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杯与大宝马 第90章

作者:天瓶座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近代现代

凯墨陇提着衣服似乎是纠结了很久,很有策略地问他:“在哪儿换?”

贺兰霸只得妥协,扶了扶眼镜:“去我卧室?”

海豚王子微笑着一把扯掉防尘膜,低头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你对我的三围很了解嘛。”

贺兰霸受不了地指了指书房。

凯墨陇进书房后将制服随手搭在旋椅椅背上,眨眼的功夫已经扯松领带,黑色的细长领带“嗖”地从衬衫领口下抽去扔在地上。贺兰霸喝了两口凯墨陇的可乐,靠坐在床头不慌不忙地欣赏着,看凯墨陇边朝他微笑边一颗颗解开HUGO BOSS衬衫的扣子,穿在身上有一种特别禁欲感的贴身小纽扣衬衫一点点豁开,露出紧致的蜜色胸肌,东西方混血的身体带着东方的含蓄又兼有西方的力感,贺兰霸必须承认每次凯墨陇当着他的面脱衣服,都是让人不忍心眨一下眼的画面。

凯墨陇扣子解到一半停了手,下一粒扣子刚好遮在腹肌上方,贺兰霸泄了气,做了个抱拳的动作,行行行,身体是你的,你有让人看、不让人看、让人好好看、不让人好好看的权利。

贺兰霸听到皮带脱下来时不经意间抽在床架上的声响,凯墨陇每次解皮带时都自带一股雄性荷尔蒙爆棚的气场,这绝对是凯墨陇身上最后一道禁锢,这玩意儿一打开,暖男摇身一变成鬼畜。他咳嗽了一声,往枕头上直了直背:“先换衣服啊。”

凯墨陇开始换那件逗比的学生制服衬衫,边换边笑,贺兰霸提醒他:“严肃点。”

“还要怎么严肃?”凯墨陇抬着下巴扣好扣子翻下衣领,垂眸颔首瞧向他,“还要挂个校牌吗?”

这一垂眸颔首真有那么点青涩又蠢蠢欲动的感觉,贺兰霸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

凯墨陇不再看他,绑好简洁大方的学生皮带,最后捞了那件黑色带白色滚边的制服外套抬臂穿上,刚穿好正低头整理袖口就听见背后“咔嚓”一声——贺兰霸举着相机给他来了个十六连拍。

凯墨陇保持着理袖口的姿势,不解:“必须这样?”

贺兰霸放下手机,凯墨陇毕竟也才二十四岁,即便穿上高中制服显得有点发育过于良好,但是整个人真的青涩了不少,好像连头发也变软了,眼神也变纯了,贺兰霸感觉无数画面源源不断地流入脑中,又精神抖擞地挺直腰,举着手机道:“笑一个!”

混血美“少年”万般无奈地笑了一下。

贺兰霸看着手机有点不太满意,斟酌了一下:“要露酒窝的那种。”

凯墨陇在床边坐下,俯身靠过来,握住编剧先生的手,举起镜头超近距离地自拍了一个。

贺兰霸盯着手机上记录下来的影像,不可否认那醉人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把他迷住了,真是……阳光得要命。

凯墨陇就这么一路自拍一路爬上了床,贺兰霸光顾着拍照,什么时候被凯墨陇挤到床角都没发觉,等发觉时已经晚了。

凯墨陇从他手里抽走手机扔到一旁,头埋在贺兰霸衬衫衣领下,不动声色一把撕开衣领对准锁骨咬下去:“你就喜欢这种清纯的调调?”

贺兰霸倒嘶一口气,不是因为痛,而是战栗,他抓了抓凯墨陇的头发,低头严厉地道:“叫我学长。”

凯墨陇右手手指一路勾下编剧先生的衬衫衣襟,扣子一颗颗不堪重负地“啪啪啪”松开:“学长,我可以上你吗?”

这节奏和他剧本里的剧情对不上,贺兰霸忙把凯墨陇推远了一点儿:“等等等等,节奏不对!”

凯墨陇头发都被抓乱了,只得又坐回去,无奈地看着贺兰霸松开的衬衫和若隐若现的身体:“已经很慢了。”

和平常比较那是真很慢了,贺兰霸心说你丫的平常在床上就是一淫魔好吗,可是他构思的剧本里主角是两个初逢情事的青涩少年,凯墨陇这种行走的啥啥器肯定不行。“平常都是听你的,这次得按我的节奏来,行吗?”

“我总得知道个理由吧。”凯墨陇低头示意自己那一身逗比的高中制服。

“我在写个剧本,就是上次邓小胖给我的那本,讲同性爱的,现在你是学弟,我是学长,咱们都是高中生。”高中生你懂么淫魔?

凯墨陇点点头,从善如流地道:“那学长你教教我这个要怎么解决?”

贺兰霸瞪着凯墨陇两腿间升旗了不知道多久的米白色,忍俊不禁了。这个高中生确实太早熟了……

两人最后达成了协议,凯墨陇只能脱裤子不能脱衣服,并且必须全程喊他学长。凯墨陇答应了。

不过很快贺兰霸就弃械投降了,他要凯墨陇表现得青涩懵懂,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两个高中少年的第一次,应该会伴随着那种青涩的痛苦吧,甚至那种痛苦会远远超过快乐,但是他相信多年以后,当他们回想起彼此的第一次,那份痛苦会是最甜蜜的印迹。

可是凯墨陇不是青涩少年,贺兰霸低垂下眼,看着凯墨陇模糊不清的脸,心中突然荡过一丝怪异的酸涩。好在在和凯墨陇做这档事时,凯墨陇通常不会给他机会想太多。从下身传来的电流传到四肢百骸,酥麻得他快脱口呻吟出声,他一咬牙,突然像是很愤怒似的猛地一抬手抓住凯墨陇的头发,用恶狠狠的语气压制住喉咙里疯狂的喘息:“叫学长!”

凯墨陇没叫,握住他抓在头发上的手,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绞,两个人就十指交握在一起。

贺兰霸感到凯墨陇的手指扣在他手背,都陷进了肉里,痛得要死,顿时有一种连手都在被他操的战栗感,他话都不连贯,还是不认输地挂出一脸贱兮兮的笑:“不叫是吧,你不叫信不信我接下来就倒你胃口……”

上次倒凯墨陇胃口是他连续四天没洗头,那真是把凯墨陇的胃口倒了个够,凯先生虽然没有停下,但那晚上水平尽失,口碑全砸。

所以这次凯墨陇顺从了:“学长……”

凯墨陇的声音好似呢喃,带着深沉的呼吸,又像拨着一把低音吉他,贺兰霸每次听见凯墨陇的声音,都会不由自主地惋惜地想,这人要是能说点健康的台词就好了。

“学长,如果老师和学长的拥趸知道学长和我做这样的事,会怎么样?”

贺兰霸拿出学长的风范,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道:“那不关你的事,好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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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凯墨陇总算趴在他身上睡了,贺兰霸觉得枕头上还有泪水,冰得要死根本睡不着,一看凯墨陇,说好了不脱衣服的,还是脱了个精光。

贺兰霸戴上眼镜,看着凯墨陇裸身趴在自己身上,脑子里忽然冒出了汽车广告的画面,一群工程师戴着眼镜精心设计着凯墨陇身上每一处线条,但他最喜欢凯墨陇从脖子延伸到肩膀,从肩膀延伸到手臂这一段弧线,覆着紧致的肌肉,在“做功”时一紧绷,让人血脉贲张,“做完功”放松下来弧线就柔了几分,动静皆宜,十分养眼。

“凯墨陇,”他睡不着,也不打算让凯墨陇睡,“你还醒着吧。”

凯墨陇没说话,也没睁眼,呼吸匀称。

“装个P啊,”贺兰霸拍了一下凯墨陇的肩,他最喜欢的那部分,还特别猥琐地顺手摸了一把,手感一如既往的好,“三唑仑都放不倒你,才六次你就偃旗息鼓了,老子才不信。”凯墨陇不回应他,他只好自说自话,伸手从床头柜拿来那部手机,一只手枕在脑袋下,一只手举着手机,在温暖的台灯光下翻看着昨晚拍下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凯墨陇,你高中时是什么样子?”

身上的人沉得像机器人,手心里那张阳光笑脸让他爱不释手。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贺兰霸翻来覆去看着高中生凯墨陇,心说真奇怪,明明一点都不像啊,凯墨陇高中时也一定是像照片里一样,阳光又火辣的万人迷,而那个家伙……“那家伙是我的高中学弟,个性阴郁,闷得要死,戳他十下他才吭你一声,长得又跟一根豆芽菜似的……”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在对凯墨陇说凯萨的事,而且胸口不再有喘不过气的钝感,眼中甚至蕴着淡淡的,怀念的笑意,“我还必须时刻罩着他,否则以这家伙天生招惹麻烦的体质,没等他转学就得死在学校。我帮他应付高年级学长找麻烦,帮他补课,还帮他追女生,搞得跟他的保父似的……乍一看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弱者的气息,可是这家伙眼神里有一股狠劲,他只是不说罢了,他把自己放在了和所有人敌对的黑暗面,我觉得他只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需要一个人带他出来,我以为帮他追到那个女生,对方就会领他出来,让他得到救赎之类的。后来发现,其实是我一直在扮演这个角色。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他。”他放下手机,握在手里,面朝下轻轻搁在凯墨陇背上,喃喃道,“后来我发现我不止是喜欢他。”

窗外微风徐徐,凯墨陇身上的薄汗凉了。

“在喜欢之上,那种情感叫爱情,但那时我才十七岁,我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喜欢上同性的事实,直到他突然消失的那天。”贺兰霸缓缓说,这一次真的不再堵得慌,心情温暖而平静,“他消失得很彻底,一句话都没给我留,我打听他的消息很久,后来才知道他真的不在了。我的世界就这么一直停留在‘他不在了’四个字里。你会觉得很好笑吧,十七八岁的爱情算什么爱情,可是我就是这么傻逼地想了他这么多年。”他垂眸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凯墨陇,“我也问自己,我为什么非得这么爱他?想了很久,终于知道答案——因为我喜欢他身上的一切。我被身边的人寄予了太多厚望,他们给我那么多赞美,却不是我想要的,给我那么多鼓励,却是鼓励我往我不想去的地方去,如果我背叛他们的期望,我所拥有的爱就全没了,只会剩下指责和失望,只有豆芽菜,他鄙视我的懦弱和虚荣,逼着我朝我想去的地方去,但无论我未来是否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我知道他给我的爱都不会减少分毫。”

他望着窗外,一缕风从窗帘的缝隙间轻轻溜进这间小小的卧室,在他们头顶盘旋。

“他叫凯萨,他是唯一一个在我心中的地位会胜过你的人,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不要和他争,一次也不要,”他说,“除了我,他再没有什么争得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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