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冬瓜
欧利文看着戴维的脸庞,他眉眼的每一个颤动似乎都在证明自己进入了他的身体,控制着他的感官。
最后,开车回到酒店的人,还是欧利文,戴维早已经昏睡难醒了。
至于维克多·梅林,他来到蒙哥马利大饭店之后,在前台询问到了尼奥所居住的房间,那就是顶楼的总统套房。
一开始,尼奥表现的对维克多的来访非常不悦,因为他按响门铃的瞬间,尼奥正好输牌。
维克多则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地夸赞起自己的艺术品希望能够重新博得尼奥的好感。
“梅林先生,”尼奥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到了半杯威士忌,然后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您的这些藏品老实说让我有些失望,没有一幅能够比得上我刚买下的《岁月》。”
一提到《岁月》,维克多自然要把握机会继续这个话题。
“可是据我所知,温曼先生将《岁月》转赠给纽约时代艺术博物馆的时候,在运送过程中被盗了,您的这幅岁月有怎么可能会是真品呢?”
“哈哈哈,”尼奥仰着头,笑得有些狂傲,“伙计,你不会真的那么天真的以为被盗的是真品吧。你跟我来。”
尼奥朝维克多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引得维克多更加不悦了,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现代作品除了作者本人之外,鉴定家一般都是根据绘画技巧和风格笔触来鉴定真伪的。为此,很多现代画家都会在画作上签名,这样鉴定家就能比对笔迹了。”尼奥戴上一副丝质的手套,来到保险箱前,将那幅《岁月》取了出来。
维克多看到那幅画的第一眼,不由得呆住了。
这幅画和自己手中的那幅一模一样。
尼奥关上了灯,取出了红外线笔,来到画作的一角,在颜料的下面,果然看见了范·尤里斯的签名。
维克多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已经请了笔迹鉴定家确认过了,”尼奥将笔记鉴定书抽出来放在维克多的面前,“这个名字绝对是尤里斯亲自写上去的。”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恭喜兰登先生拿到真迹啊!”维克多立马堆满了笑脸,“只是不知道兰登先生将这幅画从纽约千里迢迢带来伦敦,是不是打算出售呢?”
“出售?我脑子摔坏了才会把这幅画卖掉。”尼奥将那幅画收回到保险箱中,“明天的商务洽谈之后,我要去曼彻斯特向考文垂家的温妮小姐求婚,这幅画就是求婚的礼物。”
“那还要祝您求婚成功了!”维克多一副谄媚的样子,尼奥早就看出来他一肚子坏水。
“谢谢了。天色也不早了,梅林先生。你和我都需要休息了。”尼奥故意让自己看起来狂傲不逊,“如果你还有什么更加精良的藏品,再打电话给我吧。”
说完,尼奥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卧室,甚至都不目送维克多离开。
“那么晚安,兰登先生。”
关上门的瞬间,维克多狠狠地啧了一下。
“我看你带着一幅赝品去求婚!”
就在第二天,尼奥外出游览伦敦风光,而那幅《岁月》静静待在保险箱里的时候,一个身着侍应服装的男子,推着餐车来到了顶楼总统套房门外,用磁卡打开了门,将餐车推进来,然后来到放置保险箱的位置。
对方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个保险箱是密码旋转的老式保险箱,嘴角咧出一抹笑意,然后耳朵覆在锁边,缓缓旋转密码锁,在半个小时之后,这个保险箱被打开了。
对方来到餐车,揭开幕布,将里面那幅已经准备好的《岁月》与保险箱中的画作对换之后,再将密码锁拧回去,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然后,那位侍应生推着餐车离开了这间房间。
当天晚上,尼奥意兴阑珊地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自己的保险箱前,他将箱子转了一圈,唇上抿起笑容来,“真是有趣啊,我明明关上保险箱的时候还夹了一根头发啊,怎么现在没有了?”
半个小时之后,欧利文与戴维也来到了尼奥的房间。
欧利文细细检查了那幅画作,点头道:“没错,这幅画是尤里斯的真迹。”
听到他这么说,戴维总算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怕那个维克多会直接把保险箱提走而不把他手上的那幅拿来交换呢!”
“那头猪?他听见我的《岁月》上有已经鉴定了的尤里斯的签名,就眼巴巴的不得了。而且如果我发现《岁月》被盗,一定会一直留在伦敦。维克多又急着用这幅画去讨好雷蒙·沃尔伦,如果一个不小心,他卖画给雷蒙的消息被我知道了,我肯定会留下来和他没完。”
“而且拙劣的仿作很有可能被当晚发现,他知道你在短时间内就要离开这里,所以情急之下,他只好用手中的真迹来换你手上的赝品。”戴维开了一瓶香槟,与尼奥碰杯。
尼奥也摸了摸鼻子,“估计我臭屁的样子真的把他惹火了,不然他怎么会失去思考的能力呢?像是《岁月》这样的贵重画作,我怎么可能不派人看着它?”
“只能说他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聪明。”欧利文淡淡地说,“既然真迹已经到手了,明天我们就回去纽约。”
“哈?这么着急?我才刚和英国的美眉打好关系呢!”尼奥一副懊丧的神色,“而且戴维都没来得及在伦敦好好逛一逛,像是伦敦塔啊,戴维还没看见呢!”
“伦敦塔是关政治犯的地方,血腥又黑暗,有什么好看的。”欧利文冷声道。
“那西敏寺呢?被称为欧洲最美丽的教堂之一。”尼奥继续说。
“你也说了是‘之一’了,戴维连巴黎圣母院都见识过了,西敏寺也就无所谓了。”欧利文看向尼奥,要他闭嘴的意思非常明显。
但是再接再厉才是尼奥哦作风,“那白金汉宫总要去看看吧?”
“和一大堆观光客挤在一起,皇宫也掉价了。”
戴维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去,他明白是因为昨晚上与雷蒙·沃尔伦的相遇令得欧利文不安了。
算了,既然这幅真品已经拿回来了,只要温曼先生拿着它去换席勒的肋骨,其他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好吧,好吧,明天我们就回纽约。而且我也很想戴安娜了。”戴维赶紧打圆场。
尼奥窝上沙发,撑着脑袋道:“欧利文,就是你这种霸道的个性,小戴维总有一天要逃回波尔多……”
“走吧。”欧利文没有理睬他,只是拉起戴维离开了。
两人坐在车子里,欧利文还有点处于低气压的状态,戴维靠坐着看向窗外。
过了许久,欧利文再度开口。
“你是不是很想在伦敦逛一逛?”
戴维在心里暗自笑了起来,看来尼奥的那句话对欧利文还是有影响的。
“无所谓啊,你不是带着我夜游泰晤士了吗?”
“我们还是订后天的机票,明天陪你在伦敦逛一逛吧。”
戴维别过脸去,抿着嘴忍住笑,肩膀还是颤了起来。
第二天的早晨,这是来到伦敦的这么多天,戴维终于有机会脱下西装穿上了平常的T恤和牛仔裤,而欧利文也穿了一件很有英伦风情的格子衬衫。
第69章
“是你说的,伦敦塔太血腥,西敏寺太普通,白金汉宫太庸俗……那你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带我去?”戴维本来想用腿踢一下对方,却不想欧利文直接扼住他的小腿,将他扯了过来,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暧昧的气氛又蔓延开来。
“对于我而言,我已经在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了。”欧利文轻吻了一下戴维的下巴。
“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转吗?”
戴维可不想原本的观光计划变成在床上度过。
他们早晨先是去了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这座博物馆以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人公爵命名,专门收藏美术品和工艺品,包括珠宝、家具等等。它在伦敦诸多博物馆中拥有重要的地位,是因为其藏品美仑美奂所致。戴维特别感兴趣的是欧洲服饰发展史的展厅,还半开玩笑地问欧利文,如果自己穿成展窗里的样子怎么样。
欧利文的回答经典的让戴维满脸黑线:“你的衣服终归是要被我脱掉的。”
离开博物馆,他们逗留在了特拉法加广场。特拉法广场因为经常有大量鸽子驻足,所以又称“鸽子广场”。为了感谢二战时伦敦接纳流亡至此的挪威王室,盛产木材的挪威王国每年圣诞节会送一株高大美丽的圣诞树放在鸽子广场,使这里成为伦敦庆祝圣诞的主要场所。
戴维并没有像小孩子那样与鸽子混成一团,反而更像个旁观者,与欧利文一起注视着游人。
“这里要是也有自行车出租就好了。”戴维抱着脑袋,有点遗憾地说,“偶尔我也想坐在后面,看你踩踏板的样子。”
“好啊,等回了纽约。”欧利文淡淡地说。
“欧利文,你带了相机吧?我们俩照一张照片怎样?”
“好。”
欧利文将相机交给了一个游人,然后很戴维站在一起。
“一、二……左边的先生,您可以笑一下吗?”
戴维侧目,“喂,这是我们俩照的第一张照片,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当戴维的手搂上欧利文的腰,他的嘴上扬起一抹笑容。
鸽子在他们的身后扑啦啦拍打着翅膀,飞向天际。
广场四周还有一些专门为游人画画的街头艺人。
戴维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来伦敦也很有艺术氛围嘛。而且画的还不错。只要几个便士。”戴维刚要过去,欧利文拉住了他。
“为什么要找他们,我也可以帮你画。”
“欧利文,你没事吧?我可没见你画过素描,你又不是写实派的。”戴维笑了。
欧利文哼了一声,但是唇角却有笑意。他来到一个正在整理画架的学生旁边,低头说了几句话,对方便将所有的画具暂时让给他了。
戴维兴致勃勃坐到了他的对面,摆了一个很自然的姿势。
欧利文拿起铅笔,沙沙沙沙在画纸上留下令人产生无限想象的痕迹。
那位学生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是不是赞叹着“原来可以这样处理……”之类的话。
戴维坐的有些累了,一直想要变换姿势。
欧利文朝他笑了笑:“过来吧,我就知道你坐不了多久。”
戴维呵呵一笑,来到他的身后,看见画纸上的人,问道:“欧利文,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看啊?我可是要写实版的,不要经过艺术加工的啊!”
那位在旁边看着的学生开口了:“先生,您确实很有美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阴影的修饰也完成了。
戴维指着画作的下角道:“签名!签名!”
欧利文好笑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向那位学生要了一个画桶,把那幅画收了进去。
戴维喜滋滋地将话筒挂在背上,欧利文的画作基本上都是属于后现代主义的,偶尔有写生,但是要说素描……越是稀少的东西就越能卖个好价钱!
欧利文伸手拦住戴维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根,“如果要是被我知道你把这幅画卖了,我会把那瓶‘休斯卡’打开全部喝光。”
“喂——”戴维立马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给我画的素描我怎么会拿去卖!”
“不会就好。”
“是肯定不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撞了一下戴维。
“对不起。”对方匆匆走过。
“没关系……”戴维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照相机被偷走了,立马转身,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妈的——竟敢偷我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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