,而回弹些许,但伴随着另一个人的靠近,则更加下沉几分。
头顶晃动的光影。
让陆思言有几分头晕目眩的感觉。
收紧了的指尖,抓住真丝被单,聚起细小褶皱,却又被alpha固执的扯回去,与他十指紧扣。
omega没想到在这场易感期里,最后反反复复的清醒、晕倒、清醒、又晕倒的人。
竟然会变成自己。
直到后半夜下了场大雨,从天边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整间卧室。
在不足半秒的时间里,让陆思言只看清了离自己不过两指距离的肖晏修的眼。
那双眸子明亮深邃,又带着几分侵略的狼性。
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轻泣的求饶声,再混着男人低哑的嗓音,勾|魂摄魄地喊。
“乖宝……”
“乖宝……”
陆思言温顺,大多时候都依着他。
alpha的易感期发作起来,折腾的人苦不堪言,但也有清醒的时候,两个人会靠在一起聊聊天。
那日床榻轻晃。
意外从头顶掉落下来的毛绒小刺猬,砸在陆思言的脑袋上:“这是……”
他诧异地拎起来,左右晃晃:“你也去过伦敦?”
不怪omega惊讶,因为他自己也有个连做工、钢丝毛发、尾巴处打着的标签,都完全相同的工艺品,像刷锅球一样的手作毛毡小刺猬。
但这话刚喊出来,自己就后悔了。
什么叫肖晏修也去过。
那男人就算天天出国,豪掷千金购买限量的奢侈品,也不会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反倒是自己,兜里那仨瓜俩枣,比脸还干净,去过什么纽约、伦敦,才是别人该惊讶的事。
他有些尴尬的闭上嘴。
但男人却眼含笑意,温声询问:“你也去过?”
肖晏修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没有嘲笑、没有鄙夷,更没有带着那种“你也去得起”的疑惑。
alpha耐心着、认真地、语调舒缓,等待他分享人生中的一段经历。
陆思言盯着那双眼,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omega重重点头,他的记忆有些不清晰了,但还是满眼欣喜地报出一个大致的地址,明明知道很离谱,但还是殷切期盼地问:“你也是在那里?”
陆思言记得那是个流动的小摊贩,摊主是个长胡子的老爷爷,像圣诞老人的模样。
他手头不宽裕,可又特别喜欢,犹豫不决的徘徊着,想问自己临走的前一天,能不能再来买。
但摊主却告诉他,自己出摊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固定,这个小刺猬是手工缝制的,限量两个,这次犹豫,下次可能就永远也都买不到。
如果不是老爷爷说谎哄骗他。
那就是在茫茫人海中,肖晏修也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前后差距不足四小时的时间里,他的alpha和他在四年前,就早已产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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