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总渣
谢时冶有点头疼,横了她一眼:“听什么听,台词背好了吗,别一会钟导发火了,你又躲起来哭鼻子。”
文瑶被他说得整个脸都红了,他和文瑶关系变得亲近,也是因为有次文瑶拍戏压力大,被骂了,躲起来偷偷哭,被他发现了。
他看着小姑娘可怜,就安慰了几句,自那以后,文瑶就比较亲近他。
一场戏结束过后,美术组又开始布置场景。
文瑶下了戏无所事事,拿出一瓶透明的指甲油给自己涂了起来。谢时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小号刷微博,现场来来去去,人很多。
即使如此,钟昌明那声小傅,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谢时冶抓着手机回头,就见一身军装的傅煦,手里抱着帽子,腰被皮带收出有力的弧度,头发梳在脑后,墨绿军装立领领口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一点雪白的内衬,踩着一双高筒军靴。
他站在钟昌明旁边,微微弯腰,倾身听老师说话。
大概是因为刚下了戏,脸上神情残余些许冷冽,性感得让人腿软。
谢时冶即使将剧本摊开,盖在了腿上。这还不够,他拿起一旁的外套,盖在腿上。
手里拿着甲油刷的文瑶转头盯着傅煦发呆,好半天才吸溜了下嘴巴,转回来道:“谢哥,傅煦好帅啊,天啦,男人穿军装都是这么禁欲吗,好想被他绑起来啊。”
谢时冶听得耳朵都红了,没好气道:“你一个姑娘家,整天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文瑶努了努嘴,哼了声,涂了甲油光亮的手指,绕着剧组指了一圈:“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你看周围。”
谢时冶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圈,可不就是文瑶说的那样,女人男人小gay,都在偷看傅煦。
女的春心荡漾,男人嫉妒又忍不住看,小gay别提了,眼神赤裸地几乎要将傅煦吞下去了。
谢时冶心里有点不高兴,这时文瑶冲他伸出手:“手给我。”
谢时冶说:“做什么?”
文瑶:“我给你涂点甲油。”
谢时冶:“我一个大男人不合适。”
文瑶:“这是保护指甲用的,我最近看你指甲都裂出分层了,明明都没做过美甲,你指甲这么脆弱成这个样子。”
说完文瑶就伸手将谢时冶的手抓了过来,强硬地给他食指上刷了透明的甲油。
此时一道阴影笼罩在了他们二人身上,语调轻轻的,问:“你们在做什么?”
文瑶抬头,看着傅煦的笑脸,却无法在他眼里感受多少笑意。
果然是没有温度的男人,文瑶被冷得缩了下脖子,都忘了该松开谢时冶的手。
而谢时冶则是因为傅煦的军装,都快被迷得无法呼吸了,此刻更不敢看傅煦,怕出洋相。
两位男女,没一个回答他,傅煦也很淡定,没有尴尬更没有生气:“小冶最好还是不要涂指甲油,镜头有可能会带到。”
谢时冶将手从文瑶手里收回来:“都叫你不要胡闹了。”
文瑶吐了下舌头,给他递了片卸甲油湿巾。
谢时冶用湿巾裹着手指擦了擦,再转头一看,傅煦已经走远了。
第38章
在清风道观被炸后,几个师弟也前后离开了白长安的身边,出去讨生活了。
早几年还能见上几面,等再后来,就见不着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一直在码头上讨生活,被金兰的爹爹提携,升了几次职位,在白起风离开的第六年,金显平问他,愿不愿意娶他的女儿。
如果娶了,金家都是他的,金显平只有金兰一个女儿,这是要求白长安入赘了。
金兰躲在帘子后面,听到爹爹的要求,轻轻一跺脚。
两个男人都知道姑娘躲在那,却谁也没说穿,白长安垂下眼睫,恭敬道:“容小辈回去想一想。”
金显平像是要发脾气,却又按耐住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从年纪上来说,比他的乖囡要大了些,但年纪大知道疼人。
更何况在做生意上,白长安还是有天赋,他这千辛万苦闯下来的家业,不能没有继承的人。
白长安出了大堂,走到院子,这时候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回头,那人是金兰。
金兰娇红着一张小脸,将一个布包塞进了他手里,转身跑了。
白长安打开一看,里面是双布鞋,针线细密,鞋底纳得柔软舒适。他这些天跟着金显平在外面跑,鞋子都磨破了几双。
金兰留意到了,给他做了双鞋。
又或者是这双鞋其实已经做好了许久,直到今天才敢拿出来。
晚上的时候,白长安难得喝了次酒,边喝边想事情,手边一盏煤油灯,不算多明亮,只能照亮那双摆得齐整的布鞋。
同年六月,白长安入赘到金家,不肯改姓,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但是他和金兰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姓金。
谢时冶抵达现场的时候,场景已经被布置得铺天盖地的红,文瑶穿着新娘的衣服,正坐在一旁吃桃。
她还没有涂口红,素白的一张嘴,小小口地将桃咬碎,再慢吞吞地咽了下去。
文瑶看到他来了双眼一亮,嘴巴都张开了要打招呼,不知道想到什么,又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睛。
钟昌明将他叫了过去,监视器不远处,傅煦也在,正跟编剧项进说话,好像是在说剧本的事情,项进不时点头,用手点着这记的电脑屏幕,侧头跟傅煦说了什么。
他小跑过去,身上的红袍是丝绸材质的,衬得他肤白唇红发黑,一双眸子点星般明朗。
钟昌明看着他这造型,皱眉一阵,突然叫来了化妆师,指着谢时冶的脸说:“这不行,太帅了,还有嘴巴没事弄这么红做什么,比新娘子还好看,到底是谁嫁谁。”
化妆师委屈死了,她哪有涂什么口红啊,只是简单地上了点唇膏,让唇面看起来不要这么干而已。
但是导演说都说了,她只能做了。化妆师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掏出了粉饼,将谢时冶的唇色压了压。
钟昌明亲自盯着他改妆,虽然还不是很满意,但演员是自己选的,到现在才来担心男主长得比女主还好看这个问题,那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选谢时冶。
谢时冶抿了抿唇,干粉贴在他唇面让他觉得有些许不适,但可以忍耐。
钟昌明让他再靠近点,然后手按在他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小谢,不紧张吧?”
谢时冶本来还没紧张,钟昌明这样跟他说话,他才要紧张。
好歹都在一个剧组里相处了两个月了,谢时冶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拘谨,甚至能开玩笑了:“导演,你别这样温柔,我会害怕。”
钟昌明虎下脸:“兔崽子,非要我对你凶啊!”
想到接下来要拍的内容,他又笑眯眯地哄这个大明星:“你放心,不该露的地方,我不会拍下来的。”
是的,今天为什么文瑶会不愿意跟他打招呼,为什么他们会穿红衣,因为今晚的戏份,是白长安同金兰成亲,结婚,还有床戏。
谢时冶作为顶级流量,这是他第一次床戏,并且要露肉。
他的工作室跟钟昌明这边沟通了许多次,最后定下了不露出关键部位,如果非要露的话,必须用裸替。
钟昌明同意了。
即使如此,拍摄的时候还是需要演员脱光的。阳阳也知道今天的拍摄内容,高良更是特意在今日抵达现场,盯紧这个事。
钟昌明跟谢时冶说了会话,就让他去做准备了,又将一心吃桃的文瑶叫了过来,做思想工作。
文瑶今天吃个不停,就是有压力的表现。
正式开拍的时候,钟昌明清了场,只留下几个关键的工作人员。
编剧和傅煦也留下来了,现场人少了,自然也安静下来。
红色的大床上,帷幔垂,将帷幔后的人遮出暧昧的身影。
谢时冶坐在床边,看着脸上浮现紧张的文瑶,笑了笑:“别怕,你再紧张下去,我都要紧张了。”
他们关键部位都贴好了遮挡,更何况一会的床戏还是要盖着被子的。
钟昌明要的感觉是初夜的青涩,男女的欢愉。他伸手把住了文瑶脚上的绣花鞋,轻轻摘了下来,松手,绣花鞋掉到了床下。
一切是从亲吻开始,接吻的时候,谢时冶依然是冷静的,他吻住了文瑶的嘴唇,拉开了对方的衣裳,并牢记着体位的变化。
文瑶在不经意间睁开眼,对上了他冷静的视线,动作一顿,钟昌明在监视器后喊了卡。
一对男女迅速分了开来,钟昌明说:“你们两个情绪不对,你们是新婚夫妇,给我热情点。”
谢时冶坐在床边,衣襟散开,露出胸膛,唇边有洇开了口红,头发微乱,就像刚经历了场激烈的情事。
但是他的眼睛是冷的,气息平稳,不像新郎,倒像无动于衷的圣僧。
化妆师重新过来给他补妆,谢时冶坐在床上,微微仰起头,让化妆师擦去唇边的口红,重新压上粉。
自从开拍起,谢时冶就没望过镜头那边,因为他知道镜头后面有傅煦。
他现在还能保持冷静,但是看见傅煦以后就未必了。
这时候项进走过来对钟昌明提了个意见:“要不让他们喝点酒吧,放松一下。”
钟昌明看了看项进,又去瞧床上相敬如宾的男女,无奈点头。
酒被送到谢时冶手里的时候,高良有点想反对,觉得挺荒唐的,刚上前一步,就被谢时冶的眼神制止住了,只能不甘地退出场外,抱起双手。
谢时冶喝了酒,唇红的连粉都压不住,眼尾漫出一片艳丽的红。
他压上文瑶的时候,文瑶脸都红了,眼也直了,总算出来了点小姑娘被丈夫迷住的神情来。
这次的吻戏很快就过了,紧接着就是重头戏。
谢时冶脱衣服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迟疑。但是文瑶作为女生都把衣服脱了,谢时冶也不好太扭捏。
他手撑在床上,底下是已经紧张得整张脸都红的文瑶,红色的鸳鸯被盖在他们身上,肌肤相贴。
镜头推过来的时候,谢时冶只能不去想太多,按照心中所想的演着走。
他彻底压在文瑶身上的时候,文瑶大概觉出了他身上并没有反应,眼神有点惊讶,没多久就放松下来,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头露出自己的颈项。
谢时冶刚吻了上去,钟昌明就场外来了句:“吻她脖子,看镜头。”
谢时冶咬住了文瑶的脖子,眼睫往上掀,眼神直接地看向镜头。
他的神情被镜头捕捉,在监视器放大。
喝醉的男人咬住了女人的颈项,眼神充满了侵占欲,却唯独没有情欲。
钟昌明并不满意,刚要喊停,却发现谢时冶的眼神起了变化。
那凶狠的独占欲在谢时冶凝视镜头的一瞬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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