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症患者
“目标人物出现。”少年的嗓子低哑,不带感情地将前几日还与自己抵死缠绵的人上报给中央。
有人先行下了车,随后打开了后座的门。廖白手上一紧,先是看到一条长腿,肌肉将西装裤绷紧,皮鞋擦得发亮,一丝不苟。随后男人探出头来,少见地将发梳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下车后又将西服扣子扣好,随后接过手下递来的烟,火机闪着蓝色的火苗,将男人的眼睛衬得璀璨明亮。
而廖白的枪直直指在男人的额头上。他手心有些发汗,耳麦里一片寂静,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从小路那头也很快驶来一辆越野,车上沾满黄泥和灰尘,而越野后跟着不少卡车,每一辆车上都站着武装的雇佣军,端着枪支眼神阴霾。比起来黑崖似乎太弱势了些,而男人神色不变,于东南亚潮湿的空气里吐出一口白烟。
越野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朝袁姚走近伸出一只手,面上带着笑。“黑崖太子爷,久仰久仰。”
袁姚扔下烟,伸手握了握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语气客套。“李沅叔,我代表我父亲跟您问好。”
这人八十年代是香港的富商。一次投资失败后转身来了东南亚,花重金买下当地毒枭的一条贩毒路线,索性呆在了东南亚做起贩毒的副业,而国内的生意则主要用来洗钱和非法投资。在金三角呆了三十年来年,几乎已经和当地的毒枭无二。这次主要是为了黑崖手里的一批军火,来巩固自己在当地的武装势力。
“两年前听说是郑叔来跟您谈的,那老家伙不识时务,为点小钱坏了黑崖的信誉。所以我来当然是为了表示黑崖的诚意,和李沅叔做好这笔单子。以后再有生意还是希望您想着黑崖。”袁姚难得在外人面前这样客气,让李沅高声大笑,“小伙子不错,之前的事都是误会,这次咱们坐下好好商量,我当然不能不给你家老爷子面子。”
二人寒暄几句不大,小路上又开来一辆车。车上走下一个精瘦的男人,长相秀气,像是个学生模样。廖白猛地顿住,想起来老挝之前上头给他看过的照片。
这人叫杨河,是雪境三把手郎原的军师,兼情人。
一直安静的耳麦里传来声音,声音冰冷,“杀杨河。”
廖白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狙击枪对准男人的额头。但周围的武装雇佣兵已经走了下来,层层围住杨河。他并不高身形也瘦削,被人围住便看不到脑袋。廖白转过视线,只能对准杨河稍微露出的一点胸膛。
眼间袁姚沉下一张脸,露出不甚愉快的神色。但李沅笑了笑,将杨河请过来做出介绍的手势。眼看几人寒暄完毕又要上车离开,廖白压低声音汇报,“目标人物被拦住了,可能无法一枪毙命。”
——“杀不死,就重伤。”
廖白端住狙击枪,枪口对准杨河的左边胸口,子弹飞射而出,直直在男人身上炸出一朵血花来。在场三位大佬似乎都被震惊住,袁姚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接住往地上倒的男人,低声吩咐一旁的手下。
廖白自知袁姚怕是要准备寻人了,他跳下树枝,掏出军用望远镜,发现三拨人分开迅速撤离。他留心听耳麦里的动静,发现黑崖的人正巧往西南方向离开。
那片林子里,是他和他的同事花了两周时间埋下的07式地雷,遥控即炸,而小巧的遥控器被他妥帖放在上衣口袋里。
他顿一顿,发现自己的嗓子干的冒火。“……黑崖往西南方向去了。”
——“在黑崖的人进入雷区三十秒后引爆。”
07式遥控地雷他在外出行任务时碰到过一次,这玩意儿是军方用来炸坦克的,只用来炸车似乎有点杀鸡用牛刀。廖白定了定神,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进入他亲手埋下的雷区,心里默默数秒。
我是不是要跟你说再见了,袁姚。他拿出那个闪着红光的遥控,轻轻摁下,在爆炸声中迅速离开,摸了摸干涸的眼眶。
那种伪装的心惊胆战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廖白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
——
“袁姚未死,马上回国,决不能让他察觉到你的不对。”
少年有些惊讶于这个消息。他只是愣神一会儿,迅速乘坐直升飞机回国,马上跑回袁姚的住所。他在水龙头下用力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清扫半月未住的房子。
廖白收拾了卧室,听见开锁的声音,忙走了出去,脸上带着尽力伪装出来的平静,探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却一瞬间失了声,“……医生?”
男人步子不紧不慢,只是额头一圈缠着白色纱布,隐约还能看到透着血色的伤疤。右肩肩头绑着绷带,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男人的脸都泛上不自然的苍白,似乎大病一场,消瘦许多。
廖白愣在原地,忘了上前迎接。当初听到袁姚没死的消息,他的心里涌上来一些隐秘的欢喜,那点喜悦见不得光,一层层裹在最下面,不敢翻开。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实力仿佛大可通天,几次有人要他性命,他都能毫发无伤。原来……他也会受伤吗?
“怎么,很惊讶?”袁姚还穿着那天和廖白告别的黑色风衣,少年还记得男人临走前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珍重的吻,嘴角始终扬着笑意。而这一别不过半月,袁姚身上显而易见布上阴霾,那些他不曾表现出来给廖白看见的东西,一瞬间充嗜着整间屋子,压得廖白透不过气。
男人慢慢走进来,反手关上门。“我没死,失望吗廖警官?”
他都知道了。廖白双手发凉,不自觉后退一步,脑子里飞速运转。他是怎么知道的?任务机密为最高级,除了中央以外只有自己和同伴知道。难道是卧底在黑崖的线人?可是中央不信任线人,线人手里的消息也不多。那袁姚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的势力难道能渗透进中央吗?
廖白的动作比想法快,转身去拿抽屉里的枪。他刚拿起,一抹银色的光飞过来,精致的小刀直直穿透了他的右手手心,手枪便落在地上。
“不想呆在我身边了吗?”袁姚的声音异常平静。他看着廖白的眼睛,那片墨色的光里带上杀意,伸手拔出来了廖白手心的匕首,疼得少年轻哼一声。
“我想的。”廖白被人踢中腹部,眼睛里疼出泪花,下唇被自己死死咬住,他弯腰跪了下来,并不做反抗,伸出左手轻轻拽住男人的裤腿。“我想的……”
——如果黑崖二把手不死,你必须继续呆在他身边。
“为什么?”袁姚依旧站着,低头俯视跪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廖白右手手心被血濡湿一片,不自觉发颤,但他的声音还是平静的,带着有些稚嫩的讨好。“我想留下……”
“因为喜欢我吗?”男人一步步引导他,逼他说出违心的话。“廖警官喜欢我吗?”
两人在一起后,袁姚再没有叫过他廖警官。通常叫他的名字,在床上兴致来了就压着声音叫他小白,一声一声地叫,唤得廖白收紧身体去绞他的凶物。而今男人的声音不变,只是低声问他。廖白左手攀着男人的小腿,“喜欢……”
“……我喜欢你。”袁姚弯腰抬起廖白的下巴,看着有些失神的少年低低说出这句话,讽刺一句,“廖警官大概是没有心的。”
“我喜欢你。”少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笨拙地重复一句话,只是在场的两个人都觉得这四个字实在是虚伪。几月以来,温情是假,陪伴是假,喜欢也是假。袁姚扯开皮带,居高临下。跪在地上的少年脸正冲着男人的胯间。“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我。”
男人在床上总是宠着他,这点放浪的事都不曾要求他干过。廖白只记得那次拍卖会后,自己被男人喂了一颗药,迷迷糊糊被压制在沙发上,身体还带着高潮过去的余温,才让男人得逞,让他咬着射了出来。他从不曾在清醒状态去给人做这种事。廖白忽视了右手的疼痛,左手拉开男人的拉链,那凶恶的性器便跳出来,打在廖白脸上。
他强忍着耻辱和不适,张嘴去接纳男人的性器,一点点将粗长的东西吞进去,直到压迫喉咙觉出恶心感。袁姚伸手扯住少年的短发,开始在他温热的口腔里来回冲撞,不留情面的用力,连被折腾得麻木的廖白都觉出一点血腥来。直到最后他尝出腥重的东西泄在他嘴里,袁姚收回东西,带出来几丝血色。
袁姚伸手进衣服口袋,拿出一条项链。那串项链上是几十颗泛着血色的珠子,颗颗晶莹剔透带着凉意。廖白眸子一紧,链子就带在了他的脖子上。深红的念珠衬得雪白的脖颈禁欲又诱人。袁姚手上力气不减,狠狠用力扯住项链,勒住了少年脆弱的呼吸之处。
“啊!”细小的珠子质量很好,一颗一颗陷入廖白脖颈的软肉里,连接珠子的丝线也缠了进去,脖颈上明显浮现出一圈血色。他无法呼吸,说不出话,窒息感和疼痛感压迫他只能臣服于男人脚下。
袁姚蹲下来与廖白对视,伸手擦了擦少年嘴角淌出来的血。“多亏了这串佛珠,我才能九死一生回来。”
“死是你定的,生是你给的。”
“以后,你的生死由我来定。”
袁姚松开手,没了桎梏廖白跌在地上,男人一只手就将他扛起来,反手扔在床上。少年发声有些困难,在袁姚抽身要走时抓住男人的胳膊,“……你别走。”
素日里廖白熟悉的风暴般的情欲这时才真正弥漫上男人的眸子。袁姚伸手扯开廖白的衣服,将他翻过身,一皮带狠狠抽在少年光滑的脊背上,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嘶。”廖白咬死了下唇,右手沾着血拽紧了被单,就感觉有异物强势捅进他的身体,疼得他双腿一阵哆嗦。还不等他适应过来,男人滚烫的性器势如破竹,一层层打开他没能扩张的身体,用力挺入。臀瓣间殷红的穴口被撑大撑破,廖白身子紧,不经扩张根本受不住这样狠的折磨,颤巍巍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