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茶木
想到之前吵架的情景,白彦突然觉得很搞笑,“你知道他为了跟魏氏攀上关系有多猴急不?我度假不到一周诶,几天的时间哈哈哈!他都已经把戒指戴上了哈哈哈!”
“你知道他一边戴着戒指一边说爱我的样子有多搞笑吗?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奇葩,有这种编瞎话吹牛的功夫,他还做什么公司啊?直接去上奇葩说啊哈哈哈!”
“不声不响地把轨给出了,他们都以为是他把我甩了?放屁!是我,我上门亲自甩的他!我跟他提的分手,我让他再也不准出现在我面前。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跟他说清楚,我提的分手。”
“老子长相这么好,性格这么好,收入这么好!老子配得上比他好三百万倍的人!”
董为光默默看着他,知道这些强颜欢笑都是伪装,他甚至知道,如果张轩心平气和地提出分手,白彦不会不接受。但他非要趁白彦出国的时候跟魏佳辰定好婚约,让白彦这个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消息,还是从热搜上看到的。
在张轩眼里,连那些陌生人都是排在白彦前面的。这落在与世无争的仓鼠身上都受不了,何况白彦这头小豹子。
仿佛上满了说话的发条,白彦一面喝着烧酒,一面不断地碎碎念。到最后他稀里糊涂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董为光却始终如一地安静地听着。
时针指向十点,大厅的摆钟发出规律且低沉的撞击声。陆至晖抬腕看了一下表,将书本放回它原本的位置,收拾一下准备离开。由于这家店的隔音很好,他是没听到白彦那些念经似的咒骂的。只时不时听到一声被墙壁阻隔的微弱的嚎叫,透着年轻人才有的强烈的悲伤。
他想,这个预定了VIP房间的应该是个刚失恋的大学生。而踏上走廊的瞬间,那间屋子传出的悲恸的几乎是杀猪的歌声,更加印证了他的推测:
“就在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身为三十六高龄的大叔,不得不说,陆至晖很羡慕这样饱满且疯狂的情绪。沉稳久了,会觉得这样的脾气很难得,并且有点可爱。
只是,他刚经过门边准备下楼时,大概因为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了沉稳的脚步声,房门突然从内打开。紧接着,一个喝得粉扑扑的人就钻了出来,眼神迷离地喊道:
“你回来啦!”
这句话不似之前撕裂的呐喊,是正常谈话的音调,于是这唤起了某人不错的回忆。
陆至晖转头,就看到白彦双颊通红地扒在门边,半睁着眼睛,嘴鼓成一枚气球似的不断吐气,仿佛吐泡泡的红色金鱼。他估计是嫌留海碍事,把前面的头发都用小皮筋绑到了头顶,露出饱满的光洁额头,像枝头成熟多汁的苹果。
陆至晖右边的眉毛轻轻一挑,“这么巧?”
白彦晕乎乎地揉了揉眼睛,觉得这个人说话凶巴巴的,肯定不是温柔如水的董为光,于是脑袋一歪,质问到:“你,你谁啊?”
酒精让他说话有点结巴,配着红润的脸,于走廊昏暗的灯光之下,只觉得这容貌如彩墨渲染出来的一般,胜过以往任何一个镜头。
陆至晖觉得有只手在他心尖拨了一下,上前一步问:“你觉得我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是谁!是你老公啊!
第9章
陆至晖觉得有只手在他心尖拨了一下,上前一步问:“你觉得我是谁呢?”
白彦的脑袋跟铅球似的老是往下沉,于是他索性靠着门沿坐下,“是谁都行,反正不能是张轩那混蛋!”
陆至晖朝门内望了望,并不见董为光的身影。之前他上洗手间时,那个叫大余的男人确实说他们老板在雅间陪客人,现在不在,想必是下楼去拿什么东西去了。
“失恋了?”他蹲下来与白彦平视,由于他的身高有188,又穿着宽大的风衣,蹲在白彦面前便活生生宛如一座屏风。
白彦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又气笑了:
“失恋?!这种毫无根据的话根本就不存在的好不好?我可是白彦,有八千万粉丝的国民偶像!我这种随便找个粉丝都可以结婚的明星,我他大爷的会失恋?”
“结婚?”陆至晖精准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中多了些许玩味。
白彦嘿嘿一笑,“对啊,怎样?你别看他们现在嚣张得不得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秀恩爱死得快,指不定过两天就吹了,那我条件这么好,结婚肯定都在他们前面啊!到时候,他们就等着傻眼吧哈哈哈!”
他正洋洋洒洒说着自己婚礼的计划,包括要穿什么颜色的礼服,要怎样让张轩二人脸绿,怎样跟老公大张旗鼓地秀恩爱时,董为光就踩着木质楼梯上来了。
“陆先生?”
董为光惊愕不已,他万万想不到陆至晖这个惜字如金的大忙人会蹲在烂醉的白彦面前,听他说醉话。
“你们……认识?”
陆至晖的眸子一动,嗯了一声,“之前去苏黎世,我们一同回来的。”
董为光恍然大悟,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哦——原来白白之前是跟您一起去度假啊,我还以为他真一个人就去了呢。”
陆至晖顿了顿,没有反驳,转而把话题挪到正被酒精麻痹得欢天喜地的某人身上。
“他看起来不大高兴。”
董为光叹了口气,神色哀伤,“男朋友背着他跟别人订婚了,这怎么高兴得起来呢……”他说着去搀人起来,“白白,别坐地上啦,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然而白彦现在就跟一滩烂泥似的,以董为光的力道根本扶不起来。
陆至晖伸手过去,“我来吧。”
他一手穿过白彦腋下,一手揽过他的腿弯,轻松站起。
董为光深刻感慨了一下,为何同为男人,力气却相差这么远。
“陆先生,这太麻烦您了!”
反观白彦,他突然间被腾空抱起,一下子觉得很兴奋,两条腿不断上下晃动,“啊呀,荡秋千——”
陆至晖倒觉得没什么,对董为光道:“举手之劳而已。”他往门内望了望,问,“放哪儿?”
董为光连忙打开雅间旁边的防盗门,那头是一条窄窄的走廊,尽头的一左一右坐落着两个房间。董为光打开左边的那间,“这边请。唉……现在醉成这个样子估计是回不去了,手机也不带,联系不到他的助理,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吧。”
这他自己的卧房,平时是锁起来的。董为光一向喜欢简约,所以,当他开灯的瞬间,陆至晖便看到了卧室中央的——单人床。
眉宇间的不悦一闪而过,姑且先把还在荡秋千的某人放了上去。
“唔——降落啦~”白彦抓着头顶的小揪揪很是满足。
陆至晖飞快地扫了眼这间房,并没有足够一个男人睡的沙发,也就是说,如果白彦留下来,断然是跟董为光一起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