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 第99章

作者:抹茶啊 标签: 男男 快穿 近代现代

“你才是蹴鞠球。”自己才醒过来就这样说他,鹤岁不大高兴地鼓起了脸,他疑惑地问道:“清衡上仙?”

“就是那个出馊主意,让我们把你送到三清山的上仙。”顾十三显然把对谢让清的不满迁怒到了清衡上仙的身上,他不怎么客气地说:“要不是当初他跟凤皇说那个谢让清是你命中唯一的变数,哪儿能出这档子事。”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对这个清衡上仙一点印象也没有,听完了顾十三的不满也只是慢吞吞地问道:“谢让清不在这里吗?”

“何止不在这里,就连把你送过来的人都不是他。”顾十三一想到这个就来气,他恨声道:“送你回凤栖山的是一个叫许……许什么的人,我看他都比那个谢让清靠谱不少。”

“许秋客。”谢让清不在这里,鹤岁有点沮丧,不过随即他又想起来没准谢让清还在瀛洲,没能赶回来,鹤岁忙不迭的为谢让清辩解道:“谢让清去瀛洲了,就是他让许秋客来照顾我的。”

顾十三根本就不信,他没好气地说:“他哪里是去瀛洲了,肯定是躲在哪里,生怕我们去找他算账。”

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才不是,他就是还在瀛洲。”

“谢让清的确尚在瀛洲。”有人推门而入,清衡就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姿挺拔,眉眼漠然到极致,也冷淡到极致。

清衡向鹤岁那边淡淡地扫去一眼,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而那眼角眉梢上俱是九重天人的骄矜与漠然,万事万物都好似在他的眼中沦为尘埃,不值得一提。

第105章 我见青山07

鹤岁稍微抬起眼, 只见得清衡的神色寡淡而疏离,这让他有点晃神,因为谢让清也总是摆出一副冷冷淡淡,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过鹤岁没忍住又多瞄了几下, 其实清衡看起来远比谢让清要冷漠得多,他甚至就连一个眼神望过来, 也浸着彻骨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更何况清衡的一举一动都合乎他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神祇。

鹤岁在看清衡, 清衡未尝不是在看鹤岁。深色的瞳眸将少年额头上的花印收入眼底, 颜色绮丽的花瓣一如蔻丹汁水绘成,在他的眼底留下一点朱砂痕,清衡过了许久才将目光收回, 而后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道:“他并不知道你误饮月浆。”

鹤岁就跟有人给他撑腰了一样,立马偏过头来没心没肺地对着顾十三做了一个鬼脸,“谢让清不知道,你不许再说他的坏话了。”

“我说你这是向着哪边呢?”顾十三屈指敲了敲鹤岁的脑袋, “人家那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只是送过去住了几天, 也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鹤岁被顾十三数落的脸上有点红,不过他还是咕咕哝哝地说:“反正、反正你不准说谢让清的坏话了。”

顾十三这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斜睨着鹤岁,小凤凰揍又舍不得揍, 说也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只能伸出手来捏一捏鹤岁的脸。鹤岁当然不肯乖乖地给顾十三捏,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躲来躲去,实在躲不开了就一头钻进被窝里瓮声瓮气地抱怨:“疼。”

“这就嫌疼了?”

鹤岁在被窝里拱来拱去,顾十三看得好笑,可是他笑着笑着就想起那天鹤岁被送回来的样子。往日总是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被人抱在怀里,安静到令人不适,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朝气,他那卷翘的眼睫沾着几颗滚圆的泪珠,将整张小脸沾湿,发红的鼻尖儿只是看一眼就让人不由心生爱怜。

“你被送回来的时候,灵气在体内逆行,那比这要疼得多。”光是想到这里,顾十三对谢让清就更为不满,他皱眉道:“反正之前你也闹着不肯去谢让清那边,不如以后就留在凤栖山,我就不信我们凤族没有什么法子。”

清衡却不咸不淡道:“只有谢让清能救他。”

顾十三显然不把这个来自九天的仙君放在眼里,“他谢让清只是一介凡人,既然他可以,那么我们凤族也可以。”

“尔等凤族罔顾天道,是以因果报应皆降于他身。”清衡与九天之上的诸多仙君不同,他由天地孕育,生而为神,后又得鸿钧老祖的悉心教导,洞悉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深受天道的青睐。“除非谢让清出手相助,祝长生只有一个下场——”

清衡侧眸瞥了一眼鹤岁,薄唇轻启:“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即神魂俱灭,顾十三不可置信道:“长生只是没有仙骨,即使撑不过涅槃,他也不会灰飞烟灭。”

清衡对此不欲多言,他缓步走至鹤岁的身旁,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顾十三。清衡嗓音淡淡地说道:“祝长生体内的灵力还没有被完全压制下来,我要为他疏通余下的灵力,你不要留在此处。”

顾十三还在想清衡口中的灰飞烟灭,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退出了房门。

鹤岁向来都是不怕生的,顾十三走了就走了,他从被窝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慢吞吞地问道:“你知道谢让清在瀛洲,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那里呀?”

清衡没有说话,他只是俯下身将手抬起,而后不急不缓地放到鹤岁的额头上。但是清衡的手太冷,才放上去鹤岁就忙不迭地推开,他坐起来小声地说:“你的手好凉。”

“不要乱动。”

清衡蹙眉,他用一只手捏住鹤岁的下颔,另一只手则再度抬起。源源不断的灵力被清衡注入鹤岁的体内,原先横冲直撞的灵气在清衡的威压之下逐渐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清衡放开对鹤岁的桎梏。

“明明我也有试着安抚那些灵气的,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它们都不听我的使唤。”鹤岁睁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软糯的声音里还透出点委屈:“为什么你就可以?”

清衡轻描淡写道:“你压制不住月浆。”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喝月浆了?”鹤岁扑闪扑闪地眨巴眼睛,有点纠结了,“可是我喜欢月浆的味道,好甜的……对了。”鹤岁想起来清衡还没有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他仰起脸接着追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谢让清为什么还在瀛洲。”

鹤岁这会儿正坐在床上,清衡只要一垂眸就能望见少年水汪汪的眼瞳里眸光潋滟。鹤岁的眉目本就殊丽,他身上的每一处都精致到好似被细细雕琢过千遍万遍,更遑论此刻的鹤岁睁大了眼睛软软地盯着清衡,心都要给他看软了大半。

可饶是如此,清衡望向鹤岁的目光仍是一片无波无澜,他嗓音平稳道:“既然你不知道谢让清为何还在瀛洲,那么我又怎会知晓。”

“你是神仙,神仙应该什么都知道的。”鹤岁一点儿也没有被清衡这么冷淡的态度吓到,他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嘟囔道:“而且、而且你都知道谢让清在瀛洲。”

稍微想了一下,鹤岁软绵绵地商量道:“你告诉我好不好?顾十三给我带了好多灵果,我可以给你尝一个。”

不管鹤岁怎么胡搅蛮缠,清衡压根都不搭腔,他站直身体,不咸不淡地朝鹤岁丢下了一句“这几日不要吃灵果”,说罢便自顾自地抬脚向外走去。

鹤岁揉着自己的脸,不大高兴地抱怨道:“讨厌鬼。”

清衡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唯有那对半阖着的瞳眸里沾上笑意,而这几分笑意又将他神色里的漠然与平静骤然打破,恰如寸草不生的冻土荒原掠过十里春风,莫名生出的柔和与暖意在他的眼底荡开一片。

清衡走后不久凤皇终于赶到,鹤岁还在为清衡不搭理自己而生气,他抱着被子趴到床上跟系统嘀嘀咕咕地说着清衡的坏话,凤皇却把鹤岁提溜起来警告道:“上仙说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你送回去了,这几天你给我好好修炼。等我得了空,我还要检查你的口诀,再背不出来的话一句话抄五十遍。”

鹤岁当即就把一整张小脸皱了起来,口诀那么长,他背不出来的远不止一两句。鹤岁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告黑状的人只有许秋客,于是他闷闷不乐地说:“许秋客也讨厌,嘴巴那么大。”

不管怎么样,鹤岁在凤栖山上的日子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鹤岁不是被罚抄口诀的恐惧支配,就是被清衡过分冷漠的态度气得要命,这个人连他故意歪着脑袋装可爱都视若无睹,压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这样,鹤岁不怎么高兴地在凤栖山这里度过了小半个月,终于要被送回三清山了。

这一回是顾十三送的鹤岁,清衡口中的灰飞烟灭到底让他上了心,顾十三对谢让清不满归不满,但是鹤岁却是决计不能出事的。只不过临走前顾十三还在对鹤岁说:“一定要给谢让清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随随便便把你丢给别人。”

鹤岁巴不得谢让清去哪里都带上自己,他听见顾十三这样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鹤岁脆生生地附和道:“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不过还没过多久,鹤岁就有点舍不得了,他跟顾十三约法三章:“你不可以打他,也不可以骂他。”

顾十三:“……”

他没好气地说:“教训他根本用不着我出手,你自己就已经够烦人了的。我只要把你丢到谢让清那里,你这个小祖宗只能供着宠着,还不能说一句不是,已经够折磨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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