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叔的情书 第34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天作之和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其实秦佑心里边多少也明白楚绎对赵离夏有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只是想到,另一个人对楚绎有遐想,之前这么多次看似无意的身体接触可能是有意地占楚绎的便宜,而且还得逞了,他就觉得地球拥挤,很多人都没活着的必要。

赵离夏看向楚绎的目光有多少意淫的成分,他甚至,还可能幻想过楚绎跟他鱼水交融的样子。

那种类似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让秦佑很不高兴。

秦佑觉得心里头那团火燃烧得越来越炽烈,怎么办?他想。

余光瞟向侧座上的青年,英俊无俦的面容,健康性感的身体,对任何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和女人都有致命的诱惑力,赵离夏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他真的厌恶别人垂涎楚绎的眼光,要不,他就把楚绎关在家里,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他好了。

楚绎那么听他的话,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会多说什么。

秦佑越想身体越热,意识也越来越癫狂,这个画面美好的不可思议,他光是想想就硬了。

秦佑觉得周身鲜血都在汹涌,那么,他带楚绎去哪里好?

对,就青藤山下的那座房子,那里最清净,很多年没住人了,他自己也是小时候住过。

突然一个画面直直闯入脑中,犹在混沌中的秦佑身子猛的一震,回过神时背上冷汗涔涔。

他想起了,那双把他母亲栓在床头的手铐。

车一个急刹,突然停在红灯路口,车里的两个人因为惯性身子往前猛地一晃。

秦佑瞬间完全清醒,被自己脑子里刚才闪过的若干个疯狂的细节吓得不轻。

楚绎坐稳身子,一脸惊愕地望过来,“秦叔?”

秦佑仰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眼眸一片颓败的黯然,而此刻的楚绎就算心思再伶俐再善体察,也完全不能猜测到在秦佑身上和脑子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一场怎么样的狂风骇浪。

足以让他对自己几十年的人生产生怀疑的狂风骇浪。

楚绎自己心里头也是一片沸腾,他爱着的男人似乎也爱着他,而自己似乎也已经忍耐太久了。

他凭着几分单薄的理智苦苦压抑,但是发生在秦佑和他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让他心里本就不算坚固的那道堤防不断地崩溃坍塌。

无论是秦佑对他没有底线的纵容,还是今天与能直视他跟另一个人形容亲密的滔天醋意。

红灯过了,车再次行驶在车流如织的马路上,楚绎想到之前那句话,佯装寻常地笑笑:“那你觉得,谁跟我适合?”

秦佑有些神思不属,听见楚绎的话,沙哑地开口:“什么?”

秦佑的语气还透着几分茫然,楚绎缓慢地点点头,又笑了下,但这次笑得有些发苦。

但他还是仗着此刻犹存的最后一丝勇气,片刻后,目光直直地朝秦佑望过去。

“你说过裴成渊跟我不合适,赵离夏跟我也不合适,那么谁才适合我,我们认识的人,你觉得合适的,可以拿出来打个比方。”

这又是在秦佑头上的一记重击。

刚才脑子里那段连他自己都惊骇的癫狂依然让他回不过神,秦佑现在被震惊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已经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秦佑缓慢地转头看一眼楚绎,很快把目光转向前方的路边。

只是一瞥,他清楚地看见楚绎望向他的眼眸清透,眼神涩然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秦佑神色淡然,但心里头在已经被苦涩和无奈淹没透顶,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他突然明白楚绎想听的是什么?

原来,楚绎对他,真是这样的心思。

秦佑不能说自己心里一点高兴都没有,可是理智迅速回流,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也不是那个人。

他没想过吗?他想过,在数不清个被欲望和渴求折磨得将要失控的夜晚。

可是,感情是个什么东西,他和楚绎一旦开始另一种关系,或许楚绎会发现,他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顺口答应很容易,可是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他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厌弃楚绎,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因为自厌而想要结束,楚绎怎么办?

他几十年的人生目标让他从来没有想过跟男人长久在一起,这也是身边所有人对他的期望。

现在他一时冲动,今后那么长的路,他顶不住了,楚绎又要怎么办?

秦佑觉得他几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迷茫过,也从来没有像此刻惶然过。

他长久不语,楚绎没再问,而是从鼻子叹出一声很轻的叹息声,似是释然地笑着说:“你也想不出,那可能,是还没出现吧。”

但没有缘故的,秦佑从那笑声出听出几分凄切,他眼光扫过去,楚绎已经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而后,他看见楚绎本来前倾的身子,缓慢地靠上椅背,抬起胳膊反手搭住了额头,说:“秦叔,我睡会儿。”

秦佑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楚绎难受,但这一次,他狠着心咬紧牙关,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把车稳稳朝前开着。

车厢里一时安静得令人窒息,耳边只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刹车声,也没管这是在哪究竟能不能停,秦佑把车在路边停下了。

几乎不受意识控制的,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倾身朝楚绎的方向凑过去,“楚绎。”

他用力扳开楚绎的胳膊,映入眼帘的是楚绎那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满满晕着的水光。

楚绎的眼神是那样的晦涩,在跟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眼角一滴泪悄然而下。

秦佑心紧紧纠成一团,两手捧住楚绎的脸颊,嘴唇无法自抑地落下去,慌乱地落在他眼角的水痕上,唇间低声喃喃念着:“别哭……是我不好……”

楚绎眼泪却流得更加放肆,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嘶哑而艰涩,“我是不是,一直让你为难?”

秦佑吻没停,雨点似的落下去,“没有,你没有。”

可楚绎的眼泪丝毫没有停下,秦佑心揪得更紧了,放下一只胳膊穿到楚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一手掌在他颊侧,嘴唇猛地吻住他的唇,“宝贝儿,你没有……”

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激烈到张狂地吻,秦佑力道大得是亲还是啃,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短暂的怔愣后,楚绎抽泣着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也狠狠地回吻他。

唇舌恣意纠缠,有咸涩的味道溢入唇间,疼痛中似乎还有血的腥甜,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楚绎压抑的呜咽声被秦佑死死封在密不可分的唇间。

不能轻易开口的承诺依然没有承诺,阻隔依然在,可是,秦佑紧紧搂住楚绎坚实年轻的身体,至少此刻,他不能放开他。

秦佑这辈子遇到最没脸的事,大概就是这天在车里激吻,被交警敲窗。

本来他是无所谓的,但车里还有一个公众人物。

车继续往家开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秦佑身体激动,但心更沉了,一个吻,有时候什么都解决不了。

车开到别墅区外的那条路上,这一片别墅区在市区算是闹中取静,马路两边植被葱茏,但路上行人和车都很少。

眼前就快看到大门了,突然前方路面有个男人冲出来,自己站在车前,张开两只胳膊做出了个拦车的姿势。

秦佑眼色一沉,楚绎顿时坐直了身体,“哎?碰瓷的?”

踩下刹车,车在离男人一米以外的位置停下,秦佑看一眼楚绎:“你就待着车里。”

而后猛地拉开车门,长腿一伸迈了出去。

拦车的男人见他下车,立刻冲过来,嘴唇咧出一个讨好的笑:“秦先生……”

正是寿宴那天意图片楚绎带他进大宅的三角眼男人。

秦佑二话不说一手拽出男人的衣领,把他扔垃圾似的往路边掼。

男人却伸手紧紧撰住他的胳膊,环顾四周见路上没有其他人,不顾一切地压低声音叫了出来,“秦先生,我的话你不听会后悔的,李瘸子他……”

话音戛然而止,秦佑一脚踹上了他的腿。

男人被秦佑踹得惨叫一声跌在地上,但在他转身时伸手抱住他的腿,“李瘸子害了很多人,但他根本不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啊……我……我有证据……”

秦佑本来要往他脸上踢去的腿瞬间顿住,而后慢慢放下了。

一双冷厉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地上的男人,“你说什么?”

男人哆哆嗦嗦地开口,“他真的不是,我有证据,秦先生,你也不想让害死你母亲的真凶逍遥法外吧?”

趁秦佑失神,男人吃力地爬了起来,而后,佝偻着腰,一边吃痛地倒嘶着气,一边从夹克内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打开,摊到秦佑面前。

秦佑立刻夺过来,上边贴着剪报和剪下的杂志照片,他顺手翻了几页,很快,愕然地睁大了充血的眼睛。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坠。

第35章

楚绎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了。

车窗外,秦佑拿着笔记本的手重重垂落在身侧,另一只手抬起来扶住额头,就像尊石像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顾不得身前还在跟他说话的男人,楚绎清楚地察觉到他身上有种将欲倾颓的脆弱感,秦佑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连忙推门下车,朝着秦佑站着的位置冲过去,伸手去扶秦佑的胳膊:“秦叔。”

刚手还没碰到秦佑的身体,秦佑胳膊一挥闪开了他,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你先回去。”

秦佑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识,楚绎手顿在半空,这才看清秦佑垂下的侧脸,眼中血丝遍布,那张俊逸的脸庞面色灰败颓丧得让人几乎不忍直视,就像只受了伤了野兽。

这只是前后几分钟的功夫人就变成了这样,楚绎睁大眼睛,嘴唇动了动,看一眼身边蜷着的獐头鼠目的男人,眼光又回到秦佑身上,“出什么事了吗?”

秦佑依然没看他,好半天,从嘴里沉沉挤出几个字,“你自己回去。”

他的声音犹如拉锯一般的粗粝嘶哑,说完像是回过了神,手颤着摸进衣兜,摩挲好几下,才掏出手机。

而后,微微抖动的手指划开屏幕,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楚绎没敢再问,但也不会真的放心就这样丢下秦佑自己走,没说话,就这么在马路沿子固执地坐下了。

听见秦佑是把电话打给助理先生,嘱咐他带着人尽快过来,楚绎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眼神狠狠地朝着一边的三角眼男人瞪过去。

对上他的眼神,男人惊惶地躲到秦佑身后,眼神飘忽地晃来晃去。

楚绎搭在膝头的手握紧了拳头,但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把目光转回到秦佑脸上。

助理先生很快就来了,开着一辆越野车,过会儿又开来一辆,上边坐着总是跟着秦佑的几个西服大汉。

车停下,几个人把三角眼男人拎鸡仔似的揪上了车,全都是一言不发,浑身肃杀。

眼见秦佑往助理先生那辆车的副驾座上坐了,楚绎急忙追上去,按着车门不让他关上,“你去哪?”

秦佑深邃的双眼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扳开楚绎的手,不容置喙道:“回去,听话。”

一直到两辆车前后消失在马路转角,楚绎才没精打采地开着秦佑的车自己回家。

车开进别墅院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阴了,早晨出门时还是阳光灿烂,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大概就是如此。

这天一直到深夜,秦佑还没回来,楚绎在起居室一直坐到十一点后,电视里播着什么他完全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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