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生气,有点开心/燎原 第18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不远,就十分钟,有时候我妈还下楼接我呢。”苏晓原一高兴就把家里事说了。

“呦,那你妈可真好,我妈就不介,烦死了,整天做生意,别说接我,经常见都见不着。”张钊盘算着时间,突然摸了一把肚子,“干,怎么肚子疼了……你有纸巾吗?”

“啊?肚子疼?”苏晓原看他眉头紧皱,赶紧从书包里拿餐巾纸,一包没拆过的心相印,“趁着没净校,你快回去上厕所,不然还得骑车回家呢!”

骑着车的时候闹肚子得多疼,还得到处找厕所去。

“那行……嘶……那我先去方便一下啊,明天作业借我抄抄!”张钊抓了纸巾,撒丫子往教学楼跑,一直跑到4层,却没有进洗手间。

而是开了高三9的后门。后门是摄像头的盲区,他精明地蹭着墙皮,径直走到苏晓原忙活一整晚的作品前面。

大刀阔斧地擦了起来。

擦的时候,张钊琢磨起明天苏晓原的表情,一定是又生气又没辙,水汪汪瞧着自己发愁。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在哪儿,走10分钟就到了,可真够近的。

作案完毕,张钊偷摸地锁好门,一边下楼一边拆兜儿里的心相印。同样是雪青色的包装纸,闻起来香喷喷的,像什么花儿一样。

真是小姑娘啊。

“班长!”谁知道刚走到校门口,苏晓原的声音给张钊吓得一哆嗦。

“你出来了啊?”苏晓原没走,还在门口站着呢。一中学生快走光了,就他一个人,一身蓝色运动校服配飞跃球鞋。

“干,你没走啊!”张钊做贼心虚,这小子不走,专门儿逮自己吧。

“我怕张大爷给校门锁了,你出不来,就让他等等,顺便给你个东西。”苏晓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糖在手里攥好半天,露出来的糖衣又黏掌心里,“中午回家多给你拿了几个,你吃。”

小白手里两块大虾酥,指头上的红色粉笔印子还没擦下去。

张钊没拿,脑子里全是陶文昌的声音。

“她让我觉得自己特好,特厉害,特值得,可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堂哥带着小光出场啦!已经大二的小光仍旧奶怂~

第13章 红双喜

干,两颗大虾酥是什么意思?张钊作业写到一半开始看着它们发愣。

顾名思义,这糖做得就像个虾子的中段儿,光光滑滑,饱饱满满,撕开透明的糖衣,白褐相间的糖皮本该是薄而脆的。只不过苏晓原拿在手里的时间长,酥了不少。里头是松软的花生酱馅儿,不散也不硬,吃多了也不腻不厌,倍儿好吃。

还有这包装,大多都是黄金纸上画一只红色的大虾子,苏晓原给的居然是喜糖。

红色包装纸上一龙一凤,中间是个红双喜。

张钊琢磨不明白这什么意思,好端端,给自己两块喜糖。还专门在校门口站着不走,就为了给自己塞两块喜糖?

最要命的是,这糖是老北京的玩意儿,他一个南京回来的孩子不可能买这个。那这糖肯定是别人给他的,是谁给的啊?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倒是给张钊琢磨得坐立不安。忽地,那股特受不了的感觉又来,让他手心手背都烧得慌。

“汪呜!汪汪!”凯撒拱着大脑袋往张钊身上扑,大尾巴甩起来,一个掉毛的活天使。

“你起来,都楼下跑好几圈儿了还要出去,往后直接把你养楼下得了。”张钊使劲儿把狗头推开,想继续琢磨他的大虾酥。

凯撒的眼睛雪亮,像玻璃珠子,有透明感。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出于主人的冷落,它又扑了一下,尖长的狗嘴直接搭在了桌边,舌头再一卷……

把主人的琢磨对象吃了。

“干!你丫吃我糖干嘛!你丫缺不缺德啊!”张钊一眼没看住,两颗糖就进了狗嘴,他抓着凯撒的大牙还往里找呢,找什么啊,早没了。

凯撒意外吃到两颗大虾酥,酒足饭饱地舔着嘴,有种意犹未尽感。可又觉得把爸爸给惹了,甩了个飞机耳出来。

“行,你行,你就瞎吃吧,那他妈是花生的,也不怕吃死你!”张钊对哈士奇这种非地球生物表示五体投地的无奈,什么都敢吃、哪儿都敢去,瞧见泥坑比瞧见亲爸还兴奋,直接扑下去撒泼打滚,简直从地球的内核二到太阳系的边缘。

这回连琢磨对象都没了,张钊在家里瞎转悠,必须找些事儿干来发泄没琢磨透的苦闷。

张扬,张钊堂哥,进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人入室抢劫!他几天回来一趟,前阵子染了个亚麻闷青色的头发,现在快要褪成浅金色。

“艹,我家凳子叫谁拆了?”张扬面对满地的凳子腿儿发出质问。

“咦,哥?你今儿怎么回来了啊?”张钊穿着运动短裤从厨房溜达出来,身上全是汗滴。

“这是我房子,我再不回来家都拆了!”张扬数了数地上的腿儿们,8条,看来有两张凳子惨遭不幸,“你二逼吧,大晚上抽什么风呢!”

张钊比张扬小两岁,堂兄弟,从穿开裆裤一起玩儿大,尿尿活泥巴那种。堂哥的房离一中很近,骑车一刻钟就能到,所以张钊经常赖在这儿住,天天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不是我干的啊,不是我,是凯撒丫抽风了。”张钊刚练完4组引体向上,二头肌还硬着。凯撒歪着脑袋,看着这哥儿俩,承受着三岁年龄不该承受的冤屈。

张扬又不傻,哈士奇再折腾也拆不了这么多腿儿。“你别逼逼了,一会儿麻利给我安上。给没给你爸打电话啊?”

张钊心里有股火,小腹底下总硬邦邦的,练完又喝两大瓶水才压下去。“打了,我爸在海南看项目呢,倍儿滋润。你回来……拿衣服啊?”

这个堂哥吧,可以说是张钊小时候的唯一小伙伴加模仿对象。小孩儿都有这样的心理,大孩子玩儿什么,自己也想着要。张扬从小就是小区里的一霸,欺负欺负这个,戏弄戏弄那个,鬼点子多得很,结果张钊有样学样地成了下一任孩子王,专门欺负小伙伴。

可这种学习在张扬进入青春期之后戛然而止,因为张钊偶然间发现了堂哥的秘密。

他喜欢女装。

不是喜欢看,是自己喜欢穿。

这个就没法儿学了吧?张扬不怕他发现,张钊在他眼里就是小弟,不仅不怕,还能用堂弟打打掩护。张钊住在这里也算开了眼,拉开衣柜四扇门,我滴天,全是这样儿或那样儿的裙子、丝袜、吊带儿、高跟鞋。

女士内衣,上半身的……倍儿刺激。

俩人是堂兄弟,长相却不是一卦的,张扬有一张很阴柔的脸,非常适合上妆。“拿什么啊,我又没法弄宿舍里穿。你是不是又他妈遇上珠峰了?”

这个堂弟,从小一有想不明白的问题就用珠峰打比方,来不来就我翻越不了这座喜马拉雅、我爬不上去、我要歇逼。可叫张扬挺刮目相看的是张钊身上自带体育生的天性,不屈服、不认输,珠峰能吓住他,却难不倒他,一莽子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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