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盒里的纸鹤
“不过,我并不是不能帮你。”
你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向洗头小哥。
对方面无表情,目光难得地没有投落在你的身上,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知道吗?这场游戏的结尾早已命中注定。”
他将目光重新移回了你身上。
“在你进入这个屋子的瞬间,你便成为了一具尸体。”
在你的沉默中,他用一种平静无澜的口吻告诉了这场游戏的始末。他告诉你在盛井早就决定在与你面基的那一天将你绑架。而绑架中的游戏只是一场“仪式”,最终无论你选择了什么,你的下场只有死亡。
“把你当作小雯的哥怎么可能将你完好无损地放走呢?他对你又爱又恨,将你亲手解决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洗头小哥说道,“这间屋子只有哥一个人知道,连我都好无头绪。”
“因此,即便我愿意放走你,没有钥匙的我也无计可施。”
你怔怔地望着洗头小哥的双眸,此时的他神情认真,语气平淡。
他说的话是真的,他并没有将你放出屋子的能力。
你全身上下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无助。这时的你才终于死了心,明白自己除了按照世界意识的话杀了对方和程谨以外,别无选择。
“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不是不能够帮你。”
恍惚间,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你的面颊上。你失焦的双眸重新凝聚起来,看见洗头小哥的脸颊近在咫尺,脸上满是令你陌生的挣扎。
“其实……我一直都深深憎恨着哥……”他的眼睫轻轻打着颤,嘴唇微微蠕动,“哪怕我们表面上形影不离。”
这时,他原本平静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阴毒。
“——要是他从来不存在就好了。”
他开始向你倾诉盛井从小是多么收长辈与同龄人的欢迎,无论是学业还是才艺都比自己出众得多。他的人生永远被兄长的光环笼罩着,无时不刻被人拿来与盛井做比较。
起初,他感到烦闷,故意与自己优秀的兄长背道而驰,试图让周围的人意识到自己与盛井是全然不同的个体。可渐渐地,他发现这样除了让旁人越发嫌弃自己以外毫无作用。
他和盛井依旧是兄弟——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一条无法拧断的纽带。
“知道吗?在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比拟哥的时候,我就开始伪装——我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害羞不善言辞的壳子。令人讽刺的是,这样的伪装反而使我比以前受欢迎的多。”他轻声呢喃,“于是我开始向我的朋友灌输我是多么崇拜我哥的想法,好让他们明白我从来都是我哥的一个追随者,让他们不要将我们进行对比。”
“久而久之,我竟仿佛真的把哥视作了偶像,全然忘记了当初我是有多么地恨他。”
他说到这里,唇边勾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让我不知不觉变成了表演型人格,无法分辨真实的自己。”
“我恨他,恨不得能够亲手杀了他。”
他说到这里,偏过头看你,目光中透着一股温和与释然。
“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原来乖乖听从他指令的我实在是过于愚蠢。”
这时,你选择——
【A. 沉默不语】
【B. 问他为何不趁着机会杀了盛井】
【C. 告诉他这样想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说:剧情使然,还差200多3k……请大家别在意这点小事吧~_(:3_」∠)_
第五十九章
你已选择【B. 问他为何不趁着机会杀了盛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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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机会。
在洗头小哥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这个念头便从你的脑海里窜了出来。
冷汗从你后颈沁出,一路沿着你背脊的线条滑至股沟,沾湿了你的T恤。你觉得自己的肾上激素正源源不断地分泌着,一股糅合着隐约怯意的冲动顷刻间涌上了你的大脑,让你顿时冷汗淋漓,手脚发麻。
这种麻痹感一路蔓延至你的口舌,让你全然感受不到自己开合的双唇。可即便如此,你依旧没有就此打住。你明白这样的机会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你不能够让你的胆怯毁了一切。
于是你开口了,如同那被魔鬼蛊惑了的旅人。
“那你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呢?”你在说到“杀”字时舌尖不由微微一颤,却还是硬着头皮把句子完整地说了出来。
你知道自己似乎有些操之过急,可你担心若是自己说得过于隐晦,对方无法准确理解你的意思,这个大好机会便会白白流失。
你别无选择。
你紧张地盯住对方,准备在他眼里闪过犹豫之色的那一刹那继续劝说。可令你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静静与你对视着,原本紧紧抿起地嘴唇一点一点地上扬。
直到最后他再也控制住不住自己的表情,双唇陡然一咧,整个人仰头大笑起来。
在你一头雾水之中,他逐渐收了声,却转而冲你大力鼓起掌来。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他眼里满是对你的赞叹,笑得连眼角都沁出了眼泪,“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演员,只要喂给你几句台词你就能把一场满目疮痍的剧演下去。”
他笑着,却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我们要是早点相遇,一定能够成为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他说着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惆怅,仿佛真的在为没能与你早早相识而叹息扼腕。
“可惜我不是这场演出的导演,哥才是。”
他又笑了起来,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你的脸颊。
“对不起。”他轻声细语,脸上的表情柔和极了。
“我方才的话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请你务必不要当真。”
你张开嘴,却如鲠在喉,半个音节也无法吐出。你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正被一寸一寸地冻住,心脏顿时沉入了冰窖的最深处。
“……什么意思?”
你艰难地蠕动着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心里早已有了个隐约的答案,却依旧不死心地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证实,仿佛不撞到南墙便不会死心似的。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开口道。
“你究竟是蠢还是不愿面对事实?”
“我和哥向来和睦,表演型人格只是我自己的恶趣味,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在你眼前晃了晃。
“至于钥匙那件事自然也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呢?”
*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让你连回想的勇气都没有。
他说既然你选择避而不谈,那么就等同于撒了谎。
——而不诚实的你按照游戏规则必须受到惩罚。
你的心陡然一沉,随即脱口而出说你的确引诱了程谨。可洗头小哥却对你的话视若无睹,眼里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诚实在我眼里并不怎么重要。我只是对你感到疲了——谁让你总是如此愚钝无趣,连让我继续戏弄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呢?”
他将你的双手反剪于身后,用膝盖顶住你的大腿后侧,将肌肉松弛剂狠狠扎入你的颈侧处的动脉。
不到片刻,你便开始四肢无力,双手松松垮垮地瘫在身侧。
他瞅了你好一会儿,确认你终于失去一切反抗能力后,便转身往墙脚处搁着的书包走去。你眼睁睁地望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和一把刀面较宽的银刃,悬在喉咙口的心顿时跌入低谷。
洗头小哥拎着刀,捧着保温杯再次回到了你的身边。
他揉了揉你的发顶,随即缓缓旋开了保温杯,一言不发地将滚烫的开水从你的后颈一路浇至尾椎骨,宛若厨师正往做好了的菜肴上淋上香油。
在那开水触及你后颈的一刹那,你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尖叫卡在你绵软无力的口腔上颚,使你只能发出几阵模糊不清的咕噜声。肌肉松弛剂只能被迫你放松肌肉,却不能减少你的疼痛,因此当热水浇灌着你皮肉时,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正逐渐下塌,与底下的脂肪层搅在一块儿,如同一大片滚烫泛红的浆糊。
可对方却并没有给你反应的时间,径直将刀刃插入了你的脖颈后侧,沿着方才开水浇灌的痕迹一路向下划去,直到你的皮肉都绽了开来,露出里头浅黄色的脂肪层。
他将手指伸进你泛着血珠的皮肉,用力往两旁拉开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将你的皮肤表层撕下。
“果然需要用水银吗……”他啧了一声,随便扒拉了一下你被划开了的皮肤,似乎是在感叹一场失败了的实验。
……
你最后是痛死的。
当时的你早已分不清时间,只知道自己的意识游离在外,被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洗头小哥说游戏还是得继续进行,他不能擅自了结你的性命,于是便趁着你昏迷之际“好心”替你去找止痛剂。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被人活生生剥皮的痛苦远远超乎人的想象,你的身体机能正迅速下跌,肌肤表层越来越冰冷僵硬,仿佛像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在你意识彻底消失之际,你突然回光返照。
一抹强烈的情愫涌上你的心头。
——那是恨,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这才终于明白你与洗头小哥之间从来就不存在博弈一说,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猎人,而你只是一头早已被枪对准了的猎物,随时都能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击毙。
*
当你回到那个虚无的空间时,你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喋喋不休地询问世界意识。你虽然已摆脱了痛苦,但那种痛不欲生的体验却深深烙在了你的心头。
这次死亡与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不仅是因为这是洗头小哥第二次将你惨无人寰地杀死,更是因为对方在给予你生的希望后,又残忍地将其剥夺。
这是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有多么愚蠢,竟如此轻易地踩入了对方为你设下的语言陷阱。
而当你落入对方圈套的那一刹那,你却依然洋洋自得地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掌控大局的猎人。
可笑,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
当你再次拥有意识时,你已回到了那个晦暗的屋子里。
你抬起头,果然发现洗头小哥正垂眸向你倾诉着他的“苦衷“。
“他让我不知不觉变成了表演型人格,无法分辨真实的自己。”
“我恨他,恨不得能够亲手杀了他。”
他说到这里,偏过头看你,目光中透着一股温和与释然。
“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原来乖乖听从他指令的我实在是过于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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