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凉雨
“你们艺院干嘛每周末都弄什么化妆舞会啊,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堆人,也没啥新鲜感了呀。”我大学的时候周末活动只有英语角,强迫去的那种,我还逃了一半以上。
“都说了是化妆,谁认识谁啊。”南佳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是不每次都艳压全场?舞会女王啊!”我虽然不喜欢,但得承认南佳的女装扮相真的很漂亮,放一男人面前要不心动,那这男的就绝对是同。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就不顺耳呢。”南佳嘴上这么说,可语气里倒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
得,差点又踩到雷。我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这张嘴,也知道说出来就是找不痛快,可还是忍不住。手机在这时候又开始唱歌,算是帮我解了围。
可算不是一串陌生号码了,来电显示上清晰的跳跃着两个大字——胖子。
“喂,胖子,咋想起我了?”
“跟你说多少回了,少爷我现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能不能别揪着几百辈子前的事不放啊!”贺鹏在电话那头不是一般郁闷。
“呵呵,这不显得咱俩亲切么,知根知道底啊。”我确实改不过来叫他胖子的习惯,都十多年了,哪那么容易,当然我也没多用心改就是了,“你到底啥事?半个月才来一个电话就为了和我讨论你的称谓问题?”
“去你的,说正经的,阿姨把电话打到我这了。”贺鹏的声音在那边有点低,“她和叔叔都挺着急。”
我一楞,还真没想到他们能如此费心找我:“你怎么说的?”
“还能咋说,再怎么的那也是你妈,我就说你现在挺好,让他们不用挂心。”贺鹏说到这停了一会,然后才又说,“要不你抽空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吧。”
“你说的容易,这一打就是两家,多少长途电话费啊……”我在这边瞎扯没用的。
“梁凉!”贺鹏可能真是有点怒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叹口气,“有时间我就给他们打。可以了吧,你个管家婆!”
“你当我乐意管啊!如果生命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那时候我肯定不和你一道上学!”
“你有没有良心,都是谁在保护你?恩?”
“得了,保护得全班都没人敢和我玩!”
“那是你自己长得不受人爱戴。”
“你……得,咱不纠缠这事了!”贺鹏每次和我斗嘴都定然刹羽而归,可他还是乐此不疲。
“这就对了嘛,小同志,得认清形势。呵呵。”我那个开心哪,那个舒坦哪,每次和这小子扯都能让我的心在快乐的草原上驰骋。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能不能别让曹林那孙子往我手机上打电话了,真当我是信息中转站啊!弄得我对象以为我有外遇了呢,电话总响又不接。”贺鹏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你设拒绝接听不就完了。”我边说还边想怎么就交了这么笨的一铁子。
“靠,我说他怎么总骚扰我呢,感情你那边根本不接是吧。问题是我这低端手机没这功能!”贺鹏咬牙切齿,“找天你把人给打个半残得了,省得一天阴魂不散的!”
“组织行为学中有条规律叫自然消失法,你不理他他没劲了也就不闹腾了。”我气定神闲,对于贺鹏的饱受摧残没有一点同情。
“得,显摆你是学经管的是吧。”贺鹏没好气的说,“不和你扯了,这件事再说,不过前一件你可得当个事办。”
“知道了。”我说着挂了电话,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乱,真挺乱的。
南佳从后面环上了我的脖子,把嘴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我一个使劲把他拽到了身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卸的妆,素气的脸蛋是我最喜欢的青春美少年,二话不说,我直接啃上了他的嘴唇。这顿亲哪,亲的昏天黑地,亲的噬骨消魂。亲到我俩欲罢不能,就边亲边扒对方衣服,等扒得差不多了,我俩也连啃带抱的蹭到了卧室的床上。
南佳很瘦,其实我本身就不算多壮实的了,可抱南佳,还是轻而易举。也许是学舞蹈的原因,南佳的身体柔韧性特别好,反正在床上我怎么折腾都没见他难受过,当然我也不是总折腾他。我最喜欢背后位,所以多数情况他不用展现身体柔韧性,只需要听话地躺在那配合我就行了,时不时得再来点呻吟增加气氛,完美的床第生活。
一大早,我神清气爽。看看表已经八点了,南佳还在睡,大周末的他没课,我也不忍心叫他。厨房里的东西所剩无几,我轻手轻脚的穿衣服下楼,在楼下买了点包子和豆浆。正要往回走,手机响了。这一响不要紧,惊得我差点把早点甩地上。这谁啊,大周六的早晨就电话骚扰。幸亏我是带手机出来了,不然南佳那懒觉甭想睡了。
从短裤(下楼买个早点,总不至于穿得西装革履吧)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跳动着“王英”,汗,幸亏昨天多个心眼把姐姐号码存了,不然今天我没准就当成曹林那王八蛋给直接屏蔽了。
“喂,我的姐姐,大周六的你这是存心不想让我睡觉啊。”我觉得王英其实挺喜欢这个调调,我一般看人还是挺准的。
“三台复印机,你最快多久能送来?”电话那头的声音特别焦急,哪还有一点那天见面时的从容。
“要这么急?这可是大周六,你们还上班?”我有点奇怪。
“哪那么多话!现在!立刻!不行我找别家了!”王英是真的有点怒了。
我连忙说:“别介别介,不就三台复印机嘛,一个小时内保准到!”
挂了电话我赶紧拨另一个号码,并祈祷我那资本家老板千万别有半夜关机的习惯。响了两声,那边人接了电话,还好。
“老板,库房钥匙,急用!”我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业务第一位这是老板平日教导的。
“十五分钟,公司见。”要不说老板就是老板,突然接到下属奇怪而紧急的电话,人家压根一点不良反应没有,那叫一个平静,那叫一个稳如泰山。我觉着我这辈子可能也当不上老板了,咱就不是那块料。
飞快地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上了车我才开始纳闷,老板是不是对我的住址门儿清啊,这十五分钟定的完全是从我家到公司的路程嘛。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准时停靠。可怜的我摸遍全身才发现只有九块八,看看计价器上那十一块五的数字,我硬着头皮开口:“师傅,那个我今天出来急,兜里就这些零钱,您看看这事弄的……”
开车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胖胖的看起来还挺和蔼,听我这么说,再转过头来把我上下一打量,末了来了句:“那把早点留下抵债吧。”
我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豆浆和包子往好心人怀里塞:“师傅你可劲儿吃,这还热乎呢……”
磕磕绊绊下了车,我大踏步地往写字楼里赶,还听师傅在背后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咋都疯疯癫癫的……”
我也没心思细想,结果在写字楼大门前,硬是让保安给拦下来了。要在平时,那保安都是熟脸,可这周末值勤的保安我还真没见过,但我也没听说这栋大楼啥时候不许陌生人进入啊,要都这样那生意不用谈了。
“我就在这工作!”我跟保安解释。
“什么公司?有工作证吗?”保安明显不信,并且警惕地把手摸向了警棍。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然后特诚恳地说:“我今天真的是紧急工作,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
“紧急工作?就穿这?”保安说着又上下把我扫视一翻。
我这才注意到,好家伙,我还穿着短裤T恤呢,最他妈要命的是,那T恤还是米奇的!得,形象全毁。我说刚才那出租车师傅的眼神那么怪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