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画先生
他心里咯噔一下,目光缓缓下垂,最后停在了她双腿的中间。
“怎么?”
温橙嘴边叼了一根烟,微侧着脸,旁边的阿忠上前帮她点好了火。
“鸡.巴没看过?”
这话如同是平地里响起的一道惊雷,那男人吓得在地上往后爬了两步,大惊失色道:“你你你...你是男人?”
温橙吐了口白色的烟圈,精致的五官在烟雾里显得有些朦胧,她眯着眼睛,淡淡道:“老子是男是女,关你毛事。”
“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当女人了。”
那男人一脸恐惧的抓紧了衣领,哆嗦道:“我...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
“呵。”温橙轻蔑的冷笑一声,“放心,对着你这种丑.逼,老子也硬.不起来。”
那男人虽然松了口气,但心里又莫名有些不爽,“那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把你手机拿出来,给陆祈打电话。”温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眉宇间萦绕着一股郁结。
“陆祈?”那男人脑子里一片混沌,还没转过弯,僵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陆祈是他今天租房的那个房东。
“他原来和你们是一伙的。”那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骗局。
“少废话,快打!”温橙不耐烦的蹙着眉头,催促道:“跟他说你不租这房子了。”
“啊?”原本以为这帮人是骗财骗色的,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事,而且就算不打这个电话,他现在也不打算租那房子,谁住进去谁他妈倒霉。
“那你让我先想个理由吧,我们都谈好了。”
温橙没心情跟他闲扯,凉飕飕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我数一二三,再不打老子废了你。”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我又不是不打,你说”
“一,到了。”温橙看了旁边的段秀一眼。
那男人看到那个鼓着肌肉的大汉又要走上前,他吓得急忙掏出手机,“打打打,我打行了吧。”
“你好歹数个二三嘛。”
耳朵尖的温橙听到他嘟囔的声音,她挑了挑眉,“老子喜欢倒着数,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我现在就打。”那男人谄媚的笑道,心里暗想以后到了这地儿都要避着走,以免又撞上这尊瘟神。
陆祈正好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响了,他擦干了手上的水,按了接听,“喂?”
“是陆先生吗?”
陆祈还没回答,对面的声音又急切的响了起来,“我是刚刚看房子的那个租客。”
“现在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声,房子我不租了,你找别人吧,最好还是自己住,我看你那房子挺好的,别去祸害别人了。”
那男人话音刚落,就看到温橙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他吓得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别便宜别人了。”
“好了,就这样,我挂了。”
听到听筒里的嘟嘟声,陆祈疑惑的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了卦。
那男人放下手机,见温橙没说话,他试探的询问道:“可以了吧?”
“滚。”温橙摁灭了烟头,终于大发慈悲的摆了摆手。
那男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往门口跑,快出门的时候,温橙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了起来。
“林广元,对吧?”
那男人的脚步一顿,神色恐惧的站在了原地。
“今晚的事”温橙欲言又止,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阴森。
那男人瞬间明白过来,识趣道:“...我没来过这里。”
温橙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段秀,送客。”
那男人差点吓得从楼梯口滚下去,急忙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他边说边没命的往楼下跑,像是身后跟了什么妖魔鬼怪。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蠢作者:“请问你们平时最多的活动是什么?”
方重:“绑人。”
段秀:“绑人。”
阿忠:“绑人。”
承哥:“揍人。”
第8章 见见
陶山头上压了个白色棒球帽,左耳垂上的黑色耳钉有些刺眼,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咖啡厅的后门。
一进咖啡厅,他嫌天热,伸手摘了口罩和帽子,露出了一头染成茶棕色的碎发。
见段秀蹲在角落里忙活什么,陶山走过去猛拍了下他肩膀,故意大声道:“秀秀,你干嘛呢?”
段秀正弓着腰给猫换猫砂,他今天穿了件无袖的紧身背心,鼓胀的肌肉显得比平时夸张,听到陶山的声音,他脸上一喜,急忙从地上站起来,高兴道:“山哥,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们老大有点事。”陶山走上前亲热的拍了拍他后背,问道:“你们老大在哪儿?”
“在楼上,我去叫他!”段秀兴冲冲的准备往楼梯间走,走到半道,他又想起什么,转过头问道:“山哥,你来点咖啡吗?”
“不用,我喝点白水就行。”
“好!”
段秀这边刚走到楼梯口,温承就撒着人字拖下来了,他有些低血糖,如果睡得不好,脸就臭的跟要杀人似的。
“我送请柬。”陶山见他脸色不善,识趣的不去触他的逆鳞,从外套的衣兜里掏出金色的请柬扬了扬手,“你不说周末要出席吗?”
温承点了个烟,伸手接过来,皱眉道:“就为这事?”
“...”陶山笑而不语,突然朝旁边的段秀笑道:“秀秀,去给你老大泡杯咖啡,我对着他这张冷脸瘆得慌。”
“是!”段秀猜到他们要谈事情,急忙脚底抹油的往厨房溜了。
温承瞥了眼段秀消失的背影,冷淡道:“什么事?”
“这几天你看报纸了没有?”
“没空。”
温承弯腰把一直蹭他脚踝的两万提了起来,随手扔到了陶山怀里。
“真没空还是假没空?”陶山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飞过来,连忙伸手接住,见两万轻轻舔着自己食指,他心情好的挠了挠它下巴,这才有空抬起头,意有所指道:“出事的可是任家老总,你会没兴趣?”
“听说他被人揍的神志不清,扒光了衣服扔在警察局门口,后一脚就有人来举报他嫖·娼,结果最搞笑的来了,举报他的那女人正好是任安平嫖的小姐。”
温承在椅子上坐下来,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面无表情道:“然后呢?”
“任安平被送进了医院,伤势还挺严重,外面的记者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就把这事给曝光了,直接上了头条,虽然照片打了码,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上面的主人公是谁。”
“任家这些年借着温子平母亲的关系,捞了不少好处,他这一出事,恐怕温家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
温承仰头神色享受的吐了口烟圈,懒散道:“说完了?”
“...”陶山探究的看了他几眼,怀疑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他出事是自己活该,关我什么事。”温承面色如常,并没看出什么异样。
陶山略略沉吟,缓缓道:“也对,你回国也好几个月了,要动手早该动手了。”
“但我还是要说句你不爱听的,任安平他毕竟是温子平舅舅,温家那边上百年的根基在这儿,你回国还没站稳脚跟,最好别去招惹他们。”
“嗯。”温承敷衍的应了声,慢腾腾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说完了就别杵这儿,耽搁我做生意。”
“你这咖啡馆除了我,还会有谁关顾?”陶山不客气的嘲笑道,忽然想起什么,他朝准备温承问道:“对了,你和你那小情人怎么样了?”
“挺好的。”温承手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陶山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朝他凑近了些,神秘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关你鸟事。”温承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准备上楼补个觉,两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桌上,一个矫健的起跳直接跃上了他肩膀。
“要不要我给你出点主意?”
“滚。”
“喂!我说真的!好歹我谈过几次恋爱,比你这母胎单身狗要强的多!”
陶山见温承直接抱着猫懒洋洋的上了二楼,根本不想搭理自己,他有些失笑的喃喃道:“逞强吧,你心里恐怕比谁都慌呢。”
咖啡厅二楼是他们的休息区域,温承也在这里有间屋子,里面放了些见不得人的私人物品。
温承把猫扔在沙发上,在书架前站立了半响,突然抬手把上面的相框取了下来,里面放着一张很奇怪的照片。
照片上站着两个孩子,一个穿着黑色的背带裤,拿着玩具朝镜头笑的很开心,另一个则是穿着大了很多的女仆裙子,脸上用水彩笔画着滑稽夸张的妆容,面向镜头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和怨毒,两张看起来完全没有关联的照片,被人用透明的胶带粗劣的贴成了一张怪异的‘合照。’
*
周末的家宴在龙湖山庄举行,这附近就是B市有名的富人区,居水湾,里面住着的一般都是商界大亨,或者是政客官员,虽然房价都炒成了天价,但外面的人还是想拼命挤进来,倒不是说里面有多繁华,而是潜移默化的象征着一种身份。
陶山随母姓,父亲叫厉山海,家里世代经商,在商界的名望很高,今天是陶山爷爷八十大寿,交好的也有,巴结的也有,进出的人摩肩接踵,都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熟面孔,表面上是为了贺寿,实际上却是交际往来。
温承今天罕见的穿了正装,他个子高挑,前些日子为了穿女装,刻意减重了许多,现在脊背都显得格外纤瘦,头上戴了顶黑色的齐耳假发,鼻梁上则架了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平日里那股张扬的艳丽少了许多,眉眼间倒是多了几分清俊。
他一会儿伸手整理下领带,一会儿拨弄额前的碎发,动作间也对自己这身打扮不太自信。
“人来了没有?”
陶山手里端着香槟,偶尔朝远方打招呼的人举一举杯,听到温承的声音,他小声回道:“急什么,宴会还没开始。”
“你不会框我吧?”温承眼里危险的闪过一道冷光,语气明显阴沉了许多。
“怎么可能!”
陶山急忙否认,一脸笃定道:“我爸亲自邀请的,绝对会出席的。”
“嗯。”温承这才稍稍放下心,余光留意起了大门口的动静。
陶山左右看了看,在旁边小声提醒道:“我忘了和你说,今晚你爸和温子平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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