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光 第69章

作者:靡宝 标签: 宫廷侯爵 生子 年下 强强 近代现代

  菲利克斯随后认识了刚进入还在念大学,兼职平面模特的艾瑞斯男爵小姐。

  一个受够了妻子的窝囊气想寻个温柔港湾,一个天真娇柔以找个金龟婿为人生终极目标,两人一拍即合。

  而菲利克斯同所有男人一样,非常重视子嗣。所以在艾瑞斯怀了长子后,菲利克斯决定离婚另娶,给长子一个体面的出身。

  女伯爵却并不是一个好甩脱的人物。深觉得被二皇子耍了的她故意拖着不离婚,就是想要菲利克斯的长子以私生子的名义出身。

  最后还是卡特琳娜女皇看不下去,出手干预,赶在艾瑞斯的预产期前解除了两人的婚姻。

  外界一直有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说皇太子出生日期太凑巧,也许并非婚生。路易斯虽然拿这个传闻开玩笑,却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只是三天……”艾瑞斯皇后提起这事还十分懊恼,“但是,按照继承法规定……”

  “只有王后和王妃在位期间出生的子女,才享有头衔的法定继承权!”路易斯两眼滋滋放光,“拉斐尔不是你和父亲的婚生子!我才是!所以,我才应该是真正的王储!”

  艾瑞斯皇后痛苦地点了点头。

  “噢,妈妈,你们一直替他瞒了这么多年……”

  “因为他是我们的长子,我们爱他呀。”皇后道,“可现在,你父亲对拉斐尔失望头顶了。”

  艾瑞斯皇后伏在祈祷毯上,声音有些模糊,路易斯只得跟着撅着屁股趴下,好听清她在说什么。

  “拉斐尔并不能理解你们父亲锻造他的苦心,反而对他满怀怨气,并且嫉妒你。在知道自己的病是被人下毒后,你们父亲的心碎了。皇储作出这样事,是严重的失德。拉斐尔不再配那一顶皇冠了。于是父亲让我去把长老们叫来,要废掉拉斐尔。但是拉斐尔先一步动了手。路易斯,你现在要是从大门出去,会看到外面全都是禁卫。他们都已经投靠了拉斐尔,不再听皇帝指挥。我们现在被软禁了!”

  路易斯倏然直起身,惊慌地看着四周。

  卧室里当然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皇帝还深陷昏迷之中。

  路易斯的侍从官和皇后的女侍都被留在了套房外,或许还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赤手空拳的他们也根本对付不了持有武器的禁卫。

  手环!

  路易斯急忙打开手环,却随即绝望地发现,信号被屏蔽了。

  “我们该怎么办,母亲?”路易斯一时有些六神无主,“难道就任由拉斐尔这样继续下去?”

  “当然不!”

  自皇帝晕倒到现在,时间只过去了短短三个小时,可艾瑞斯皇后的表现令路易斯对她彻底刮目相看。

  这个在人后一直被戏谑地称做“皇室花瓶”,哪怕在儿女眼中都没有什么存在感,懦弱无主见,随便遇到一点小事就像蜗牛般缩进自己壳子里的女人。在这个皇权更替的重要时刻,终于现出了她深藏在弱小躯体里的坚毅和勇敢。

  路易斯大为感动。母性果真能让一个女人强大起来,脱胎换骨。路易斯顿时为自己多年来一直忽视和低估了母亲感到愧疚。

  皇后说:“拉斐尔现在知道了你才是正统继承人。他登基后,就绝对不是将你打发回封地那么简单的了。他会毁掉你的,我的路易斯!”

  路易斯浑身冰凉:“是的,母亲。我也这么想……”

  哪怕换作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一个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人放过。

  皇后在路易斯的掌心里塞了一个小东西:“这是哈桑医生拷贝给我的芯片,里面有你父亲被下毒的证据,和拉斐尔的原始出生证明。有了这个,你可以向法院和教会申请继承权裁决。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你毫无准备,根本不能和拉斐尔正面对抗。你现在必须逃走,离开帝都!”

  路易斯深以为然。

  一旦拉斐尔找来长老们,确定了皇帝已无行为能力,就很有可能强行让皇帝退位。根据继承法,皇帝退位的同一刻,拉斐尔就自动即位为新皇。

  而拉斐尔即位后会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下令将路易斯逮捕。毕竟路易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遗余力地在得罪兄长,拉斐尔手里已经捏着厚厚一摞账单要和他算!

  “拉斐尔会杀了你的!”皇后呜咽,“你们的父亲,就曾为了皇位,暗杀了他的兄长亚当!兄弟手足相残是流淌在科尔曼血压里的毒素。只要你会威胁到皇位,拉斐尔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路易斯面色发青,冷汗潺潺。

  可整个寝宫,甚至整座香榭宫,都已被拉斐尔控制住。他又该怎么逃出去?

  皇帝卧室外的小起居室,已被改造成一间治疗准备室。两名男护工正在外面待命。

  铃声响起,艾瑞斯皇后的声音自通讯器里传出来:“请进来一位护工。”

  一名男护工提着护理箱走进了卧室里。

  皇后正站在响着水声的卫生间前,一脸不安:“你感觉好点了吗,路易斯,怎么好端端地会呕吐?哦,你可以去看一看他吗?路易斯皇子好像晚餐的时候吃错了东西。”

  男护工立刻走进了卫生间。

  皇后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重物响。半晌后,换了男护工衣服的路易斯走了出来。

  屋内光线极其昏暗,母子俩谁都看不清谁的脸。

  “母亲……”

  “祝福你,我的儿子。”皇后说着,走到皇帝的床边,拔掉了一根输送氧气的管子。

  皇帝生命垂危的警报是一个联动装置,同一时间,卧室、准备间、值班室,和禁卫岗的警报,全都响了起来,半层楼瞬间陷入了惊恐之中。

  一楼的一间小房间里,丹尼尔也在警报声中幽幽地醒来。桑夏则正在摆弄着屋里酒柜里的酒,将所有烈酒挑选了出来。

  “怎么回事?”丹尼尔一脑袋问号,“我在哪里?我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我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你的贞操还和你骚气同在。哦,伏特加!”桑夏头也没回,拔开瓶塞,兴高采烈地把透明的酒液沿着墙角倒下。

  “而托我的福,你也有幸亲身经历帝国这一场伟大的权利更迭!”

  拉斐尔和奥兰公爵正在一间吸烟室里商量待会儿面对长老们的说辞,警报声让拉斐尔竟生出一丝惊喜来。

  如果皇帝自己提前死了,那他不用花任何功夫就能顺利即位了,这简直就是上天眷顾。

  哈桑医生带着护士和助理冲进了皇帝的卧室里,禁卫队队长也带着几名卫兵随后赶到。

  一名男护工扶着快哭晕过去的皇后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墙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男人闪了进去,墙随即又合上了。

  哈桑医生还以为皇帝的脏器突发衰竭,撑不到上手术台就要驾崩,结果忙活了一场,发现只是输氧管松了!

  恢复供氧的菲利克斯四世缓过了一口气,生命体征重新上升。他缓缓自昏迷中醒了过来,口中插着氧气管,喉咙里咕噜作响。

  “您现在还不能说话,陛下。”哈桑医生说,“您放心,我们今晚就能给您动手术。明天这个时候,您就会身体健康地下床散步了!”

  菲利克斯的大脑慢了半晌才处理完了哈桑医生的话,双目倏然圆瞪,浑身颤抖着,拼命要从床上坐起来。

  哈桑医生和护士急忙将他摁住:“您现在可不能激动,我的陛下!你的心脏承受不了的!”

  众人花了好一番功夫,哈桑医生不得不给皇帝注射了微量的镇定剂,才让他安静了下来。

  禁卫队长松了一口气,忽然察觉不对:“皇后陛下,路易斯殿下在哪里?”

  皇后正扑在床边哭得不亦乐乎,随手指了指卫生间。

  “他说胃不舒服,进去吐了很久了。我还让护工进去看看他……”

  禁卫队长到底经验丰富,当即变色,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里面只有一个被打晕,并且被扒去衣服的护工倒在地上。

  东宫首席侍从官来不及敲门就冲进了吸烟室里,那脸色犹如才见过鬼。拉斐尔心一沉,夹着雪茄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这警报是怎么回事?”奥兰公爵急吼吼地叫,“是皇帝出了事,还是莱昂?他们开始做手术了?”

  “不,是皇帝又发了一次病,已经救回来了。”侍从官的反应非常迅速,“殿下,我能和你单独聊一下吗?”

  “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奥兰公爵阴沉着脸,“拉斐尔,既然你需要我的支持,那我也需要你能对我开诚布公,分享所有的信息。不然,我怎么能信任你,把我儿子,以及我全家的命运交到你的手里?”

  拉斐尔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朝侍从官使了一个颜色。

  侍从官道:“路易斯皇子……他刚才离开寝宫了。”

  拉斐尔脸皮被甩了一巴掌似的猛一抽搐。

  而侍从官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跳了起来:“我们前去接几位阁老的人回报,说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们几位都已被皇宫派来的人节奏了。估计再有十来分钟,首席大法官、丞相,和宗室长老都抵达香榭宫了。”

  拉斐尔像一头被砍了尾巴的狗一样叫起来:“是父亲!他骗了我!”

  “我不明白。”奥兰公爵茫然的模样十分逼真,“叔父没有病吗?”

  “他当然病了!”拉斐尔咬牙切齿,“但是他知道了我会趁他生病逼他退位,所以他算计了我!”

  “我不懂。”公爵道,“叔父确实要动这个变态的手术,对?这事闹出来了,对他的声誉没有丝毫好处。”

  “我怀疑他打算将手术的事栽赃在我头上!”拉斐尔浑身燃烧着怒火,朝皇帝的寝室套房冲去,“我必须见他!谁都不能阻拦我!”

  “拉斐尔,冷静点。”奥兰公爵嚷嚷着,看着侍从官追了出去,弯腰将拉斐尔落下的那半支雪茄丢进了酒杯里,才跟了出去。

  *

  此刻,寝室套房里也乱如蚂蚁炸了窝。

  每座皇宫都有一条只有皇室才知道和开启的安全通道。路易斯显然是从这条通道里逃走了。

  艾瑞斯皇后一问三不知,多问两句就哭得山崩地裂,皇帝还喘着气都要被她给哭驾崩。禁卫队长即使怀疑是皇后放走了路易斯,也不敢擅自审问。

  正焦头烂额,手下来报,说太子带着奥兰公爵要硬闯进来见皇帝。

  卫队长之前接到的指令,是对着路易斯皇子时,假扮成听从太子指挥,软禁路易斯;对着奥兰公爵时,又假扮成受皇帝指挥,不准他见儿子。

  如此精分,已让这名习惯了只执行单一命令的军人十分头大。

  现在又冒出来的太子带着公爵来闯关的剧情,完全脱离了剧本,属于临场发挥。禁卫队长已完全跟不上进度,彻底懵了。

  太子要见皇帝,他当然可以放行。可有奥兰公爵在,他就应该死守。

  队长觉得自己最好的应对方式,当然是适当地阻拦一阵子,然后装作对未来储君妥协,不得不放行。这样即满足了太子的需求,又不至于在公爵面前穿帮。

  于是拉斐尔如一颗燃烧的陨石冲进门里来的时候,面临着的是禁卫强势的阻挡。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啪地烧断了,只想着:禁卫也是父亲安排的!我被彻底糊弄了!

  于是等奥兰公爵不紧不慢地追上来,就见拉斐尔正同禁卫军闹得不可开交,俨然已失去了理智。侍从官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一片杂乱中,奥兰公爵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此刻距几位政要首脑抵达香榭宫,还有不足十分钟了。

  拉斐尔的人去接了个空,这个做不了假。路易斯才刚逃走不足五分钟,更没有这个时间。那会是谁先出手,走了这一步棋?

  奥兰公爵望向走廊尽头的那扇大门。

  大门内,摆脱了禁卫纠缠的艾瑞斯皇后快步走进了手术室外的准备间。

  “到底什么时候能进行手术?”皇后颇不耐烦,“皇帝陛下快要撑不住了。”

  “我们遇到了一点问题。”哈桑医生惶恐而困惑地接过了助理手中的光子板,“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这个捐赠体的数据,同之前的完全不符合呀!”

  “怎么可能?”皇后不以为然,“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我们已经反复做了三次测试了。”助理道,“威尔曼伯爵同皇帝陛下的基因相连度微乎其微,两人只有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一点血缘关系!”

  “胡扯!”皇后淡淡地斥责道,“看脸就知道,这孩子是皇帝的亲堂侄孙!”

  “数据绝对没有弄错!”

  “是不是最初送来的数据有问题?”

  “可是现在手术还能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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