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笙
观摩已久的宋以深热心提议。
夏时优一愣,他还以为宋以深走了。
“夏老师,你还没请过你男朋友吃饭。”
热心宋以深积极献策:“我不挑的,不用单独请,可以和你的学长一起吃。”
宋以深想,他倒是有股邪火,正没处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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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声崩裂
地方是纪浪选的。
纪浪经常和明星打交道, 吃饭自然就会选择安全性高的场所,加上这次带了热搜常客宋以深, “男朋友”夏时优也在, 这就很考验地方的隐蔽性了。
一行五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帽子口罩,用顾煦阳的理论来说, 就是即使知道是明星,也无法确定哪个是哪个。
纪浪没有开车, 是坐顾煦阳车来的。
夏时优原本在剧场就停了辆车,而宋以深故意把自己的车让大潮开了走。
这样五个人站在停车场面对两辆车的时候, 灿灿理所当然坐进了顾煦阳的副驾驶。一旁的宋以深则更加熟门熟路, 拉开夏时优的副驾驶门,长腿一跨,也坐了进去, 顺带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顾煦阳招呼纪浪要不要和来时一样, 也坐他的车去。夏时优站在驾驶门边, 正准备开门,听到顾煦阳的招呼, 没有多想,闻言笑道:“学长要不坐坐我的?”
“好啊。”
已经坐在副驾驶的宋以深不耐啧了声。
纪浪打开后门坐进来,夏时优也坐好准备开车。
宋以深懒得跟这两人废话, 在纪浪和夏时优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压低帽檐偏头靠上车窗假寐。
“宋老师累了?”夏时优瞥了眼,低声询问。
宋以深突然不怎么想理他, 潦草“唔”了下就没声了。
后座的纪浪看了眼明显装睡的宋以深,垂眼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开口善解人意道:“可能台上累了吧。时优,你要是也累了,就换我来开吧——”
宋以深挺了挺上半身,整了整坐姿,两下动静倒不小。
装睡也挺好,起码这两人不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叽叽歪歪。
夏时优笑,“没事,我可以的”。
“年轻就是好,我现在精力也不如大学的时候了。”
宋以深觉得自从坐进这辆车,自己就特别敏感。
这是拐着弯嫌他年纪大?!
邪火烧脑,宋以深觉得自己特脆弱。
夏时优考虑到宋以深可能真的累了,就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话。
吃饭的地方从外面看就是一幢普通三层小楼,进去了却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水榭曲廊,所有的采光都来自五步一隔的灯笼,还是实打实的烛光照明,营造出一股迷离古朴的江南小调。隐隐还有弹评琵琶声传来,悠悠荡荡,着实精致。
纪浪介绍这是何限名下的产业,何限是今年金熊最佳影片《速食晚饭》的主演之一。
“要说隐蔽性没有哪家比得上这家。来的也大多是明星。”
灿灿很怀疑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调调,“没吃过,就是不知道吃的怎么样......”
纪浪先前就订好了位子,一路带着他们往里走,转头笑道:“你待会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说再多也不如吃一口,反正我是百吃不厌。”
这话说得灿灿无比期待。
到底还年轻,经不住引诱,夏时优和顾煦阳也都点迫不及待。
而一路跟在最后,这看看那摸摸的宋以深不以为然,闻言也只是撇了撇嘴。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个好久不见的熟悉人影。
宋以深停下脚步,注视人影消失在小径尽头。
夏时优回头见宋以深落后了几步,疑惑:“宋老师?”
宋以深头也不回,“你先去,我待会找你们”。
-
万浔喝得有点多。
魏实辉还在里面替他招呼回答偶像的导演,下一季的预案已经备下,魏实辉一心想让自己进去,作为常驻主持人。
万浔知道自己接不下这活。
《闻声识你》倒更适合他。作为一档全名歌唱类综艺,他在里面只需担任评委,偶尔点评几句既可,分析优势不足,鼓励继续努力,不需要活跃气氛,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大腕明星。
“好点了吗?”魏实辉还是不放心,几分钟后找了来。
万浔撑着洗手台,刚刚洗了脸,此刻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实辉拿过纸巾要给万浔擦脸,还未触碰到就被万浔手背挡下了,“小辉,不用”。
魏实辉看着镜子里睁开眼的万浔,苦笑:“我这次没想做什么。”过了会见万浔不说话,低下头闷声:“我那天喝多了......你就当我神志不清——”
“小辉,过去了。”说完这句,万浔利落直起身走出去,头也不回,“替我和导演打声招呼”,顿了顿,干脆拒绝:“我不去回答偶像。”
“浔哥!”魏实辉站在原地,满脸震惊,难以置信。
每一次都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原地踏步,得过且过。
“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你有才华、有能力,明明可以和我一样走得更远!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追求,但是——你为什么!”
魏实辉突然冲上前一把拽住万浔,双目骤然血红,恨声质问:“万浔你到底在想什么!”
万浔被拽得身形一晃,重重靠上墙壁,但是依旧不出声。
魏实辉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在这个人严丝合缝的外表下找到一点点的松动,一点点的失控。
但是,从来没有。
即使是喝多了酒,万浔依然清醒得像是被浸在了寒潭里。
“你到底......为什么......”
魏实辉拽着万浔衣领,嗓音嘶哑,注视着万浔,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才能让他抬起头好好看看自己。
但似乎心底一直有个答案。
呼之欲出。
可是一个选择沉默不应,固执得任何人都撼不动。
而另一个,选择视而不见,以为时间会消抹一切。
“为什么......”魏实辉慢慢红了眼眶,闭眼额头抵靠上万浔胸前,再次开口已经带了哭腔:“都两年了......两年。你还要多久,你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我可以等的,但是你别这样......”
万浔依然沉默,最后摸了摸魏实辉的头发,轻轻把人拉开,似乎说了句“对不起”,但还是独自离开了。
他其实也想问问还要多久。
但是那个人已经两年多没有和他说话了。
即使在梦里,他也不和他说话。
他怎么知道还要多久。
车库前一支烟已经快抽完。
万浔弹了弹烟灰,转身衔着烟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走近。
万浔转身。
宋以深神情很淡,看着万浔手里的烟,“方便?”
酒精似乎能让一切延迟发作。
万浔掏出烟盒。
宋以深接过,拿出一根,点上,另一只手还了烟盒。
“我看到了。”宋以深抽了一口,吐出烟后说道。
万浔没有理他。
“你就这么相信他?一点都不相信我?”
宋以深问完就笑出了声。
“他告诉我你嗓子坏了”,万浔看着逐渐隐没的烟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发觉,什么时候的事?”
宋以深耸了耸肩,时隔久远,当初的绝望早就烂透了,现在想起只剩那么一点酸涩,不在意道:“火场救闻源的时候,声带被熏坏了”。
万浔转头看着他,好一会没有说话。
“你没和我说。”
“你信我吗?”宋以深一口抽尽,吞云吐雾,开口带讽:“你还记得你他妈见我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你让我去自首!”
有车慢吞吞开了进来。车位离他们很远,远得只听得到车门开合的声音。后来,一阵忽远忽近的人声、脚步声,还有风低低掠地的声音,再后来,这些又都没有了。
像极了喧哗与落定,也像极了他们之间。
“我让他别再针对你了。”
太熟悉的疲惫感,万浔找不到站立的力气,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打开手机看了眼代驾到达的时间,还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