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道神 第138章

作者:常叁思 标签: 欢喜冤家 校园 青梅竹马 近代现代

  这叉子是路荣行吃过的,关捷少男心发作,不想给他用,捏进手心里说:“都没几口了还用个球的叉子,直接吃了拉倒。”

  罗峰觉得他小气得真是没道理,吃的都舍得,不能吃的居然不给,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反正是个学生,桌膛里都有钢的叉子或勺子。

  他又悬空吃了一口,对关捷比了个中指,回座位上自力更生去了。

  9班的晚自习是语文、数学各两节,语文课关捷在看切断法,数学倒是听了两节。

  老师讲的是向量和直线,这知识点和高一的物理有点关联,只是物理侧重作用点,而数学里都是自由向量。

  关捷听得懂,数学也是他的旧爱,他就没摸化学的鱼。

  下了晚自习,他准备投桃报李,约着胡新意一起杀进小超市,想给路荣行买点吃的,可转来转去,满脑子都是路荣行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土大款是个皇帝舌头,添加成分越复杂的东西他越不爱吃。

  关捷难得有钱,客却请不出去,最后只给他带了盒纯奶和一大个什么都没夹的拉丝面包,又装了几根烤肠给寿星何。

  买完回到寝室楼下,升入高二的好处就是9班也搬进了一栋,关捷这下蹿寝更方便了。

  在楼梯上他问胡新意:“你跟不跟我一起去206?”

  胡新意揣着刚买的玉米肠断然拒绝:“不去,我要回去煮面。”

  爷们的寝室有个神的蹿头,他只喜欢萌系的纸片人妹子。

  关捷没想到他们这么专一,煮了一年了还在继续,惊完怀念地说:“我也要吃,给我留一筷子。”

  抢宵夜的战争是那么的残酷,胡新意在想他是不是忘本了:“我尽量,但你最好做好屁都没有的心理准备。”

  关捷听见这话,基本认定一无所有是个既定事实了,不过还是感激地比了个ok,在2层的楼梯口左拐了。

  不过他走到206,却发现路荣行还没回来。

  寝室里有他算是认识的人,关捷和大哥打过招呼,把东西放在了眼熟的床单上,然后回到寝室,煮面居然还没出锅,他立刻抄起胡新意的叉子加入了蹲锅大队。

  下课之后,何维笑非要吃烧烤。

  路荣行被他先求后拽,硬是推到门口挂上出入证,去外面给他烤了一堆,并且应他的要求,从里脊肉到韭菜各样都有。

  等的时间长了点,回来又被门卫训了一通,导致刚进寝室的楼梯,整层就熄了灯。

  三人抹黑回到寝室,黄灿开了手电筒,路荣行将提来的东西放在黄灿拆出来的苹果纸箱上,洗完手出来,才发现自己床上有吃的,立刻问了下对铺:“阳哥,我床上的东西谁放的?”

  阳哥闻到了烧烤的香味,正在惊坐起的过程中,闻言说:“你邻居那小孩儿,他很有一阵子没来了吧?站在门口我一下都没认出来。”

  路荣行“嗯”完谢了一声,拿起拉丝面包,拆开来撕了一块,他的床铺不在手电的射程里,坐在黑暗里笑了笑。

  其实他明白,这些吃的没有别的意思,关捷应该就是吃了他拿的蛋糕,也想还他一点什么。

  他们一直都这样,你来我往的,不是见外,也不占对方的便宜。

  路荣行将面包塞进嘴里,舌尖上传来了一点很淡的甜味,他在这种口感里心想,关捷要是在感情上也这么老实,那就好办了。

  何维笑自打进门,一直在致力于送到手边的美食服务,阳哥那话他听见了,嘴贱成性地说:“什么小孩儿?你真是没大没小,别人是搞竞赛的大佬,名字叫关捷,下次看见了要喊爸爸的,知道吗?”

  这话一出来,寝室里冒出了好几声意外的“哟呵”。

  关捷出去集训之前,没少在他们寝室里哥来哥去,也很喜欢打游戏,从头到脚没点儿大佬的样子。

  路荣行也从来不吹他,到处说我邻居牛比了,又又得奖了,所以宿舍里认得他但又不太熟的几个看他,就是个好相处的无名氏,没想到居然还是有名誉压身的人。

  阳哥:“爸你妹啊!不过行哥哥,你邻居真的是大佬啊,是的话那也太低调了吧?”

  路荣行听何维笑鬼扯,心里其实还是挺喜欢听他们夸关捷的,但嘴上还是笑道:“他不是大佬,大佬是他们班上另外一个人。”

  有人问谁啊,女的吗,得知是个竹竿子男的,立刻表示兴趣缺缺,话题像是不定向的风,莫名其妙地吹到了即将逝去的青春上面。

  何维笑发到路荣行这里,看他在吃东西,眯眼一看发现是自己没买的面包,立刻伸手来抢道:“有香的辣的吃什么面包啊!丢了丢了,来吃肉。”

  路荣行避开了他的动作,将面包放到背后,从他的打包盒里拿了串烤馒头片。

  何维笑简直服了,觉得他这种人就是饥荒年代饿死的代表,催道:“还有板筋鸡柳螺丝肉,快拿。”

  说完又想起刚刚在室友口中出场的关捷,问路荣行说:“串儿还剩一大堆,你要不要给关捷拿一把过去?”

  路荣行每样拿了一串,觉得借花献佛一次就够了,老拿就不像话了,随口诌了借口:“不用了,他估计都睡了,你别发了,自己也吃吧。”

  何维笑努了下嘴,自己挑了串香菇往下叼。

  寝室里一时全是心满意足地感慨,有人大叫何维笑爸爸,有人得寸进尺,说要是有啤酒就可以升华了。

  路荣行靠在铁架上,听室友们压低了声音天南地北地瞎侃,聊篮球、聊寒假、聊未来,也聊自己的感情史。

  他不怎么插嘴,也不分享自己的感情,但是听得还算投入。

  期间对铺的阳哥中途申请补给,路荣行起来了一半,将拿着没吃的肉类都给了对方,他嗓子眼沙痒了好几天了,最近在忌口。

  翌日早饭过后,上课之前,老张在教室门口露了个面,把关捷叫进了办公室。

  老张:“昨天我跟你说过,会找你谈一下班级的事,你还记得吧?”

  关捷茫然地点了下头:“记得。”

  老张笑着说:“这个事呢,是这样,去年分班的时候你不是在外面,没参加考试吗?当时1班的老师找过我,说是想把你抽调到他们班上去。”

  “其实这是个好事,1班的学习氛围要好得多,你们竞赛班上的好几个同学也是1班的,你干什么都有伴,心理上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我当时没有给准话,我说看你,现在你回来了,我问问你,你想不想去1班?”

  关捷猝不及防,被问得有点懵。

  实验班是一种拔尖的隐形荣耀,如果能进,那在既视感上,他跟路荣行就是平起平坐的了,主观上他当然也知道这是好事。

  可是,关捷直接问道:“可我都没有考试,1班的老师为什么要把我抽过去,因为竞赛吗?”

  老张:“嗯,咱们学校往年的竞赛生都是这么分的,大家基本也都会去,你呢?怎么想的?说出来我听听看。”

  关捷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学生一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去实验班的机会难得,但原班有他熟悉的环境,加上听不下去讲的问题还没解决,他渐渐皱出了一脸苦瓜相。

  关捷将这些顾虑和老张坦白了。

  老张和蔼又认真地说:“站在我的角度,我是支持你调班的。但是你只想学化学、其他的科目不想管这个事情,我不赞成。”

  “要是你这么搞行得通,学校的竞赛班何必弄成现在这种模式?直接从高一就把你们完全提出去,三年什么都不干,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学化学,这样不是更好得金牌吗?”

  关捷一想还真是。

  老张没问他,话里没什么停顿,自然地接上了下一句:“但是学校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因为你首先是个高中生,然后才是竞赛生。”

  “竞赛应该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而不是你的全部。”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你的语文和英语本来就不好,不想学也很正常。但是关捷啊,老师这么说吧,你以后要是想在化学这方面走得远,即使现在不学语文和英语,以后也是要花时间来补的。”

  “你不看文献、论文啊,你不得自己写啊,到时候你专业水平再好,写不出来不也白搭吗?现在正是学这些的时候,咱有这个条件和智商,一次到位多好?”

  关捷看着老张的眼睛,脑袋迟迟点下不去。

  老张也是他很尊敬的一位师长,说这些话的初衷肯定是为他考虑,并且说的都对。

  Z大培训的讲座上,有个教授已经讲过,要学好物化,高数不能差,要看无机图表,化工英语单词要背,想刷福山机理,还得学点日语,要学的东西一辈子都学不完,千万千万不要自满。

  这些关捷都知道,只是他才刚刚下定决心,现阶段一心一意准备竞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被老张泼了盆冷水。

  到底他是对的,还是老张说的才是正经道理,关捷又有点迷茫了。

  于是他只能说:“老师,去不去1班和往后怎么学的问题,我回去想想再来找您吧,可以吗?”

  “可以啊,”老张笑眯眯地点了头,反正这些事也不急。

  关捷回到教室,第一节 就冤家路窄,是语文。

  他瞪着黑板看了会儿板书,注意力横竖集中不起来,不一会儿就走神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切断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拖了出来。

  城南喜欢将两节相同的话挨着排,关捷在语文课上的听讲失败了。

第二节 课后是个带操的大课间,高三的也得参加,关捷跟着人流溜进前广场,在胡新意后面插了个队,在广播响起来之前,跳起来张望路荣行,然而隔着8个班的队伍,他只看到了一片黑压压的头顶。

  散操后他回到教室,看见不少人拿着笔和本子在往外走,登时就很纳闷,转头问胡新意:“下一节不是英语课吗?他们怎么都拿着书出来了?”

  “去多功能教室上课啊,”胡新意说完看他挑了下眉毛,这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学校开了新课,连忙补充道,“上英语交流课,每个星期一节,讲课的是个英国老外。这老外是个话痨,你注意一点,不要看他,一看就要被点起来的。”

  关捷被自己高中的时髦度惊呆了,好奇心旺盛地揣着书跟着胡新意跑了。

  到了教室关捷才发现,这课不止他们班在上,教室里有200多个座位,这还没上课,已经被积极地覆盖了一半。

  他进去找位子坐,走了两排突然看见了黄灿,登时眼睛一亮,一边往那边钻,一边找起了路荣行。

  懒神还没来,不过黄灿已经给他和何维笑占了位子,那一排没有连着的两个座位了。

  关捷将书往黄灿占着的两个空位后面一拍,碍于座位太深,实在不好进出,椅子焊死了也钻不过去,只好拿屁股为轴心,抬起腿从前排转到了后排。

  教室里人多了,人声一直很嘈杂,路荣行快到上课了才从门口冒出来。

  关捷一看见他,立刻把头埋在了桌上,准备待会儿来个喜相逢。

  几分钟后,他听到前座的板凳翻下去的动静,做贼一样抬头看了看,发现是路荣行的后脑勺,立刻在上面敲了个脑瓜嘣,敲完立刻缩手装睡,等路荣行过来兴师问罪。

  只是等了半分钟,什么动静都没有,关捷潜伏不住地想抬头,就是一抬就被按回去了。

  然后他听到了路荣行带笑的声音:“接着睡啊,还没上课,起来干嘛?”

  关捷听出他认出自己了,梗着脖子想抬头。

  路荣行却不让他起来,整个扭过来,用双手像抱球一样压着他的头,似乎感觉这也还不够镇压他,把下巴也戳在了他头上。

  关捷什么也看不见,伸手要去掀他的手,却不料顶上是他的脑袋,一摸过去指头碰到了路荣行的颌骨侧面。

  他感觉这地儿摸着不像手,在骨头上按了两下,又将翻着的手腕贴皮转成顺手,这才终于摸明白,他摸的好像是路荣行的脸。

  放在以前,一个脸而已,摸就摸了,但现今心境不同,关捷瞬间稀里糊涂地注意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路荣行的脸摸起来还挺干净的,没什么油腻感。

  然后自己的手好像蹭到了他的嘴,但是关捷不太确定。

  最后就是他猛地往外翻了下手,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揩油,完了还……陶醉了几秒钟。

  关捷的手“咚”一下砸在桌上,像是一个投降的信号,然后他也学路荣行,以不变应万变。

  要撩不撩的时期没有互动是不行的,路荣行看他石化了,笑了一声用就近的指头拨了下他的耳朵,说:“还玩不玩?”

  关捷有点痒,立刻伸手捂住了那只颤得他心惊的耳朵:“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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