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经年未醒
众人：“……”
认识经不住念叨的，他们这厢批判屈竟成的颜控属性，那边屈竟成的电话就达到了章礼和的智脑上。
众人一看这名字，顿时噤声。
毕竟有孟方瑶言灵自己拿奖这么玄学的事情在前，章孟二人还是有一丢丢担心屈竟成去找孟方瑶作法，知道他们在吐槽他。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阿贵！阿贵！你现在还没上飞机吧？别上了，快点来，让陈路送你到忘舍来，我在大堂等你。”电话一接通，屈竟成难以压抑兴奋的声音传来，都能明显听出他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
章礼和抬头看了一眼孟子行，奇怪道：“现在过去？可我马上就要登机了。”
“别登机别登机，就现在过来，立刻马上。”屈竟成说：“我待会儿打电话给李波涛，帮你请假。”
“就我吗？老孟呢？”章礼和问。
“子行？没他啥事儿，让他老老实实去拍戏。”屈竟成说，连连叮嘱：“快点儿过来，快点儿啊。”
章礼和挂了电话，拍拍孟子行的肩，以作安慰。
孟子行趁机进谗言：“阿贵，看吧，我就说他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新人培养起来后，现在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章礼和抽了抽嘴角，决定以后还是少和孟子行说话，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候机的一行人呼啦啦少了一半，孟子行无聊地问助理：“你说，老屈把阿贵找回去是因为什么事？”
助理：“……”
我要是知道，我不就去混玄学圈了。
孟子行也不指望助理能给自己答案，候机候得无聊，拿出智脑来骚扰江大受。
陈路陈彪两兄弟护着章礼和从贵宾通道离开机场，直奔忘舍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满脸通红的屈竟成迎来上来，抓着章礼和就走就往里走，边走边说：“快点快点，别让人等久了。”
“什么事啊？”章礼和问，“你看起来像喝了假酒。”
屈竟成说：“如果这事成了，别说喝假酒，让我直播铁锅炖自己我都愿意。”
章礼和虎躯一震，对屈竟成的底线认识又达到了新的高度。
说话间，就到了酒店的一间行政套房门外，屈竟成按了门铃，片刻后大门打开，一名红头发白人冲他们点了点头，目光特意在章礼和脸上转了一圈，满意地颔首。
章礼和：？？？
待到进了房间，看到沙发正中央坐着的白人胖老头，章礼和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这不是马丁·威廉姆斯么？那个国际名导？！
胖老头起身，和和气气地朝章礼和招了招手。
屈竟成悄悄推了一下他，他才反应过来，过去和威廉姆斯握了握手。
“听说你得去片场拍戏，很抱歉这么着急把你叫来，实在是我的行程太紧，又很想早点见到你。”威廉姆斯如此说。
章礼和一半客气一半真情实感说：“能够与你见面，是我的荣幸。”
威廉姆斯不过多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我的团队正在筹拍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我们已经准备了有三年了，但男主角的选择我们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直到我看到你的电影。”
屈竟成小声提示：“《百亿彩票》。”
“对，就是这部电影。”威廉姆斯说：“你在电影里的表演，非常夸张，没有一丝匠气，这种夸张是你自带的气质，非常自然的表现出来，我一看到，就很像让你试一试我的新电影的角色。”
出道几年了，终于有导演慧眼识珠主动来约戏了，按理来说，章礼和应该高兴的。
他是很高兴，但高兴中又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自己的演技得到了名导的认可，不是因为演技精湛，而是因为演技浮夸……
阿贵少爷想先找个角落哭一哭。
马丁·威廉姆斯与团队筹拍了三年的电影，暂定名为《小丑之死》，主角是一名在马戏团里表演的小丑。
小丑用自己滑稽的表演给观众带去欢乐，赚取微薄的收入，而他在舞台上的滑稽也渐渐融入到了他的生活当中，他无论说话做事都带着一张夸张的滑稽，甚至在某些该严肃的场合他的举止都是不合时宜的。
渐渐的，小丑被孤立、被欺负，但没有人帮他，人们总是指着小丑说：“看，他笑得多开心，他喜欢。”
忽然有一天，小丑离奇死在了街头，警察调查凶手，挨个儿走访认识小丑的人，人们这才慢慢意识到小丑是一个怎样可爱的人。
小丑死了，是谁杀了他？
威廉姆斯将故事梗概讲述完，还留了个让听者抓心挠肝的悬念，然后就说到为找到一个合适出演小丑的人，他们整个团队都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希望演小丑的演员有一种天然感，他是一个年轻的、英俊的、夸张的、悲情的角色，但我们面试了很多演员，他们都太刻意去表演，他们的表演没有灵魂。”
章礼和想说，他也表演不出夸张的小丑的灵魂。
但威廉姆斯说：“我看了你的电影，还找到了你的一些表演片段，你夸张得浑然天成。”
章礼和：“……”这种夸奖并不是很受用。
“章，我们诚挚的邀请你来试镜小丑这个角色。”威廉姆斯拿出一个剧本，“三月，我在米国等你。”
马丁·威廉姆斯的确行程很紧张，与章礼和谈完后，就得匆匆赶往机场。本来应该在飞机上却退了票的章礼和，悠悠闲闲在忘舍住下，等明天的飞机。
“我的表演真的很夸张吗？”阿贵少爷拨视讯跟恋人诉苦，“我觉得我的表演清新又自然。”
萧鼎渊当然是说：“你说得对。”
屈竟成正在联系圈内人脉打听《小丑之死》，闻言瞟了章礼和一眼，不过他不准备纠正，只要能拿下这个角色，他们少爷想怎么自欺欺人都行。
“那你三月份要去米国试镜？”萧鼎渊问。
章礼和理所当然地点头：“好不容易有导演主动邀请我试戏，肯定要去。虽然导演欣赏我的点有些歪。”
萧鼎渊低笑：“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好啊。”章礼和开心点头。
萧鼎渊说：“顺便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还有，去看看我外公外婆。”
“好。”
两人这般说定了，屈竟成那边也挂了电话。
大致了解了《小丑之死》的情况，他开始积极为章礼和去试戏做准备。
第84章
阳春三月, 天气回暖，《蠢萌大贱谍》杀青后, 章礼和闭关了近一个月，专心揣摩《小丑之死》的剧本，脑洞大开给小丑Lee做了个从出生到死亡的小传。
他还去上京欢乐世界, 跟那里的马戏团学了几手，骑个独轮车丢个球简直不要太轻松。
三月底, 萧鼎渊、屈竟成带着经纪团队一起，陪着章礼和去米国参加《小丑之死》的试镜。
“马丁, 你真的觉得, 一个只有过一部电影的炎国演员会合适我们的电影吗？”等待章礼和来试镜的时候，制片人斯图尔特担忧地问威廉姆斯。他可是指望这部电影冲击爱德华最佳影片, 所以对每一个演员他都挑剔不已。
威廉姆斯说：“相信我, 我的朋友, 章是目前为止, 我觉得最合适演Lee的演员。”
斯图尔特依旧保持怀疑的态度，他等着看老伙计的眼光。
章礼和与团队提前十分钟到达试镜所在的酒店，威廉姆斯的助理接到人，将他们带到试镜所在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 导演、制片人、副导演、编剧、摄影一字排开, 阵仗非常的大。
制片人斯图尔特见章礼和进来，用挑剔的目光将人上下扫了一遍, 紧接着看到走在章礼和身后进来的萧鼎渊, 瞬间就变了脸。
“萧, 好久不见。”斯图尔特从椅子上起身，热情地拥抱了一下萧鼎渊。
“好久不见。”萧鼎渊抱了一下斯图尔特，“我听说你是《小丑之死》的总制片，是想要拿一个小金人？”
斯图尔特大笑：“没错。你有没有兴趣为我们宣发？”
萧鼎渊说：“我们先试镜，结束后再讨论宣发，如何？”
斯图尔特点头，与章礼和握了握手，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威廉姆斯没有过多寒暄，直奔主题让章礼和试戏。
试戏片段有三段，一段是小丑表演获得观众认可，一段是小丑被诬陷偷了同团杂志演员的贵重首饰，最后一段是小丑一直默默喜欢的姑娘为了渣男自杀、他抱着姑娘的尸身痛哭。
三个片段情绪跨度很大，但小丑天生的浮夸都要融入到这些情绪当中，试过这些片段的演员不少，一个处理不好就用力过猛了。
章礼和先试小丑表演的片段，陈彪立刻将手里提着的独轮车给他，屈竟成从包里拿出几颗彩球，威廉姆斯几人饶有兴趣地看着。
之前试戏的演员不少人都借助过道具，但章礼和这样又是独轮车又是球的，还是第一个。
章礼和把几颗彩球放进兜里，骑上独轮车一滑，就稳稳在会议室的空地上绕场一周，再把彩球拿出来一抛，面相观众，脸上咧出大大的笑容，除了没有小丑夸张的妆和红鼻子，分明就是一名正在舞台上表演的小丑演员。
小丑骑着独轮车这边晃晃那边晃晃，抛着彩球搞着怪，仰着脸期待地看向观众席。观众们没有让他失望，给了他热烈的掌声，小丑眼中光彩迸射。
得意忘形之后，小丑不小心漏了手上的彩球，他慌慌忙忙去补救，独轮车一歪，他结结实实摔地上。
观众以为小丑是故意摔倒的，顿时哄堂大笑。
小丑赶紧爬起来，一边搞怪一边滑稽退场，开心得不行。
“哈哈哈哈……”威廉姆斯几人被章礼和的表演逗乐，不禁笑出声来。
斯图尔特眼中的挑剔也淡了一些。
“章，你需要休息一下吗？”威廉姆斯问，他看得出来，刚才章礼和那可不是假摔。
章礼和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众人点了一下头，开始第二段的表演，然后面对导演站好，挺拔的背脊稍稍弯曲。
编剧眼睛一亮，有惊喜的感觉。
演员背脊这么稍稍一弯，把小丑常年生活在社会底层、被人欺负的状态表现了出来，但小丑是被人冤枉偷了贵重首饰，所以他为自己辩解，他又是倔强的，不肯让背脊彻底被压弯。
章礼和挨个儿看对面的一群人，震惊、委屈、以及愤怒，但他的嘴角却是向上翘起的，在他脸上行程一个奇怪的笑容。
“不，我、我没有，我没有拿艾德里安的戒指，我真的没有。”小丑仓皇为自己辩解，伸手想要去碰离自己最近的人，却又不敢地收回来，“老板，我真的没有拿，我发誓。”
老板说：“你没有拿？为什么你会去艾德里安的房间？为什么你去了艾德里安的房间后，他的戒指就丢了呢？”
小丑用力摇头，在人们步步逼近的时候，只能不断后退，他祈求：“我真的没有拿，是里奇叫我去艾德里安的房间叫他，我见他没在房间，就立刻离开了。真的，是真的。”
里奇大声喊：“你说谎，我并没有叫你去艾德里安的房间。”
小丑不敢置信地看着里奇。
“你们看啊，小丑偷东西、说谎，他还在笑，他一点也没有反省。”有人这样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