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笑的猫
裁缝摇头:“不配枪,电击棒可不得劲啊。你说吧,我这里手枪型号齐全,基本能满足大部分顾客的要求。”
吴越问:“您是裁缝吗?”
“谁说我是裁缝?”裁缝反问。
吴越冲到楼梯下对着上面喊:“赵先生——!赵先生你战友找你——!”
赵忱之没搭理,当然也可能没听见,他的房间隔音比较好。裁缝留下一件防弹背心的样品走了,吴越毕恭毕敬地将其送出大门。
突然裁缝叫道:“哎呀等一下,差点忘记!”
他说着拉开驾驶座上方的遮阳板,从里面取出一件火柴盒大小的东西,递给吴越:“简易针线包,赵先生嘱咐一定要的。”
吴越接过,目送其车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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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心中涌动着当裁缝的梦想。
他捏着针线包,转身却找不到那两粒扣子,想起是被赵忱之带上楼了,他便顺手把针线包扔在了茶几上。
凌晨三点半他出门上班,却发现针线包不见了,脱在一旁的衬衣也不见了,而后在门厅处找到,扣子已经缝上去了。
于是吴越辞职及搬家的事宜不了了之,说服他的既不是那枚昂贵的钻戒,也不是那块他永远叫不对名字的表,而是加起来还不到八毛钱的简易纸质针线包,以及两粒白色塑料纽扣。
第二十二章 肠胃
西餐厅的中央吊灯有几个LED灯珠不亮,郝江北被喊去更换。他先去了西饼房,没找到吴越,只见老让在抓紧时间打盹,随着他的呼噜起伏,一张单人小沙发在他身下发出悲鸣。
郝江北也没发现马克,只能回西餐厅。
西餐厅的早餐时间已经结束,桌面和取餐处收拾停当,服务员正在摆午餐的台。郝江北高高地爬在梯子顶上修灯,突然看见马克从门口一闪而过,他喊:“马克!”
马克不理他。
“马克!”
还是不理。
“大鹏子!”
“哎!”马克退回来,“郝哥,你叫我?”
“……”郝江北说,“你到现在还不适应自己叫马克?”
马克说:“有时候需要反应一会儿,有时候挺适应。”
江北换好了灯珠跳下来,问:“吴越呢?”
马克说在天台上。郝哥,我们苦啊,成天没日没夜地干,人都磨脱一层皮。
江北说:“千万别抱怨,因为我们是光荣的外企员工。”
马克说:“我们似乎是中资啊,赵总那帮洋高管都是替中方打工的。”
郝江北压低声音说:“中方是中方,却不是中资,我听人说业主方的资产早就转移到太平洋岛国去了。”
“这么复杂?”马克说,“你再解释解释。”
郝江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要是解释得清楚,还用得着在这儿修灯?”
他扛起梯子说:“走了!”
他前脚刚走,吴越便从天台上下来了。马克说:“郝哥刚来过。”
吴越说:“郝哥不怕,就怕郝妹。”
然而他俩到时间还是坚决去撩小徐,努力克服一旁虎视眈眈的郝妹。
为了挚爱的表演艺术,为了配合鸠山的身份,两人次次出场的角色都不一样:今天反串铁梅和李奶奶,明天必定是小常保和杨子荣,后天会把郭建光搬出来,什么高志扬马洪亮祁瑞宣钱墨吟,扬铃打鼓轮番上场。
今天演的是两位交通员。
吴越踮着脚尖从右侧上:“我是卖木梳的。”
马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有桃木的吗?”
吴越压低声音:“柜上想进十匹杭罗。”
马克对答:“没有杭罗,只有香云纱。”
吴越又问:“哈德门卖几毛?”
马克得说:“没有哈德门,只有老刀。”
对到这里他俩一握手,喊声“同志”,接下来开始商量锄奸队的下一次行动,要锄的奸自然就是小徐。
小徐天天受压迫,苦不堪言,又不敢上老让那儿告状,因为那熊还要不讲理,只好盼着鸠山早日把汉语学溜了,收拾这两个兔崽子。
至于赵忱之,他深思熟虑三天,终于再次找到吴越。
吴越正在厨房里洗碗,说:“赵总,你最近下班挺早啊,现在才六点。吃过了吗?”
“在酒店吃过了。”赵忱之说,“不要叫我赵总。”
“那叫什么?”
“随便,叫我英文名吧,莱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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