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森
“差不多了。”
“那回去先把早餐吃了。”
吃了早餐之后，邵天行帮沈鸣刷好碗筷便和张東一起走了。至于杨言，他昨天晚上就特地跟沈鸣打了招呼，让他帮忙照看一下自己这个小表弟。毕竟好不容易杨言过来找他玩，他天天上班，让杨言一个人待他那小出租屋里也不是个事。
幸好杨言适应能力强，不用专人多照顾，反而有些时候还能帮上点忙。这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邵天行他们走了没多久，沈鸣就带着蔡之昀和杨言提着昨天晚上打来的十来条鱼去了池塘。在邵天行走之前，他特地让邵天行帮他把能养活的鱼给挑了出来。现在这桶里的鱼有一大半都是野生的鲫鱼鲢鱼，像体积大一点的草鱼鲤鱼应该都是家养池塘里跑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买的那些一丢丢大的鱼，过一段时间也能长这么大，沈鸣就有点兴奋。什么红烧鱼，清蒸鱼，酸菜鱼，石锅鱼等等，各种鱼做的菜全都从他脑袋里过了一遍，幸好他昨天还留了一条受伤的大草鱼。
今天中午就吃酸菜鱼吧。
放好鱼之后，沈鸣让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育秧田里挖了一个小口子放水。挖好口子之后，他按照邵天行说的把边上山里的山水，也按照刚刚的方法引到下边的田里。这几天雨水多，指不定会涨水。
果真这场雨愣是下了快一个礼拜，沈鸣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门前的小溪从三分之一的水，涨到马路上，甚至把马路也给淹了。好在他这块田离小溪比较远，秧苗愣是留出一点苗头露在外面。
“沈鸣，这雨要在下，我们该睡哪儿？”蔡之昀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边上丁玲哐当响的大桶小桶。
面对这个问题沈鸣也很无奈，“没办法，只能这么将就了。”
他家房子年数大，时间久。那时候盖房子没现在这么多要求，楼板盖的又比较薄。平时小风大雨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可一旦像这样一天接一天的大风大雨的，毛病就满满显露出来了。雨接着下了三天后，雨水开始从他家楼板上边渗水下来。
之前还只有几个地方，现在整个房子起码有十来个地方漏水。蔡之昀住的他爸妈主卧倒是没多大关系，整个屋子的重灾区就是他自己住的次卧，其次是客厅。
蔡之昀看着一地的水就头痛，“你晚上和我们一起睡吧，这么重的湿气，住久了会得风湿的。”
“也只能这样了。”
沈鸣叹来了一口气，望着门外哗啦啦下个不停的雨。现在正好是收割的季节，猛地来这么大一场雨，王伯和整个村里的人损失一定很大。早上的时候他还看见王老三背着手，闷闷不乐地围着被淹没的只剩下头谷子不停地摇头。
有时候人和自然比起来，还真是让人绝望。
下雨的日子，他们基本上都是成天瘫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蔡之昀和杨言还偶尔会出去跟着夏付一打鱼，沈鸣就是全天瘫在家里。要么睡觉，要么发呆。一吃完午饭，蔡之昀就拉着杨言出去串门了。
沈鸣一个人在家无聊，瞅着漏水的天花板发呆。等水退了，他要让夏付一带他去集市看看有没有刚孵出来的小鸡小鸭卖。顺便他还要花点钱把后院那边一块荒地给弄好，以后种的橘子树，板栗树什么的。
种田就是要多样化才行。等他今年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了，明年估计就能成个规模了。他突然想起蔡之昀以前说的自己开店的这回事，也许他真的可以试试也说不定。
就在沈鸣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想事情的时候，他身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干嘛。”电话是邵天行打过来的。
“没干嘛，就是找你聊会天。”邵天行说着叹了一口气。穿过城区的一条大河因为最近这场大雨水位上涨了不少，他这几天忙的都没时间给沈鸣打电话。听刚刚沈鸣的语气，应该是生气了。
沈鸣调整了一个姿势，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那就聊呗。”
“怎么又抽烟。”邵天行有点不满，虽然他自己烟瘾也大。但是以前看一个节目的时候，沈鸣似乎有说过自己的呼吸器官有点毛病，所以在沈鸣面前他一般很少抽烟。
“愁呗。”沈鸣不以为然。
邵天行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什么话，他知道沈鸣为什么发愁。电话两头都安静了下来，静的邵天行能十分清晰地听到沈鸣抽烟吐烟圈的声音。
“节制一点，把烟给掐了。”邵天行没忍住，又提醒了一次。
“让我抽完这一根。”
话是那么说，沈鸣抽了一口之后还是乖乖把烟掐了。“邵天行，我今天老不高兴了。”
“过两天周末我去你那边。”
“雨下这么大，你还是别过来了。”沈鸣恹恹地说完又看了看窗外，可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他感觉自己心情都快发霉了。“王伯家的谷子全被淹了，明明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收割，结果赶上这趟雨。”
“这没办法的事，等雨过天晴了我们一起去帮他割禾插秧，帮一把是一把。到时候你跟我学着点，别给人家帮倒忙。”
“知道，你怎么这么啰嗦。”
“不啰嗦一点，你不得要上天。”多了一层关系，邵天行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考虑这考虑那的。“我听小言说，你房间漏水了？”
“嗯。”沈鸣点点头，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除了他床所在的位置没有漏水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漏水的密度之大，让他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年底修个新房子吧。”邵天行想了想，低声道：“你要是觉得可以，我现在就开始攒钱。”
“噗！”
沈鸣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不是傻子，邵天行这意思很明显。他咧嘴笑了笑，故意不回答邵天行。
邵天行在电话那头等了一会儿，“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今天才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比你的差远了。”
“你大爷的。”
邵天行低声笑笑，“挂了，我马上就上班了。”
“去去去。”
挂了电话，沈鸣的心情好了不少。
和他的心情一样，第二天一大早雨过天晴。
☆、旧人
经过一场大雨洗礼后的零城，一眼看过去少了一点朦胧多了点清晰。雨水将这座老城的面貌，冲刷的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