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总结婚的日子/我和助理结婚了 第26章

作者:昀川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近代现代

“挑喜帖吧,看场地的话太晚了,一会儿天就黑了。”陶源开了车门叫他上车。

宋飞澜自己手脚并用爬上副驾驶,也没见陶源像以前一样关怀备至地过来关门顺便帮他整整衣服什么的,瞬间又纠结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定制喜帖喜糖、场地、婚礼流程这些都是婚庆公司一条龙服务。宋飞澜的审美水平一贯不高,挑喜帖和喜糖盒子的时候也一如往常是陶源跟他说意见,他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地‘好好好’。

婚庆公司的业务员看着他们说:“两位感情真好。”

陶源摸了摸宋飞澜凑过来看喜帖模板的脸,笑了:“他比较听话。”

宋飞澜有点不好意思,陶源摸他的脸像摸小狗似的。

俩人跑了一下午,回家之前在外面吃了晚饭,顺带买了点水果。宋飞澜坐在客厅里,手里又拿着个石榴,学着陶源之前的样子用水果刀在上面划出痕迹。

“明天上午去看婚礼场地。教堂、礼堂、酒店,或者露天的草坪、马场,宋董今天跟我说郊外还有一处大园子,你有什么想法吗?”陶源洗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已经套了件睡衣。

宋飞澜抬头看了一眼,有点遗憾不能欣赏他的大胸,又把碗里已经剥了一半的石榴籽推到他跟前,手里还一边剥着一边说:“都行,不过户外就算了,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的,估计也没心情祝福咱俩结婚,都想着这婚礼什么时候结束好进屋暖和暖和。”

陶源笑了笑,挨着他坐到旁边,问:“那教堂?”

“咱俩都不信教,再说基督教教义里本来是不允许同性恋的。”他终于剥完了那颗石榴,又拿了一颗。

宋飞澜用排除法基本锁定了两个差不多的场地——礼堂和酒店。

陶源已经了解了他的思维方式,替他说:“别人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结婚,还得随份子钱,怎么能让人空着肚子走?”

宋飞澜笑着抓了一把石榴籽塞进嘴里,点点头说:“就是这个理。”

陶源想了想:“那我们当天就走不脱了,婚礼结束还要敬酒,去蜜月的机票得订到第二天。”

宋飞澜一想到要应酬,顿时有些苦闷,说:“那我们还是订在礼堂吧,不然七大姑八大姨,还得跟我爸那群老朋友陪酒。”

“做生意的,以后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忍耐一些。到时候你喝水,我喝酒,再说还有傧相帮忙,不会喝太多的。”陶源吃了他送到嘴边的一勺石榴籽。

宋飞澜还是有些犹豫,说:“今天飞卿说要当伴郎,能让他替咱们喝?我大妈得当场把我拍死。”

“又不止他,到时候另外找七个伴郎,公司里的几个一线艺人也叫上,他们不敢不替你挡酒。”

宋飞澜只好点点头,又问他:“宾客什么的我大妈来办,不用咱们操心,你那边呢?要请朋友来吗?”

陶源说:“我这边的宾客比较少,只有我师父一家,还有柔道馆里的几个师兄弟,福利院的人已经很久没来往,发点喜糖就行了,不用请他们过来。”

两人又合计了一会儿,宋飞澜吃光了两颗石榴,才意识到,这场从儿戏开始的婚约,发展到现在竟然真的要举办婚礼了。他对着空碗想了一会儿,说:“陶大哥,咱们俩一办婚礼,等到离婚的时候可就满世界都知道你是二婚的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陶源伸手撸了一把他粉红色的头发,心想: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陶源没再理他,转身到卫生间里刷牙。宋飞澜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袋里禁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活了十七年,还从没有过这么纠结的时候。

一个周末两人把婚礼的事情敲定,他们开娱乐公司的,连主持人都现成,设计个把结婚典礼更是不在话下。周一一上班,陶源就联系了一个台风稳重的主持人,简略说了一下要他帮忙主持婚礼的事。那主持人听了两位新郎官的名字,先是一愣,到底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脸上竟一点儿没带出来,愣是硬着头皮消化了这对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情侣组合。只是他一出门,这消息便如坐上了嫦娥三十八号卫星,整个宇宙都知道宋总要跟陶助理结婚了。

宋飞澜瞬间变成了一只会下蛋的公鸡,曾经跟他好过的那些小母鸡们全都为寰宇的表情包事业做出了贡献。

临近年关,所有人都无心工作,一副过完这个月马上就能羽化登仙的状态。陶宋二人结婚的消息如同一针强心剂,唤醒了整个寰宇上下的战斗热情,连扫厕所的清洁工都在悄悄议论,陶助理是不是迫于宋总的淫威被逼婚的。

宋飞澜不知道这些,他也不在乎,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捏着鼻子看完了陶源给他布置得每日‘一课一练商业知识恶补’作业,就拖着活过来的躯体准备撒欢儿去。途径陶助理办公室被逮住查岗:“去哪儿?”

“舞蹈室,你一会儿下班来楼上找我。”宋飞澜答了一声跑了。

陶源这才知道,原来宋飞澜竟然会跳舞!然而他忍着好奇心用强大的定力刚坐了半个小时,就被宋飞澜的亲妈阮爱浓女士搅得破了功。

阮爱浓看起来挺正常,估计是刚刚做完SPA,脸上还温润冒着水汽,皮肤光滑细腻连一个褶子都看不见,仍化着精致的妆,挎着包的姿态像个二八少女。

陶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既不亲热也不疏远地问:“您是找我,还是找飞澜?”

阮爱浓抬起下巴,看了他半晌,才说:“我竟然没想到。”

陶源微微笑着没接话,听见她继续说:“你在飞澜身边跟了半年,应该也知道他的德行,既没出息又没长性,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指不定哪天厌了你又找女人去了。你是个好孩子,从底下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不知道宋飞澜听见自己亲妈的评价会是什么感想,反正陶源先替他寒了心,敛了眉目说:“在我心里,飞澜既不是一包草,也不是分家产的筹码,他仁义、厚道、知足,别人对他一分好,他就恨不得还十分百分,给他一点情,他就天天挂在嘴边念叨感恩。哪怕别人对他再坏,他心里再难过,也不会想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陶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像您这样对自己孩子评价这么苛刻的母亲,我确实还是第一次见。”

“到底还是年轻。”面对质疑,阮爱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脸上甚至还挂着笑,说:“我劝你一句,别把感情上升到那样的高度,人活着不过是为了吃喝拉撒睡,区别在于每一项体验的档次。你现在说得好听,是因为还在热恋,等过段时间你再看他,身上那些毛病统统暴露出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她好像很通情达理似的,慢悠悠地说:“你们两个不管是偷情还是怎样都好,我都不会管,但宋飞澜不能跟你结婚,婚礼不能办。”

陶源抿了抿嘴,好似为难,笑了一下说:“这个可不是您说了算。”

阮爱浓竟然也不生气,岿然不动道:“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自己,我一个女人,每天不过买买包做做美容,能花多少钱?宋东来给我的就够了。可飞澜不同,他一个男人,花天酒地没有尽头,光包养那些小明星就得不少钱,现在他不愁吃穿没受过苦才说得轻松,将来等宋东来死了他没了靠山,也分不到遗产坐吃山空的时候,就知道没钱的滋味了。”

陶源十三岁上就没了父母,便没人逼着他跟长辈相处,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跟丈母娘客气,语调平静冒着凉气:“飞澜死了一回,比您看得开。您这么替他着想,他躺在病床上两个多月要死不活也没见您去看一眼。他醒来第一句话问得可不是他的女人、他的公司、他的房、他的车,他问得是‘我妈怎么没来?’”陶源的面孔已经冷下去,没什么感情地说:“自私的人尽可以永远自私,就不要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为别人着想的话了。谁都不是傻子,当不起您这样的惦记,以后飞澜要花钱我会替他挣,他也永远不会像蚂蟥一样,以吸别人的血为生。”

第二十三章

陶源算是跟阮爱浓撕破了脸,他目送着丈母娘出了门,自己转身上楼,去看蹄子刚刚痊愈就迫不及待撒野的宋飞澜。

冬日的暖阳少见,接连几天都是阴天,早晨一睁眼窗外全是雾,两米开外已经看不见人影。今天倒是难得的晴朗,一直到傍晚天边还挂着玫瑰色的云霞。

陶源走到舞蹈室门口的时候,宋飞澜正在跳一支十多年前疯狂流行过的舞曲,他身条细皮肤白,做起舞蹈动作来优雅慵懒,仿佛半拍的间奏也要偷懒打个盹儿,说不出的好看。

陶源不是行家,不过身处娱乐业好歹有些眼力,宋飞澜跳得很不错,是专业练过的。他站在门口没出声,宋飞澜恰好此时抬头,身体随着音乐的律动顶了几下胯,眼神刚好跟门外的陶源对上,原本沉浸在舞蹈中的脸当下就红了,他刚刚好像对着陶源的脸做了个有些暗示性的动作。“陶大哥。”

陶源一脚迈进舞蹈室,问他:“怎么不跳了?”

宋飞澜没答话,走到音箱旁把音乐关了,撩起被汗水染得半湿的T恤擦了把脖子,说:“你怎么来了也不吱声儿?”

“我看你跳得挺好的,就没说话。”陶源伸手帮他揩了下巴上的汗,又递了瓶矿泉水过去,说:“以前不知道你会跳舞,还跳得这么好。”

“也没有多好。”宋飞澜有点不好意思,说:“我爸说不是什么正经营生,不让我跳,估计近两年没怎么练过,今天跳以前练过很久的曲子都有点吃力。”

陶源说:“没看出吃力,你顶胯的时候腰力挺好的。”

宋飞澜的脸噌得红了,总觉得被人调戏了似的,嘴里说:“还……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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