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养成系统 第156章

作者:十三眼黑猫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第二天他去见上朝,隔着老远似乎觉得小皇帝在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他总是觉得鼻子有种痒痒的感觉,似乎又要打喷嚏了。他不由中途走了一会儿神,然后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宋观就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参了一本。

  这参他一本的人,也算是半个熟人,可不就是叶御史吗,先前被太后罚思过,现在出来了,结果叶御史一出来就先参了他一本,真是多大仇——啊,说起来他还把对方吓得摔下墙呢,如此说来,也的确是有仇的。

  叶御史将宋观从头到尾数落个遍,越说越激奋,宋观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对方越骂越过分了,就差没直接指着他鼻子骂他和宋大公子一般德性,也是个祸乱后宫的不要脸的人。

  叶御史说他昨日里见着宋观从宫中出来,那一个是叫满脸春色,目中泪光点点,行动间娇♂喘连连。这形容修饰也是听得宋观跟吃了一大桶“翔”一样,你妹的满脸春色啊,脑子是被门挤过么,他这分明是打喷嚏打到喷泪好吗。

  被人骂到家门口还不还口那根本就不是宋观的风格,所以他也是一撩袖子,直接就上去和叶御史对上了。

  什么祸乱后宫,呵呵,宋观也是想脱裤子甩叶御史一脸,告诉他什么叫做纯天然的天阉,一个天阉怎么祸乱后宫!但转念一想,又想到系统挂出来的他对主角受日后的道具play,这个无节操的世界告诉我们,就算是天阉也是能有春♂天的,于是宋观心里头冒起来的那一点愤怒冲动,也是化成了零星的星火。

  因为这一脑洞的中途岔开,他倒是淡定了下来,人一淡定嘛,做事情也就会从容许多,所以接下来宋观和叶御史分辨起来,也是头脑清晰,调理分明,他说到后来越说越义正言辞,正说到叶御史自己心术不正,所以看别人做什么事情都还没有什么证据,就这么胡乱猜测,把人猜测到这么不堪的样子,根本是自己太不堪。

  说着说着,宋观就发现叶御史在和自己说话的过程里根本就没抬过头,宋观也就是刚好注意到,他正好说到口干,想歇一口气,所以就这么不怎么走心地开口一说:“叶御史,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抬头看我,是不是心里有鬼?”

  叶御史闻言一震,蓦然抬头,那一张清俊的脸上表情,简直跟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反应非常激烈:“谁说我心里有鬼!!!”说着就这么抬起了头。

  可这一抬头,也是坏事了,朝堂之上,百官跟前,谁都没有料到,诸人只见铁骨铮铮的叶御史,竟是毫无预兆地对着宋二公子喷了两道鼻血,这还当真不是什么夸张说法,这血并非流下来的,而是喷出来的!

  宋观:“……”

  叶御史:“……………………”

  诸臣:“………………………………”

  最先经这变故回过神的,居然还是龙椅上的小皇帝,白兔一样软绵绵的小皇帝有些慌张地站起了身,身子半倾着,颇有些紧张地看着御前二人,说的却是:“宋爱卿,你……你没事吧?你没叫叶御史的鼻血给喷着了吧?”

  诸臣:“…………”

  叶御史简直羞愤欲死。

第122章 第九弹 人人都爱宋丞相

  这鼻血喷了两道,叶御史用袖子捂着了口鼻也是让人看不大清神色了,只是露在外头的耳朵尖红得几乎滴血,同自个儿袖子边沿的红得颜色殷殷的血迹相衬着,也不知算不算是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朝堂上蓦然出了这一趟事,也是前无古人,一时众人都是无语倒是死寂了,于是便弄得小皇帝后头那一句话语,竟是脆生生得无比清晰响亮。

  不少人心中所想都是,皇上啊,尼玛你这样说了,叶御史还能好么,你要逼死他啊。

  也是叶御史平日里嘴炮开得多了,得罪了不少人,心宽一点的那些平日里的确是不计较,但是看着如今叶御史吃瘪,丢了如此大的一个脸,虽然嘴上不说出来,可是心里同情的同时,还是稍微有些暗爽的好吗。

  至于宋观,他是被叶御史猝不及防地喷了一袖子的鼻血,也是傻了眼,一时没说上话,最后这乱七八糟局面,还是太后出声给圆场圆了过去。宋观同叶御史的这一场对掐就这么结束得有头没尾,很是没滋没味,让旁边看着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货不对板的感觉,虽然宋观的原来打算是要狠狠喷一回叶御史,但既然太后是预备着将此事给不轻不重地揭了过去,宋观自然也不会再追着计较地不放人,只是他被喷了一袖子血之后感觉太囧了,所以表情很有些木然。

  所以这朝堂之上,诸人只见了宋二公子漠然到没有表情的样子,本就是清风白月的样貌,衬了那情景背景,这宋二公子,不论内心活动是如何,但就外表模样来说,是的确很容易让人想到凛然不可侵犯之类的遣词句子的。

  下了朝之后,宋观就被太后叫去谈话,连带着小皇帝一起。以前的时候,宋观虽然总是被太后留下来用个午膳什么的,但都是极少遇到小皇帝,因为太后好像从不与小皇帝共膳,是以这一回是两人难得午时的时候同在一屋。

  可是同在一屋也没说上什么话,宋观被太后留在了外间,而小皇帝被人带着领去了偏殿。被领去偏殿之前,小皇帝抬头将宋观看着,他软弱得像一只小白兔,摸着也像一块现磨的嫩豆腐,此刻表情有些哀哀凄凄。

  这皇宫里头,大概眼前就属小皇帝是食物链最底层的人了,不管以后是不是,但眼下肯定是如此的。执掌皇宫的人是太后,倘若太后是要对他做些什么,打了或是骂了,只要别外显得太厉害,都是没人知道。

  小皇帝红着眼眶,将宋观瞅着,没有言语,不过黑亮的眼睛哀哀地看着宋观,仿佛是求着宋观能在太后面前说上一句话,好让太后别单独把他带走。

  不过宋观还没做出什么表示,一旁的太后就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温和,目光也是平静温柔的,就这么将手搭在了小皇帝身上,笑了一下:“你这样看着你的宋爱卿做什么,倒好似哀家会将你吃了似的。哀家啊,向来将你视如己出,何时苛待你,此一回也是你做错了事情,哀家自然要好好同你说上一番,有些话是你必须要懂得的,却是会落了你的面子,所以哀家将你单独领到偏殿去说,怎么皇上这副样子,倒似哀家作践了你一般?皇上这样,也未免太叫人寒心了。皇上你扪心自问,哀家这么些时日,都是怎么对你的?可有半分不好?”

  这言辞说得恳恳切切,太后望着跟前小白兔似的半大孩子的表情,也是当真如慈父一般,小皇帝是不敢再看着宋观了,他感受着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太后手掌的温度,小小的身板微不可察地僵了一僵。

  而太后同他贴得这样近,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小皇帝这一点变化,太后笑了一声,指间刮过了小皇帝白嫩的脖子,这一点细小动作因为角度的缘故,宋观自然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事实上宋观只注意到了太后拉住了小皇帝的手,微微侧过了脸,那一张缀着一颗泪痣的脸表情甚是温柔,连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柔。这屋子半开得犹如琵琶半遮面的窗棂,过滤着漏进了秋日淡薄的日光,那明亮温存的日光镀在人的脸上,也就给人蒙上了一层纸画一般的温柔感,于是太后本就显得温柔的神情仿佛是越发得温柔了,他就这样对小皇帝说:“都这么大的人,还闹孩子脾气。”然后笑着牵紧了小皇帝的手,太后轻声道,“走罢。”

  小皇帝被太后带去偏殿领罚,木门和屏风隔绝了视线,这太后怎么罚的小皇帝,又是训斥了些什么,这些宋观都是不知道的。

  隔了几重木门还有屏风,宋观只隐约听到了点小皇帝压低了声音的抽泣声,但没有听到什么责打的声音。可这一切都不好评说,毕竟这世界上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凭借着一点声音呢。皇宫里头啊,总归有的是办法,可以不着痕迹得叫人吃足了苦头好记住自己过错。

  事实上那偏殿里头,小皇帝也的确是被太后折腾得够呛。

  窗外头天色淡得仿佛泛灰,日光自云端跌落而下,明德宫的偏殿里头,太后不紧不慢地将人用绳子绑好了又喂了药。

  一国之后,自然是仪态极佳,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不慌不忙的模样,那动作比烹酒煮茶也要优雅上几分。可这喂入小皇帝口中的药却不是什么好药,药名三个字,是为“相思方”,这名字取得缠绵悱恻,而药效也是缠绵悱恻得紧,只是这缠绵悱恻缠绵得不太对味,死去的老皇帝原来常拿这药来床上助兴。

  杯盏凑到小皇帝嘴边,太后捏着小皇帝的下巴,硬是将这药给灌了进去。

  这“相思方”药效烈得很,甫一入口,小皇帝原本透白的脸色就潮红了一片。

  太后一手支了下颔,就这么靠在一旁笑着看着,小皇帝的鞋子也是早就脱了的,常年不见光的这一部分肌肤竟是比手还要白上一分,脚趾甲是粉红色的,此刻脚趾因为用力紧绷而蜷了起来。太后静静地在一旁将小皇帝看着,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个遍,是真真正正的“从头到尾”,他看着小皇帝紧闭的双眼,黑色的睫毛阖着,因为沾了眼泪的缘故而湿漉漉的,紧紧抿着了的嘴唇由原本极淡的颜色抿出了血色出来。

  其实死去的老皇帝年轻的时候生得是好看的,只是后来了老了,就失了颜色,一身松弛的肌肤,让人抱着都感觉能嗅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蒲太后是老皇帝的第三任皇后,前头两个都死了,这后来才轮到的他。太后看着跟前的小皇帝,小皇帝的眉眼其实同老皇帝生得并不算太像,大体还是随了其已死的母妃,生得并不算太好看,若非要说有什么出彩的,那大概就是一身白嫩的皮肉,小皇帝虽看着瘦弱,但骨头亭匀的,又嫩得像块豆腐,稍微磕碰着点就能青紫了一块。太后伸出手指托着了对方的下巴,觉得有趣,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仿佛是第一次见着一般。

  小皇帝被捏着下巴,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这药性上来太过猛烈,他张开了眼,被眼泪润湿了的眼睛,像是浸了水的黑宝珠一样。

  太后无视了对方哀求的眼神,低下头去,用手指轻轻蹭着对方的下嘴唇边缘处,小皇帝一直死死地咬着嘴唇,眼里有光,也许那只是泪光的反射,又或是别的什么,太后不知道。

  其实平日里受了这样的惩罚,这孩子倒也不会这么忍着的了,可是今日忍得死死的,唇上隐约被咬得出了点血迹,也不愿漏出一点不合时宜的声音来。

  太后觉得有意思极了,食指勾着对方的下唇画了一个圈,压低了声音附到小皇帝耳边道:“皇上若是忍得这么辛苦,倒也不用这么忍着了,何必这样辛苦,不如就叫了出来了事。”

  说到此处笑了一声,太后刻意地对着小皇帝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那一口气下去,小皇帝是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相思方的药性汹涌得很,小皇帝又被这样欺负,神智其实已经是有些不清了,终于是控制不住地漏出一声哭音。

  太后闻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嘴角勾着一抹笑,瞧着有些凉薄,不像在宋观跟前矫饰的那样,他褪了温和的表象,就像极了长满刺的什么有毒植物,只留了一身浮华艳丽的惑人外表,却是碰不得的毒。

  太后就这样捂着小皇帝的嘴,并不怎么温柔地伸手,他就这么扯着对方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来,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小皇帝的眼睛,轻声道:“皇上忍得这么辛苦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如让哀家来猜一猜。”

  太后笑容并未到达眼底,还有一个当事人就在这偏殿的外头,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就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地坐着,那个人是他平日里看得见摸得着,却做不得别的什么过分事情的人,只能叫他存在心里头惦念着,还不许叫旁的人知道。

  他都感觉自己都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还是那个冷血冷情的太后娘娘,做事毫不留情,告诉自己那人不过就是个“磨刀石”,另一半却贪恋这个人的皮相,连对方平日里在他此处喝过了的杯盏都叫他事后收了起来,再照着对方啜饮的位置抿上一口,病态得连自己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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