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轻裳
“你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没有。”
“吃醋了。”是肯定而非疑问。
宋修阅嗤笑了一声,拨弄了下头发,无所谓道:“你想什么呢?我吃你哪门子醋?”
红灯转为绿灯,陆睢收起想继续逗弄宋修阅的心思,注意力回到开车上。
“想知道他是谁?”
宋修阅犹豫了一下,又违心地说:“不想。”
陆睢嘴角弯着,“真的?”
宋修阅不屑地说:“蒸的,我还煮的呢。”
陆睢知道宋修阅一向口是心非,但他又很喜欢看宋修阅为自己吃醋的模样。
虽然不讲理,但是也很可爱。
吃醋,就是说明他在乎自己,不是吗?
况且,陆睢觉得此时也并不是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车上的环境和气氛不对,不适合说些浪漫的情话。
所以他便故意说:“那好,既然你没兴趣了解‘小玫瑰’是谁,那我就不说了。”
听陆睢这么一说,宋修阅肚子里憋的火燃更旺了。
小玫瑰,小玫瑰,叫得这么亲热给谁听呢!
哼,陆睢要是心里没有鬼,就该自己坦白,而不是等着他去问!
不说就不说,搞得谁稀罕知道似的!
虽然是周六,路上交通居然不堵,可从A大到陆家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当年为了给陆父筹集医药费,陆母不得已卖了原来在市中心的老房子,举家搬到了偏远的城区。
宋儒伦看在他们养育陆睢的面上,想给陆家换套大房子,可陆父坚决拒绝了他的好意。
陆父说,陆家虽是工薪家庭,比不上宋家富贵,但他们和陆睢是实打实的人伦亲情,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由宋家出钱出力给自己治病,他们夫妇已经是受之有愧,其他的“好意”,陆家绝不敢受。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陆睢这样优秀的儿子。
宋老爷子知道之后,十分敬佩陆家夫妇的明事理,然后把宋儒伦叫过去训了一顿。
那天宋钦十分上火,七十多岁的人了,把快年过半百的儿子关在书房骂了一个小时。
几乎所有在宋宅的下人都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老爷子骂得很厉害,说什么“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人家是给你养儿子不是卖儿子,你在拿钱侮辱谁呢?”、“我看你是越活越没长进了,我还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你?”大概就是这些话。
一直到下车,宋修阅都憋着气没和陆睢说一句话。
陆家住的小区虽然建的年代久,但环境很好,也适合陆父养病。
陆睢从车上拿下来一些补品和水果,分了两样让宋修阅拎着。
这下他倒没拒绝,只是接过去时候的脸仍然很臭。
陆母昨晚知道两个儿子要来,很早就起床去菜市场买菜,又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陆睢和宋修阅进家门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菜。
陆父坐在靠窗沙发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新闻,恢复得似乎不错。
“你们来啦!快进来,进来!”陆母听到门口动静,笑容满面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等了你们快一个小时,饭菜都凉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陆父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起身还需要人搀扶,所以坐着没起身,摘了眼镜,也笑呵呵地看着两人:“来啦?怎么回自己家还带这么多东西?我们什么都不缺,别浪费钱。”
陆母笑着抱怨:“就是就是,快把东西放下,咱们吃饭!”
宋修阅来陆家的次数不多,陆母看出了他的拘谨,亲热地搂过他的手臂在他身上拍了拍,心疼地说:“阿阅出国两年瘦了不少,是不是在国外吃不惯?妈在灶上炖了汤,等会多吃点补补。”
“没有啊,我不是瘦,是结实了,”宋修阅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妈,您别忙了,这么多菜够吃了。”
陆母听到亲生儿子叫自己更加高兴,眼眶都有些红,转过头掩饰地擦了一下眼角,推陆睢:“去扶你爸上桌,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陆睢把带来的东西放好,揽过陆母的肩膀,“爸让阿阅去扶,我帮你打下手。”
在老两口面前,就算再生陆睢的气,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宋修阅顺从地过去将陆父搀起,扶他上桌。
陆睢则跟陆母进了厨房。
陆父因为生病,看上去比宋修阅出国之前又清瘦了不少,人更显苍老,但也许是恢复的不错,精神头很足。
“在国外的学习怎么样?生活上都习惯吗?”陆父很有兴趣地问起宋修阅这两年在国外的生活,宋修阅便挑了些有趣的一件件说给他听。
陆父仔细听着,满是褶皱的脸上展露笑容,宋修阅看着有些心酸,“听说您这次手术很成功,后面还有几次治疗应该就能稳定住病情了。对不起,这两年我都没能好好陪在您身边……”
“孩子你别说这样的话。你能趁年轻,有机会去国外追求梦想那是好事,爸爸年纪大了,生点病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你在国外好好的,”陆父笑眯眯地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和陆睢两个人好好的,我和你妈妈就高兴了!”
而厨房里,陆睢和陆母两人边做饭边闲聊。
陆母怕外面听见,声音压得很低:“阿阅这次回来了还出去吗?”
陆睢点头,“应该还会去美国,他那边的学业还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