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知道得太多 第169章

作者:白孤生 标签: 近代现代

微合着双眼的他在听到不同刚才的声响时睁开了眼睛,一具高大健美的身躯已然在他面前。焦适之惊得后仰,映入眼帘的是正德帝那带着淡笑的面容,平日常被冠帽束缚的长发披肩散落,漆黑眼眸隐显波澜,竟带着平日不曾有的俊美邪肆。

焦适之一顿,略微上浮,“您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竟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正德帝的拇指戳在焦适之的眉间,复又揉摸了两下,“你如此放松,自然是听不到我的动静。看来,来这里是来对了,你虽然不说,但两处的事情压在你一人身上,还是会应接不暇吧。”

焦适之浅笑,“您不必担心,上手后已经不曾觉得难过了,只是这温泉的确能舒缓身体,令人精神愉悦。”

正德帝靠在他身侧,也随着他潜了下去,“是啊,难得见到适之刚才那么童趣的模样,也不枉此行了。”

焦适之耳根发红,果然刚才还是被皇上看到了。

气氛静谧下来后,焦适之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坦诚相对的模样,似乎……不太妥当。

焦适之试图不为人知地往旁边稍微挪动一下,却在刚有动作的时候被紧紧扯住手腕。身边传来天子的笑声,“适之,你如此的没有戒心,真是令我感到诧异。我还想着适之主动提出来西山的建议是否有着什么打算,看来我还是想太多了。”

焦适之干笑了声,“您的确是想太多了。”

自从他们捅破那层关系后,两人之间的亲亲搂搂的确是有,但要论更多的,却是完全没有了。虽然皇上对这件事情不热衷的模样与他每次急切的亲吻形成鲜明的反差,但焦适之却没觉得有丝毫的不对。或许是因为他本身也是寡欲之人,也很少去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至于怀疑皇上的事情,那就更加不会有了,他心坦荡荡,倒是省去了不少纠葛。

朱厚照知道适之的性格,自然也清楚他是从来没忘这方面去想。他不碰适之,不是因为他不想。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应允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高兴的事情吗?

但正德帝并不想在宫里那样繁杂的环境里做些什么,即便一再清查,宫内各处还是有着他人的人脉,一旦想到关于适之的那些事情可能会被泄露出去,正德帝便完全无法忍受。在没有做到完全的准备时,正德帝还未有令那些人知道的打算。

不过那些思绪在此刻都消散开来,只余下两人缠绵拥吻的画面。

焦适之稍矮于正德帝,每次接吻都像是投怀送抱的模样,而朱厚照更是坦然接受,搂着焦适之瘦削的腰身不舍得撒手。毕竟以适之的性格,能这般温顺地靠近他实属难得。

只是此时与平时又有不同。

那本该熟悉的亲吻带着陌生的味道,焦适之只觉得腰间那只手掌滚烫起来,直接接触在腰上更是带着寻常不曾有的感觉,原本早就习惯的事情竟觉得羞耻起来,令他异常要从皇上怀抱里逃脱出去的感觉。

持续不曾间断的唇舌相交,令焦适之的舌根都苏麻起来,稍显迟钝地被另一条湿润的舌头追赶,卷入其中。又一次被吮吸着空气,焦适之不自觉收紧了搂在皇上脖子上的手臂,令青年发出一声低笑,总算是抬起头来。

焦适之微喘着气,视线没有停留在正德帝身上,下意识别开脑袋去,却是被正德帝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身体。

朱厚照注视着焦适之通红的耳尖,低笑起来,“适之不习惯我们如此坦诚相露的模样,不过正好,也是时候得熟悉熟悉了,不然以后若是每次都落跑,我岂不是得炸了?”

焦适之眼神闪避,“您说的是哪里话。”此刻朱厚照不管不顾地趴在他肩膀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接触在一起,不管是焦适之还是朱厚照都内心一颤,他们从未与他人如此亲密接触过,如今是头一次感受到这般感觉,朱厚照禁不住舔了舔焦适之皙白的脖颈,视线幽暗,“适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焦适之被正德帝的触碰弄得颤抖了一瞬,随后被他的话语拉了回来,“不好的预感?您指的是什么事情。”朱厚照又是一笑,叼着耳垂软肉道:“当然是要做些不好的事情。”

屋外又落雪了,皑皑大雪从天而降,晶莹剔透的模样美丽动人,在月光下浸染了丝丝银光,悄悄地落到地上,遮盖住之前的所有的痕迹。曲折画廊的尽头,戒备森严的护卫正在来回巡逻,护卫着这座精致的建筑。

屋内水声潺潺,不断循环的温泉水在维持着热度。在那细细的水声中,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啜泣声,来回晃动所带起的水波回荡,偶尔有难以抑制的短促呻吟声起,带着颤抖的弧度。

烛光摇曳中,夜色渐渐深沉了。

失控的热度在室内流窜,细不可闻的啄吻声起,许久后,那激烈的晃动总算是停止了。

……

焦适之原本打算在第二日便启程回宫,毕竟在宫外待太久也不行。但等他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那床帐时,天色已然大亮。那肆意地从窗户溜进来的碎光仿佛在地上跳舞,热情得令焦适之眼睛生疼。

在他能够感受到前,一整夜都停留在他腰间的大手用力往回一拉,把正欲起身的焦适之又搂了回来,“别起得这么快,你的身体受不住。”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状况,令醒来还有些茫然的焦适之快速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背后的正德帝饶有趣味地看着焦适之猛然通红的耳朵,以及从脖颈处蔓延开来的淡淡粉色。他忍不住凑前又在脖子上啃了一口,压在焦适之耳边低喃道:“难道适之都忘了吗?”

焦适之呼吸一窒,昨天晚上……

就在正德帝含笑看着焦适之的时候,焦适之猛然缩回被褥里,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模样令朱厚照怔然片刻,随即朗声大笑,拍着床榻笑得前俯后仰。焦适之感受着床榻的振动,又体会了一把那难以言喻的酸痛,自暴自弃地把整床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胖条条不动了。

朱厚照笑眯眯地在床头拍了拍,“适之,你不觉得闷吗?”

焦适之闷声说道:“您笑得太大声了。”

朱厚照乖乖认错,“是我的错,适之快出来,现在快午时了。”

原本还想面被思过一会儿的焦适之猛然坐起,蹙眉望着室内的灿烂阳光。从他记事以来,还从未在这个时辰醒来。刚才第一眼睁开眼睛时,还未清醒的焦适之尚未反应过来,现在被皇上一提醒,原来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朱厚照同样坐起身来,搂住动作迅速的焦适之,“你难道腰不疼吗?!”焦适之回过神来,尴尬地感受了一会,抿唇点头。

“既然疼的话就好好休息,动作那么大做什么?要是真的伤到了该怎么办?”朱厚照忧心地看着焦适之,恨不得把他按在床上再好好休息。

焦适之道:“您别皱着眉头。”他伸手触摸着皇上的眉眼,淡笑道,“我没事。”他虽是作为承受的一方,却不是那等虚弱之人,不过是一点痛楚,并无大碍。

朱厚照还是不让焦适之起来,翻身下床先自个儿穿好衣裳,转身看着焦适之说道:“我令膳房备好了清粥,你先吃一点,好好休息才是。”焦适之目送着皇上出去叫人,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按理说做都做了,如此紧张倒是显得有些扭捏作态了,他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从冲击回过神来。

等到正德帝回来的时候,焦适之已经坐在床边穿好了衣裳,虽然算不得从床上下来,但朱厚照已然皱着眉头,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他走到焦适之旁边,“适之,你怎么起来了?”

焦适之轻笑道:“我毕竟练武多年,没那么娇弱,正常走动还是可以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受伤的时候,皇上恨不得他一直都躺在床上永远都不下来,那样恐怖的经历令焦适之不想再体会了。

因为焦适之的强烈要求,正德帝不得不看着焦适之下床走动,随后被迫承认的确是没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带着欣慰与一丝不知为何的莫名失落,正德帝把托盘放在了榻上的桌几上。

两人默默相对着喝完清粥小菜后,正德帝扶着焦适之站了起来,看着脚下的他听到焦适之轻柔的话语响起,“您昨晚很温柔,所以我真的没事,您别这么小心翼翼。”

心中似乎有朵朵小花绽放,在这凛冽的寒冬都恣意舒展着柔美的花瓣,带着无法阻遏的活力,扎根在深处。

复又过了三日后,正德帝总算是起驾回宫了,回到宫中的第一天,就被这几日堆积起来的奏章给埋了。而焦适之也赶着去处理这几天的事情,两人倒是都忙碌起来。

然而乐潇却发现,即使是这样的时候,皇上还一边儿高兴地哼着小曲儿一边批改奏章,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模样,带着全然喜悦的姿态。

他默默地为皇上换茶,看来西山那几日,皇上度过了非常美妙的时光。

焦适之晚上回来的时候,被正德帝特地拉去了书房,手里面的文书令焦适之好奇起来。等到皇上在焦适之面前摊开,却是几个人名与相关身份。焦适之看了好几眼后,发现这却是藩王子弟的名单。

焦适之知道皇上曾经示意过藩王他的心思,还因此引起了某个王爷的冲动心思,在琢磨了好几个可能的原因后,从宫内下手,最后竟是真的把焦适之与正德帝的关系在张太后面前捅破了。

不过那王爷从那时起被皇上记到现在,如今日子过得尤其苦哈哈。别说再伸手到京城了,连封地周围他都再也掌控不了一丝半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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