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 第14章

作者:木苏里 标签: 无限流 强强 甜文 近代现代

  ……

  游惑直起身。

  “你要干什么?”154警惕地问。

  游惑的身高目测在185左右,比154高了一截,跟922其实差不多。但当他站直身体,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连922都不例外。

  游惑轻飘飘地扫了他们一眼:“我有说过拒绝处罚么?”

  922:“那你抱着胳膊在这里拗什么造型?”

  游惑动了动嘴唇:“出于礼貌,让你们把话说完。”

  两位监考官:“……”

  要有枪,他们就开了。

  ……

  游惑抬脚就走。

  穿过人群的时候,老于一把抓住他:“你真去啊?”

  游惑下意识皱了眉。

  他一贯讨厌皮肤接触,尤其这种突如其来不打招呼的。但老于担心得真心实意,他忍了两秒才把手抽出来:“不差这一回。”

  这都三进宫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心想。

  就那么一幢小楼,禁闭关过,血水扫过,骨头肉渣都见完了,还能翻出什么花?

  况且,再怎么烦人的处罚……哪怕是让他跟那位001号大眼瞪小眼,也不过就三个小时。

  他拎着最后一点儿耐心,冲老于摆摆手,头也不回朝门口走:“那点处罚时间,睡一觉就过了。”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这位屡教不改的哼先生——”

  游惑在门口停住脚步。他握着门把手,面无表情地看向左边。

  秦究撑着沙发靠背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根皮鞭……哦不,长皮绳。

  他拖着调子问他:“你脚步匆匆,是要去哪里?”

  游惑跟他对峙片刻,终于动了动嘴唇:“投胎,等你一起怎么样?”

  秦究短促地笑了一声,嗓音很沉:“受宠若惊,不过不用跑那么远。”

  游惑皱起眉:“什么意思?”

  “啊对。”秦究转头看向屋里地方向,“我们另一位监考官呢?你是不是忘了告诉他这次的处罚措施?”

  游惑将信将疑地看向154。

  就见对方又摸出一张纸条,念道:“根据规定,同一位考生在一场考试中连续违规三次,将成为特殊对象,监考官全程现场监考,重点监控。”

  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监考官的语气非常沉痛。

  154看了游惑一眼,又继续念道:“另剥夺该考生选择权一次。”

  屋内一片死寂。

  片刻后,游惑看向秦究,冷声说:“开什么玩笑?”

  秦究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绅士得简直讨打:“没开玩笑,离考试正常结束还有——”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半真不假地看了一眼:“——36小时又24分钟,这意味着我们要同室共处一天半。我们连行李都带来了,就在门口,你不妨开门看一看?”

  游惑打开门,朝外看了一眼。

  门边,两个行李箱整整齐齐立在那。

  游惑:“……”

  36小时又24分钟……

  这就不是睡一觉的事了……这得他妈得长眠。

  而且带行李箱是要恶心谁???

  “哦对,我还想提醒你们一句。”秦究的嗓音又响起来,“距离第二次收卷还有24分钟,马上就要变成23了。按照规定,违规考生这段时间里无权答题。为了防止某些屡教不改的先生强行犯规,我只能干点失礼的事了……”

  秦究说着,手里的皮绳已经绕好了圈,顺势往游惑左手一套。

  他抓着游惑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把右手也套了进来,然后猛地一抽。

  啪——

  绳套瞬间成结,死死扣住了游惑的手。

  秦究站在他背后,扶着他的肩膀低头说:“这是那只脏桶的回礼,喜欢么?”

  游大佬喜欢得快要炸了。

第9章 砍头庆祝┃游惑向他伸出手,说:“头拿来庆祝一下。”

  阁楼不高,一根木柱竖在正中央,像伞柄一样撑住屋顶。

  不大的空间里塞了一张四柱床,床单被褥几百年没洗过,帷幔破烂不堪,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味。

  秦究用手套抵着鼻尖,四下扫量。

  “我想想,把你放在哪里比较好。”他轻声说。

  他个头比游惑还要再高一点,站直就会撞屋顶,只能全程低着头。

  “床上?床柱刚好可以固定绳子。宽度肯定是够的,就是短了点。”

  秦究摇了摇床柱,想试试坚固程度。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游惑的“同归于尽”脸。

  要是于闻或老于看见游惑这副表情,肯定撒腿就跑,但秦究却笑了。

  他低沉的笑声闷在嗓子里,说:“好吧,确实不那么干净,柱子也有点细,很大概率拴不住……这里地方不大,你希望呢?”

  游惑冷着脸,不打算理他。

  谁知秦究也不急,就那么等着。

  游惑被看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说:“我希望你能自己躺到那张香喷喷的床上,把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再把另一头交给我,而我只要伸手一抽就彻底清静了,可以么?”

  秦究眯了一下眼睛。

  有那么一瞬,游惑以为他一定不高兴了。谁知他又笑了一声,说:“恐怕不太可以,我没有那种爱好。”

  游惑:“……”

  神经病。

  ……

  神经病还有残留的人性,没有真的把游惑安置在猎人的床上。

  游惑坐在地板上,两手背在身后,被捆在那根支撑屋顶的柱子上。

  秦究绕过他去开窗。

  阁楼的窗户非常小,不比巴掌大多少。但寒冷的空气灌进来,还是冲散了那股难闻的酸味。

  秦究:“冷么?”

  这话简直就是放屁,大雪天穿T恤,不冷难道热么?

  但比起冷,游惑更受不了那股馊味。

  他略过秦究的问话,皱着眉说:“能不能让我站着?”

  “不能。”

  “……”

  游惑冷冷地瞪着他。

  秦究回到床边,坐靠在木质小圆桌上,跟游惑面对面:“你腿太长,搞不好会冲我踉跄一下。还是坐着比较稳。”

  游惑:“……”

  稳你妈。

  接连气两回,游惑转头看向右侧,懒得再搭理他。

  右边,本该是墙的地方蒙着一块玻璃。从游惑的角度,可以透过玻璃看到楼下半个客厅,考生们或站或坐地呆在那里。

  没了游惑,那帮老弱病残孕就成了无头苍蝇,搓着手打转,不知所措。

  ……

  于闻抓着刀,在答题墙边垂死挣扎。

  他打算把自己毕生所学的物理公式全写上去,不管跟光学有没有关系。结果绞尽脑汁却发现,毕生所学只够他写五分钟。

  书到用时方恨少。

  于闻活了18年,第一次想到这句话,哪里都痛。

  “还有么?你们谁还记得点东西?”他转头向身后的人求助。

  于遥面露愧色:“我高中还是学理化的呢,大学转了文,又工作这么多年……就墙上那些,你不写我都想不起来了。”

  于闻小狗一样看着她:“姐你再想想,随便什么,啥补充都行!”

  他万幸长得像妈,虽然跟游惑差得远,但放在学校也能算颗草。

  于遥活生生被看出母爱,犹豫着说:“就记得个折射示意图,最最最简单那种,画出来你别笑我。”

  “不笑!谁笑我砍谁,真的。”

  这胡说八道的誓发得太凶,于遥懵着脸缩了一下,这才扶着肚子挪过去,拿着刀划了个弧线,又画了两道折射光。

  于闻“唔”了一声,心说真的简单。但就这,他都没想起来。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