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月光
“不重不重。”民警说,“你别激动。你弟弟可真够厉害的,一脚过去把嫌疑人踹得够呛,我们跟上去三个人都差点没拉住他,生怕他把人给踹死了。”
舒杨这才放了心,问:“那怎么还会伤到脚?”
成新意:“我想抓小偷,警察叔叔不让我抓,我气不过,走路没看到台阶,踩空了。”
舒杨:“……”
民警笑:“虽然是涉嫌盗窃的嫌疑人,但那也是人,要放你上去把人打伤了你也得负责任。”
成新意撇撇嘴,不说话了。
舒杨连忙对民警道了谢又道了歉,架着成新意出派出所。
走了两步,成新意说:“不去医院。”
舒杨点点头,招手打了个车。
沉默一路,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舒杨先下了车,成新意不知道是不是脚痛得厉害,下来之后也不站稳,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舒杨肩上。
舒杨只好搂着他腰,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他身体很热。
出了电梯往家走,成新意突然抬手,捏住了舒杨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舒杨一僵,没抽出手,但也没说话。
成新意迟疑地喊:“哥。”
听见这一声,舒杨长出了一口气:“刚才我听到派出所真的吓了一跳。”
成新意嘿嘿了两声,低低说:“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
舒杨突然想起电脑屏幕上的东西,解释:“我……我刚才在做事,没注意到电话在响。”
过了好半天,他才又轻声说:“对不起。”
成新意:“我接受你的对不起,但是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舒杨笑了笑,架着他开了门。
把人安置在沙发上,舒杨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他也没顾得上擦一擦,转头就进了厨房,没一会儿拿了两块冰出来,用保鲜膜包好了。
“脱鞋。”舒杨说。
成新意没动:“哥我自己来。”
舒杨:“脱鞋。”
成新意觑了一眼他的脸色,默默照办。
舒杨把茶几清出一小块地方来,坐在上面,抬起成新意的脚架在自己腿上,低头去看他脚踝。
肿得厉害。
他小心地拿冰碰上去,成新意微微抖了一下。
舒杨抬头看他,皱着眉,目光专注。
成新意笑:“没事。”
舒杨点点头,继续替他冰敷,过了会儿问:“痛不痛?我看着肿得厉害,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
成新意无所谓地说:“不去,我以前打篮球经常崴,没事的。”
舒杨口气有点强硬:“就是因为经常崴才不能轻视,习惯性崴脚不是小事,明天早点起床,我陪你去。”
沉默了片刻,成新意小心翼翼地问:“哥,你真的要走吗?”
舒杨:“我觉得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成新意:“可我从来不觉得你是麻烦。”
舒杨很平静:“可是我觉得。”
过了好半天,成新意突然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不想你走。”
“你……”舒杨抬头看着他,发觉他眼角有点红,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新意别扭地转过头去:“看什么看?!”
舒杨有点想笑,又觉得心口泛苦,低下了头去。
最后成新意平静下来,说:“你太不负责任了,说好交房租做饭,下一个季度房租都交了,怎么能说走就走?”
舒杨:“你帮我太多了,我受不起。”
成新意叹了口气:“哥,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给自己施加压力?我不觉得我在帮你什么,一直是你在帮我。我就是个烂脾气的狗崽子,爹不疼娘不爱,我这么依赖你你竟然要走。”
虽然场合不对,舒杨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他已经决定了,成新意其实也看得出来,最后折中道:“可是我伤了脚,就算要走,能不能等我好了再走?”
舒杨想了想,应:“好。”
冰敷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把成新意的脚轻轻放在沙发上,在下面垫了个小垫子。
忙完了直起腰,成新意突然说:“哥你过来。”
舒杨疑惑地看着他。
成新意:“你过来。”
舒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他表情坚持,只好过去坐在他伸直的长腿旁边。
成新意看了他一会儿,抬起手,用指尖在他鼻端轻轻一抹,说:“你出了好多汗。”
作者有话要说:就,有的时候有的事情是这样的,跟春夏之交的草本植物一样,前期不仔细好像看不出什么来,等过了某个节点,就会哔哔啵啵地拔节!拼命拔节!o(*≧▽≦)ツ
碗已经是一只废碗了,废碗今天要去挨摔了,祝大家新春(不是)工作日快乐hiahiahiahia(发出魔鬼般的笑声o(*≧▽≦)ツ)
第36章 后退
舒杨愣了一愣,两秒之后才想起来往后让。
成新意也不在意他的躲闪,说:“谢谢哥。你帮人帮到底。”
舒杨:“嗯?什么?”
“我想洗澡。”成新意应。
舒杨:“去洗啊。”
成新意指指自己的脚:“一沾地就疼,钻心的,浴室很滑,用跳的可能会摔死。”
舒杨纠结了一下:“要我帮你洗?”
“算了算了。”成新意突然说,“不洗了,我擦一擦就行。”
顿了两秒,舒杨起身,把餐桌旁边的一把椅子搬到了浴室。
又出来架成新意,叮嘱道:“你进去坐在椅子上洗稳一点,洗完了穿好衣服叫我就行。你这地都不能沾,明天一定要早点去医院看。”
成新意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大部分重量压在舒杨身上,悬空着一只脚去了浴室。
“水温不要调太高。”舒杨把花洒取下来挂在水龙头上,“出来给你喷点云南白药。”
成新意乖乖地坐着点头。
舒杨出了浴室。
成新意等了两秒听见没动静了,站起身来掀起t恤下摆,正要脱衣服,门突然被推开了。
“睡……”舒杨一个字出口,成新意砰一下坐回去,动作太猛,整个椅子突然往后面翻过去,人跟着侧摔在一边。
哐当声在浴室里听上去很响。
舒杨把他睡衣往架子上一扔,忙过来扶他,一只手不注意搭在他光裸了一半的腰上:“磕哪儿了?怪我怪我,忘记敲门吓到你了。”
成新意连忙摆摆手:“屁股墩儿疼。”
舒杨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你站起来干什么?不是不能沾地吗?”
成新意:“你家脱裤子坐着脱啊?”
舒杨:“我帮你脱?”
“不不不。”成新意忙说,“我自己来。”
他平常从来不矜持这些,这时候这么拒绝舒杨却没多问,又帮他坐稳了才出了浴室。
成新意这一回等了很久,直到一点声音都没了才开始脱衣服。
他本来想站起来,想了想还是保持着坐姿,像一个半身不遂的人一样,挣扎着把自己扒干净了,还够过去反锁了门。
花洒里开着凉水,他枕在椅子上抬头看天花板。
情不自禁地,脑海里全是刚才舒杨把住他腰的感觉,成新意轻轻叹了一口气,手往身下移了过去。
喉结上下滑动,最后发出两个很轻的音节来。
“舒杨。”
浴室里水声一直没有断,舒杨端坐在客厅里。
下午怒气冲冲挂掉电话之后,舒建国也一直没有打过来。
这会儿静下来了,他忖着自己并没有冲动,给舒建国发了条消息:“爸,从小到大有一句话我一直忍着没说出口,你是全世界最自私最无耻的人,反正我妈已经跟你没关系了,现在只剩我。你一定记好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就跟爷爷一样,是被你逼死的。”
那头没有回复。
这么一晚上折腾下来,舒杨洗完澡爬上床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第二天要早起去医院,可是他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很久,最后爬起来戴着耳机开电脑。
他就跟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点击“重新启动”,把那风吹花瓣的画面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耳机里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唱:“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第二天一大早打车出门,成新意不住地看舒杨,看到最后舒杨忍不住了,主动说:“我没睡好。”
成新意点点头,转头看窗外,看了一会儿转过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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