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 第54章

作者:恩顾 标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平步青云 强取豪夺 近代现代

“嗯。”

魏南河把刚剥完的红皮花生放在魏老手心里,闷哼道:“小空,我最讨厌柏为屿一个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自作主张!盲目自信!感情用事!思想天真!性格浮躁!”

杨小空一头冷汗:师兄,你说了好几个毛病好吧?

魏老使劲嚼着花生,插嘴道:“还不给我生孙子!”

魏南河又剥了几个花生塞给他老爸,对杨小空说:“一分为二的讲,杜佑山不是坏人,但绝不是好人,昨天他没拿你怎样,不过今后你和他接触自己得长个心眼。”

“嗯。”杨小空的脸腾地热了,忙转移话题:“为屿……那为屿……”

“他的事大概没戏了,他和杜佑山吵成那样还想再合作?”魏南河站起来,将剩下的花生扎牢放进小厅里的大肚豆青罐里,“柏为屿这小子,说好听点叫恃才傲物,说白了就是愚昧无知!以为自己有才就牛B了?现在这个世道,宣传和炒作多重要你知道吗?有杜佑山的画廊给他撑腰,他起码可以少走十年弯路。”

杨小空咬咬嘴唇,眼圈红了,“魏师兄,那现在怎么办?”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和杜佑山什么事都谈不拢,只能看看白左寒怎么说情了。”魏南河不屑地丢出这句话,弯腰替魏老拍掉身上的花生碎末,对魏老念叨:“爸,别老用左边咬,右边的大牙都带你去补好了,多用用右边。”

魏老瞪着一双苍老灰暗的眼睛:“哪是右边?”

“你拿筷子那一边。”

魏老听话地用舌头把花生挪到右边努力嚼啊嚼。

杨小空走下台阶,往妆碧堂跑。魏南河喊住他:“小空!为屿不在,他生病了,段杀昨晚带他去打针。”

“呃……人都哪儿去了?”杨小空顿住脚步,环顾一番,觉得今天工瓷坊冷清得过分,陶工和窑工都不知所踪了!

魏南河头疼,往山窝里一指,“夏威率他们去捞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这伙人没有非常激烈的矛盾发生,暂时还不会互相敌对。

杜佑山过去悲惨往事不是理由,他完全是天生的无赖恶霸,他是大反派,大家不要大意地痛骂他吧XD!

白左寒本性不坏,他也没有仗势欺人过谁,只是猥琐装B,有点懦弱怕事而已--||||Ps:上课时间恐怕没法日更,我争取两天一更,周末和节假日尽量日更吧》口《

第58章 温书假,玩儿玩儿~

夏威背着一块破铜烂铁,,站在溪边耀武扬威地给众人炫耀此套设备,昨晚他缠着段和去垃圾堆里把这破烂捡回来,摆弄了一晚后兴冲冲的带来试验。夏大发明家反手使劲扭开装备上的一个按钮,迅速把悬挂在装备上的两根细铝棍操在手里,只见装备顶上有个小红灯泡,一闪一闪的,夏威挥舞铝棍介绍:“灯泡持续亮的时候就说明发电成功了。”

乐正柒指着灯泡:“持续亮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夏威跳开大喊:“别碰!现在我全身是电!碰我一下电死你!”

乐正柒不信:“那你自己怎么不会触电?”

夏威举起手里的铝棍,“发电后,电从我的左手进来流经全身,再从右手出去,所以我是安全的,我两手都要拿铝棍,只要丢掉一边就会触电。”

“为什么呢?”一干人等听得一愣一愣的。

夏威不屑道:“这是我的专利,告诉你们我还专利个屁!”

段和在旁边笑道:“你放心,没有人愿意开发你这种低级专利的。”

夏威啸叫:“你看不起我!”

段和摆摆手,“没,我只是提醒您,您没有保意外险,自己小心,电死了不管。”

夏威愤恨恨地一脚迈入溪里,“你们都别过来,睁大眼睛看了!”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溪中央,水流不急,水面及腰深,脚下的石子和水草清晰可见,有几条鱼在大石块下游动,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光刺眼。

乐正柒和几个陶工在岸上急着催道:“什么动静都没有啊,骗人的吧?”

夏威将手里的两根铝棍放进水里,划了几个半圆,那气势还真有点像大侠舞剑似的。只见方圆两、三米内的水下一片扑腾,水花四溅,紧接着,十几条鱼,有大有小,纷纷翻着肚皮浮上来。

众人目瞪口呆,段和也愣了一愣。

夏威扭头往岸上走,眉开眼笑地招呼道:“快捞快捞,它们只是电晕了,过一会儿就醒。”

一干人等欢呼着扑下水里,柒手八脚地把鱼全捞上来。夏威在段和面前翘起鼻子走来走去,等着夸奖,段和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远观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捞鱼,笑微微的说了句:“挺厉害嘛。”

夏威心花怒放了,想装谦虚都装不出来,笑成一朵傻瓜花,满脸是牙:“知道你老公厉害了?哈哈哈!”

段和嗤笑:“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正经事不做,整天耍小聪明。”

夏威用手背揉揉鼻子,悻悻然转身下水。

鱼娄子隔在浅岸,段和探头看了看,足有半娄子鱼,有的鱼醒了,在娄子里蹦跶不休,段和捡出好几条小鱼丢进溪里,嚷嚷道:“够多了,你们就别把小鱼捞上来了!”

夏威又电晕一大片鱼,喘着粗气爬上岸,“累死了累死了,这玩意儿真重!”

段和遥望溪里一条条漂浮的白肚皮,直皱眉头,“行了,种族灭绝啊你这是!”边说边从娄子里挑小鱼丢出去,挑了一半,惨叫:“啊啊啊啊——谁把水蛇捞进来的!”

那条水蛇被电得全身软绵绵的,勉力支起脑袋,眼睛盯着段和,嘶嘶吐信子。段和差点摸到它,惊魂未定地连连后退。

“叫你吓我家阿纳达!给你点教训!”夏威用手里的铝棍一点蛇头,水蛇“啪”的一下抽搐成一团,摊开,彻底软了。

段和指手画脚的:“还不快把它丢出去!”

“我没手。”夏威很委屈,“撒下一边铝棍我就会被电死。”

段和赤急白脸的喊:“关了这玩意儿,电够了吧你?”

“好好好,”夏威应着,一扭头,脸色也是一白,“我没手关。”

段和:“……”

夏威嘴一扁,眼泪汪汪地看着段和:“怎么办?”

段和:“……”

杨小空端着一盆鸭蛋坐在妆碧堂门口剥蛋壳,需要的不是鸭蛋,是蛋壳。剥下的蛋壳内有三层薄膜,要边泡温水边用镊子一层层剥干净,然后晾干留着做漆画用。大漆里的白色偏于茶色,并没有纯白,故而只能以蛋壳为白,还能制作出各种肌理效果。

白左寒下了车,站在他的咪咪虎旁边,顿了顿,下意识回头往妆碧堂看了一眼,恰好和杨小空的目光相遇。杨小空没有笑,但看过去还是笑微微的一副和气相:“白教授,你好。”

白左寒走过去,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撩起杨小空额前的碎发,“我尽量说情了,杜佑山答应柏为屿的画展照旧,他看看画展的影响力再决定合约的事。”

杨小空蓦然露出一个笑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雀跃:“白教授,谢谢你!”

白左寒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别一口一个教授,我知道你口不对心,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心里一定在恶心我。”

杨小空微微一怔,收敛了笑容,唇角边依然是笑意满满的,似乎永远不会生气,他说:“我没有。”

和这只小绵羊说话,口气再冲也像拳头打在棉花团上,不着力,有气没处撒!白教授当真是窝火透了,恶狠狠搡了杨小空一把,“杨小空!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小空被推得身子一歪,放在膝盖上的盆子跌下来,鸭蛋全咕噜噜顺着台阶往下滚。白左寒本以为对方会质问他为何动手,不想杨小空慌里慌张地埋头捡鸭蛋:“别踩别踩,碎了剥起来更麻烦!”

白左寒哭笑不得,抬脚把滚到自己鞋边的鸭蛋踹飞:“杨小空!你看不起我?”

“白教授,你要我什么态度才能显出看得起你?”杨小空抬头仰望白左寒,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眉头纠结,他被阳光照得半眯起眼睛,这一眯,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里面分明还盛着笑意!

笑!你还笑!白左寒气的眼前一花,涵养尽失,怒吼:“你你你!我不就是亲了你几下吗?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

杨小空反问:“白教授,我什么时候阴阳怪气了?”杨小空真是有点生气了:白教授这根本是无理取闹嘛!

“你笑!你笑什么?你嘲笑我!”白左寒指着他的鼻子,“我不就看钢管舞吗?这么好笑?”

杨小空站起来直起腰,他和白左寒一样高,故而不卑不亢地平视对方,板着脸严肃地说:“我没有笑!”

“你还笑?”白左寒使劲掐住杨小空的脸颊。

“啊!痛!白教授,你松手!”杨小空痛叫。

“痛了你还笑?你给我哭!”白左寒毫不手软。

“白教授!你……”杨小空一咧嘴,真要哭了:白教授发什么神经啊?

白左寒心虚气短,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在嘲笑他,气得跳脚:“你!你居然还张嘴笑!我就这么好笑吗?我不就叫我的车咪咪虎吗?这么好笑吗?”

杨小空吃痛,又不敢还手,眨巴出一颗大泪珠子,嗫嚅:“我没有啊……”

“你居然还笑出眼泪了!杨小空,你有种!很好,很好,你不怕我,你有种!”白左寒遭到巨大挫折般愤慨地松了手,掉头往工瓷坊跑,边跑边嚎啕:“我和南河说!”

杨小空揉揉被掐红的脸,真的真的想笑,真的真的怕自己笑出来白教授会受更大刺激,于是硬生生忍住,追过去截住他:“白教授,魏师兄去杜老板的拍卖行了,魏老在小厅午休,你别吵他,到妆碧堂坐一坐吧?”

白左寒扫他一眼,无力地趔趄几步扶住工瓷坊的大门:“你!还!笑!我不就怕事没陪你去找杜佑山吗?有什么好笑的……”

杨小空正色道:“我绝对没有笑你,真的!”

白左寒犹豫一番,抬脚往妆碧堂走,“给我泡一壶好茶来。”

杨小空乖顺地跟在他后面:“我们妆碧堂没有好茶,小柒屋里有蜜桃汁,我给你拿一罐?”

白左寒听着刺耳,但又挑不出毛病,气馁道:“不用了!”

杨小空又问:“那你想吃什么吗?”

白左寒跨入妆碧堂,随手从小案几上拿个杯子倒点水,喝一口润润喉咙:“有什么吃的?”

杨小空想了想,认真说:“今天有你爱吃的包子。”

“噗——”白左寒把水全喷了出来,恼羞成怒:“谁说我爱吃包子?你敢笑我?”

杨小空噗嗤一声乐了,赶紧虎下脸,表白真心:“白教授,我真以为你爱吃包子,真的真的没有笑你。”

“我懒得和你这小鬼一般计较。”白左寒抹抹嘴,强装镇静,转而优雅地坐了下来。

杨小空失声喊道:“白教授……”

白左寒截断他:“你给我闭嘴!”

杨小空听话地闭了嘴。

白左寒为自己浑然天成的威信而感到自豪,掸掸裤子上的水珠,眉一挑,杨小空在看他。

白左寒不自在地拿过一支笔,毫无意义地在指间转了转,眼一瞥,杨小空直勾勾地看着他。

白左寒头皮麻麻的,气定神闲地开了腔:“你看我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杨小空愧疚地说:“白教授,我刚才不小心弄了点漆在椅子上……”

“……”白左寒僵僵地站起来,摸摸屁股,再看看手——娘啊!一手的朱红推光漆!

杨小空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说:“我本来想喊你不要坐的……”

“你笑……你笑……”白左寒很久没这么生气了,白眼一翻,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嗝屁。

一伙人拿木棍噼里啪啦把夏威的专利砸碎了才救下他,其间设备漏电,威力无穷,夏威和那条水蛇一个下场,被电了半死,恢复意识后蔫了吧唧的枕在段和腿上。

段和坐在溪边,撩起水泼夏威的脸,连拍带掐:“喂!好一点没有?”

夏威哀怨地伸手去捞他那被砸得稀烂的设备:“我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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