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水浊流
跟他上次来时没多大的不一样。不过喻子清却发现祁珩的床位置发生了变化。他还在墙上看到了一幅画。
画中是一个紫袍少年手中提着一把剑,正朝自己走来,喻子清知道那个画中人时十二岁时初遇祁珩时的自己。
“在想什么呢?”祁珩从他身后环住他,温热的气息瞬间将他湮没。
喻子清转身抱住祁珩瓮声瓮气地道:“祁远山,我们之间的误会就用我一句土味情话就解决了吗?”
祁珩闻言愣了一下,“什么是土味情话?”
“啊,那个啊,就是土生土长的情话咯,”喻子清见祁珩不懂,便开始瞎解释,“土生土长的情话说给心里的人听,就叫做土味情话!”
祁珩一脸的不相信,喻子清坑他多次,他觉得自己应该留个心眼。
“述卿,你确定有一种花叫做风信子吗?”祁珩想了想,决定还是向喻子清问清楚这件事。
喻子清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也逃不过。他收起脸上的尴尬,“那个啊,有啊,我记得我在迦南的时候看见过多次啊,不过那花是在你走后才开的,所以你没来得及看到!”
喻子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哪知道这个时候风信子有没有传入中国!
“述卿,你莫不是忘了,我离开迦南还没回到长安的时候,王府就遭了难,你还要骗我?”祁珩推开喻子清,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
“啊!啊,对哦,那就是在你来迦南之前见过,反正我肯定见过,你肯定没见过!”喻子清尴尬的撇过脸,试图遮掩。
“你真是……”祁珩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喻子清带到床边让他坐下,从红木匣子中拿出了当初喻子清在鼠掌柜那里当掉的龙佩。
喻子清见龙佩在他手中,本想开口问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里,却又觉得自己这样问祁珩肯定不高兴,为了以后能一起去玩,自己还是乖乖的等他自己说吧!
“述卿,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祁珩并未将玉佩递给喻子清,而是顺手又解下了他系在腰间的凤佩,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
“记得啊,这不是我给你的嘛?算是师兄弟一场的礼物!”喻子清指指祁珩手中的凤佩,他很想忽视了祁珩手中的龙佩。
“那这块呢?”祁珩拿起龙佩,放到喻子清的手中。
“啊,这块啊,这不是我的那块吗?”喻子清心虚的拎起玉佩拿在手中假装心疼的摩挲着。
“你不想知道它是怎么到了我手里的吗?”祁珩顺着喻子清身边坐下,将凤佩系回了腰间。
“不知道,但愿闻其详!”
祁珩看了喻子清一眼,眼中的受伤之感让喻子清觉得微微有点心疼。
“是几年前兄长回来时给我的,他说他回长安的途中经过一个小城里,遇上了一家当铺,正愁没什么可带给我的,便瞧见了这块玉佩便买了下来,就这样到了我手中!”
祁珩脸色平静的述说着曾经另自己快要发狂的事情。他在祁殊手中得到那块玉佩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心一度不再跳动。说好了玉佩不离身如今却辗转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知道喻子清活着,却不知道他以怎样的方式活着。所以他很讨厌杜蘅,又很羡慕杜蘅。
“是吗?这么巧的吗?”喻子清将龙佩系回腰间,“当时我醒了之后便想逃回迦南祭奠父亲母亲,半路上我和杜蘅带的银子不够,便把它留在了当铺,说几日之后赎回,怎知小叔找到我接我回去再到那家当铺时,掌柜的便说已经卖给他人了没想到是你兄长!”
喻子清有些感叹,兜兜转转不过都是命中注定。
“也是你的兄长。”祁珩掰过喻子清的脸,“喻述卿,我祁远山的,就是你的,往后余生,至死不渝!”
喻子清被祁珩突然的发誓弄得有些害羞!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也是有点小羞涩的咯。
“祁远山,你突然这么煽情,我有点不适应!”喻子清离了祁珩一些,怕自己突遭珩祸。
“述卿,你知道吗,自从我遇见你那天开始,我就很烦你,你话太多了,又喜欢骗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回到长安后父亲才接到东方将军传来的消息,说王府遭遇横祸全家上下悉数被杀,就连你也没能逃得过!”
祁珩一想到东方祭的书信中提及王府上下没人逃过此难便心如刀割,那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对喻子清的感情,他以为那不过是对友人的惋惜,他求父亲派人去迦南查喻子清到底有没有死,却皆是无功而返。
东方祭封锁了所有有关喻子清的消息。直到喻子清身体变好情绪稳定之后才开始着手京中之事。
“我都不知道,像你这样一个头脑虚空一无是处的人,为什么就会在无形之中把我的心都占了个遍,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不停地跑着,我也很想问问你,就不能为我停下来吗?”
喻子清哑然,那时的他情绪低落,又远在淮安,很多事情东方祭和喻储溪都不会让他知晓,就连逃回迦南,若不是宋允暗中帮忙,自己都不可能逃得出去,他知道东方祭是为他好,只是苦了那个远在长安的祁珩。
一度以为与自己阴阳两隔。
不过祁珩所谓的头脑虚空一无是处,说的真的是自己虽然自己的确好像什么都没做成,但是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啊!十一岁了以前的喻子卿也是个满腹经纶的小神童,到他嘴里怎么变成了头脑虚空了!
“哎,我说祁珩,我怎么就头脑虚空了?怎么说我脑袋里也是有你的,怎么就虚空了!啊,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祁珩看着喻子清,笑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真实的笑。喻子清看着祁珩,不由得看呆了。
第51章 Chapter51
“好了,我送你回王府吧!”祁珩见喻子清将玉佩系回了身上,便打算先将人送回王府。喻子清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不用遭珩祸了。毕竟一点准备都没有!
躲在窗边听墙角的祁墨一听祁珩要把喻子清送回王府便在外面一阵捶胸顿足,她豁出老脸才把喻子清坑进了府里,这榆木脑袋的兄长怎么又要把小嫂子往外推去!
“也好,杜蘅见你把我带走,肯定又要急得上火了!”喻子清这边刚把杜蘅说出口那边的祁珩的脸便冷了一大半。
“祁远山,你对杜蘅究竟有什么不满的?”喻子清对祁珩这样的表情有些不悦,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祁珩拉住,他脚下一个没站稳,又被祁珩拉进了怀里,动弹不得。
“你想知道我对杜蘅有什么不满吗?”祁珩抱住喻子清不撒手。
“你说说看,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再也不来你这了!”喻子清双手叉到了祁珩的腰上,挠着他,让他说说到底对杜蘅有什么不满!
“我生平最羡慕的,便是杜蘅这人了!”祁珩把头埋进喻子清的胸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羡慕他能比我早遇到你,羡慕他有理由陪在你身边,羡慕他陪你经历了那么多,只要是陪在你身边的人,我都羡慕!”
喻子清心中暗笑,合着这人左看杜蘅不爽右看杜蘅不顺是因为这个,心眼也太小了点吧!
“远山,有一句话说得好,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你的未来我会奉陪到底,我也没能参与到你的过去,那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我都会留在彼此身边,这还不够吗?”
祁珩蹭蹭他的肩膀,情绪有些低落,“不够,我恨不得替你受那些苦,天知道我有多后悔那么早离开了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