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倔强海豹
苏乔餍食的眼睛猛的睁的圆鼓鼓,愣了好几秒,“不是……”
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这个走向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只想爽
一把。
贺知瑾看着他,眉头微皱,理所当然,“不愿意?”
要说不愿意,那未免太渣了,明明你来我往的事情,纵不能让他一个人占甜头,苏乔手心出汗,呼吸变了调,“我不太会给别人……”
贺知瑾捏了捏他白净的耳垂,手感柔软,似笑非笑,“苏乔,要我一步一步教你吗?”
苏乔用力吞着口水,拖延时间,“我会弄不好。”
“不重要。”贺知瑾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苏乔深呼吸一口,要怪就怪就怪自己不长心,应该问清楚了,现在着了道,想反悔都没有余地,“那我试试。”
他缓慢的碰了碰贺知瑾的衣摆,然后快速摸上冰凉的皮带扣,不就是这样那样,他也不是没给贺知瑾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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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瑾摁在苏乔的后脑,侧头硬生生的咬着他的嘴唇,从里到外尝了一遍,他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些。
苏乔嘴唇都没直觉了,贺知瑾的微凉的食指在他红通通的下唇点了点,暗示的味道充足,他警觉的瞪着贺知瑾,“那个我不做。”
想的美,他才不会给别人做那种事。
贺知瑾眯了眯眼睛,没有强迫他,苏乔的手与自己不同,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手掌和手指皮肤柔软娇嫩,没有任何茧子,具有另一种曼妙的滋味。
苏乔手腕酸痛,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软软的,“我手都酸了,能不能快一点呀?”
有种说不出的娇嗔,这要是在旁人身上,会让人觉得肉麻,但他说出来,浑然天成。
“继续。”贺知瑾呼吸沉重,贴在他耳边,邪气的说:“别偷懒,想想你是怎么弹琴的。”
一切结束,苏乔双手捂着发烫的脸,碰到脸颊一刻,又烫到了似的,快速的抽回手,翻个身,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抱枕里,嘟嘟囔囔的说:“你肯定是故意的。”
贺知瑾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后颈,安慰一般,慢慢的,感受皮肤的柔软,在电视里穿成那个样子,活该被男人欺负。
*
《折花刀》在蓝莓台的晚八点黄金档强势上映,这部剧本身的制作水平精良,几个主演兢兢业业,吕导科班出身,水平过关,遇上蓝莓台这个伯乐,两集之后,收视率一路飘红。
街头小混混和贵族大少爷的友情一点即燃,谁不喜欢看这样真正的兄弟情呢?
两人情比金坚,深深感动的广大群众,蓝莓台的官微下出现了奇奇怪怪的发言。
[宁其看着顾锦荣崇拜的眼神像小花狗,这是什么忠犬受啊?]
[苏乔在这部剧的扮相的确不像受,但怪就怪莫立司又高又壮,看苏乔那个眼神能掐出水来。]
[编剧真的好懂,你们就拍男人和男人的友情,剩下的我们会自己脑补。]
收视率持续走高,微博“立交乔”都有了超话,网友化身福尔摩斯,从剧集的细枝末节抠糖吃。
这一次的华国国际电视节“郁金香”奖,蓝莓台送选了五部影视剧,其中包括了《折花刀》。
华灯初上时分,容城最好的酒店宴会厅,穿着旗袍,身材婀娜的服务员往来穿梭,西装革履的男人品香槟,抽雪茄,谈金融股票。
露台上灯火璀璨,一个中年男人长吁短叹,苦笑看着周围的合作伙伴,“孩子越长大,越不听话,非要追星,谁劝都不听。”
“现在的小孩,都这样,长大一些就好了。”旁人闲闲搭几句话。
男人扶着额头,频频摇头,“我家那位已经二十岁了,不小了。”
旁人斜眼往大厅里看了看,肩膀碰碰男人,“你要是觉得苦恼,去问问贺总,贺家弟弟有名的纨绔,让他管的服服帖帖,这些年都没出来瞎混了。”
“这……方便吗?”男人小心翼翼,贺知瑾的名字赫赫有名,虽身在容城,但吴东的产业遍布全国,在华国的财富榜名列前茅,那是真不好惹。
旁人笑笑,意有所随,“老赵,套套近乎,日后好办事。”
老赵会意,这种场合,谁都想和贺知瑾攀上几句,拿到酒桌上能提高自己身价,谈生意金融,贺知瑾未必理会,拉拉家常,到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办法。
老赵端了一杯香槟,穿过人群,殷勤的笑着,“贺总,您好,听闻您教弟有方,我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
贺知瑾低头看了手腕上镶钻的腕表,该回家了,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女儿,最近一直在追星,不听我的话……”老赵絮絮叨叨。
贺知瑾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淡道:“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断绝经济来源。”
“这……会不会让她恨我?”老赵惴惴不安。
贺知瑾侧过身,再多给一丝绅士的耐心,“这个问题,你该咨询教育学家。”
老赵一心想着闺女,没察觉出不悦,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那个苏乔有什么好的,成箱成箱的往家里买水蜜桃汁,天天在网上刷数据……”
贺知瑾眉梢微挑,一瞬间变了脸,连带语气温和,“追星是一种人生体验,是成长的重要过程,作为家长,没有必要干涉。”
“啊?”这个态度大转弯,老赵反应不过来,犹豫的看着他,“贺总,您真的这样觉得?”
贺知瑾下颚微扬,轻笑一声,“当然。”
要看追的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本章随机抽20个红包。
第39章
《折花刀》收视率一路逆袭, 成为今年年初的一匹黑马,作为一部谍战剧,《折花刀》没有像传统谍战剧的严肃,家国大爱, 瞩目与小人物在乱世背景之下的无可奈何,努力改变自身命运,在时下反倒成了吸睛点。
收视率破2.0那天, 吕导摆了一桌宴席,请几位主演把酒言欢,共同庆祝。
苏乔来的晚, 一推包厢门,大家都喝上了,一张张脸蛋染的红通通, 虽然他喝不了酒, 但作为这部剧的男主,当之无愧的坐在了次席位置, 紧挨着吕导和莫立司。
这种酒席上的社交场合, 需要应酬能力, 苏乔不擅长应对,成了推杯换盏之间被忽略的一角。
“叮”
莫立司有意无意瞄他几眼,握着筷子,轻敲了他旁边的玻璃杯沿,“这里的粤菜很有名,尝尝这道咕噜肉。”
苏乔扒拉了两口, 副导演一笑,只见嘴巴不见眼,咯咯咯的不停,“网上都说你们两是那个什么CP……”
“立交乔。”旁边的摄影哈哈大笑。
苏乔不高兴的皱皱眉,喝酒多了吧?
莫立司是个“老油条”,对待这种玩笑如鱼得水,撇撇手,“哥几个,可别乱说,我们两就是普通朋友,你说是不是?”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苏乔,离的很近,却不会像哥们一样碰碰苏乔肩膀。
苏乔点点头,莫立司别开脸,笑容照旧,起身和大家推杯换盏,客客套套。
苏乔口袋掏出手机,时间不到五点,他侧头轻轻呼吸着,自从那天晚上,他闲着没事就琢磨贺知瑾和他的关系。
首先,贺知瑾肯定是对他有想法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贺知瑾不想和他复合是客观事实,就这么吊着他胃口,就是不肯说要和他复合。
就像端着一碗香气喷喷的肉,在他鼻子下绕来绕去,怎么也不给他吃,和逗他玩似的。
苏乔在感情里一贯强势,抓住了贺知瑾对他有意思的苗头,就等着贺知瑾先开口,这样他以后才能占据上风,要是他先开口,求着贺知瑾和他复合,那太没面子了吧?
他要怎么样,才能让贺知瑾先开口,然后他就顺水推舟,高高兴兴的和他复合?
苏乔心里叹了一口气,手肘碰了碰莫立司的手臂,低声问道:“你谈过几个男女朋友?”
莫立司微怔,转过头看着他,笑眯眯的说:“四五个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比苏乔的恋爱经验丰富,他思索着问道:“你最喜欢的那个是什么样的?”
莫立司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秒,不自然的舔了舔上唇,端起桌上的白酒,喝了一口,“一个播音系的,漂亮性感,做一手好菜,而且身材很辣,你懂的。”
递给苏乔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苏乔手指摸了摸下巴,大概明白了,大部分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的,贺知瑾这么闷骚的,估计也是。
剧组包场的是一间清吧,大厅里有个圆形的小舞台,镶嵌一圈彩灯,闪闪发亮,搁置了木制的高脚凳和一把吉他,几个剧组工作人员喝嗨了上去唱歌,又蹦又跳,不亦乐乎。
苏乔想起一件事,手机打开录制视频模式,递给了莫立司,“麻烦帮我录个视频,我一会开始唱,你就点开始。”
手机背壳仍旧带着体温,莫立司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苏乔几步跨上舞台,拿起凳子上的吉他,坐在高脚凳上,一条长腿敞开伸展,另一条腿半曲,随意的踩在踏脚上,指尖轻轻触碰琴弦,发出一声沉重的低鸣。
他闭上眼睛,身体放松,搜索着脑海深处的旋律,苏乔只会弹这首最简单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当年地摊上买的《追女三十六计》里写了抱着吉他唱情歌,以浪子的形象打动女孩子,为了拗这个造型,他学了两天的吉他,只记住了这首几个简单和弦的入门弹唱,右手53231323就可以了,再复杂的,他没那个耐心去学。
吉他的声音悠扬舒缓,全场安静下来,酒桌上喝的晕晕乎乎的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一同看着舞台上的苏乔。
苏乔姿态舒展,呼吸缓慢,随着音符的流淌,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炎热的夏天。
那个时候,他刚满十五岁,抱着从国外购置昂贵的吉他,坐在容城机械厂家属院的榕树下,一双雪白球鞋的脚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点着,秀挺的鼻梁上一层细密的汗,眼睛巴巴的注视着家属院大门口的方向。
他习惯每天呆在空调房里,坐车也是空调轿车,像这么热的天气,就不该出门,要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他才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贺知瑾,或者叫赵琛也可以,清瘦挺拔的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拉链敞开,里面是干净印着七中logo的白衬衣,简练清隽,
一侧肩膀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戴着一对白色的耳机,一步一步从金色的阳光下走过来。
苏乔打个激灵,一下坐直了身体,抱起吉他,拨动琴弦,变声期的嗓音沙哑,别有一番味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
贺知瑾面无表情的冲他身边走过,熟视无睹,耳机里的英语单词淹没在苏乔的嗓音里。
苏乔准备了两天,结果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百折不挠的劲上来了,背上吉他,几个大步追了上去,“我说你听见没?耳机摘了,我给你唱歌呢!”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要不是看在贺知瑾有几分姿色,他愿意纡尊降贵泡一泡他,那能让他这么横?
贺知瑾拐进了一幢老旧的单元楼里,八十年代修建的居民楼,楼道光线晦暗,藏污纳垢,没素质人敞开了在这里解手,空气里一股难闻的骚味。
苏乔闻见这味道,眉头拧在一起,捂着鼻子跃上台阶,限量版的耐克鞋底一尘不染,苏茂从灯塔国带回来的,它踩在脏兮兮的台阶上,又跨过小孩陈旧的学步车、破破烂烂的脏衣服。
四周的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原本的白墙已经看不出颜色,到处都是灰扑扑的,电线和网线纵横交错,在苏乔的头顶晃来晃去,他以为这种地方都拆迁完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房子。
“你等等……”苏乔背着沉重的吉他,气喘吁吁,白皙的脸蛋升起红晕。
贺知瑾一手握着书包的背带,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脚步的速度稍缓。
顶层的六楼空荡荡只有几户人家,楼道里晾晒着女人男人色彩鲜艳的内衣裤,明晃晃的扎眼。
贺知瑾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铜绿斑驳的入户门,微微向左一拧,门锁的齿轮毫无反应,他又拧了一边,依然拧不动,从里面反锁了,少年淡而薄的嘴唇微抿,钥匙装回了口袋里,半张脸藏在了晦暗光线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