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俊呈
我一愣。
他也愣了一下。
他很久没这么跟我说话了,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沉默。
我几乎生出了他已默认事实的错觉。
将他从床上拽下来,我抄起鞭子,一鞭一鞭的抽他,血缓缓地渗出了他的脊背。
他靠在墙角里咬着嘴唇,我这才发现,他之前健康的麦色肌肤变成了蜡黄,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全身都是伤痕,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淌着血液。
在角落的阴暗里,他看着我不甘的眼神在黑暗中幽幽的发亮,带着野兽的气息,似乎随时能扑上来咬断我的咽喉。
我怔怔地望着他,有些忧伤的同时也被他的眼神深深迷住。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又在地上干了他。
他再一次气喘吁吁地骂我畜生。
在他体内解放的那一刻,我想,也许一辈子,我再也不会这样深爱一个人了。
那天之后,我将他关了三天的黑屋,没给饭吃,只给了水。
后来放出他来,整个人没了人样,只剩了一层皮,恹恹的,也不跟人说话。
只有在被上的时候,会呜呜的叫。
有天我忽然来了兴致,白天就要找他,却怎么也没找到。
四处寻着就发现他在厨房偷吃肉,蹲在地上啃羊腿的样子像一只饥饿的,虚弱的野兽。
那平时麻木无神的双眼,在一盘肉前迸发出狼一样的光芒。
我走了过去,他却没有动,仍然发疯一样地吞咽着。
他背对着我,我从后面抱住他,扒了他的裤子,吐了口水抹在他屁股丫子里就挺了进去,他全身的肌肉紧缩了一下,差点把我夹断了,他自己却仍然在前面埋头大嚼特嚼。
我在他身后抽送着自己,他则顺着我的顶撞将牙深深地嵌进羊肉里。
就连勃起了,高潮了,他的嘴还没有停,脸贴上那块肉啃嗜。我一个深顶,他把羊腿呕了出来,却又调整好咽了回去。
看着他被两种不同的欲望迷住的双眸,绽出夺目的光,我一个控制不住,便解放在他的体内。
“好吃吗?”喘着气,我趴在他背上温柔地问。
“好吃。”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将他吃了一半的羊腿夺走喂了狗。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吃了一半的羊腿,没有说话。
狗趴在地上在吃他吃剩的骨头,他趴在地上看狗吃那只骨头,我趴在他身上上他。
那天晚上,可能是趴跪在冰地上受了凉,他发烧了,把早上吃的肉全吐了出来。
黏黏糊糊的一片,散发着酸臭。
我在他床前衣不解带地照料他。
他似乎烧昏了头,闭着眼睛握住我的手就喊胡话:“都他妈是些王八蛋!老子有了力气不崩了你!”
我轻轻地拥住他:“我在这儿呢,二狗,别怕。没人能欺负你。”
他全身滚烫的像火炉,眼睛挣开了却什么也看不见,嘶哑着嗓子跟我嚷。
从他小时候打猎,说到了邻居家阿黑,又说到了死了爹娘当了乞丐,最后说到落草为寇……
最后他拉着我,眼角湿了:“俺被狗咬了,俺要出去,俺要回家……”
我将他抱在怀里:“这儿就是你的家。”
他在我怀里缓缓不动了,忽然伸出手,摸着我的脸:“……都以为……老子没机会宰了那王八蛋……”
侧脸,我吻上他的手。
他脸上缓缓地出现恍惚的表情:“可俺这辈子,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第一次见,就他妈晕晕乎乎地着了道。后来被折腾紧了,老子却想,死在这尤物身上也值了……”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弥漫在了我的全身。
“我喜欢你……”我在他耳边说。
“我好喜欢你……”我喃喃地道,将头埋在他胸口。
抬头,再看他,却见他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后来我高价买了长白山的人参,才把他一条命给抢了回来。
因为他,我都不怎么勤于练兵了。
有次我偶然听见副官跟方团长说,王全是祸水,我心下笑了笑。
祸水呵……
他要真是祸水,我倒愿意为他亡国亡党。
那次生病以后,他身体更弱了。
肌肉都变了形,皮肤蜡黄带着黑气,晚上完事以后我将他搂在怀里。
我亲手给他剃了头,短发扎着我的脸怪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我抱着他,在烛光下抚摸着他的全身。
他闭上了眼睛,侧头,没理我。
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亲他的唇。
他避开了我的吻,睁着黑洞洞的眸子直直地望我,叹息般地嘶哑道:”你……完事儿了下去好么,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我想跟你一处。”摸着他的发,我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柔声道。
他粗鄙地抽了口鼻子,挖出一坨屎:“你身边漂亮姑娘小伙多的抓,怎么就……要是想尝新鲜也早该腻了。”
我温柔地吻他,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喜欢他。
他别开脸,厌恶地冷哼了一声。
我垂下眼睛亲他,他却皱了眉头抿着唇。
我心下微涩。
那天生病……他到底听见没有?
他挣扎着想推开我。
我冷笑:“怎么,合着你正等着我腻了你?看上你不好么?”
他沉默了半晌,不知悔改的又跟我顶撞,闷声闷气地开口道:“我一大老爷们……你要是真在乎我,别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儿了……”
我一怔:“猪狗不如?你再说一遍,谁猪狗不如……”
“除了你还有谁!”
刚刚亲吻了他的嘴角有些苦。
“那是谁在浪叫?是谁他妈每天在爷下面扭屁股?”
“那都是你逼的!”他忽然大吼道。
这是皮痒,以为大病初愈,我就不敢跟他动手?
拽着他的头发拖下床就拖进了刑房,把他绑在老虎凳上卸了两条手臂的关节。
他全身都冒出虚汗,脸色变得苍白,却一声都没吭儿。
我抽出鞭子抵着他的胸膛:“还嘴贱么。”
他上下牙齿禁不住似的打颤。
最后憋出一句话,嘶哑得听不出个味儿,但到底是服了软。
“别打……下次不敢了。”
我叹了口气,收了鞭子,给他接上了关节。
松了绑将他抱回了床,心情已经平复了,好声好气的劝他:“这么多年了,我看对眼的也就你一个。我喜欢你,在乎你,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么?”说着我顿了一下,放柔了声音:“一辈子长着呢,我总能把你这颗心给磨软了,捂热了。你要愿意这么跟我扛着,你就扛。”
脸凑过去,这次他乖乖地张开嘴把舌头伸进来。
他不敢咬我,因为第一次咬我的时候,我卸了他的下巴。
刚才又受了教训,他柔顺的紧。全身的半萎缩的肌肉都依偎在我怀里。
和他交缠着身体,我想也许我对他太着迷,所以技术在他身上越练越好了。
他对我抗拒着,却又似乎喜欢看我的脸,见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又厌恶的转过头。
渐渐地,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变得即使没有流香引,只要闻到我的味道,就能勃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配角栏目前出现了两个人,过几张出现第三个人,就完全展开了。
第6章
我这边夜夜笙歌,但于司令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
和薛司令争地盘,于司令连续打了几场硬仗,保民军三个师倾巢而出,直奔于司令的卫国军,据说先头部队清一色的日本装备。
于司令的部队这边节节败退,连带着我手下人马也伤亡不小。
其实这次冲突的导火线说起来也简单,就是薛司令被抢大烟的事,东窗事发了。
大烟都是在于司令的地盘上卖的,他抽了六成的份子。
薛司令不知为什么,倒真没怎么管我,直冲于司令一阵猛攻。我也就乐得在旁边坐山观虎斗,于司令给我的信先前还客气,见我无动于衷后开始连敲带打,最后连忘恩负义都骂了出来,不过我不以为意。
于司令有点兵败如山倒的味道,据说逃兵十之有四,三个师长都不听号令了。于司令自己在战场悲情的登高远眺,远远看了一眼薛司令保民军一排排日式大炮,回去一思量,果断就带了全军的军饷大烟金条,卷了铺盖带着小妾连夜逃了个没影儿。
这一下全盘打乱了我的布局,本来设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埋伏着姓薛的呢,结果没想到于司令一跑,保国军大溃散,薛司令的一个师立即调转了枪口对准了梁师,我也在前线指挥的时候中了流弹。
被抬到指挥所的时候,血都流了一路,团长参谋们站了一屋都死气沉沉的,也是,我死了,哪有他们这帮人的荣华富贵?
军医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布置一个急救室抢救,是死是活就看后面几个小时了。
我就着最后一口气跟团长参谋们布置了下一步,他们都应着了,是死是活,总得有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