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剂要吗 第72章

作者:荒川黛 标签: 幻想空间 生子 年下 甜文 近代现代

  沈开云脸色一寒,忽然又笑了,声音清浅道:“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只要你在我手上,我就不可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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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隽意挂完电话,脚腕忽然一软,君燃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怎么了!”

  沈隽意嘴唇动了动,君燃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就感觉到他在发抖了,刚想说话就见他猛地推开自己拔腿就跑了。

  “沈隽意!”

  失策了。

  他一直觉得蒋祺陪在沈遥身边就没有太大问题,他虽然做事优柔寡断,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心理医生,但他心思细腻,有什么问题一定能有所应对。

  那天从墓园出来,沈遥难产,他着急的样子不是假的,所以沈隽意原谅了他那一次疏忽。

  何况他是学生,也没法一天到晚看着沈遥,更不能让沈遥举家从燕城搬到平洲来。

  他这边忙着各种真真假假的证据筛选、论文造假事件也忙的焦头烂额,傅清疏每天下班都快累晕了,有时候吃着饭都能打盹,靠在他的肩膀上陷入浅眠再突然惊醒,仿佛激灵般一把抓住他的手,无意识的说一句“我是不是睡着了。”

  沈隽意后背全是冷汗,他是知道沈开云的手段的,如果沈遥落在了他手上,就一定是用来威胁他的!

  沈遥就是个普通的小女人,没有他身上那种近乎偏执的坚强,上次他说禁药和母亲的死因,都让她呆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

  她胆小,没见过大场面,如果沈开云用孩子威胁她,她一定会崩溃。

  刚才他试探的那些话,沈遥说的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正常交谈,其实稍一推敲就能知道不对劲。

  刚才他先打了电话回家没有人接,但沈遥却说在家,他今天寄的礼物不可能到,并说礼物缺了一个角。

  傅清疏送的那个礼物贵重是贵重,但是一般碰不坏,放地上摔着玩儿都不会坏。

  沈隽意想到这里,果断给严保打了电话,来不及解释,直截了当的说让他去燕城沈遥的家里去找一样东西。

  严保问没有钥匙怎么办。

  沈隽意有些暴躁,直接说:“把门劈了。”

  严保哆嗦了下,心说“你怎么比我还凶残”,边招手派人,想了下又说:“算了,备车,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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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隽意回实验室找傅清疏商量,正好撞上他准备下楼,手里的东西被撞掉一地,没顾得上捡就一把拽住他胳膊,“怎么了,无头苍蝇似的,你这会不应该在上……”

  “清疏。”

  沈隽意反手掐住他的手臂,力气大的似乎要将他撕掉一块肉。

  傅清疏心一沉。

  他不是头一回听见他这么叫自己,但带着这样几乎爆裂的情绪,仿佛失控般攥着自己的手,像是面临失去,那种明晃晃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

  傅清疏仰头抵住他垂下来的额头,稍稍释放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慰他燥乱的情绪。

  原本Omega的信息素太过微弱,应该没有Alpha那样的压迫力,作用不大。

  但傅清疏的信息素对沈隽意来说就像是强效镇静剂,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暴躁狂乱的他瞬间安静下来。

  沈隽意还是握着他的胳膊,呼吸沉了一点,也慢了一点。

  “沈隽意,看着我。”傅清疏仍抵着他的额头,视线太近反而看不清,只能模糊望见他的睫毛很黑,很模糊。

  沈隽意胸腔几乎要被挤碎了,肺部、胃部、心室,能叫得出名字的器官全部被挤压成一团,像是在数万米的水下,有着极度的高压。

  说不出是尖锐还是钝痛,总之这种感觉快要将他淹没了,沈隽意经历过死亡,自己的、别人的,他只这么痛过两次。

  一次是母亲去世,一次是现在。

  愤怒和焦躁充斥在胸腔里,沈隽意几乎想现在就活撕了沈开云,一了百了。

  “清疏,现在的线索能不能威胁到沈开云,我们有多少把握成功。”沈隽意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在下面遇见了谁?”

  沈隽意把刚才遇到君燃和沈遥电话的事情说了,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断句的节点乱七八糟的,但好歹有些冷静下来了,只是缩着胸腔似的,呼吸很慢,连带着说话也慢。

  “现在的证据还不够,我们只能证明沈开云曾经资助了叶先令和尤静云研究禁药,尤静云的日记只能证明他参与了研发,还将罪名推到叶先令的头上,但她已过世,仅凭日记也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况且叶先令和尤静云都是历史罪人。”

  沈隽意咬着牙,拼命的把母亲去世的样子从脑海里摒除,却挥不开母亲交代的“好好照顾沈遥,答应我。”

  “我妈去世之前,交代我照顾沈遥,这是她对我唯一的要求,清疏,我不能让她死。”

  傅清疏头一次没管这是在学校里,在实验室楼下,轻轻将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我知道,她是你姐姐,以后也是我的家人。”

  傅清疏感觉到他的发抖,将延到舌尖的话又咽回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沈隽意最怕的就是失去,所以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向他表白,掌控自己能让他有握在手里的安全感,所以他在那件事上,甚少温柔。

  每次他顺从的表白、把自己交给他,甚至连生殖腔都交付的时候,能感觉到沈隽意的不同,他会更狠戾。

  那是他表达在意的方式,强取、豪夺。

  没来由,傅清疏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沈烟当年可能并不是要他照顾沈遥,她只是想给儿子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他最重承诺,如果没有一件事绊着他,也许早就和沈开云同归于尽了。

  沈遥就是那个“绊子”,支撑沈隽意好好活下去的“绊子”。

  傅清疏将他松开,将手抵在他的额头上,低声说:“沈隽意,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冷静下来。沈开云至今没有跟你联系,证明他还不想正面冲突,但时间不多了。”

  沈隽意心里发沉,点了下头,说:“我姐提到家里柜子里放了东西,我已经让严保派人过去查了,也许会有线索。”

  傅清疏说:“好,光盘里的关卡破译也只剩两关,既然沈开云抓沈遥,就代表他心里有所顾忌,如果他真的有恃无恐,大可以直接解决我们,说我们提交的证据是罗织构陷。”

  沈隽意这一冷静下来,也明白过来了。

  沈开云一定是担心自己会像当年的叶先令一样被推出来背锅,所以先将沈遥抓走,用来威胁他。

  沈遥是他的软肋,同时沈开云也暴露了他害怕的东西。

  

第七十一章 同心一意(一更)

  现在的消息太过繁杂, 真真假假的像是个充满了杂草淤泥的水沟, 有鱼,但不确定是否能吃,钓上来有没有意义。

  庞杂而又纷乱的讯息搅在一起, 傅清疏不敢盲目相信,目前只能确认他和沈隽意调查到的那些可用, 其他别人“赠送”来的,暂且只能当做线索。

  他说:“你先回去上课, 论文还剩最后一个数据点,等我确认结束之后就会和学校提出离职,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份病情证明, 你先休学一阵子。现在要和沈开云比快, 你把所有的消息全部收在一起,等我回来。”

  沈隽意点头,“好。”

  傅清疏的论文还有最后一个数据点始终验证不出来,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忙于解密关卡和论文,整个人清减了不少。

  沈隽意在他身后握紧了拳,暗自发誓。

  -

  傅清疏出去很久, 直到晚上九点半才回来。

  沈隽意一直在实验室整理证据,傅清疏把车钥匙放在桌上,破天荒的他竟然没问他去哪儿了。

  “你不问问我去哪儿吗?”

  傅清疏觉得有些意外,倒了两杯咖啡出来,递给他一杯, 然后把自己的放在桌上。

  沈隽意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看着他,看着坐在咫尺的傅清疏,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说:“找证据。”

  傅清疏微讶,“哟,怎么今天不吃醋了?”

  沈隽意抬起头,朝他唇上亲了一下,“你没回来的时候都吃完了,今天就不分给你了,不好受,给你吃甜的。”

  “嗯?”

  沈隽意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了递到他唇边去,“张嘴。”

  傅清疏很自然的张口就着他的手指将糖衔走,浓浓的奶味在嘴里化开,很软很绵却不粘牙,确实很甜。

  “好吃吗?”

  “嗯。”傅清疏以前甚少吃糖,小时候没人给他买,长大了就不爱吃糖了,几乎所有吃过的糖都是沈隽意喂的。

  沈隽意看着他,说:“我没吃过。沈开云不允许我妈出那个房子,她变成那样也没法出门,她说罗国有种奶糖很好吃,小时候外公常给她买,真想也买给我吃,带我去射击场,还说我一定会是个很出色的小将军。”

  “这个糖,就是?”

  沈隽意点了下头,看着手里的糖纸,微微垂下眼不再说话。

  前几天老铂西要回国了,抓着一把糖出神,沈隽意问他多大了还吃糖。

  他说是母亲小时候喜欢吃的,絮絮叨叨的讲她小时候的趣事,又说她后来长大了就不爱吃糖了,爱拿枪。

  沈隽意不敢吃,怕这些糖里全是玻璃渣,一入口就扎的他血肉模糊。

  傅清疏停顿了一会,拽住他的手臂往自己一扯,仰头迎上他的唇,将化开的奶糖渡到他的口中,舌尖往里抵了一下。

  沈隽意张口接住奶糖,尝到了浓重的奶味,也尝到了傅清疏口中带着信息素气味的清甜松木香。

  “甜吗?”傅清疏问他。

  沈隽意闭了下眼,又睁开,抵住傅清疏的额头,说:“很甜。”

  傅清疏伸手,抚上沈隽意的颈侧,低声说:“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去罗国看一看,看看你妈妈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她的骄傲,你说好不好?”

  沈隽意嘟囔似的:“谁妈妈?”

  傅清疏无奈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侧过头说:“咱妈,满意了?”

  “还行吧。”

  傅清疏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也没揭穿,轻轻勾了点笑又迅速压下去,站起身去解密最后那两道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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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十一点,实验室里依旧灯火如昼,沈隽意已经从沙发上挪到地上坐着了,随意的垫着几本杂志,右手捏着笔,抵着头打盹。

  傅清疏眉头始终紧锁,这一道关卡他始终找不出一个正确取值,就好像是一个齿轮,其他都严丝合缝,只有那一个扣突然变小,怎么也塞不进去。

  他推翻前面所有的设定,将数值抹去,重新打开了一个页面,从头推演。

  办公桌上的纸张摞了很厚一叠,全都是手写,黑板上的字符擦了有写,写了又擦,数据被演算过数百次。

  傅清疏头一回看这些东西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甚至觉得有人做了一个根本不合理的关卡,根本无解。

  他撑着头,低低出了口气,右手腕忽然一疼,手中的笔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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